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言罢,他们便跟着队伍步步挪近城门。
他们一行人将近城门时,燕安城守统领赵文一眼就识出南綦与浮生,毕竟混迹塞北多年,且他也是飞鹰营出来的,怎能忘了那些个生死之交。
赵文正欲行礼,就见浮生眉头紧锁,摇了摇头,眸中满是不愿之情。
见此,他思虑片刻便顿悟,这进城之人良莠不齐,且人多口杂,此刻若暴露了他们身份,怕是凶多吉少。故待他们进城后,赵文就将他们引至自家院落。
“公子!”赵文拱手作揖,邃将近日流民情况一一道来,“现下流民纷纷往燕安涌来,城内流民较之城外已约莫三成,若形势无所缓解,不消时日这燕安恐多是非纷乱,难以安治!”
南綦思量了番,脑中浮现城外流离失所、数目众多的流民,不禁眉头微紧:“开仓放粮,就地铺设粥场,修建住所;私下清查进城百姓大多去了何处,动作要快!”
听着南綦这话,赵文心里些许打鼓:莫不是其中内有奸细!细细想来,近几日进城之人各形各样,举止谈吐也是形态不一,想此,他更是毛骨悚然。
他内心虽慌乱不堪,面上却镇定自若,瞧来也是经了番世面的,回道:“是!”
“往后几日,燕安出入一如往常,进城便盯紧他们,切忌打草惊蛇!”
赵文虽身为武将,却也饱读诗书、神思敏捷,南綦此言一出,便知定是想令对方措手不及;故未多方言语,只道:“末将这便去办!”
“嗯!诸事小心!”南綦微颔首,面上瞧不出丝毫声色。
“劳烦公子提点,末将定会小心形势!”语罢,赵文便匆匆离去,部署城防、依令行事。
待赵文离去,不过寻常百姓家的院落,竟显得分外空阔寂寥,周遭甚是沉静;仿若并非身处繁华荣盛的燕安,而是空旷无垠的边塞贫瘠之地。
似经了几个春秋,南綦眸中神色变换,似是将有场腥风血雨。
“敬安!”他沉声唤道。
听此,浮生便明白南綦是要委以他于重任,顿时肃然起敬,行礼待命:“在!”
“去趟摘星楼!”南綦虽未表明目的,浮生却知这摘星楼来往商旅宾客众多,暗地人脉也是盘根错节,不过若论他们手中掌握的消息却是这北宁一带最为齐全灵通的。
故,此番定是打探情报无疑。想此,浮生毫无疑虑地依令行事。为避耳目,他便出门置办车马。
一旁的孟江渔懵懵懂懂地见他们一番攀谈,就各自忙自己的了;而她从头到尾便是一头雾水。
自乡村山野出来的她而今还涉世未深,怎知这世道的纯良善皆有千千万万面,又怎知表象之下诸多阴谋。
“元……公子,渴吗?”她见炭火上正温着壶茶水,想到他们一路赶来,水也没喝上一口,不禁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南綦,见他只是先前自己开口险些唤错时,皱了皱眉,之后也没未看出有何异议。
这时,她也没等南綦回话,就大着胆子找了两只碗。容她胆子再大,也还是先给南綦双手奉上:“公子,请用!”
孟江渔看他只是迟疑了下,神色些许复杂,但也未多做言语,状是草草瞧她一眼就接下。
不过一眼,南綦便觉这曾谨小慎微的少年似是些许不同,她不再给人以小心至害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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