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物质质度

任何物质的享受都是不能过度，超过一定质量的度，就会发生变化，由量变到质变，这就是物质质度，人也是在这个质度里。

喝茶也是一样，喝过量就会醉，越是好茶越是容易醉，心醉或是身醉，会比酒醉还要难受。所以，茶比酒更需要功夫来品尝。这好像是造物主在捉弄人，人们享受任何物质都不得超过他和它的特有的质度限制，否则好事变坏事。

送走外贸局几个人，林青开车送媚子回黒犀山。

绿野公司要进外贸，现在已经迈出实质性第一步，虽然还没有得到明确的应允，有今天这么美好的开端，有身边这么秀慧灵巧的媚子，和她的茶道功夫，林青信心满满，绿野加入外贸是指日可待。

加入外贸后，绿野公司就会拥有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么巨大的服务空间，生产订单自然会是如雪片般飞进来。这么大的全球生存发展空间，绿野公司自然是更加舒爽更加有活力，这才是绿野征服世界的最大目的，才是绿野繁荣的根本保证。

林青作为绿野公司的主人，他是多么幸运，他这一生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在开始创业的时候，有妻子艳黎在自己左右帮助。现在，他要再征服人生又一个高峰，又有坐在身边的媚子携手相助。他林青是个成功的，幸福的男人。

林青满脸的欢快愉悦，右手不停地抚着汽车的档柱，时不时地扭头看媚子，满满深情的瞳孔里，装着身边一脸娇态倦容的媚子。

“绿野公司如果进了外贸，你媚子可是功不可没的重臣。”林青丢了档，在减速；“媚子，到那时候，公司赚了钱，你会要什么报酬？”

“青，媚子什么报酬都不要。媚子现在就是很幸福，很满足。”媚子叫着林青的昵称，看向车窗外，西苑路上的花草圃里的花草浓密萋萋，像一条高绿的翡翠带。偶尔夹杂一段施工挖断的地肌烂泥，给车里的媚子一种人为破翠的心痛。

黒犀山已经清晰在媚子的视线里，像一个静静躺在远处的处女。她的曲线很优美，肢体深绿妩媚，无声无息地在酝酿无限的生命价值。黒犀山又像是个慈祥善良的母亲，露着微笑在欢迎自己的女儿媚子回来，又把女儿媚子送进h13里。

媚子扑进屋里，踢掉奶白色高跟鞋，扭开功放机，被飘出来的一阵轻音乐包溶。音乐开始有点纷乱不堪，随着媚子的心情慢慢放松而渐渐轻柔起来。像是清晨的洁净空气，慢慢地弥漫开来，浸入媚子。又像春风清泉，抚涤媚子全身肌肤，和心灵深处。

停好车的林青进屋来，媚子就还不能休息，她要给他准备下午茶。她要像个热恋的情人，要把自己的林青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像个已婚的家庭主妇，要给林青准备一切，让他走进h13里，比他到任何地方都要轻松舒服自在快乐。

媚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不能输给彼岸世界的那个她。就算她们还是陌生的，从未谋面的，媚子的隐蔽深处还是有个她的影子，所以不能输给她。

事实上她媚子现在还是赢家，她拥有许多何艳黎没有的，也不可能再有的的东西。这些都是爱情战争的有利武器，和主要武器，年轻和漂亮，活泼和魅力。

他们第一次邂逅二仔，媚子就被林青抖擞的精神，和不失礼貌的绅士风度征服。到了绿野后，他对她的好更是超出她的意料，从不惹她生气，也能轻易满足她。

在这以前，媚子没有心仪的异性，她的目光很高，也想凭自己的努力，给农村的父母建有抽水马桶的洋厕所和崭新的楼房。她自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是她的美丽给了她信心，还是她骨子里有这样一个意识存在。

或许是在农村穷怕了，穷则思变，人总是要向上进取的，教科书里都是这样教的。但是，人在进取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现实的想法，越是优秀的，漂亮的人可能越会有，媚子就是这样的女孩。不同的是，媚子看似不现实的想法，却被她变成了现实。

少女的心里初期也是比较混沌的，这里不是指纯洁的心灵，而是一种思维和意识。她对什么都容易接受，对爱情更是特别憧憬，一旦面前出现白马王子，会毫不顾虑地抓住。这反而成为被征服被掠夺的心里缺陷，往往也是盲目地经营自己的人生，成为所谓的爱情的战利品，通常得不到真爱的盈赢。

厅室西北角的厨房里，媚子在用从未做过饭菜的炉灶在煮咖啡，她轻轻搅动钢匙，思绪还没断。

何况，那时候的林青已经有那么多的优越条件，有红红火火的赚钱的工厂，还有他的成熟稳重的魅力，让媚子觉得像父亲一样可靠。林青近一米八零的个头子，魁梧的身材，还有他总是刮得很干净的乌青的下巴，以及短戳戳的板寸头，一直保持着他的特有的年轻状态。

林青每一个男人的眼神，都会让年少的媚子痴迷；一句重浊的男低音，都会让孤身在外的媚子绕梁三日；一个撇嘴的逗笑，让想家的媚子看到长辈的呵护。这一切的崭新诱惑，让媚子不能自拔，只能尽情地拥有和享受。

跟林青在一起，让媚子所有的虚荣心，都能实实在在地被满足。她天生丽质的美，有了林青的爱情滋润，现在已经是丰腴到美过天仙，接近完美。

媚子不能没有林青，虽然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是她的绝对主人，但是，她对男人的需要也是很迫切的。这样，媚子整个未来都是掌握在林青手里，也是媚子现在很乐意的，她还唯恐自己有不到之处。

失去男人和他的爱，这时不论是最低等的还是最高等的需要，就是最美丽的女人，对自己的明天也不会有完全的把握。因为她的武器是有魔力的，而这种魔力也是反复无常的，这种魔力的反复无常也会反应在男人的意识里。

所以，媚子要想方设法取悦林青，几乎可以动用她的一切，她已经把林青男人的爱当做她的价值体现。这就是媚子爱林青的方式和全部内容，也是她经营自己的方法，有没有多少心灵上的高度，最后又有多少盈利的可能，媚子能不能存在？

处于经营的另一极的真心付出又是什么，付出的是物就是物，付出的是爱就是爱。最高的经营，和最低的经营，在形式上模糊难辨，只是本质上的高度不同。经营的两极为对方付出的是什么，将会是媚子，乃至所有女人和男人在爱的经营里盈亏的保证。然而，我们所有的伦理学都会建立在美好正常的伦钢之上。

“媚子，还是让青给你请个人吧。”林青接过媚子递来的咖啡，放到桌上，深情地盯着媚子说：“我可是极不情愿看到你累坏的样子。”

“青，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就算你请个钟点工，不让我劳累了，那我们快乐的二人世界呢？”媚子在林青面前坐下来，放下端咖啡的不锈钢盘子说：“媚子我还没有这么娇贵，一个人打理h13还行，还没雍容到这么没用。有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有些活做清理地板，扫扫扫庭院，反而不会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