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项沉默以对,知道真相的时候,简直不能相信,他真心以对的弟弟会如此恨他。
后来,慢慢的也想明白了,人和人之间的立场,没有对错,都只是为了自己所想然后所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不去想这样对不对,只是为了自己而安心,就如同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将他所为之努力的都摧毁了。
“当初,是我不对,应该与你说清楚。”左项说道,“这件事只有皇帝及继位者才能知道的事,我不能也不敢告诉你,所以只能用最野蛮的方式阻止你。”
左颀心有所感,默默的看着他,“万回国是大雁朝的起源,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大雁建国初期,财政入不敷出,又有小国虎视眈眈,连年征战。当时有人提议,大雁朝建立明暗帝王,大雁为帝,扩张国土,万回为王,淘金生银。这种事是绝密,每过一段日子,大雁朝与万回总会有一场仗,不仅是削弱万回兵力,巩固皇权,更是要以此做给天下人看,暗为一体,明面却两不相干。”
“怎么会有这种事?”初听闻这种惊天之事,左颀错愕不已,“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左颀脱口而出。
“告诉你?如何告诉你?先不说这是皇室密辛,就算告诉你,以你的性子,你会甘愿接受当个太平翁吗?不,你会不甘心,你会不忍心,不忍心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士兵去白白送死。”辰王左项一连串的话砸向床榻上的人。
是啊!知道了又怎样,只会更加不甘心,还有不忍心。“到了今日,万回和大雁已经谁也不能奈何谁了,所以,父皇后来将先皇后和先太子送去万回,顶替万回王。”左项慢慢的说道。“谁?你说谁?”左颀陡然坐直身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没有听错,那个女郎骗了你。蒲家嫡系重要人物先后被父皇隐去姓名与来历,送入了万回,因为父皇下定决心将万回并入大雁朝。”
左项握紧放在膝上的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根本就没有蒲家嫡系还留在大雁朝,至于你的封后圣旨上所谓蒲家嫡系庶女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她说的都是假的,什么重振蒲氏荣光,什么报仇雪恨,都是假的,这个骗子!
骗子!左颀身子软倒在床上,慢慢合上眼,也许这是个梦,醒来就好了,如此,睡吧!睡吧!
华戎七年,华戎帝禅位与辰王,辰王即位,为文毅帝。
后来,有民间传说,华戎帝禅位后去云游四海,寻仙问道,从此,平安城的人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曾经战无不胜的齐王将军。
话说瞿夭那日取得帝王之气后,平地驾剑飞起,星月掠过,一眨眼不知越过多少方地。
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就于此地驱使通灵之兽寻来众多竹木,在一处灵地架起一座竹楼。
所驱兽类不知凡几,不到半日,一座精致小巧的竹楼就出现在水流边,倚河而居,傍山而眠。
瞿夭取出数枚玉瓶,将其中灵丹一一分发给围在四周的灵兽,众灵兽各自奔腾而去,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白猫留在原地,抬头与瞿夭对视,前面草丛中落着一枚丹药,“丹药已经给你,算是你衔来一束灵花的报酬。吞了这枚丹药,对你有好处,不说就此开得灵智,但也得以助你长寿,速速离去吧!”瞿夭嘴角带笑垂眸对着前面睁着蓝色兽瞳的白猫道。
白猫似是知道了眼前这女子的意思,大大的瞳孔中似是踟蹰了片刻,还是低了头吞下了埋在草丛中的丹药,来到瞿夭裙角边,蹭了蹭软鞋,才一步三回头的向森林深处而去。
瞿夭这才转身进入竹楼,里面四四方方的一个房间,墙壁为竹木所砌,开有数个小窗,脚下整整齐齐码放的竹板,再压上了草叶磨成的粗席,瞿夭对此仍不满意,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些物品,厚重的地毯,精致的宽大软榻,案几,蒲团,灵果茶水不一而足,片刻,感到有些人气的感觉,瞿夭这才躺在榻上,取出两块银镜,细细端详,一块是仙界平门之物,一块是肥遗所赠之物,按这两面小镜的大小来看,当初应该是裂成了七块才对,如今两块在手,其余五块镜面不知流落到何方了?
就算她重登神位,阿墨的神魂不齐,就算日后元神转世定会有些缺陷,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不能忍受的事,当初他为护她而死,如今,也该轮到她为阿墨做些什么了,再次将神识探进其中一块镜子,感受其中沉睡的神魂气息,才将两块镜子重新收起,合眼休息片刻。
夜晚,暴雨如注,原本平静流淌的长河犹如被神灵的手拂过变得暴躁异常,附近的生灵的本能直觉促使它们寻找安全的地方,一时之间,长河两岸生灵全无,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楼坐落在不远处。
漆黑的天空仿佛被人撕裂了口子,一道道银光闪过,狂风呼啸,树木植被被吹得凌乱不堪,原本清澈的河水被风云搅起一层又一层,卷进不少沙砾与残枝,显得汹涌浑浊。
远处的河水上游仿若又巨兽奔过,河水四溅,沉闷的巨响在这深夜格外清晰。
小楼中,空中悬浮数枚夜明珠,光影交错,精美的地毯上放置着古朴的仙鹤香炉,在角落中缓缓升起轻烟,楼外巨响传来之时,瞿夭正在打坐冥想。
缓缓睁开眼,向楼外看去,眼中意味不明,嘴角勾起。
来到门边,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沉闷的巨响从地底传来,偶然雷鸣电闪,一瞬间亮如白昼,远处一片狼藉清晰可见。
巨响越来越接近,瞿夭倚门而立,面无表情,只是手中紧握一根长鞭,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刹那,世界寂静无比,风声,雨声,水声都停了,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可见河中伫立一庞然大物,盘旋叠起的身躯闪着冷光,再往上看,一张美艳的人脸正阴冷的看着小楼的方向,脑后长发披散,混合着水一缕缕的粘在脸上和躯体鳞片上,显得狰狞无比。
闪电后,雷声倏至,恍惚能看见那庞然大物张着血盆大口向人咬来,轰隆的雷声中,夹杂着闷响和痛呼声,站在门边的瞿夭一动不动,冷眼看着那妖兽长尾向小楼袭来。
片刻,妖兽发现这只是无用功,用尽全力的一击也撼动不了这看似脆弱的小楼,口吐人言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敢与我一战?”
纵然身躯丑陋,话音却娇弱可人,隐在高空黑暗的双眼嫉恨一闪而过。
瞿夭朗声一笑,“有何不可?有人赶着上门送命,哪有不接的道理。”说罢,飞身闪出小楼阵法,飞至半空反手就是长鞭一甩,重重地打在蛇躯上,妖兽吃痛,粗壮地尾巴灵活的向半空袭去,空气中破风声一闪而过,瞿夭向侧躲过,再次挥动长鞭,妖兽银铃声传来:“小姑娘,这凡人玩意儿可奈何不了我。”说着躲也不躲,迎着长鞭就是一击,相撞的刹那,妖兽身躯暗光一闪,长鞭蓦然化成齑粉,瞿夭飞身躲过这一击,长尾紧随其后。
“金丹期的人类,滋味肯定极其美味吧?本座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人修了,几乎都要忘了。”那妖兽温柔的笑着,被当做武器的长尾却毫不留情的向人袭去,犹如猫戏老鼠。
躲闪不及,蛇尾重重击打在身上,猛地吐出一口血,瞿夭虚晃一下,躲过蛇尾,祭出一颗湛蓝圆润的圆珠,须臾,灵力罩成形,长尾重击其上,灵力罩光芒游走,分毫不动。
反而妖兽长尾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妖兽不怒反喜,娇声笑道:“你身上竟有如此法宝,你若识相,本座便大发慈悲,留你全尸。”
瞿夭随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血痕,冷然瞧向对面,“大乘欺负一个金丹,你真有脸。纵使如今技不如人,我此生也定不会退缩半步。”
妖兽怒声道:“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座倒要看看你还有有何手段?”话音一落,妖兽身躯扭动,从口中吐出一物,迎风见大,定眼一看,却是一条小蛇,原本蜷缩成一小团,在空中慢慢变大苏醒,苍白僵硬的脸上一双瞳目漆黑无比,笔直来到灵力罩前,已长有一米长。随着妖修嘴中晦涩蛇言吐出,小蛇如同被赋予意识,狠狠的咬在灵力罩上。
瞬间,灵力罩如同被染上墨汁,漆黑无比,那妖兽在一旁说道:“这可是本座的孩儿,孕育在我体内已有千年之久,那毒液剧毒无比,你要不要考虑求饶?或许本座可以饶你一命。”
被困在灵力罩中的瞿夭默不作声,悄悄往口中丢入一枚灵丹,暂时压制住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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