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冷飞向着黑袍远去的方向咆哮道,面目狰狞,浑身充满了杀意。
“我跟随主人三百年,主人都没有正眼瞅过我,为什么你一个废物,能受到主人如此期待。”
“我不服。”
“我不服。”
冷飞冲天而起,朝着徐景天奔来。巨龙眨眼便到的距离,硬生生飞了半个时辰。
“哗”
大殿忽然亮起了灯光。可见四周都是石墙,庄严肃穆。
“嗒嗒”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冷飞从正门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柄利刃。
“放肆。”
突然,九条巨龙同时发声,声震苍穹。强大的气息一闪而过,大殿又沉入死寂。
那一刻,只见星河之上,九条紫金色的巨龙盘旋飞舞。通体都是紫金色的光芒,照耀万千星河。
十万年了,自从炎魔大帝羽化登仙,何人能有此能力,令九条巨龙同时现身。
冷飞可不知道这些,转眼间出现在徐景天身前。利刃紧紧握在手中。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必死。”
冷飞不知道,他不知道这里乃是星河之外,唯一一片不属于界域所管辖的地带,而能出现在这里的,整个星河也不不会超过一把手的人数。
尽管,连黑袍如此强大的实力,也不敢随意踏入这里。他,仅仅是跟随黑袍而来。
利刃划过一道明亮的光芒,朝着徐景天胸口刺去。
“轰隆隆”
突然,天地之间响起无数雷鸣之声,九条巨龙在星河之上咆哮着,似乎要让这苍穹臣服,臣服于自己脚下。
利刃并没有插进徐景天的身体,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徐景天身体之中窜了出来,化作一道影子。
这影子与徐景天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肉体,而一另个,仅仅是由黑雾组成。
一个是半仙境巅峰的弱者,而另一个,强大的不可限量。
“你今天好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幻影咧开嘴笑着,他回头看了看徐景天,又直视着冷飞。
“哼,愚蠢?就凭你仙尊修为,杀了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星河之间,有一处魔域,不属于界域管辖,又在九天大陆之外。”
“魔域之中,九龙绕柱,乃是星河命运的主宰。就算是你的主人,也不敢随意踏入这里。”
幻影笑的更开心了,他指着苍穹之上,说道:“看吧,只要你抬起头,就会知道今日犯下的错,十万年也偿还不了。”
冷飞听闻此话,跌倒在地,一阵冷风吹过,脊背发凉。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雷鸣之声越发浓郁,长空之中九条巨龙盘旋围绕,竟然一点一点合在一起。
“九龙合体,星河将再次覆灭。这个世界不会再存在。”
冷飞抱着头,想起了这句流传数万年的谚语。
“你还记得这句话,说明你不傻。”
黑袍立在冷飞身后,漆黑色的面孔不露痕迹,淡淡的话语如一柄利剑扎在冷飞的心里。
“九龙合体,星河荡然无存,一千年前,早就成了定数。”
黑袍望着已经合为一体的巨龙,叹道:“只是这一天太快了些。”
“主人……”
“面壁十万年,永世不得踏入此处。”
黑袍一挥手,冷飞如星芒一般,消失在星河深处。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活着。”黑袍凄冷的眸子盯着幻影,面无表情。
幻影打量着面前的黑袍,漂浮在空气中,
“我为何要死去呢?当年,你们将我从魔域中逼走,辗转十万年,我才重新找到可以寄宿的肉体。有一天,我终究会回到这里,所有大陆将再次尊我为王。”
“命运你是改变不了的。”
“呵,天若亡我,我必逆天。”
徐景天仍旧面无表情,他的神魂已经离开肉体。
一颗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徐景天站在巨龙顶上,眸光划破暗夜。
“你们可好。”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不,我十万年前早就死了。”
“今日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留下这一缕残魂,只是最后想看一眼这美丽的光芒。”
“主人。”
“凡事自有定数,莫忘了尔等的使命。”
残魂一缕,亦可震苍穹。
这一刻,无数的修行者强者站在星球之上,遥望巨龙合体的地方。
因为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想:“炎魔大帝回来了。”
无数的家族请出自己的老祖,那都是十万年前,亲身经历过浩劫活下来的人物。其中不乏仙祖,道祖修为的大人物。
任何一个,都能横行星河九天大陆,无人敢与之争锋。
可是现在,一个个朝着这方天地跪了下来,头伏在地上,无半点窥探之意。
许久,他们才抬起头来,脸色惨淡,告诉身边众人:“他走了。”
“呼”
仿佛星河长舒了一口粗气,所有人皆是如此,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动乱已经开始,杀伐将至。每个人心间都被阴云笼罩。
***
大殿之中,幻影已消失不见,黑袍望着徐景天的脸,淡淡道:“你回来了,这片土地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纤纤玉指自他眼前划过,抹去这里所有的记忆。
大殿恢复了原来的漆黑,变得极其寂静。
徐景天在黑夜中行走,刚见到了一点光明,便又沉寂在黑暗之中。
星河一日,便胜凡间一年。
七年时光,徐景天一直在黑夜中潜行,长途跋涉,意识始终处于混沌之中。
终于,他抬起了头,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
雨丝飘落在大地上,四周盛开出明媚的花朵。
徐景天睁开眼睛,一张梨花带雨的绝妙容颜出现在眼前,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自己脸上。
“姑娘,我这是在何处?”
徐景天缓缓张开眼睛,艰难的说道。
女子身体的幽香萦绕鼻尖,传来极其熟悉的味道。
“徐少,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呜呜。”梁忧突然哭了起来,喜极而泣。将徐景天揽入怀中。
这七天,梁忧几乎从未合眼,厚重的黑眼圈像大熊猫一样。
“给我点水。”
“好。”
徐景天挪动了下身体,剧烈的疼痛传来,就像自己被撕裂一样。
待梁忧走了出去,徐景天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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