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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女将:傲娇王爷狠狠宠》第十六章 胆大妄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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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风跟着他一路走来,发现最后停下来的地方是一条古巷的尽头。一扇结满蜘蛛丝的木门被打开,没有发出“咯吱”的声音,看人也只是掩人耳目用的。

随着深入,他看见……

一座破烂的门后面简直隔绝了两个世界:院内粉墙环护,寒梅挺立,花红似血。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金丝楠木造的,从二楼阳台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屋上的雪花般白。

终风抬了一下眼皮,便继续随着视线里的靴子走。方向是往东边去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靴子停下来,再度抬头一排整齐的屋舍就入了眼。那人挑了中间的屋子走了过去,终风紧随。

刚到门前,前面的人立住脚,微微侧头说道:“往后的几****便住在旁边的屋子里。”

终风踌躇了一会,几步走到他面前,“帝都现在很危险,长住不合时宜。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面上是从容淡定,只有终风自己发觉背在身后的掌心里早已是沁出一片冷汗。

那人剑眉一挑,继续往里去,“你应该知道的我是谁,自有办法保你们平安。眼下,她伤势未好,就算能撑着去到江南,也是命不久矣。”

终风对他知道的这些消息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又重新几步跑到他跟前,两手一拦,“你出自钟离家,我知道。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她将是我以命相护之人,望你不要做得太过。”

小小孩子仰着头目光如炬,没了先前的恐惧和悲伤,剩下的足以使任何人畏惧的坚定。他面前的是钟离家的人,钟离左的小儿子钟离彦。终风知道,因为他抛给自己的那块玉珏上刻的有,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得知他的身份。

钟离家的起源源自于漠北。是漠北大草原上族人最多的一支部落,也是草原上最凶狠最强悍的部落。族长钟离左更是漠北人人皆知的漠北狼王,手下有九千猛虎般的将士,凭借着雷霆手段处事果断决绝统一了漠北。漠北也是钟离左的缘故,当西秦、东云、南楚三国边疆地区屡屡受到大夏的骚扰时,单单它漠北边境一片和谐,夏人与漠北人的日常交往生意财物来往依旧。

实力强大到连太宗皇帝也要忌惮三分,所以大夏对漠北的政策一向是只和不武。

钟离家的人骨子里嗜血,天生一骨傲气,宁死不屈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或是一眼就能化去的。这期间必定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居然能够劳烦钟离家的人亲自来大夏一趟,更是惘顾太宗皇帝的命令救下他与孟长歌。

终风面上紧了紧,莫不是钟离家也惦记着长歌令?可是钟离家得到了长歌令根本无半分用处,不应该是为了一块令牌就如此大费周章。思前量后终风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混乱,心里堵得发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的不安。

眼前这个半路截救他们的钟离男子,怀的是怎样的心思他不得而知。

那人迈步进门,清凛的声音从屋里悠悠传来,“在外面守着。”

他本就没有进去的打算,便索性立在门口。终风需要时间去思考得知钟离家来此是做什么的,以及如何才能够悄无声息的拜托这些在屋顶上的暗卫们。

屋里的钟离彦把昏睡的女子放在床上,随身带的小刀子划开她的裤腿。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手指粗的血洞,血肉已经模糊成一片。好在孟长歌凭早已把左边的膝盖上的冷箭拔了,不然这会就该上面的麻药药劲就该过了,疼起来那是一个痛不欲生。

他收回刀子,视线却漫不经心的瞥过一眼女子熟睡的面庞,夏人原来也有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可惜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若是别人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估计也是醒不了的。

救了她,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房门大开,外面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

小院子是前天才启用的,估摸住不着几天就连厨房都没来得及收拾好,更别说有下人在屋里也烧个火盆候着主人回来,此刻独独剩下半室的凄冷。

熟睡的小人打了几个寒颤,将身子蜷起来,双手反抱着自己肩膀来回摩擦。

他站在床边立了一会,孟长歌越缩越小,脑袋快埋进自己的脖子里了。钟离彦俯身过去拉过棉被,覆在她身上。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眉间,冰冰凉凉的一片,没有丝毫暖意。

孟长歌一觉睡得很安稳,梦里再也没有那些晃来晃去的人影纠缠着自己。

突然,一双手慢慢的放在她的脖颈上,她感觉得到圆润指甲划过自己喉咙的刺痛。她侧过身子,继续睡。

耳边依稀听见了“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指甲已经划在她后颈处,想来又是云采那个顽皮丫头来闹她了。孟长歌伸手,抓住,往被子里一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随即有重物就压在身上,她轻笑出声,“活该!”

嘴上这样说着,掌心就不自觉的往手背上覆去,下一刻手稍稍使劲,就挣开了她的束缚。她嘴里嘟囔着去抓,抓了个空,“小心眼的姑娘生气了?谁让你闹我的……”

钟离彦脸色一黑,本是想着试试她的反应能力,却不曾想自己也有反被她扯进怀里。最重要的是她手法迅速,不等自己挣开,手心就隐隐擦过一处柔软。

他自然是知道的,忍不住咬牙切齿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女人等我回了漠北就是你的死期!自小生活在上京的小公子不仅不时刻提防着被人发觉她的身份,还这般随便!也难怪骑不会马被载到雪林里,险些丢了命!

门外脚步声响起,钟离彦脸色黑沉的转身坐在床边,真是越想越气!

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

遥遥立在屋前,看见终风站在门口,像看见了神明一般的尊敬地唤了声“大人”,半人高的孩子愣了一下,接着那人又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跪拜礼,“下官叩见大人,愿大人一切安康。”

他自幼游走江湖,只有人叫他野孩子却未曾被别人这样叫过。小眼睛转了转,学着官府里老爷们的腔调不咸不淡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那人上前几步,还想继续说什么,屏风后面主子就催起来。

医师冲终风歉意的一笑,两手在胸前拱抱,头低下去,“那下官就先进去了。”

终风面无表情的颔首,眨了眨眼。

医师细细看了看伤口,把过脉,转身对他道:“回禀公子,三大人无碍。没伤着骨头,只是受了些小风寒,加之身上还有多处有旧伤未痊愈,这才昏睡过去。若是能静养半月有余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男人半垂着眼帘,白衣交领,内衬艾绿对襟。外面一袭青白的宽袖长袍,风起,衣袂飘飘。温润如玉的模样总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有时间了,最多七天。”

“殿下,我们何必这么着急呢?应当以三大人的身子为上,而不是……”

“阿勒,你知道为什么钦天监那么多人,我却择了你过来吗?”未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

阿勒脸色煞白,他知道,因为他是整个钦天监最无权无势也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

接着钟离彦嘴里缓缓说出来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直插他心底,那样狠戾的眼神迫使他几乎快瘫在地上,“阿勒,因为你是可有可无的,就算我今天杀了你,他日回到漠北也不敢有人过问。”

“如殿下所言,三大人身体诚然无碍,随时能够启程。下官先去为三大人熬药了,告退。”阿勒不敢再直视钟离彦的目光,起身退了出去。

终风依旧站在门口,姿势没有变过。

阿勒敛好神色,上前几步,“大人,下官告退,望大人一切安康。”

小孩还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虽然终风一言不发,还是抵挡不了阿勒眼底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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