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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络索》第二十章 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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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和黎若华没有接受赵清荷的“谢礼”,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萧府。天色还早,春风楼前人烟渺渺,秋风带走片片树叶,子衿风风火火地走上前去,想要快点进入春风楼。黎若华好笑地拦住她:“你是要去卖身还是去寻乐?”

子衿生气回:“你拦着我干嘛,我要去找出真相,还赵小姐清白。”

“你觉得你一个女孩,不卖身,门口的守卫会让你进去吗?”

子衿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问黎若华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去,黎若华劝子衿先回客栈,等到天黑了再乔装打扮混进去,子衿拍了拍黎若华的肩膀夸他聪明,然后开心地回客栈。

整整一下午子衿都在黎若华房里商量晚上的行动计划。吃了晚饭,黎若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百里沐熙和子衿房间,对百里沐熙施展了安眠术。

百里沐熙昏昏沉沉睡去,子衿将头发束起来,取下耳环,卸了妆容,画上粗粗的眉毛,换上黎若华那套青色的丝绸衣服和黎若华前往春风楼。

扮上男装的子衿眉宇间不乏英气,若没有耳垂上那两个小洞,倒像一位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翩翩公子。

黎若华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大合身,长出了一大截拖在地上,子衿时不时会被裙角拌到,又给了黎若华笑话她笨的机会。

上梯子的时候子衿被裙角拌了一下,幸好被走在后面的黎若华扶住才没有摔下楼梯,子衿挣开黎若华的手臂,红着脸提起裙角上梯子,黎若华叫住了她。“子衿,等一下。”

“干嘛?”

黎若华走到子衿面前,将手中的扇子塞在子衿手里,子衿正要开口问为什么把扇子给她,黎若华就弯下了腰,施展法术将长出来的裙角切掉。“好了,现在它不会再拌到你了。学了这么多巫术怎么就不知道用呢?”黎若华拿着被切掉的布料站起来。

“谁说我不会用了,我只是怕把衣服剪短了,没办法完璧归赵。”

“一件衣服而已,送你了。”黎若华将手中的残布扔出,随即摇开折扇,走了。残布被秋风带到了路边的树枝上挂着,看起来就像当年系在后院的梨树枝上的青丝绦。

子衿追上去:“喂!你等等我。”

“今天太忙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这是我的自由,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黎若华停下来深情款款地看着子衿。

子衿抬头看着黎若华的双眼,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问,于是她故意说:“你不会是怕我偷懒不练功,所以暗中监视我吧?我没有偷懒,真的!不信我们比试比试。”

“我知道你没有偷懒。你知道白杜鹃吗?”

“白杜鹃,好熟悉的名字。”子衿的大脑开始寻找一切有关杜鹃的人。“想起来了,白杜鹃就是在青安山救你的那个女孩?”

“救我?”在青安山时,黎若华昏迷了很久,他一直以为是毕摩救了他。

“对啊,那时候太忙,忘了告诉你了,那时候是毕摩用月光镜跟她交换了药才把你救醒的。你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在娶你娘之前,马老爷很喜欢杜鹃花,他在前院种了很多很多杜鹃花,白杜鹃是唯一株白色的杜鹃,马老爷特别喜欢她,不但经常赞美白杜鹃美得清新脱俗,还命人挑来白马河的水给白杜鹃浇灌,久而久之,白杜鹃就爱上了马老爷。后来马老爷娶了你娘,冷落了白杜鹃,白杜鹃因爱生恨,几次攻击你娘和你。”

“难怪,小时候我和美景在杜鹃园里玩耍被割伤了腿,我做了不好的梦,可是你说她干嘛?想她了?”

黎若华摇了摇头走了,子衿追上去,走在他的右边。“白杜鹃的爱太浓烈,所以才会让自己和别人受伤。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怎么做?”黎若华边走边说到。

子衿装聋作哑,黎若华转过身拉住子衿,深情告白:“想了一个月,我得到了答案。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陪着她、保护她,我希望我的爱是细水长流的,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会一直保护她,直到亲眼看到她幸福。所以,我来了这里。”

子衿心里很清楚黎若华是真心喜欢她,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陆阳,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黎若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倾听她心声的伙伴,她不想伤害他,所以她只能装作不知道黎若华喜欢自己。

子衿的沉默让黎若华陷入短暂的悲伤,但下一秒他做了一个决定,就算子衿的心里只有陆阳,他也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子衿。“子衿,你还记得我头上的这根发带吗?那时候我才八岁,还没有灵力,也不能幻化成人形,我每天都在虚度光阴,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却也不想做任何事。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孩闯进了我的世界,她给我取了名字,还将自己的丝绦送给我,用白马河的水喂养我,把我当成朋友,给我讲她的心事。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我学会了思考,寻找自己的兴趣。因为她,我可以变幻成人形,我可以去集市上玩耍;可以上山去采药;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们是朋友,这些都是朋友应该做的,天黑了,我们快走吧。”子衿害怕若华再说下去,她害怕自己拒绝了他,他就会离开。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和未婚夫,不想再失去朋友,她想阻止若华再说下去,快步向春风楼走去。

“之前,我也只是把她当朋友,可是后来,她订了亲,我发现我在害怕,我害怕她嫁给别人,害怕以后她的心事再也不会对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有一天,她受了委屈在我面前哭泣,我很难过,我多想借她一个肩膀靠,可是我不能。有一次我在桃园里和桃树妹妹们聊天,我看见她哭着跑开,我追了上去,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的心一下缩紧了,我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肌肤相碰的那瞬间,我感觉到我的心快速跳动,我想我大概是爱上她了。”

“若华,对不起,我......”子衿愧疚地低下头。

“子衿,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陆阳,我不会强求你现在就爱上我,我说过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保护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春风楼到了,我们进去吧。”

到了春风楼,子衿感觉到自己暂时得到了解脱。晚上的春风楼人流络绎不绝,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口朝过往的男性招手,子衿心里有些犯毛,强装镇定,跟着黎若华进了春风楼。

老鸨见黎若华和子衿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扭着腰姿迎过来,围着他们搔首弄姿:“两位爷好面生呐,第一次来吧。我们春风楼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有温柔可人的,有高贵冷艳的,还有能歌善舞的,不知两位爷想要什么样的?”

黎若华第一次进这种风月之地,对老鸨的热情有些排斥,只好随便说了一句:“高贵冷艳的吧。”

听到黎若华的回答,子衿噗嗤一下笑了,没想到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树妖还喜欢高贵冷艳的姑娘。

老鸨带来三个看起来20出头的姑娘,面容精致,身量苗条,只是个个面若冰霜,不苟言笑。老鸨看黎若华和子衿有些拘束,便说道:“二位爷是第一次吧,第一次不习惯是自然,以后常来就懂了,不必拘束,既然来了,就要吃好,喝好,玩好。来,看看,这三位姑娘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冷艳,二位爷喜欢那一位?”

黎若华看了子衿一眼,子衿知道黎若华是想让她选。子衿仔细打量三个姑娘,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老鸨让黎若华再选一个,黎若华拒绝,老鸨用手帕捂着嘴笑弯了腰:“原来两位爷好这口,懂了!只是不要把我们秋雁姑娘折腾坏了才好。两位爷今晚走吗?不走的话,三十两银子,酒菜钱另算。”

子衿和黎若华不明白老鸨为什么笑,掏出三十两银子给老鸨,老鸨带着他们去楼上的房间。为了避免老鸨和秋雁姑娘起疑,黎若华花费十两银子点了一壶酒和三个小菜。老鸨见钱眼开,高兴得不得了,拿了钱就要走。

黎若华心里一直惦记着柳如烟的事,就找了个借口询问老鸨:“我听说春风楼有个温柔如水的姑娘叫柳如烟,不知妈妈能不能让她来陪我们喝酒?”

老鸨听到柳如烟,眼神暗淡下去:“这柳如烟啊确实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姑娘,只是她命不好,几个月前自杀了。您要是喜欢她这款的,我另找一个来陪您。”

“妈妈不必麻烦,既然柳姑娘不在了,也没法,只是有些遗憾,红颜薄命。今晚有秋雁陪我们就行了。”黎若华听老鸨说柳如烟是自杀,心想老鸨也是想隐瞒真相,便不再问。

在黎若华和老鸨谈话的过程中,子衿发现秋雁只是淡淡的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好像这些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就算她扮演的是高贵冷艳的***身边的姐妹去世了,难道她都不会有一点难过吗?她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无情的人。”子衿深感人类心灵思想的复杂,她想开口问,又怕暴露身份。

老鸨走后,秋雁一言不发地为黎若华和子衿倒酒。子衿踢了黎若华一脚,示意他从秋雁嘴里套话。黎若华也想从这个冷漠的姑娘身上寻找线索,思考了几分钟,向秋雁搭话:“姑娘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品味不俗,与一般风尘女子大相径庭,倒不像是在这楼里长大,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秋雁眉毛都没抬一下,端端正正的坐着回答:“这楼里,除了那些母亲是***从小出生在这里的姑娘,那个姑娘没有苦衷,不是家贫被父母、兄弟和丈夫卖了来,就是被拐了来,还有就是家道中落,被官府卖进来。”

虽然秋雁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从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凄凉,黎若华和子衿大概能猜测到她遭遇了什么。黎若华想要取得秋雁的信任。“姑娘若是不愿意待在这儿,黎某倒可以帮姑娘得到自由。”

秋雁听到黎若华说要帮她得到自由,内心忽的一震。十七岁那年,在京做官的大伯被小人弹劾,落了个凌迟处死,株连九族的下场。父亲一气之下暴毙,母亲受惊吓过度,卧病在床,家里的钱财、土地被瓜分,佣人被拉到市场叫卖。母亲因没钱治病,没几天就去世,她也被官府卖到了春风楼,从此失去了自由和尊严,未婚夫一家怕染上晦气,弃她不顾。

在春风楼三年,她早已不知道自由是何物,却迫切的想要得到自由。因个性冷漠,找她的客人很少,这也随了她的心愿,也曾有人说过喜欢她,可却没人真心想要为她赎身,还她自由,她深知他们只是在玩弄她。

黎若华是第一个对她说要还她自由的人,秋雁的内心涌起一丝丝喜悦,却不敢奢望他能帮她。虽然黎若华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一上来就对她搂搂抱抱,上下其手,但显然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她,经历太多世事炎凉,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小女孩。

秋雁冷冷的沉默着,子衿看到秋雁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喜悦,很心疼这个孤傲倔强的女孩,她很想帮秋雁,可是现在她得先查清柳如烟的死因,还赵小姐清白。于是,子衿看了看黎若华,示意他问柳如烟的事情,然后继续吃菜,堵住自己的嘴。

黎若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秋雁又为他斟满了酒。“姑娘和柳如烟是姐妹吧,为什么刚才听到我们谈论柳如烟,你没有表现出一点点难过的神情,难道姑娘的心也像外表这样冷吗?”

秋雁淡然地说了一句:“难过又能怎样?春风楼里这么多姑娘,为什么偏偏是她死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我为她难过。”

这句话更让子衿和黎若华坚信柳如烟的死有蹊跷。黎若华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柳姑娘不是自杀吗?听姑娘的话,她是死有余辜。姑娘话里有话,定是知道什么,可否告诉我们?”

“这位姑娘胃口这么好,要不要再叫几个菜?”秋雁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停往嘴里送菜的子衿。

子衿心想“遭了,暴露了”。子衿和黎若华都被秋雁的细致入微惊住了,没想到秋雁早就看破了子衿的身份,子衿咽下口中的食物,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话还没出口,又被秋雁戳穿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们是来调查柳如烟的事情吧,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谁都帮不了你们。既然两位此行的目的不是我,那我就先行离开了。”说完,秋雁起身就要走。

子衿憋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说话,怎么可能就这样让秋雁走。子衿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秋雁,生气地嘟起嘴:“我憋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菜,你就不能让我说句话再走?”

此举逗乐了黎若华,秋雁的脸上也掠过一丝笑容。子衿看到这个冷美人笑了,心里乐开了花,将秋雁拉坐下来:“原来你也是会笑的嘛。来,来,来,先坐下,我们可是付了老鸨过夜的钱的,你现在走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秋雁又恢复漠然的状态:“我不走也行,但你们要保证什么都不要问我,不过就算你们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如果你告诉我们柳如烟是怎么死的,我们就把你赎出去。”由于心急,子衿想也不想就将话说了出来。

秋雁凄凉地一笑:“就算我被赎出去,也没有去处,还不如就这样在这里浑浑度日,终其一生。”

黎若华主动抬起酒壶给秋雁倒了酒:“我知道秋雁姑娘虽处在这风月之地,却保持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灵。你不相信我们我能理解。姑娘身在庭院之中,外面的很多事都不知道,事到如今,我就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你吧,我相信姑娘你会愿意帮助我们的。”

黎若华将赵小姐和萧公子的事如实告诉了秋雁,也告诉了秋雁他和子衿想要找出柳如烟真正的死因,还赵清荷清白的愿望。秋雁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叹了口气:“没想到她死了也不让别人好过。我知道萧公子,萧公子确实是个才子,情深义重,只是缺心眼,分辨不出人心的好坏,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赵小姐。”

秋雁走到窗边继续说:“萧公子似乎经常来春风楼,每次来,他都只找柳如烟,他还跟妈妈说过,要把柳如烟赎回去。他每个月出二百两包下柳如烟,所以,后来柳如烟只接待他一个客人。他成亲的那天晚上,还来了春风楼......”

秋雁一直在说萧公子和柳如烟的事,子衿着急的问道:“那柳如烟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如烟是被她的老相好掐死的。”秋雁叹了叹气。“妈妈有一个儿子叫富贵,寄养在镇边上的一个农户家。白日里,妈妈经常暗中派人接富贵来春风楼团聚。来的次数多了,富贵就认识了这里的姑娘们,柳如烟长得漂亮,又懂得讨男人欢心,富贵自然也被她吸引,爱上了她。那时候柳如烟还不认识萧公子,她和富贵经常瞒着妈妈私会,富贵还说以后要娶了如烟。后来,萧公子来了,柳如烟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萧公子,再加上萧公子家大财大,柳如烟就找了借口想和富贵断绝关系,富贵不同意。妈妈一直很宠爱富贵,富贵要什么就给什么,所以富贵的脾气性格都很烈,柳如烟知道自己惹不起富贵,又想和萧公子在一起,所以就只能把她和富贵在一起的消息放出去,希望妈妈能阻止富贵再来春风楼。”

“后来呢?”黎若华问。

“妈妈确实是不再让富贵进春风楼了,柳如烟也因此和萧公子在一起了几个月,只是后来富贵绝食求着妈妈要见柳如烟,妈妈心疼他,又让他来见了柳如烟,柳如烟不敢向富贵坦白,只能在富贵和萧公子之间周旋,骗富贵说她这样做是为了骗取萧家的钱财给富贵,富贵信了。”

子衿不解。“既然她取得了富贵的信任,富贵为什么会杀了她?”

“小姐有所不知,纸是包不住火的。萧公子成亲的那天晚上富贵来找柳如烟,两人正在房里打情骂俏,没想到萧公子来了,柳如烟说破了嘴皮才让富贵同意离开。富贵离开后,柳如烟就换了一副面孔,哭得梨花带雨,向萧公子撒娇,质问萧公子为什么不娶她。萧公子让柳如烟再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就随便找个借口娶柳如烟。柳如烟自然很开心,还让萧公子将誓言写下来,按上手印。她们两人的话被嫉恨柳如烟的姑娘听到,告诉了富贵,富贵气不过,质问柳如烟,还说要把一切都告诉萧公子,柳如烟怕富贵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和富贵争执起来,后来富贵就掐死了柳如烟。妈妈害怕富贵被抓,伪造了自杀的现场,给县老爷送了一千两银子把案子压了下来。”

“没想到萧公子是个有眼无珠的人,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哼!”

秋雁打开房门:“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们了,老鸨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你?”子衿担心的问。

黎若华用扇子拍了拍子衿的头:“傻丫头,我们把她赎出去不就行了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傻!”黎若华用扇子拍了拍子衿的额头,子衿吃痛的捂住额头,对黎若华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要不要报官?总不能让杀人犯就这样逍遥法外吧?”

“你们不必报官,杀了柳如烟之后,富贵自己也吓得不轻,得了病,怕是活不到冬天了,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你们走吧,夜深了,我想休息了。”秋雁不咸不淡地说道

子衿拉住她:“既然我们说了要赎你,自然就会赎你,天亮我们一起走。”

若华也点点头,让秋雁坐下来。秋雁未曾料到他们是真心想要赎她,流下感激的眼泪,但想到自己已无亲人,孤苦无依,又哀伤起来。在两人的多次劝解下,秋雁收拾了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跟随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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