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无奇之事,细细想着也觉有不妥之处。
孟江渔以余光多看了那几只鸡几眼,竟隐隐觉得些许不适,那鸡形似公鸡,却极好斗。
几只鸡稍不留神便会立威而视、争锋相对。
一旁邹平见她稍稍有些出神,趁大伙未留意轻撞了下她肩头;她惊得回神,连脑袋都不禁一抽,赶忙四下扫了眼,未见不妥,才微微心安。
“何事这般入了神?”邹平不动声色地引她避开大伙,小声问道。
孟江渔挑眉,道:“你可知屋外是什么鸡?”
正巧此时有两只鸡竟在庭前互殴着,邹平不过瞧了一眼,就道:“纯种斗鸡!”
“斗鸡……”她喃喃自语着,忽忆起平日里纪连教她习文识字时,有时也会说些各地风俗人情,而这斗鸡南昭怕是只有皇族贵戚,才有闲暇博这乐趣,寻常人家却不屑饲养。
不过若是北冀,便换而言之,常言北冀之人生性好斗,由喜鸡斗。
与此同时,两鸡相斗愈演愈烈、不分伯仲,屋内大伙本皆噤若寒蝉、待命行事,可见院中鸡斗之势,周遭忽觉跃跃欲试之感。
果真无需多时,便有些议论之声。
应是领头人有了对策,见这边动静颇大,终是按耐不住骨子里那股斗劲儿,竟开口就问:“大伙可有兴致赌上一局?”
众人皆兴致勃勃,专心致志地瞧那相斗之势,伺机下注。
孟江渔惊了番,身为军中之人,既有要务在身,怎能行这赌场之事。
“不足为奇,北冀皇族除却北枭黎,皆喜斗鸡,特批营中闲暇时可稍作助兴。”邹平轻声解释道。
听此,她问道:“北枭黎是何人?”
“此乃北皇四子,生来不吉,不于他人所喜,除皇家习文礼仪外,平日里很少露面。”邹平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也觉这事是北冀皇家私事无关痛痒,也就随口应着。
孟江渔瞳眸一深:这事于北冀许是常事,南昭却鲜有耳闻;或有人知晓,却极少有人知晓如此透彻,毕竟这也算是皇家秘事,这邹平显然非泛泛之辈,日后还是小心为妙。
思及此,她未再多问,只道:“哦,多谢告知!”
“无妨,由此看来,雁州之难定是西曙与北冀联合之作!也不知……”忽地邹平想起何事,立即话锋一转,“不知两鸡相争,最终鹿死谁手,还是上前观战一番,不然易露马脚。”
闻言,孟江渔眉峰一抖,显是听出这话中之蹊跷,不过此刻当务之急应是不露痕迹地将敌方计谋歼破,以保我方损失为最低,故未多做纠缠,只是点头以示附和。
见她之举止,邹平未敢认定自身是否已被她看出些不妥,可细细见她神态又觉与方才无异。
他本欲回身试探一下,正当他回身张口时,众人哗然而起、唏嘘不已,有叹有哀。
“那边俩小兄弟,你俩咋还不来瞧瞧,这都快息战了!”有人自人群抬头,见还有人没见着这精彩绝伦的争斗,本以为是人多,他俩没地儿站,还想腾个地儿给他们,可回首就被周边的兄弟站了。
那人倒也仗义,推搡着周边几人,喝道:“没瞧见还有人没地儿吗!”
“哎呀!别推!正是兴头上嘞!”
“就是啊!老梁,你要是不看便让与他俩啊,这本就没多大地!”
“让便让!”说着,梁清费力地朝他们摆手,“哎!小兄弟快些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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