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一言既出,满堂震惊。
卢方上前一步,高声道:“孟姑娘一人击鼓,我们五人全是原告!”
包拯深感无奈,与卢方对视半天,只得转头道:“展护卫,你对他们的指控,有何辩解?”
展昭面色苍白,压下心头的寒意。上前一步:“启禀大人,师父并非自杀,而是被沙千里和九尾狐所害。”
白玉堂:“展大侠要嫁祸他人,有何证据?”
展昭冷声:“白大侠要指控展昭,那有没有证据?”
“哼,孟老前辈留下的血书就是证据!!忘恩负义几个字指的是何人,大家心里有数!!”
一席话说得展昭无言以对。
包拯点点头:“看来,那墙上血书乃是重要证物!”望向五鼠:“明日各位随本府到命案现场一探。”
说罢,又吩咐道:“孟老先生侠义可风,张龙赵虎,布置灵堂!本府亲往祭悼!”
“是!”张龙赵虎。
惊堂木一拍:“退堂!”
“威武”。。。。。。
夜已深沉,五鼠挂心春妮,留在了开封府内帮着她和与张龙赵虎等人安置灵堂。
展昭要前来帮忙,被众人给无情的羞辱了一番。
面对春妮的斥责,展昭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了。
此刻,还有一个人比较清闲,那便是一直在侧旁观的青稞。
见到众人忙忙碌碌,青稞一点想帮忙的心情都没有。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火烧眉毛。
若要问她究竟心急什么,倒是不大好说了。
其实,自今天白天开始,她便觉得下腹隐隐的抽搐酸疼了。
有经验的同志都知道,这便是‘姨妈’即将到来前的征兆了。
此刻下腹的酸涩感逐渐加剧。O My Gad!这可如何是好!
青稞有种自己快要疯了感觉。如果是在现代,琳琅满目的卫生棉可以选择。配套齐备的厕所可以使用。随手而来的自来水可以清洗,实在是轻松容易。
可是这是古代啊,物质贫瘠的古代啊。用水要靠挑,茅厕是公用,至于卫生棉。。。。铁定的没有嘛。关键是古代女子究竟是怎么处理月事的?她一无所知。
究竟该怎么办哪?
这个处理不好,可是丢脸丢尽了,糗事糗大了。。。。
她唯一认识的女性就只有春妮了。
可是春妮此刻正忙着,五鼠一直跟在旁。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刻询问这种事情貌似也非常非常的不合时宜。
青稞只觉得六神无主,快要崩溃了!
为毛过去看的那么多穿越小说就没看见怎么讲解女主是如何在古代处理这生理状况的?这可是女人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啊。
青稞急得一张脸都要憋红了。无论如何,在例假来之前一定要把解决办法搞定!
“青姑娘你怎么了?”韩彰突然过来了,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红?”
青稞闻言气血一涌,脸色直接红到了脖子根,结巴道:“我,我是觉得这里太闷。。我还是先到处走走,吹一下风算了。”
说罢,仓皇的遁了。
“。。。。。”留待韩彰一个人目瞪口呆。青稞淡定惯了,还从未见她如此惊慌失态过。
她这是怎么了。。。。。
青稞一个人胡乱的在开封府内走着。
此刻的她脑中一团乱麻------
买一堆布条来叠着使用呢?
如果要用布条肯定还得找些吸水功能强大的吧。。。
可是,这样得带多少布条在身上啊?
一大堆的布条带在身上会不会有人问啊。
还有,用过之后怎么处理的问题?
总不能随处乱抛吧,,被人看见怎么办?
想到这里脑袋又是一嗡-----
不成不成,用了还是洗了晒干,下次还可以继续用。
可是这五只老鼠喜欢多管闲事,跟着他们跑来跑去,我哪有时间做这些。。。
上帝啊。这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正在煎熬,咆哮,突听旁边‘啪啦’一声。
一道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空中突兀的响起。格外刺耳!
青稞惊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小院。
往出声处一望。
小院的花园凉亭下,此刻有一道蓝色的身影正坐在石桌旁借酒浇愁。
仔细一分辨,那不是御猫展昭吗?
只见他面前摆满了一堆的酒壶。他一手提壶,正喝得豪迈,饮酒如饮白水般,一灌到底。
倒了倒,见瓶底空了,他便随手一抛。 又是啪啦一声,瓶身四分五裂。
伸手再拿起一瓶,醉道:“冷风萧萧孤夜寒,愁肠百转谁人知,昔日音容尤还在,物是人非又奈何。。。又奈何。。。”
苦笑两声,仰头再灌。
青稞叹息了一声。
展昭在公堂上那彻骨疼痛的眼神她还历历在目。
想起刚才在灵堂处被春妮呵斥后他失魂落魄离去的样子。青稞心下了然。不禁悲悯心起。
展昭啊展昭,尽管你此刻痛不欲生 ,但是明日不是还要到客栈去勘察命案现场么?你现在饮了个大醉明日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脚下已是不知不觉的移动了过去。
展昭察觉,抬头醉眼看她,似乎认出是白日在五鼠面前曾帮他说过话的女子:“你是。。”
青稞粲然一笑:“我叫青稞。”
“青稞。。。”展昭醉笑:“来,陪我饮酒。”
此刻近距离,青稞借着月色很容易就看到了展昭蓝衫前那团泌泌渗出的殷红。
想必白天的伤口又崩开了吧。
心头有一种震撼又有一丝难过:这个人是傻的吧?带着重伤还喝这么多酒。这不是糟践自己吗?
眉头不知不觉拧紧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展大侠何必呢?”
展昭笑吟:“醉中不知身外事,醉里没有伤心客。。”
青稞只觉得那个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叹口气,想必他此刻心中的痛早已不是身上的痛可以比拟的了。。。。
“好吧。”青稞缓缓的坐在了他对面:“我陪你喝酒。”
说罢,伸手拿起一壶酒来,轻缀了一口。
展昭笑了,笑得更开了。一扬脖子,一大口酒又灌了进去。
说是陪酒,两人却并不说话。
一个抬头猛饮,一个低头轻缀。
头顶月色朦胧,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了。。
眼见展昭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青稞突然低低的说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现在包大人介入,迟早会还你清白,你会没事的。”
本以为展昭此刻已经听不进话了,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
“谢谢姑娘。。”展昭大着舌头,苦笑道:“依法而论。。包大人不治展昭之罪。。依情而论,展昭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笑到最后,那张脸已是痛苦不堪。
青稞愕然,这人醉酒之后头脑还是这么清晰的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拒婚师妹?”
时至现在,大致的来龙去脉她已了解。当她刚知道前因后果时十分惊讶。可以说整个事情真相青稞是最了然在心的一个。但是展昭拒婚一事,却是把她难住了,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疑惑。按理说春妮长得出色,而且师傅又恩重如山。况且连日来看,展昭对师妹还是尤为在意的,并非厌恶到不愿迎娶的地步。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展昭沉默了一下。
“展。。展昭。。置身公门,生死天定。。只是不想连累了师妹。。。。”
一道惊天霹雳,炸得青稞当场僵硬了。执壶的手微微颤抖。
毛?!毛?!毛?!!!!!!就为这个?!就为这个?!
内心天雷阵阵。。。。
僵了半天,抬手缀口酒,脸皮抽搐,嘴上却淡淡道:“迂腐。。。你这完全是赤果果的迂腐。。。。”
青稞心中抓狂:你要不这么迂腐,所有事都不会发生了。。。。
展昭苦笑:“。。。展某的确是迂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酒意上涌。。已是渐渐不支,缓缓向桌面倒去,口中喃喃道:“如今悔之已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声音由高到低,渐渐的消失。。。
青稞仔细一看,只见他已是彻底倒在桌上睡了过去。明月下,眼角的泪光折射着熠熠冷辉。
叹了口气,青稞举起酒杯,继续抬头赏月。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是吗?”
青稞不断的咀嚼这几句话。
明月下,母亲那张脸仿佛浮现在了夜空之中。
如若我不参加快乐X声的话,母亲应该也不会因为车祸而去世吧?
如果没有参加的话。。。。
内心一点一点的寒冷。。。痛楚一点一点的升腾。。。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每天都过得很匆忙,每天都在经历不断的适应和改变。几乎已经没有时间来缅怀往事。丧母的悲痛一度被杂事所淹没。。暂时的遗忘了。
此刻久违的悲恸却因展昭的思亲情怀渐渐的被勾了上来。
心揪得难忍。学着展昭扬颈大饮了一口酒。
浓烈的酒气冲的她咳嗽连连,泪流而出,扑朔朔的落往地面,止也止不住。
青稞,青稞,此时不是你该伤感的时刻,此时不应在这逗留太久。。。
努力想平复内心,无奈怎么都办不到。
罢了,罢了。。。
怪只怪此刻环境气氛太容易勾人愁思!
怪只怪此刻朦胧冷月太适合伤春悲秋!
醉里不知身外事,醉里没有伤心客。。是吧。。。
扬颈再喝一口酒-----
不妨也抛却一次身外事;不妨也免做一回伤心客!
心中藏事的人最是容易醉。何况青稞本就没有什么酒量。
一壶还未喝到一半,已是重重的倒在了石桌上。
且说五鼠那边此刻已忙完了灵堂布置。
韩彰见青稞逛了太久还没回来,心中有些焦急。站到灵堂之外不住的四下张望。
这丫头,到底跑哪去了?
白玉堂留意到二哥的异常。走了出来。
“二哥,怎么了?你在张望什么?”
夜色沉沉,她莫要逛迷了路才好啊。。韩彰心中担忧,看也没看白玉堂:“我看青姑娘出去逛了好久,怎么还没回来。”
白玉堂心中一刺:“二哥,你似乎对青姑娘格外的关心啊?”
韩彰立刻回过头来,望着白玉堂。半晌,突然温和一笑。
“人家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遭遇又如此坎坷。能多照顾一点就多照顾一点。”
“倒是你。”韩彰拍了拍他:“不要老对人家那么刻薄。”
白玉堂不高兴了,别过头去:“谁对她刻薄了!”
韩彰取笑他:“就你这个臭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心中想什么脸上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我知道你喜欢孟姑娘,但是你也别太刻薄青姑娘。毕竟都是姑娘家。你这个态度差距也太大了吧。容易伤人自尊的。”
“什么!”白玉堂反应剧烈,瞪圆了眼:“谁,谁跟你说我喜欢孟姑娘的?!”
韩彰看着他那过激的反应,心中有些失笑。一副尔等心思,路人皆晓的表情。
白玉堂不禁气结。
“好了,好了。”韩彰不取笑他了:“我怀疑青姑娘可能走迷路了,你跟我一起去找找吧。”
白玉堂没好气:“怎么找。”
韩彰想了想:“开封府太大,你我还是分头找起。我走东边,你走西边。”
“好吧。”白玉堂勉为其难。
夜色下,只见一道飘逸的白影如鬼魅般在开封府的回廊庭院中不断的飘荡掠过。。。激起了阵阵清风,在西南面巡视了一圈后便又朝西北方向渐渐飘去——
白玉堂找了很久,最后终于在西北边的一个小院内发现了青稞的踪影。
白玉堂见青稞与展昭双双醉倒在凉亭石桌之上,内心不禁怒火中烧。
展昭这种卑劣可耻到人神共愤的人。她竟然还背着五鼠跟他来往。
她究竟有没有一点女人的羞耻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一个大男人双双醉倒呢!
白玉堂顿时怒不可歇。大步上前,一把提起了青稞,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青稞此刻已是醉意深沉,内心正沉浸在丧母的悲痛之中,备受煎熬。
猛一下被白玉堂提起,本能的醉眼望了过去。
朦胧中,一道白色影子。。。她眼睛顿时大了一圈,仿佛看见了穿着白色风衣的母亲。她正笑意吟吟:“青稞,乖孩子。。你总算为妈争了口气。。以后咱们两母女的日子就好过了。。。”
妈。。。。。。
醉眼中泪光扑朔。倾身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白影:“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别留我一个人独在人世。。。。”
白玉堂瞬间僵硬了,大脑炸为了一片空白。
青稞泪如泉涌,抱着他的身躯不住的颤抖。泪顷刻间已湿了他满衫。
白玉堂惊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青稞。。。
青稞可以是淡然的。。
可以是孤傲的。。
可以是冷漠的。。。
但是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如此无助受伤的摸样?
内心一阵撕裂样的疼痛。双手已是不知不觉得紧紧环住了她。
当韩彰看到白玉堂抱着青稞回来时,不禁大惊失色。
五弟神色怪异。青姑娘酒醉不醒。
“这到底。。。。”韩彰很诧异。
白玉堂脸色十分不好:“二哥,青姑娘醉了。”下意识的不想提到展昭。
韩彰见白玉堂脸色泛青。也不知该从何问起。目前更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情况处理了。于是道:“那请开封府的暂借一间厢房,让青姑娘先歇息去吧。”
“不用了。”白玉堂冷冷的:“我们不必欠开封府的人情!”
韩彰皱眉,担忧的:“那怎么办?青姑娘她。。。”
白玉堂:“反正明日要到悦来客栈勘察命案现场。不如先把她带到客栈安置。”
“也好。”韩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我送青姑娘先过去吧。你们明日一早过来与我会合。”
白玉堂退了一步,避开了韩彰的手:“二哥,你还是在这帮孟姑娘打点吧。我送青姑娘去客栈!”
说罢,不等韩彰回话,掠身一起,已是抱着青稞朝府邸外离去了。
留待韩彰满脸愕然的呆在原地:“。。。。。。。。”
客栈厢房中。
白玉堂抱着青稞,小心翼翼的把她缓缓放在了床上。脱鞋,捏被,一番细致的妥善安置。
再招呼小二打来了洗漱水。
拧好了毛巾,来到床边,为青稞一番温柔的擦拭。
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他,何曾如此精细的照料过别人。
此刻醉中的青稞极不安稳。眉头紧蹙,额上冒汗,微微的挣扎,似乎深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白玉堂心中揪紧,胸中闷得发慌,这样子的青稞,对他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刺激。
他受不了,他不想看到这样难受的她。
此刻他只想拥她在怀中。
他想怜惜她。
他想保护她。
他想让她不再有任何的伤害。。。。
深深的凝视她。
只见她眉宇清俊,睫扇如帘,诱唇微启,脸颊两旁因醉酒而飞上一抹粉色。
嗡一声,白玉堂只觉得气血不断上涌。全身一阵一阵的燥热。控制不住的想触碰她,亲吻她,抚摸她。
连忙执起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的冲出了房门。跃上了屋顶。
抽出剑来,和着月色在屋檐上练起了剑法。
月色下,白影翻飞,剑光烁烁。组成一副唯美的画面。
心情逐渐逐渐的平静。。。白玉堂一练到了天明。
且说青稞。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在梦中,巨大的悲痛如同一个猛烈的漩涡不断的拉着她向下沉,向下沉。。。
就在深渊的底部,似乎有个声音正在渐渐淡入。。越来越清晰。。
“青稞。。青稞。。。。”有人在唤她。是谁?
“青稞。。你要醒过来。。。你不能一直这样。。。” 到底是谁?声音为何似曾相似?
“不要放弃。。。只要活着。。希望总会出现。。。。”
好吵,好吵,不要再说了。
“你不能一直这样。。。大家都在等着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一种本能的恐惧,青稞十分的排斥这个声音。
“青稞,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还在讲,还在讲。青稞捂不住耳朵。抵不住声音。痛苦万分。拼命挣扎。
无奈她如何的努力,那声音仍旧不断在脑中回响,萦绕不去。
青稞拼命忍,拼命抵制,在挣扎中,这一夜也就这样渐渐过了。。。。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二十一世纪。
某著名心理诊所的诊疗室中。
某助手报告道:“眼球有痉挛,身躯有轻颤,心搏刚刚每分约加快10。”
XXX医生一脸惊喜:“太好了,她终于有反应了。”
助手也喜道:“老师,她快醒了么?”
一摆手:“还早。她现在抵触情绪相当严重!”
助手叹了口气。
医生安慰道:“别灰心,她总算初次有了反应,这是一个好现象。咱们要更加努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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