瞿夭施了个障眼法落在了一处人较少的街道角落,惊奇的跟着散乱的人流乱走乱逛,原来这就是人间的皇城啊!
街道两旁的碧瓦朱檐雕梁绣户华美异常,中午的太阳撒着耀眼的光辉,入目之处皆是豁然明亮。
行走间偶会遇见身着深色宽大衣袍的风流雅士会心一笑,或是数个结伴嬉笑而过的华服女郎,或嗔或怒,一颦一笑都像幅画,也有沧桑老者顶着烈日弯着腰挑着货担穿过人流,一路吆喝叫卖,路边商铺小贩更是忙忙碌碌接待来往不绝的客人,没有大人看护的小童你追我打的跳跃笑声仿若银铃。
皇城之内气象果然不凡,这时一阵悠扬清越的琴声传来,瞿夭寻声而去。
一座小巧精致的双层酒楼出现在眼前,门前牌匾上写有无双楼,进入其间,大小方桌整齐摆放,桌上又摆有有各色酒菜,青老少年高谈阔论,隐约的琴声从二楼传来,这时有一小子甩着粗布,向前问道:“客人从何而来?喝茶还是用食?”
那半大的小子虽是弯着腰余光却悄悄的往上瞟去,心中惊叹,就算他见过许多娇俏女郎客人也及不上眼前女郎这般好相貌,黛眉明眸,鼻子挺直,朱唇微弯,风流之态藏于白袍裙角逶迤间。
只听得一婉转清亮的女声传来,“可有雅间?”
那小子连连点头,忙道:“有的,有的,小子这就带您去。”
那少年转身就引瞿夭往二楼走去,背对着女郎客人的少年轻轻吐出一口气,细长的双眼四处乱转,果然,入食喝酒的客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他,嗯…身后,不过这也让少年很是得意一番了。
越加的挺直腰板,直到将人引到一处素窗纱的雅间,亲自推开门,这才让身后女郎先行进入。
瞿夭见这雅间明亮素雅,墙上高几布有些许诗画兰草,探向斜撑起的窗口处,外面街道行人尽收于眼,还有清越的琴声传来,满意的甩袖就坐在铺有软缎做的足凳上,右手撑着下巴拄在桌上看向窗边摆的一处绿景,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就给我上点茶并些点心果物吧!”
见客人吩咐那小子忙转身带上门下楼跑腿去了,可不能让女郎等急了。
就在瞿夭右手拄着下巴,如玉纤长的左手闲闲的敲桌子听琴的时候。
窗外街道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几乎盖过了琴声,起身探头一看,穿着铁甲的军队整齐列队行走在正街上,头盔半掩面,只露出坚定的眼睛与坚毅的下巴,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街道两旁尽是众人的欢呼声,大声叫喊着“齐王齐王”。
向右转眼一瞧,军队中间有一男子,正跨坐在赤色骏马上缓缓前行,古铜色皮肤,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神深邃,眉间处一道未曾愈合的伤疤平添一股寒意,浑身气势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那是齐王,皇帝陛下的次子,受皇帝之命攻打居心叵测的莫乙国,果然大胜归来。这可是好多女郎的意中人呢!女郎您也心悦齐王吧?”
瞿夭霍地转头,那在边上说的兴起的少年小子吓了一跳,方才还含情脉脉的看着齐王呢!怎么转眼就变脸了,瞿夭锋利如刀的眼神直向那小子射去,区区一介凡人,哪里入的了她的眼,亿万年来也就一个望俨罢了!
还敢如此在她耳边说道,瞿夭收回眼不再看他,来到桌旁拿起被切成小块送来的水果一点一点的放入嘴里,那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惊畏的立在旁边,这女郎好盛的气势,一个眼神就把自己惊到了,少年额间的汗水缓缓划过眼角,刺激的眼睛就是一酸,不过一刻,湿润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也不敢伸出袖子擦一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直喊饶命。
瞿夭看着脚边的半大孩子吓得瑟瑟发抖,暗叹一声,这已经不是神界了,她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瞿夭轻提着裙身坐在凳上,倒出一盏茶慢慢品着。
“起来吧!下次不要随意揣测客人想什么,给我说说齐王的事?”
方才见到齐王,就知道这是个培养帝王龙气的好苗子,本身气势够盛,来日抽取龙气也不会有损性命。
进入这城的时候就发现皇宫方向有两道龙气,若是早上几年,就不必培养龙气如此麻烦了,直接抽了那皇帝的龙气,就有下任帝王继位,纵是对人界有些影响也不成大问题,现下老皇帝的帝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完全于她无用。
那小子一听这问话,怎的还问齐王,难不成真是心悦齐王的女郎,因为被他说中心事,才恼羞成怒?
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拍拍用力过度跪痛的膝盖,只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汗水,这才半低头说道:“齐王,是宫中柔妃娘娘于宗和八年所生,外祖是镇远将军,齐王五岁学习骑射,师承扈羊子,十八岁就攻下了有名的盗匪窝无涯山,自那开始一战成名。”
说到这,也不禁有些激动,哪个少年郎不曾心怀热血,一腔抱负呢?
回过神,才重新低下头,余光也不敢乱看,只呐呐道:“我只知道这些了,这还是我从茶楼听书那听到的。”
瞿夭不置可否,端着茶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那小子如释重负,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才踏出几步,又弯腰询问道:“那客人您没有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见那只顾着喝茶的女郎眼皮都不曾动一下。知道自己惹人生厌了,耷拉着眉毛重新迈动步子向外走去。
瞿夭听着琴,喝着茶,直到日头西斜,用一枚金钗抵了银钱,才踏出酒楼。
方才在酒楼神识就查探了一遍平安城,直到寻着了那齐王之师扈羊子的住处。
扈羊子,应当是散修,自己胡乱摸着的法门竟然也有幸入门炼气,瞿夭出得酒楼就往内城东边而去,扈羊子就居住在齐王府旁边,在街上雇了辆马车,直至天色昏暗才到那处宅子门口。
等马车走远,才上前敲响门环,这时门内有人走动,门从内打开来走出一鹤发童颜的老翁,“你有什么事?”老翁右手抓着门板,探身来问。
瞿夭不欲与人多谈,只从怀里拿出一物,交于老翁,“你只将这东西奉上给你的主人看,别的不用多问。”
老翁见面前那女子不像普通人,说话间胸有成竹,纳闷接过那物,重新将门掩上,才向后院走去。
不说瞿夭立在门口处耐心等待,却说那老翁拄着拐杖慢腾腾的走在小道上,谁知道这是哪来的小姑娘想找他家主子帮忙,他家主子是那么容易见的吗?
主子可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平常人见都不得见。
只是,想到这里,又有些犹豫,看着手上拿的玉瓶,通透不见一丝瑕疵的玉瓶被握在他干枯的手心越发显得珍贵。
这玉可是好玉,就这样被随便拿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扈羊子正在翻阅一本兵家古籍,明亮的数盏油灯被放在书房各个角落,亮如白昼。
这时门外走进一人,扈羊子抬头看一眼又看向手中的古籍,保养得上好的胡须随着说话声一颤一颤,“你怎么来了?”
老翁恭敬的弯身行礼道:“门外有一女子,送上一物说交于您,说您一看就明白了。”
坐在书桌后的扈羊子眉头一皱,“女子?”
“正是!”
扈羊子将手中古籍小心放置在书桌上,这才正眼看向那老翁,“送的何物?”那老翁拄着拐杖上前,再放下拐杖双手奉上玉瓶,扈羊子自取过玉瓶的时候,心底莫名的传来急促之感,打开,快点打开。
感到这东西的不同寻常,反而更添了不安,灯光落在玉瓶上,显得玉质更加细腻。
怕什么?修真之人怎能畏惧?畏惧如何感悟大道?
当下取出木塞,将玉瓶倾倒,一枚白玉色药丸被倒入手心,这,这是……扈羊子心中激动不已,恨不得立时就将这药丸吞入口中,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药丸重新放入玉瓶中封好,紧握在手中,高声问向那老翁,“那女子现在身在何处,赶快将人请进来!”
那老翁见主子激动不已,甚至发红颤抖的脸颊,虽然不解但还是恭声回道:“那女子现在在大门外,因不知底细,不敢将人放进来。”
扈羊子心中一急,怒声道:“你怎如此糊涂?快快将人请进来。”
边说边疾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请人进来,再赔个罪!”
话音落时人早就下了台阶,带起的风吹的角落的灯都晃了一晃,闪烁的灯光落在呆立的老翁身上,身后拖出长长的黑影,老翁拄着拐杖向门外移去,这谁呀?竟然劳动他家主人亲自去请人,连齐王都没这待遇!这到底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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