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琼珠的以下犯上,芸嫱一笑置之,不生气,也不予计较。反倒对她这种直言不讳,锱铢必较的坦率个性欣赏得很,至少相比性格乖顺温从的碧珠,她在这倚强凌弱,贵贱等级划分明细的王府中更宜生存和保护自己。
想着,芸嫱起身走进内室,从镜案上抱起一只装有首饰的奁盒,再重新回到外室,将奁盒放到桌上。
“我刚嫁来这里没几天,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珍贵的给你。这是我出嫁时,我姐姐替我准备的嫁妆,你从里面挑几件喜欢的首饰拿走吧。”
“娘娘,不要了,姐姐她是胡说的。”见芸嫱真的抱出了一只首饰盒,一旁的碧珠急忙解释道。
“你也有姐姐?”琼珠低头看一眼桌上的奁盒,再看着芸嫱。
“当然。”
琼珠又低头看着奁盒久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抬起头来,便对芸嫱斩钉截铁道。“等下次王爷有什么新奇玩意儿给你时,你再双份补偿我。”
……呃……
芸嫱甚是不解的看着她,“不用下次,你现在就可以挑走。”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都还吵个不停地问她要着赏赐,一扭脸就立马改口说不要了。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既然你姐姐送给你这些,你就自己好好留着。”琼珠朝芸嫱没好气地吼道,她表情不怎么自在地别过头不去正视芸嫱,冲紧整间卧房的声音活像她才是一位教训奴仆的王妃。
芸嫱瞬间听惊,她睁圆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紧盯着面前琼珠的侧脸。她……她这是在替她着想吗?那个对晏托好像有着深仇大恨的琼珠,对讨厌的,身为晏托人的她竟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娘娘。”就在芸嫱对琼珠的心意感动不已,情绪错综之际,门外忽然毕恭毕敬的站着两个身高平等,灰衣仆人装扮的青年男子。
“什么事?”芸嫱看着二人道。
“王爷现正与诸位大人在书房议事,特命我二人前来请娘娘过去。”左边那位男子道。
“我不去。”芸嫱压根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态度坚决。
只要一想到那天发生在亭内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谁冠冕堂皇的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对她又是牵手又是搂抱的,真是伪君子一个。现在是怎样?难不成还要她当着他的众臣子的面出丑不成?哼,想得美。
见芸嫱拒绝,两男子先是为难的面面相觑,尔后左边男子再从容道。“回娘娘,王爷吩咐了。若是娘娘称身体不适,就命我二人将娘娘抬进书房。”
什么?
芸嫱差点没吓得眼珠子掉出来。她狠狠瞪着门外前来传话的奴仆二人,紧闭双唇,咬得牙齿“咯咯”直响,这只上刀山下油锅都不足以拿她解气,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被扔进马桶的该死妖孽,到底想对她怎样?
“娘娘,去吧?一定是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见娘娘。”这时,碧珠也一旁插话道。
想?
听见这个与她和冷牙之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刺耳字眼,心中怒气难平的芸嫱越加不痛快地横眼瞪着碧珠,吓得小丫头立即低头,不敢再多嘴半句。
“去吧,反正走这一趟,身上又不会少块肉。王爷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弄不好他真的让这两个人把你抬进书房,当着那么多位大人的面,总没你自己堂堂正正走进去来得光彩吧?”相较于碧珠,琼珠的话要来得顺耳,有说服力许多。
见芸嫱看着她,似是了然她眼中之意,便赶紧推拒道。“让碧珠这丫头陪你去吧,我累了,要借你的闺房小憩一会儿。”
自己一字都还未说,就被她率先拒绝在外,芸嫱无奈,只得在心中苦笑一番,带着碧珠悻悻走出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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