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黎若华以想娶秋雁为小妾为由和老鸨商量为秋雁赎身的事,老鸨觉得秋雁为人太高冷,不受客人待见,就将卖身契给黎若华,收了三百七十两银子。
黎若华带着子衿和秋雁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子衿打趣到:“你们树是不是都像你一样有钱,一下子掏出三百两,太吓人!”
“那些钱不出三天就会变成树叶,想必到时候老鸨会气歪了嘴吧。”
“你用假钱?这样是不道德的。”子衿小声说。
“你觉得怡红院是一个讲究仁义道德的地方吗?”
“不是。”子衿答到。
秋雁并不关心子衿和黎若华的谈话,她只关心自己该何去何从。秋雁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子衿知道秋雁是担心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安慰她:“天地之大,总会有你的安身之处,别担心,大不了,你以后跟着我。”
秋雁欣慰地笑笑。黎若华已经想到了一个安置秋雁的好地方,但他还不想告诉子衿,他想给子衿一个惊喜。
回到客栈,黎若华和秋雁在外面等着。百里沐熙和车夫在询问店小二有没有看到子衿,子衿连忙跑过去向百里沐熙撒娇:“娘,才一会儿没见我就想我了呀?”
“子衿,你去哪儿了?娘还以为你.....”
“我就是早上出去街上逛了逛而已嘛。”
“你这孩子,出去也不跟娘说一声。快去收拾东西,吃完早饭我们就该出发了。”
“娘,我有事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你先吃早饭。”说着跑出客栈,拉着秋雁和黎若华往萧府走去。
黎若华敲了几次门,才有人来开门,赵小姐的丫鬟陪着赵小姐正打算出门买菜。子衿说明来因,赵小姐便带着他们去赵萧公子。
萧公子坐在院子里水池旁的小亭子里痴迷地看一副画,子衿直接走过去,看见画上写着如烟二字后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没想到被万千少女追捧的才子竟是个不分是非善恶的盲人,居然喜欢一个爱慕虚荣、轻佻放荡的女人。”
萧公子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心爱的女人,气得青筋暴露,收起画像,叫来家丁,要把子衿抓起来。黎若华挡在子衿面前,向萧公子道歉,并告诉萧公子他们查出了柳如烟的死因。
萧公子一直想要查清柳如烟的死因,好为她报仇,但一直找不到线索,所以才肯坐下来。黎若华让秋雁亲自告诉萧公子。秋雁走到萧公子前面微笑着行礼:“萧公子,你还记得秋雁吗?”
看到微笑的秋雁,萧公子有些吃惊,秋雁是春风楼里最冷的姑娘,虽然以前去看柳如烟的时候都会看到秋雁,可是秋雁从来没有笑过,今天居然笑了。
“嗯,我记得你。”萧公子回答。
秋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萧公子,萧公子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如烟竟然是一个两面三刀、不知廉耻的人,一时难以接受:“你们一定是骗我的,如烟不是那样的,她温柔体贴.....”
秋雁打断萧公子:“萧公子,你不要再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为难身边的人了,你若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富贵,他快死了,应该会告诉你真相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的,我不信,我不信!”萧公子情绪激动,撇开众人晃晃悠悠走进房间。
见秋雁如此坚定,再回想之前去见柳如烟时的种种奇怪现象,萧公子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他们的话,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感情被欺骗、被玩弄。
赵清荷知道萧公子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将子衿等人带到柴房,为他们斟茶,感谢他们为她证明了清白。过了半个时辰,萧公子身边的小厮阿六带着人来到柴房,请赵小姐和子衿他们去客厅。
仆人摆好了酒菜,萧公子站在门口等候着他们的到来,坐下之后,萧公子为自己先前的态度向子衿道歉,然后又感谢他们让他看清了事实,然后让大家不要拘礼,尽情享用早餐。
子衿早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想要赶紧吃饭,但是看到赵清荷并没有拿起碗筷,想到赵清荷早已被萧公子贬为下人,下人是不能在主桌吃饭的。
子衿放下碗筷,萧公子急忙询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子衿顿了顿嗓子说:“萧公子之前误会我,刚才已经向我道歉了,可是你误会了赵小姐几个月,为什么没有向她道歉?”
萧公子这才意识到忽略了自己的妻子,于是端着酒杯来到赵清荷面前:“赵小姐,以前是我误会了你,我对不起你,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下人,你搬回来住吧。以后这个家归你管,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赵清荷得到了久违的道歉,泪水充满眼眶,一句对不起就让她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子衿取笑到:“她不是你的妻子吗,难道你以后都要叫她赵小姐?”
其他的人都笑了,萧公子不自在的咳了咳,看着赵清荷叫了声:“清荷。”
赵清荷也被子衿羞得面红耳赤。
就在大家欢乐之时,黎若华向萧公子提出了一个请求:“萧公子,黎某有一个不情之请,萧公子可否答应?”
萧公子爽快地说道:“黎公子既是清荷的救命恩人,又帮了我,有什么请求尽管说,我定当尽力而为。”
“我想请萧公子和赵小姐收留秋雁姑娘。”
听到这话,子衿和秋雁为之一振。秋雁抬起头看着黎若华,咽了咽口水,忐忑的等待萧公子的回答。
“收留秋雁,她不是在春风楼吗?”萧公子和赵清荷不解。
“我和子衿已经为秋雁姑娘赎了身,只是,我们要去咸阳拜访百里老爷,路途遥远,车马颠簸,不方便带着秋雁。若萧公子觉得有所不便,可否先让秋雁在萧府呆一阵,等到我们返程时,再将秋雁带回巴蜀。”
“黎公子哪里的话。清荷现在无父无母,唯一的哥哥又去了扬州,秋雁留下来还可以陪陪她,只是不知道秋雁姑娘是否愿意?。”
“我愿意留下来陪赵小姐”秋雁能从春风楼出来,已经很感激子衿和黎若华,她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况且萧公子和赵小姐都是好人,她没有理由不留下来。
饭后,萧公子命人取来五百两银票给黎若华和子衿,子衿原想不要,但萧公子、赵清荷和秋雁坚决要让他们带走,子衿只好收下。
子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跟身后的黎若华说话:“好开心啊,做了一件好事”
“不是一件,是三件。”
“三件?哪有?”
“第一件,证明了赵小姐的清白;第二件,解救了秋雁姑娘;第三件,让萧公子从柳如烟的世界里走出来。”
子衿想了想:还真是,不过,我们把秋雁留在萧家合适吗?”
“萧公子和赵小姐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他们不会亏待秋雁的。”
子衿想到了陆阳,感叹道:“活着真好,就算两个人之间有误会,也有机会解释清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客栈外,百里沐熙和车夫已经收拾好东西打算出发,就等着子衿回来。为了不让百里沐熙发现自己,黎若华从后门进入客栈,收拾好东西一路暗中保护子衿母女。一路的畅通无阻让车夫也颇为惊讶,车夫说一定是百里夫人和子衿平时积了德,所以这一路才没有遭遇山贼和土匪的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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