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水太凉、水过热、水多了、不会洗、弄疼了等等理由下，虽是五个人，蒲香却足足换了十次水，且被一次又一次的洗脚水溅了一身。

这么一折腾，已经接近了中午，纳兰凌星最先嘟囔着饿了，几人便决定先去吃饭，下午恢复好体力再来折磨蒲香，反正，她们的时间长着呢。

不过，吃饭的时间，怎么可以让她好过了呢？

刘秀歆从箱子里拿出了三袋食盐后示意陈青青捡起那个盆子，两人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很是热的水，将三袋盐洒入其中，看着那完全融化了的盐水，刘秀歆勾了勾嘴角。

走到依旧跪在地上的蒲香身前，刘秀歆狠狠将一盆热盐水泼到了蒲香身上，随手扔下了洗脚盆，五人转身去了厨房吃饭。

被热水泼到身上的蒲香只感觉火烧火燎的疼痛，仿佛火烧一般，仿佛整个身体都浸在火中烤着一般，而那细细的盐粒也是顺着那一个个细密的小针孔渗入皮肤，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

蒲香猛地咬住嘴唇直至流出了鲜血，徒劳的费尽力气抬起了手臂轻轻抱住自己，在地上痛苦的左右缓缓翻滚着，却依旧无法缓解那无处不在、深入骨髓的痛楚。

沈冰已经迈出的脚步却生生停在了那里，香儿是不想他看见她这个样子的，他还是不出现的为好。

缓缓靠墙蹲在了地上，沈冰无力的低下头去，他没办法去阻止，也不能去阻止，甚至连现在的陪伴都做不到。

吃过午饭后，五人有了一丝疲乏，不过想到了那客厅里的蒲香，几人还是提了兴致出去，同时带出去的还有一盘……饭。

纳兰凌星很是客气的把一盘饭放到了蜷缩在一滩血水中的蒲香面前，“午饭，吃吧，不用感谢我们。”

如果那可以称作一盘饭的话，干硬的焦黑的饭尜、各色混在一起散发出奇怪味道的菜汤，焦黑破烂的蔬菜叶子，甚至上面还飘着数根细小的鱼刺。

只是看着，蒲香都想吐出来，她对其他方面一向都没什么要求，唯独吃食方面或是自己做饭，或是吃私香苑的饭菜，而眼前的这个，她自然能看出那是特意整出来的剩菜剩饭。

“吃啊，用手抓着吃就好了，要不然接下来你还有体力吗？”纳兰凌月用脚踢了踢盘子，淡淡开口道。

颤抖着伸出右手用拇指与食指拿起一块带着菜汤的饭，蒲香闭眼放入了口中，满嘴的血腥味已经让蒲香很难受了，而新入口的不知名奇怪味道，更是让她险些吐了出来。

“呕~”蒲香紧紧捂着嘴，强迫自己压下心口那反胃的状态，努力地将那坚硬的饭尜咽了下去。

“哼，你要是敢吐的话，就把吐的都吃下去！”纳兰凌月高傲的开口道，“快点吃，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

不停用手抓起来，蒲香每次将其快速送入口中后，便咬紧了牙齿，强迫着自己压下那股恶心感觉，硬生生的咽下去，甚至包括那些鱼刺。

“你看，她还真吃了啊，而且吃的还挺香的……”

“哼，贱货，这东西给我家的狗，它都不会吃！”

“你这么比较，岂不是太侮辱了小白，她现在的样子，比狗都不如！”

大口吞咽着那令人作呕的饭菜，蒲香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吐了，等到盘子终于见了底时，蒲香不停用伤痕累累的手抚摸着胸口。

“呦，这么快就吃完了？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匀出来一些。”刘秀歆俯身看着蒲香说道。

压了压恶心的感觉，蒲香沙哑着嗓音开口：“不……不，饱了……饱了，谢谢。”

“饱了呀？那就好，不过这盘子你等着谁刷呢？”最后一个字咬了重音，刘秀歆一把拽过蒲香凌乱的头发闭目，将其狠狠向盘子按了下去。

“给我舔干净！像狗一样的舔干净！”头皮的疼痛也抵不过那份屈辱，伸出舌头缓缓去舔着盘子，蒲香禁闭的双眼隐隐可见红色的血泪渗出。

看见终于干净了的盘子，刘秀歆松开了抓着蒲香头发的手，看着那满脸油腻的红肿的脸颊撇了撇嘴，“去，用那手巾擦干净，别让我们看着反胃！”

如木偶一般爬过去，蒲香捡起那擦了五双脚的擦脚巾，一下一下擦着自己的脸，即使碰到了破皮的伤口带来一阵阵的抽痛，她也仿佛感觉不到了。

有时候，痛到极致了就感觉不到痛了，屈辱超出了所能承受的范围便没什么感觉了。

看得擦干净后，虽然肿胀却仍显得很是好看的脸颊，刘秀歆有些忿忿不平，她最讨厌的就是蒲香这样一副狐媚子的脸，看着，还真让人嫉妒呢。

在箱子中挑挑拣拣，刘秀歆找出了一条带着钝刺的短鞭，用鞭鞘狠狠抬起了蒲香的下颚，而那钝刺扎入下巴时又带来了一阵钝痛。

“我最讨厌的就是看着你这张脸，凭什么可以长的这么漂亮？今天我就要把它毁了！你应该是没意见的吧？嗯？”

使劲挑了一下蒲香的下巴，刘秀歆睁大眼睛问道，能亲手毁了这样的脸，想想就很是兴奋。

她能怎么回答？她要怎么回答？不都是不重要的吗？蒲香并未答话，只是始终低垂着眼眸。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咻！”“嗯！”脱口而出的惊呼，蒲香克制住身体想要闪躲的欲望，接下来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从她的左眼角处经过高挺的鼻梁，直到右边脸颊浮现出了一道通红的血痕，而脸颊的红肿处还在不停往外渗着血。

按下还要继续打的刘秀歆的手，纳兰凌月接过了短鞭，在蒲香的右眼角到左脸颊处也添了一道鞭痕。

纳兰凌星虽然也想尝试，但始终还是下不去手，反倒是陈青青跃跃欲试地接过了鞭子，在蒲香的额头至眉心再至下巴处又添了一道伤痕。

看着徐雅薇并没有要接过鞭子的意思，刘秀歆再度上手，给添了一道对称的伤口。

看着那四道两两对称的鲜红的伤口生生把那张脸变得狰狞了，刘秀歆勾了勾嘴角。

“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谁还会要你？不就是为了一点钱吗？还真是可悲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我还真是可悲啊，您会原谅我的吧？反正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如果命都没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此时，神凰簪上的圣珠除了最底部的一小块黑色，其他地方已经变得雪白了。

看着那与自己有几分想像的面容被毁的彻底，徐雅薇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快感，相貌没了，家世没了，连对象都没了，你还有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跟我比的？

还有什么？还有！

弯腰从塑料箱子中取出一把紫色把儿的锋利匕首，徐雅薇将其扔到了蒲香身前。

“我讨厌有人比我弹琴弹得好，尤其是你！反正你这幅样子想必也没有勇气出门了吧？华夏参赛的还有青韵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更不少，不如，你帮我彻底把右手废了，好不好？”

伸出满是血迹的左手抓起了匕首，蒲香将右手在地上摊开，这样一下去，手就真的废了，可是，她没得选择，而且，比赛于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抬起匕首，准确找到骨翼之间的缝隙，蒲香咬了咬生疼的牙齿，一闭眼，狠狠将匕首扎入了右手中。

猛地抬头，蒲香松开了匕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实在是太疼了……

看的蒲香真的下去了手，徐雅薇笑了笑，忽略掉心底那抹微弱的异常感觉，轻轻蹲在了蒲香身前。

“为了钱财，值得吗？”徐雅薇的手握上了匕首柄。

“值、得。”为了守护这里，值得。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徐雅薇咬着牙缓缓转动着穿透蒲香右手的匕首，甚至可以听见那锋利的匕首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与刮过骨头带来的摩擦声音。

蒲香紧咬着牙齿，带来脸上的伤痕随之不断的颤动着，这才真是剜肉之痛啊。

一圈、两圈、三圈过后，徐雅薇猛地一下拔出了匕首，蒲香直接被那股力量带的倒在了地上，让她歇歇，歇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手心正中央的血洞不停向外冒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原本被血水冲刷的红色地面。

咬了一下嘴唇上的伤口，蒲香死死压住了想要昏过去的欲望，而此时，神凰之瞳却感觉到了神凰簪上那颗圣珠的变化，终于变成了通体的白色，很是无暇纯粹。

就是现在！

蒲香忍痛抬起左手轻轻在虚空中不经意的一握，肉眼不可见的十股白色气息从五人头顶缓缓飘了出来，被圣珠纳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