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孟江渔与邹平错愕不已，赶忙谢道：“多谢梁老兄厚爱！还请梁老兄知晓结果了再知会我俩，我俩在外围观战便好！”

梁清家境贫寒，供不起学堂，本在家耕田种地，可家中老母大病，需银两买药石；他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干些力气活。

然，这些力气的活计也是抢手的，没几个关系也是难以长久做活。

恰逢朝廷大肆征兵，他便入了伍，家中老母也只得由着几个十三四岁的兄弟姐妹照料。

而今从军也一年有余，还是个五大三粗，身子较之前却更魁梧健壮。

此时，他一听他俩这话文绉绉的，甚是觉得绕口，也就悻悻应着：“那行！等俺瞧出胜负再与你们讲！”

说罢，又是将目光投向水生火热的争斗之中。

“我们也快些过去吧！”邹平提议着。

潜在敌阵，若真显得对他们所喜之事毫无兴致，也易引来疑心。

“嗯！”孟江渔也就微微点头，随即提步前行。

忽而，一阵呜呼，原是众人皆为之称赞的一方竟落败了。

众人离席，败方奄奄一息躺于地上，另一方虽也是伤痕累累，却还是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地转悠着。

孟江渔心生怜悯，欲要上前将那气息甚微的鸡儿抱回鸡舍。

“你这是作何？”邹平一把拦住。

她猛地回神，心底慌乱不已，耳边似伴有微微耳鸣，稍作平静道：“方才多谢邹兄，不然你我定是葬身于此了！”

“你这小子清醒些！北冀是不会顾那些落魄者，这世间成王败寇便是他们所信奉的！行事前，你最好想清楚！”邹平咬牙切齿地将她脱走，狠厉异常地低声对她呵着。

这虽不过转眼之事，却像是历经生死之隔，孟江渔内心余悸久久难平。

许久，邹平都未见她出声，些许狐疑：“怎么了？”

“我……”她张张唇，不知当说与否，毕竟北冀与南昭待人与事多有不同，她远远望了眼那已是毫无声息的落败者，终是避开眼，而后面无表情道，“无事，不过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嗯！如此便好！此时身不由己，莫要节外生枝！”邹平小声道。

“嗯！我明白的！”她回着。

邹平本欲再说些什么，那边梁清一见他俩，便甚是兴奋地上前招呼道：“你俩怎地才来，刚刚愣是没找着你俩，哟！你这小兄弟咋面色这般苍白，可是身子不爽利？”

他俩见如此热情的梁清，一时间也是面面相觑，幸得邹平及时憨笑着应道：“俺家老幺没见过啥世面，刚入伍不久，今儿个也是初次见这场面，被吓的，您看还没缓过来哩！”

一说起这，梁清很是感同身受，瞧着孟江渔时也是同情非常：“我刚从军那会儿也是特难适应，虽说家中杀个鸡鸭猪羊啥的，顺手得很，可真是到了战场，也还是吓软了脚……”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邹平与孟江渔也是耐着性子听叙述。

末了，他见他俩一直站着听他说，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帮着腾了个地儿给他们坐着。

他见孟江渔脸色实在不佳，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些些红着脸道：“看你家兄弟脸色着实不好，还是歇息会儿，不然等到晚上行动时，他肯定不行的！”

“行动……”邹平与孟江渔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