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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难尽①总裁,恶妻难弃》第三百四十四章不要哭,你过来,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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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然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被雨淋湿,可是不知道她是碰撞到了哪里,左边的肩膀上有很明显的一大块污渍,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向来有着轻微洁癖的夏嫣然在此刻是顾不上衣服上的脏污,一心就想要知道江溪砚和江佳琪的消息,想要从洛行的口中了解她一双儿女的生活。

自然,她忽视洛行的言下之意的送客意思。

她说,“如果不打扰的话,我想在这里等。”

实际上,夏嫣然的心里是有些许补贴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不曾遇见一个像洛行这样的人,完全的把自己视作空气一般,自顾自的用餐不受一点外物影响。

“我说打扰,你会走吗?”洛行头也没抬的开口,说的并不客气,言语有一点直面犀利的让人不舒服。

对于江溪砚的母亲,洛行知道的很少很少,不论是在别人的口中,还是在江溪砚的口中,关于夏嫣然的描述是那么少。

不过,洛行并不是多么愚蠢的一个人,江溪砚隐晦的不提只言片语,要么是与母亲感情太深,要么是感情过于复杂的爱恨别离。

无论是哪一种,她并不想掺合进他们母子之间来,况且,夏嫣然刚刚提到了江佳琪的名字,那么想来,她还不知道江佳琪早已不在。

连自己女儿已经过世多年的消息都不知道的人,还能指望她能有多爱自己的孩子,洛行弯了弯嘴角,笑容凉薄。

夏嫣然知道洛行的不客气,不想她可以能够不客气到这地步,甚至可以说是直截了当的给予难堪,就差没说出“我让你走,你就走吗?”这样的话。

尽管气不顺,却还是不得不忍着。

“我是阿砚的妈,并不是外人。”

言下之意,她在儿子的家,那应该是理所当然,就算是作为儿媳也没有资格赶她。

洛行闻言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夏嫣然,黑色的眸子像是泛着宝石般的光彩,拿着筷子的手放下,“我想该说明一点,我是第一次见你,于我来说,你不过是一个身份未明的陌生人,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江溪砚的承认,她也没有道理去揽事的认婆婆。

遇见了一个算是麻烦的柳雪,洛行很不想再来一个麻烦的婆婆。

“你……”夏嫣然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来。

有些想要反驳洛行的话,却发现江溪砚不在,没有他的介绍,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婆婆一样。

注意到旁边一直站着的,跟个木头人一样的赵嫂,不由眼睛一亮,朝着赵嫂招手,“等等,赵嫂过来一下。”

一直作壁花的赵嫂慢腾腾的走过来,“夏女士。”

时过这些年,不知道夏嫣然现在有没有嫁人,赵嫂都是很聪明的给她改了称呼。

夏嫣然和赵嫂是老相识了,曾经和江暮云结婚后,赵嫂一直都是在江家照顾他们夫妻,自然是认识自己的。

“赵嫂,你垃了告诉她,我到底是不是阿砚的母亲,我到底有没有冒用身份?”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语气是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情绪明显的不太好。

“夏女士……”赵嫂有些犹豫,可能是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思考了几秒钟,在夏嫣然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她开了口,“少夫人,夏女士确确实实是少爷的母亲。”

夏嫣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来,“现在你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我确实是阿砚的母亲,我想要等阿砚回来,我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那又怎么样。”洛行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尚未完全冷却,可是已经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不知道是心里压抑的事情,还是眼前不怎么喜欢的人。

“就算你是他母亲又怎么样,你证明这一点,是想要我去尊敬的把你贡起来吗,就算你想要等他,那也要看主人愿不愿意让你留在这里等。”

洛行望着外面黑成一片的天空,可以看见亮起来的路灯,照明了一段又一段的路,不在言语尖锐的放缓语气,“夏女士,你先回去吧,你要见他这件事情,我不能不够替他决定,便是不能留你了。”

夏嫣然没有想到说了这么多,到了最后她还是要赶自己走,“我等了这么久,没有见到我要想见的人,也没有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我怎么能走……”

她还想要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外面忽然刺耳的停车声打断了夏嫣然未说完的话,明亮的车灯扫过来,扫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模糊了外面的风景。

“是阿砚……”

夏嫣然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举动带动了椅角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她却是听而未闻一样。

洛行没有跟着站起来,望着面前碗内基本没有动的米饭,语气淡淡地,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赵嫂,把这些收下去吧。”

始终没有人开口应声,她扭头望过去,刚刚站在身旁的赵嫂,已经和夏嫣然一样站到了玄关处,在静静地等待着将要进门的人。

洛行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正要端起盘子,恰好江溪砚推门走进别墅,他发丝凌乱的垂落在额前,身上的外套搭在胳膊弯处,步伐有些不稳的一步一步走着。

很明显,他是有些醉了。

夏嫣然从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双眼睛就紧紧的盯着进门的人,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单薄的少年,她的儿子已经在她缺席的时间里长成了一个伟岸的男子。

看着他脚步不稳,她连忙快步的上前迎接,伸出手就扶上他的胳膊,声音关切轻柔,“阿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浓浓的的酒精味,几乎熏得她想要打喷嚏,好在她屏住呼吸的忍住了。

江溪砚一把挥开她的手,眼眸沉的几乎懒得抬起来,醉意醺醺的说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夏嫣然红了眼框,委屈和难过的情绪是同时出现,“阿砚,你是喝醉了吗,怎么认不得我了,我是妈妈啊……”

洛行一边端着盘子,一边在思考夏嫣然这个人,觉得她动不动就委屈的样子,真的很像前段时间看的电视剧里悲情的女主,几乎如出一辙的语气和姿态。

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幸亏江溪砚的性格是一点也不像他妈。

“少夫人,这些粗事怎么能让你动手,这些都是我的份内工作,请放在那让我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明刚刚站在门边的赵嫂一下子出现在自己身旁,毫无预兆的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一转身就朝着厨房里去。

洛行看着两手空空,因为刚刚那盘子倾斜了一下,右边的食指上沾染了一点汤汁,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还没来得及去洗手,就看到几步之外的江溪砚以及他的母亲。

他一双浓密的剑眉皱紧的能夹死苍蝇,薄唇抿紧绷住,脸色是很不好看,语调是沉沉的质问,“是你放她进来的?!让她在这等的?!”

看着消失了这么多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江溪砚的醉意是瞬间醒了一半,而被酒精麻痹的怒气,又是再次止不住的上涌。

本以为今天下午那通电话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也是毫不含糊的表面了自己的意思,不想她……还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能够理所应当的自称“妈”。

呵……她真是……

洛行正要开口说“不是。”可夏嫣然比自己更快的开口,“阿砚,想要见你的人是我,是妈妈很想念你,想要见见你,想要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想知道……”

最后那个“佳琪”两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的心在颤抖,在害怕。

“阿砚,妈……”

“我说过了,我妈死了!”江溪砚收回质问洛行的目光,把胳膊上挂着的衣服很随意的扔到了餐椅上,他的表情寡淡,柔和的光线并没有柔和他的表情,反而将他眉宇之间的冷意添染了几分冰寒。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低沉啜泣的不显老态的女人,声线漠然,“你来找我,是想看看我妈到底有没有吗,还是来证明一下自己有没有冒名顶替的机会?”

夏嫣然摇摇头,眼泪跟着摇摆的节奏坠落,有着越哭越伤心的架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阿砚,你就这样恨我吗?!”

“恨?”江溪砚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任由着烟雾迷漫,呛人的味道在折磨厌恶烟味的人。

“我们都不认识,恨你做什么?”

从她丢下他和父亲以及佳琪,从遍寻不着她时,从当初父亲江暮云去世开始,他就当作她……和父亲江暮云一样,一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阿砚,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妈,哪怕你生气,或者恨我,都不能抹杀我的身份!”

夏嫣然死死的咬住了唇,隔着青色的烟雾望着年轻的俊朗的儿子,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种眼前的男人……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骨子里是一样的冷血不留情。

“不管你怎么怪我怨我都没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佳琪呢?佳琪哪里去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年轻的女孩已经不在了这样的事实,佳琪还那么年轻,应该正是开始工作恋爱的时候,怎么会呢……

江溪砚闻言笑了,声线被烟雾渲染的氤氲低沉,沙哑的笑意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嘲弄。

他说,“佳琪……你有还能记得佳琪?!”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用力到烟头都扭曲变形,猩红的正燃烧的烟头一不小心躺到手背上,江溪砚也似乎感觉不到痛意,只上前两步用力的把烟头摁进餐桌上的烟灰缸内,声音冷的像是常年不化的冰山,“正是夏嫣然所遇见男人的包容,她才会不知道自己的自私,也不知道自己天真下的残忍。”

“你……”你怎么知道。

在他讥诮的眼神里,夏嫣然是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洛行一直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听着他们母子的交锋,看着该委屈的人不说委屈,不该委屈的人满心满眼的委屈,心里是膈应的不行。

江溪砚还以为是自己放她进来,也是自己留她在等他回来,刚刚在被质问的委屈,不过一会已经消散了。

相比较他说不出的怨恨愤怒,只不过是被质问两句,实在不算什么。

夏嫣然真的是江溪砚的母亲,洛行从看见她,听见她开口介绍自己时,就一直不曾有过怀疑。

别的都不说,就是江溪砚的眉眼之间也能看出有几分像夏嫣然的影子。

她是他的母亲,洛行依旧莫名的不喜欢她,是身为一个女人的感觉,就是不喜欢。

此刻,在他们母子短暂的交流中,基本已经知道她的责任缺失,她的任性妄为,知道她自私的天真……

“夏女士。”洛行语态淡然,主动的帮忙赶人,“你该回去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夏嫣然拒绝,“我不走,阿砚,你还没有告诉我……”

“嫣然。”突然插进来一个听起来有些年纪的男人声音。

白子辰站立在玄关的位置,赵嫂正在关门,足以显露出他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上门。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嫣然。”白子辰没有多上前走一步,只是朝着夏嫣然招招手,微笑的开口,“听话,我们回去。”

“子辰……”夏嫣然的泪流的更快,泪眼朦胧的望着不远处的丈夫,心里的疼跟剪刀在撬一下,没一下都疼的让人窒息。

白子辰是耐心十足,声音温柔的低哄,“不要哭,你过来,我们回家。”

他温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洛行望着白子辰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惊讶,心里却不得不感慨夏嫣然的好命。

前有一个江暮云,后有一个白子辰,都是这般温柔的呵护着她,才能让她保持着一边自私,一边天真的性子。

正是夏嫣然所遇见男人的包容,她才会不知道自己的自私,也不知道自己天真下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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