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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天之离歌》第17章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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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栏院,绿玉垂手立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瞿夭将那件衣服像火盆中丢去,一脸痛惜,却又不敢劝,只能看着火盆中的衣服渐渐化成灰烬。

多好看的衣服呀!就这么烧了。

瞿夭看着火盆熄灭才吩咐绿玉端出去,迷棠与端着火盆的绿玉擦肩而过,迷棠进入厅堂,说道:“王爷说知道了,这两日就会安排了。”

说罢,奉上一根黑色长鞭,再次说道:“这是您要的鞭子。”瞿夭这才从椅上起身,伸手拿过那根长鞭。

随手舞了两下,风声呼呼作响,说道:“勉强能用吧!”迷棠忍不住说道:“这可是王府最好的长鞭了。”

瞿夭凉凉的看了身边的人,长的真的不怎么样,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才说道:“对我来说真是勉强能用了。”迷棠却不信,女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完全不像能舞鞭的人。

瞿夭不想与个下人争论,转问道:“那个戏子怎么样了?”转身重新坐定在椅上。

迷棠向前走动两步才回道:“已经按计划进行,只是……”迷棠有些犹疑。

瞿夭端起茶润了润嘴唇才说道:“自古哪个英雄不爱美人。只是那严仪之眼光高了点,偏爱才情美貌并存的女子罢了。你瞧那逝去的王氏,当年可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两人性情相投,这才有了一段佳话。有了珠玉在前,其余的普通女子自然看不上眼。”

“所以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不仅会唱戏,又能对诗,还长得极其貌美的女子,自然进了温柔乡就出不来了,更何况那严仪之是个多情的人。”迷棠接话道,再次看向上方端坐的女郎,这女郎人心揣的如此细致,一串串的美人计压的人喘不过气。

那些郎君从来不屑用女人做筏子,但眼前的女郎毫无顾忌,或许本身就是女子才没有君子一说吧!只是心里莫名有些戚戚。

夏日的炎热很快散去,荷花池也渐渐破败,只留下些许残叶。

庭院中的红衣女子舞着长鞭身姿飒爽,落在地上的黄叶眨眼就成碎片,可见舞鞭之人功力深浅。

迷棠就站在房檐下,原来女郎还会武,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瞿夭的本命神器就是一根长鞭,取自本体的根须,被养成后通体火红,流影诀就是她自创的鞭法。

练到极致可破碎虚空,遇神打神,现在的凡人躯体最多只能练到二层化出千道残影,对付凡人还是够了的。

瞿夭结束每日的晨练,接过一旁侍女的锦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回到房中沐浴更衣后才躺在美人榻上听迷棠说话,房内的人都被赶出去,绿玉也守到门外,内间只留下迷棠一人。

倚栏院的侍女或多或少的都用余光看向门外的绿玉,绿玉却不搭理,她知道,迷棠是王爷的人,每当这个时侯肯定在谈论重要的事。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在日常生活中服侍女郎了,只要能帮上女郎一点忙,她就很高兴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能够见到那种不似凡间的舞姿的,她们一点都不明白,想必都在笑自己傻不知道争呢!

秋风呜呜的过,绿玉紧紧袖口,叹道:“这天越往冷天走了。”

房内迷棠正说道:“苏南自从月前在太子寿宴上献了一曲舞,就被太子收房了,渐渐的颇有些盛宠的意思。东宫里的侍妾很是有些怨言,不过在太子妃雷霆手段下都消停了些,太子也越来越敬重太子妃了。”

瞿夭手中执着一把折扇,说来也好笑,夏日不送扇子,这种阴天却巴巴的送来一把美人折扇,“女人要的可不是敬重,更何况是从小就目睹父母情深的太子妃,吩咐下去,加快动作,务必将事情做的毫无破绽。”瞿夭说道。

“死士已经训练好,安排在那个戏子身边的人也将事情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得圣上寿宴那一日,整个朝堂都将暗流涌动,谁能想到只是后院一位女郎轻描淡写的手笔。

时间转眼即逝,就到了十月二十三日这天,圣上千秋日,街上灯火通明,人群喧闹。

华丽的车马隆隆而过,其间传来年轻男女的笑闹声。

齐王因在禁足中,就自请在王府为圣上祈福,寿礼早早就派人送进宫,圣上也就随他去了。

齐王府前院书房,左颀坐在书桌后,数个男子年纪不等都围坐在左右两边,其中一人问道:“毫针藏在唇舌间真的可以伤人吗?”

这话谁也不敢答,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全然没有经过他们的手,只是事情安排好了才通知他们,“也不知是那位高人的手笔,只是这次安排全是用的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大好?”一位满脸褶子白胡掩面的老者说道。

坐在右首处的男子俊朗清秀,双眼有神,手中一把折扇,还时不时的扇动,周围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先前那位老者拱手向青年男子道:“不知明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被称为明先生的人懒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许久才说道:“事情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我们只需要等着就是了!”

话虽如此,不是经过自己手的安排,总归是叫人不太放心的。

左颀听了半天,说道:“那位高人你们会见到的,不过不是现在。”

明先生摇扇的手顿了一下,认真看向齐王,再继续摇扇,左颀继续说道:“这次的安排不足以动摇太子,这只是一次试探,试探圣上的决心还有多疑。”

众位幕僚不都再说话了,毕竟这种事还是要忌讳一下的。

时间在众人的呼吸中度过,灯烛被小厮换了又换,窗外的风吹的地上的落叶微微作响。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将房门打开,带起一阵凉风,来人朗声道:“宴会上太子举荐的戏子行刺杀之事,未果,皆服毒自尽。圣上大怒,太子请罪,圣上下令严查,严惩不贷。”

随着话音落,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紧绷的氛围陡然轻松起来,左颀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长出一口气,明先生的折扇倒是一直摇动,抬手用折扇挥退来人,“幸苦了,下去休息吧。”来人自去休息。明先生合扇拱手向左颀恭贺道:“明遗在此恭贺王爷此次旗开得胜。”周围人附和拱手。

左颀朗声一笑,“可见老天待本王还是不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又是一位胖老者问道。

“莫要心急,其实谋之一道三分靠人,七分靠天。”明遗摇扇说道。

“明先生说的不错,接下来就看老天的安排了,插足过多,难免引起怀疑,我们只要静静的观察事态发展,必要时候添上一把火就够了。”左颀说道。既已得知消息,又兼夜晚,众人散去各自歇息不提。

隔日府外就有消息传来,昨夜圣上下令严查,不出一个时辰就水落石出,当时禁卫就破开了丞相府大门,念及丞相劳苦功高,只带走了二房上下,皆被下入大牢。

一时之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或悲或喜,或痛或怒。

东宫,一身常服的太子妃坐在椅上满眼不可置信,怒喊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嘴上说着不信,眼泪却止不住的溢出,一双泪眼紧紧盯着眼前来报消息的太监。“是真的!二爷一家子都被抓起来了,丞相也连夜进宫请罪,自请辞官。”跪在前方的太监说道。

“定有人陷害,本宫父亲对母亲向来情深,怎么会收个戏子当外室,殿下在哪里?”太子妃将眼泪拭去,带着鼻音问道。

“殿下在惊鸿宫。”那太监答道。惊鸿宫是太子新晋良娣苏氏的居所,自从齐王送了两个美人,太子就不好拒绝,还是自己,自己以为不过是两个乐伎,太子美人见多了,定然不会放在心里,这才劝殿下将人收下,毕竟是齐王的心意。

没想到,其中一个舞跳得极好,一曲舞,一盏酒,就勾的殿下日日流连惊鸿宫。

太子妃早就已经麻木的不知道嫉恨了,日日以泪洗面又如何?该走的人还是留不住。

“伺候本宫梳妆吧!”太子妃向亲信宫女说道。

天早已入秋,这几日天气阴阴沉沉,太子妃穿着一品太子妃的华服,长裙逶迤,外罩宽袍,边饰金丝,五彩孔雀在身后若隐若现。

头戴蓝孔雀金钗,步摇玉梳,腰环铃佩,行走间叮叮作响。

走到半路,迎头一个穿青袍的医女匆匆而来,正面迎上就下跪请安,身边的医箱落在地上闷响一声,“谁传唤医女?”太子妃问道。

“是惊鸿宫。”跪在医女后的宫女答道。

真是巧啊!太子妃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转眼即逝。

“那就跟在后面吧!”说罢,越过跪在地上的二人,拐弯穿过园子,径直来到惊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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