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渔错愕一番,盯着那旗花许久,仿若这便是她生之希冀,而她对南綦更是百感交集。
他是帅她乃卒,他让她冲锋陷阵、深探敌营,也是情理之中,况此刻她也不过一介平庸之辈,生与死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大多也是听天由命,本就不值这威名在外的永宁王如此费心。
“多谢公子费心,此行孟江定不负众望!”孟江渔万分诚恳真挚,形色坚定。
南綦淡淡瞧她一眼,眉眼些许柔和:“嗯,坐好!”言罢,见她依言而行,便不再言语。
经一番相处,孟江渔也知他寡言少语,若无必要,他是不会开口的,亦如此刻。
不过,这样又何妨,她凝视着手中的物件,脑中浮现城墙之上那飒爽英姿的俊美少年,他的发随风飘荡,眼含众生,心系天下。
那时不过一眼惊鸿,而她豆蔻年华、情窦初开,虽不自知,但情愫暗生。
“吁……公子,到了!”车外传来勒马声,马车渐渐不再摇晃。
南綦闭着眼,看不出是何神情,只是微做虚拳的手紧了紧,道:“带她去见赵文!”
“是,公子!”浮生领命。
孟江渔下车前,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四目相对,她愣了愣,随即若偷儿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见她动如脱兔的身影,南綦不禁眉眼温和,神情似笑非笑,竟觉她胜似可怜,欲要疼惜一番。
待车内只余他一人时,他脑中不禁浮现孟江渔往昔的一举一动,忽觉其中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想不出。
思及此,南綦双眸一凛,双手一紧,只道:“查清她的来历!”
虽无人回话,可还是能听见车外些许动静。
浮生这边,将孟江渔带至赵文面前,简单地交代下事之原尾。
赵文本欲寒暄几句,可见他形色匆匆,便知还有急事,就极爽快地应了。
“赵兄,如此我这小兄弟可就劳烦你费心了!”末了,浮生拍拍她姑且瘦弱单薄的肩头道。
“敬安,大可放心,这小兄弟我定会尽心尽力保她周全!”赵文说道。
浮生知晓赵文重情重义、信守承诺,听他如是说便也放心,匆匆告别,不做逗留。
浮生刚走,赵文就对着孟江渔道:“孟江兄弟暂且安心,此行虽险,我等定是不会让你孤身涉险!”此前,浮生便与他粗粗说了翻她。
不过刹那,孟江渔便豁然开朗,若南綦真欲使她一人潜入敌营、孤身抗敌,何必带她来见这赵统领,以他之本事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况近日流民数目众多,欲要知晓他们的聚集地也并非难事。
如今不过因事发突然,他身旁除却她与浮生便无旁人,而浮生又需前往军营调兵,这事儿较之她,浮生更有威仪,而她形态样貌又更适宜混入流民。
现让浮生带她来见赵文,赵文定是不会怠慢她。
想此,孟江渔便明了,南綦与她说的那席话不过是怕她孤身涉险时素手无策。
“小人这便谢过赵统领,劳您费心了!”孟江渔道。
“孟兄弟何必客套,既是飞鹰营的人,日后便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若孟小弟不嫌弃,称声大哥便好!”赵文很是爽气地拍拍她瘦弱的肩头。
孟江渔瑟缩了下,欲要避开他,可眸光一闪,笑道:“赵……赵大哥说的是,是小弟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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