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筱也认为可行,商讨了会儿就休息了。
第二天,得到答复后的使者们纷纷坐船离岛回家报告去了。族长选定了离南麓岛和耗儿岛中间的一个岛礁作为交易点,那块礁石有篮球场大可容纳一百多人,但光秃秃的没有草木,用来做互市地最好。且位于南麓岛和耗儿岛中间,离大本营近,若遇到变故两边都可支援,还可形成两面夹击形势,就冲这点也没人有胆子在互市上闹事抢夺。
接下来几天,司徒嘉就带人去礁石处清理,在上面搭了个简易棚子作遮阳挡雨的作用,按照刘涵筱说的在棚子上挂了个旗子,署名“互市礁”。还在礁石旁边钉了几个非常牢固的木桩用来栓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生意上门了。果然没两天,耗儿岛就派人来传话,已经在瞭望塔上看到有船过来了,司徒嘉急忙将准备好的粮食装船,三艘船朝着互市礁驶去。
第一笔交易顺利达成,少量粮食换了成倍的兽肉干、兽皮之类的东西,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艘船,都换得粮食蔬菜心满意足的离去。司徒嘉告知来人以后互市每天早晨6点开始,下午4点结束。所以在这之后,南麓岛每天凌晨5点就派人带着粮食到互市礁开市,下午4点后又载着换得的物品回来,久而久之锻炼出了一批能说会道的经商人。再后来南麓岛抬高了价格,不再交换肉干之类的东西,要求其他岛屿用武器作为交换,其中又以弓箭价格最高,果然陆陆续续收到了大量弓箭、刀剑、斧头之类的武器,还专门建了武器库来储存。
后来附近的海象岛、黄沙岛、珍珠岛、南角岛使者在南麓岛和耗儿岛实地考察后,决定和南麓岛签订协议,成为附属岛屿。至此南麓岛已经成为拥有一个主岛、五个副岛的大岛,在附近海域内已无可以与之抗衡的岛屿了。
随着土地的增大,粮食也越来越多,换来的武器也越来越多,司徒嘉建议族长实行全民习武制度,打破了只有异能者才能习武的特权。虽然遭到了少数异能者的反对,但最终还是通过并在全岛实行。
于是在这年夏末初秋时节,南麓岛正式创建了第一所学校,司徒嘉被任命为校长,刘涵筱是副校长,岛上出色的几名异能者是老师。学校课程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习武,一类是习文。招收的学生分两种,一种是成年人,一种是六岁以上十三岁以下儿童。学校分班情况大致为三类,一是成人班,主要学习射箭、打斗等战斗技巧,每天一小时的文化课程;二是异能班,班上成员都是岛上拥有异能的小孩,主要学习如何更好激发自身潜能,如何战斗、防身、杀丧尸等,另外每天有两小时时间学习识字算数之类的文化知识;三是平民小孩,上午学习射箭、用刀、搏击等技能,下午学习两小时的文化知识,外加两个小时的捕鱼、种田之类的生活技能。
学校成立后,南麓岛的所有平民都积极参加报名,因为出身不带异能就决定了他们这辈子与武器无缘,不能杀丧尸打猎,注定一辈子作下人农民,辛苦劳作还无法填饱肚子,但每个人心中都怀揣英雄梦,都希望自己能像异能者一样身佩腰刀背带弓箭,帅气无比杀丧尸,因此在听说进学校后能习武练剑还能分配到武器后,个个踊跃报名激动万分。报名后成人班的成员分成三组,每组轮流学习一个星期,轮休的两组就负责打理田园、捕捞鱼虾。待到成人班的学员学有所成后就可毕业了,毕业后依然各司其职,但不同的是,毕业生每天早晨要进行统一训练,练习战斗技巧,每个毕业生还被允许可在家中储放所分配的武器,但禁止私斗,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于是南麓岛实现了全民皆兵,当然这是后话,但后来的战争中,南麓岛表现出来的战斗实力确实让人震撼。
而南麓岛上的适龄普通儿童都被妈妈送到了学校,与其让他们在岛上胡闹乱窜不如在学校让老师管束,不仅能学到知识还能射箭习武,这在过去可都是异能小孩才有资格学习的东西。学校顿时学员满院,热闹无比,这些从小培养的孩子也在后来发挥了很大作用,成为南麓岛的精英人士。
随着学校的规模扩大名声渐起,刘涵筱建议司徒嘉招收五个附属岛的异能孩童入学,司徒嘉不解,认为这种壮大他岛的行为很是危险。刘涵筱却认为让其他附属岛的异能儿童入学是未雨绸缪之举,要知道这些异能儿童在将来都会成为附属岛的统治阶层,收买人心最好的方法不是用金银,而是精神统治,这些孩子在南麓岛的教育模式下成长,接受的是南麓岛的归属式教育,久而久之会对南麓岛有认同感和归属感,潜移默化中消磨了界限意识,待到他日掌权之时不费一钱一粮都会认为自己是南麓岛一员,就不会生出背叛之心了。道理一说司徒嘉即刻领会,大为赞赏,在第二年的春天就着手宣传,招收附属岛适龄异能儿童入学。
不知不觉间刘涵筱来到南麓岛已经三年了,南麓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生机盎然,成为其他部族羡慕所在。而张族长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日渐体衰,岛上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虽然表面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三个异能队长都是族长的继任者,除去淡薄名利与世无争的张中天外,秦森和司徒嘉都对族长之位虎视眈眈,岛上的异能者也随之分为两派,暗地里你争我夺内斗得厉害。而在推广了无土栽培和兴办学校之后,司徒嘉的呼声最高,不仅得到了大多数异能者的支持,还获得了岛民的拥戴,这一切都让秦森一派大为光火,常常背地里做些手脚,但都无伤大雅,司徒嘉也没法和他正式撕破脸皮。
本以为平静的日子却在黄沙岛的伤兵登岛时被打破。黄沙岛是距离南麓岛最远的一个附属岛,成为附属岛的时日不长,但运用了栽培技术后日子也过得富足起来。这就引起了其他岛屿的窥视,加之黄沙岛与南麓岛间隔最远难以救援,在这一年的冬季黄沙岛遭到了附近的牙石岛的攻击。
牙石岛距离黄沙岛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船程,不同于附近几个岛屿,牙石岛面积较大且有淡水,岛上人丁较旺异能者数量和南麓岛不相上下,部族力量远胜过去的南麓岛,这也就是它不愿归附南麓岛的原因。眼见南麓岛不断壮大,连黄沙岛也跟着沾光过上了不用为粮食奔波的日子,牙石岛的统治阶层坐不住了打起了歪脑筋。在过去岛屿之间互相攻伐的情况偶有发生但不多见,毕竟哪个岛的日子都不好过,费力打了半天可能只抢来一丁点食物,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并不理智,除非是力量太过悬殊且利益非常可观,因此牙石岛和周边小岛之间还算和平。但随着黄沙岛的生活日渐改善,岛上粮食充足之后,情况就变了,黄沙岛俨然成为嘴边的一块肥肉,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但想到其背后的南麓岛,牙石岛的族长犹豫了。
如今的南麓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不仅面积增大几倍,粮食充足兵器满库,不敢轻易招惹。于是抢夺黄沙岛的想法偃旗息鼓,哪知这年的冬季来得格外早,秋季还刮了几场台风,牙石岛的粮食收成不好,大陆上的动物很多猫起来过冬了,导致登陆打猎的异能者收获不多,牙石岛的日子就分外难过。眼巴巴看着黄沙岛粮食丰收,光是上交南麓岛的粮食都有两大船,牙石岛的族人坐不住了,嚷嚷着宁可战死不愿饿死,怂恿着族长动手。
牙石岛的族长和一干长老顶不住压力,终于在一个大雾天对黄沙岛展开了攻击,就像一头饿狼对着早已垂涎三尺的肥肉扑去。
因牙石岛蓄谋已久,且借着大雾对黄沙岛进行突袭,黄沙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到哨兵发现时,敌方已经有条小船悄悄登了岸,下来的异能者把岸边的守兵杀了个干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又对着较近的几个房屋射了几根火箭,成功引开了岛民的注意力,借机让更多的牙石岛人上岸直攻黄沙岛的中心区域。黄沙岛的异能者本就不多,被围攻的情况下更是寡不敌众节节败退,更别说平民了,被一刀一个屠杀殆尽。就连族长也在战争中被杀死,仅剩两个异能者在拼死抵抗下抢了一艘小船逃了出来,朝着南麓岛方向划了一天,终于在力竭前赶到南麓岛,被岛民救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不顾身上的伤立刻求见张族长,把事情始末一一告知,并请求张族长派遣异能者抢回黄沙岛,为族长报仇。
事后张族长召开会议,将黄沙岛劫难告知参会人员,商议是否应该出兵讨伐牙石岛。
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下是应该要出兵征战牙石岛的,但出兵的胜算有多大?牙石岛是大岛,部族强盛,远程出兵讨伐难度本就较大,且经过此战牙石岛肯定防备严密,贸然出兵危险系数太高。如果不出兵,南麓岛的信誉难存,以后别想它岛归顺,更别提进一步的发展了。
司徒嘉眉头紧锁,不发一言。秦森却在此时开口道“族长,我认为应该即刻发兵讨伐牙石岛,收复被夺黄沙岛。”
张族长眼神探究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秦森站起身激昂发言“在黄沙岛与我岛签订协议之时就说明了,我南麓岛要保护附属岛的安全,若有征战需第一时间增援。现在黄沙岛遭遇袭击,作为主岛理应出兵。否则南麓岛的信誉将受到影响,轻则其他附属岛不再信任我岛;重则叛变,这对我族是大大不利的。这还会增长牙石岛的嚣张气焰,认为我南麓岛胆小怕事不敢应战,如果周边岛屿争相效仿,联手围攻我岛,这将是一场浩劫。因此我认为应该发兵讨伐牙石岛!”
张族长沉思片刻发问“那你觉得应该由谁领兵出征呢?”
秦森假做沉思后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觉得由司徒队长领兵最合适不过了。他经验丰富、能征善战,且深受族民爱戴,能激发族民士气,是最佳人选。”
司徒嘉听罢眼带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秦队长的意思是我做统帅你当副将了?”不等对方回答起身冲对方拱手道“那就谢谢你了,以后请多多配合。”
秦森本想将司徒嘉弄出岛去,自己留守在岛上一人独大,接机除掉刘涵筱,断掉司徒嘉的臂膀,削弱其力量以扭转被动局面,没成想这狡猾的狐狸反将他一军。
秦森刚想推脱,张族长开口了“既然秦队长思虑周全,就这么定了!司徒队长为统帅,秦队长为副帅带领两队异能者和三分之二的族民出征,张队长和其队员留守南麓岛。明日点兵出征。”
散会后,司徒嘉满脸不悦回到房间,在刘涵筱询问下说了今日之事,将自己的担忧也一一道出。“一来我族从未征战过他族,胜负未可知;二来我们乘船攻打别岛大本营,海上补给困难,胜算不大;三来......”
“三来什么?”刘涵筱急忙发问。
“三来,把你一个人留在岛上我不放心。”司徒嘉看着她一字一字缓缓道,“秦森虽然也要出征,但难保他不会留人在岛上接机对你不利,借此机会把我调开好对你下手。”
刘涵筱沉默了,长久以来她都是在司徒嘉的护佑下才能平安活着,秦森和司徒嘉的两派斗争早已进入白热化,他早将刘涵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待到司徒嘉出征时,山高水远顾及不上她,那时就如同和母羚羊走散的小羊般无助,就算司徒嘉给她留几个心腹,以秦森的手段还是难保安全,想起那个无孔不入的吴老四就不寒而栗,说不定正躲在某个角落等待时机对她下手。
两人思绪难平,秦森这边更是热闹,只见他喝下一大口辛辣烈酒把碗重重摔到桌上骂:“这个狡猾的狐狸,本想把他支出去好弄死那个小贱人,看他还拿什么和我争!不就是靠着那个贱人才能处处压我一头吗?我弄死她谁也别想占便宜。哪知他反咬我一口,拉着我出海,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哼!”
秦森的心腹刘良谄媚道:“他哪能和队长你比呢?只要他不在,要弄死那个小贱人还不简单?”
“哼!你去吩咐留在岛上的人,做得干净点。至于司徒嘉嘛,在征战中出点意外是难免的,哈哈哈。”秦森为自己一箭双雕的点子得意狂笑,刘良谄媚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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