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犹如看待自家少不更事的胞弟般瞧了她片刻,轻叹:“乱世当道,哪有一处能真正安宁?”
“照大哥这话,京城那地儿也不安宁了?”
“盛阳……”
“浮生!”南綦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止步沉声道,“前方何事?”
“末将前去打探一番!”闻言,浮生心知南綦欲支开他,便顺势拱手领命,将手中缰绳交予孟江渔,大步赶去城门。
见浮生走远,南綦堪堪转身看了眼正云里雾里的孟江渔,随后道:“往后盛阳之事少知为妙。”
“哦……”孟江鱼小心抬眼瞅瞅他,生怕自己惹恼了他,低声应着,但心下却对盛阳之风光更是好奇几分。
南綦不动神色瞥见她一脸若有所思,一眼便知她心之所思,面色更是冷然,双手也不由屈指紧了紧。
孟江渔忽觉周身一片冷然,顿时有些无所适从,本欲与南綦寻个话,好缓和些气氛,可见南綦负手而立,翩若神祗,可望不可即,便喏喏唇,消了念头。
“有些事知晓越多未必越好!”南綦忽回首见她神色黯然,也不知何故心底些许不适,脱口便是这番言语,许是出于怜悯之由。
此刻,冷冽的北风撩起孟江渔稍显凌乱的发丝,风中的她是那般瘦弱惶恐、慌张无措;她愣了半晌,双眸直勾勾盯着他,迎上他睿智深邃、晦暗不明的目光,久久无法回神:元帅,方才那番话似是解释着何事啊……
许久,孟江渔后知后觉地晃过神,慌忙拱手回道:“谢元帅提点!”
见此,南綦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真挚且坚定的眼眸,微微点点头,眼底深处却是稍许欣然,仿似见到此前少年莽撞的自己,只是那已是时过境迁了。
恰逢这时打探情况的浮生面色些许凝重,匆匆疾步而来,在南綦身旁附耳,悄声道:“难民流入燕安,城内恐含不安!”
听此,南綦眉宇稍紧,不过须臾便面无声色地微颔首,以示知晓,便牵着马跟着进城的百姓:“走吧!”举手投足间不露风骨,且不失皇家风范。
“是!”浮生应声后,便亦步亦趋跟上。
孟江渔见着南綦如此风流俊逸、风姿卓越,不禁晃了神,心跳也微微乱了阵脚,一张被风刮的些许红色的小脸更加红润。
“孟江!”浮生见她直勾勾地盯着南綦,不免觉得有些失礼,低声呵斥着。
“在!”孟江渔随声应道,而后察觉自己方才些许失礼之态,忙心虚垂首,稍有不知所措且不好意思垂首低声道,“元帅恕罪,小人这就赶上!”
南綦平静地瞧她一眼,像是看着个孩童:“嗯!在外称‘公子’。”
一旁的浮生见此,心头绕是松了口气,可见孟江渔还是拱手作揖迟迟不见行动,故作催促着:“杵着作甚,还不回话!”
她错愕了下,立即回神,应声道:“是,公子!”
此时,南綦看着她莽撞模样,嘴角竟不禁似有似无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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