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尽管我愿意信他一次,但是我很难以一种娱乐节目的感觉去接受眼前这一切!
没有流血,但是看到这场面我的心又一次揪紧起来,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那猫头鹰状的东西将舌头从一个孩子的脑后抽离出来,舌尖上还带着透明色的液体,在阳光下反出光来。
我的胃一阵痉挛。
它好象对这些并不满意,舌头拧了一个圈,舌尖分开了两个叉儿和蛇信子一样递到嘴里,摇了摇脑袋,舌头从半空中弹了出去,软软的搭在了熏的身上!
“阿……!”我刚要喊出声。
“如果你喊出去,你将破坏了隆重的祭典,神灵将会降罪到整个村落,所有人,这个村里的的所有人都会恨你入骨,把你仇视为最大的敌人!而他们,将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承受了巨大的灾祸!”山克打断我,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
山克:“只有天真的凡人才会问‘为什么’”
我:“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么?!”
山克:“在这个世上,你想活得比别人久些,就要学会去忍,忍那些你从来忍不了的事。”
我:“活得久有毛用!活成绿毛龟连个朋友都T死了毛再绿有用么?!”
“朋友?朋友是什么?”山克问。
“就是……。”我卡住,其实肚子里好多词,被他这么一问反道说不出来。
“你把她当朋友,那你能替她去死么?”
依然是淡淡的一句,把我噎得一句话上不来。
我被问住。
确实,我确实没有勇气冲上去替熏儿死。
我只是想冲过去,唤醒他们,更多的事我真的没想过。
“我……,我不能。”我低下头,充满了沮丧。
山克:“那,你现在就去杀了那兽!”
我:“我?”
山克点头。
“我……我不知道我行不行。”我看了看那大家伙,抽丫的绝对没问题,但是能否弄死它我还真不敢保证。
“你杀不了它,还不能替她死。呵呵!”山克冷笑,“那你冲上去做什么?”
“我……。”我语结。
山克:“你不会为了朋友死,同样,朋友也不会为你死。尤其在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诸如‘朋友’这类的词对你来说有多奢侈!”
他说的对!
我的理智暴胎了。
我所有的怒气都被他这几句话整的直接撒出去,一瘪到底。
我承认他冰冷的逻辑不无道理,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我看着它的舌头在熏的后背上游走,似乎在玩味自己的猎物,那红色的细长的舌头在熏的身上划着圈儿,从腿转到腰,然后开始抚摸着熏的长发,在发丝间慢慢缠绕,然后,扭动着钻进了长发里面!
我的呼吸一刹那停止!
我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也根本不敢去想接下来的情节!
我感觉身体有些站不稳,开始晃起来。
我失去了我的一个新朋友!
她在几分钟前的笑容还在我眼前跳跃,——一个那么鲜亮的生命!
而我,居然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就这么在眼皮底下无声的死去。
还有那些孩子,这T算什么祭典,是大祭活人么!为什么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我的眼泪忽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无法控制的哀伤让我想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去哭。
“懦夫!”
我的耳朵也不停使唤,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鸣叫声,隐约间我听到山克的嘲笑。
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情景。
那个猫头鹰状的家伙把舌头缩回到嘴巴里,大概是吃饱了,它把翅膀全部展开伸了个懒腰,它的羽毛格外长,浅灰色的,和他的瞳孔一样的颜色,丑陋的脸,我站在距离它几十米的远处,依然能看到它瞳孔里的一个黑色光圈在太阳光的晃照下在伸缩。
如果我没有看到前面的场面,我会为这只庞大的动物肃然起敬,它那丰满的羽翼让我会在逆光时误以为是天使的翅膀,那近乎纯净的白,不沾染一丝尘埃。
它展开了他的大翅膀,踮起脚,把翅膀在半空中呼扇了几下,然后对着半空中扯着粗短的脖子叫了几声,脖子一缩,一动不动呆住化成了石头塑像。
猫头鹰的叫声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风吹着这一大片白皑皑的身体。
金老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把手倒贴到地上,用头顶着双手,跪拜在那雕像前。
过了一会,金老大忽然猛的抬起头,对着那雕像大声诵唱:“感谢众灵天使赐福,天使加丹达尔
,你的美且爱照耀着我们,我们奉献最虔诚的礼物,以卑微的精魂来敬拜无所不能的父,无度饮食、日月、休息,禁牍贪欲宗罪,维愿素白清灵之身,直到永远,玛——诺!”
“玛——诺!”人群不约而同的应合起来。
躺得和尸体一样的人群慢慢动起来,很多人爬起来,搀扶着另一些人。
那些没有被吸脑的人们面目虔诚而陶醉,仿佛进行了一场洗礼。
这是怎样一群人啊?
那个家伙啃了他们的脑髓,而他们却念读颂唱来恭维所谓的神。
当我曾经看到鲁迅的“人血馒头”,我懂得了人类的愚昧,而这么一种对于凶残者的歌颂,该是怎样的悲哀!
我呆呆的看着熏的尸体。
这个年轻的祭品就在这个仪式上被凶残者享用了。
我想过去摸摸她的皮肤,那没有心脏跳动下的皮肤,然后在她即将下葬前为她唱首临行前的歌。
她还趴在那里。
静静的。
象是睡着。
想去摘一只艳丽的花带在她的发髻上,她一定会很喜欢,——所有年轻的姑娘都喜欢花儿。
我向她走去,或者说,此时应该叫做“它”,那只是一个冰冷的躯体,而刚刚雀跃的灵魂已然飘散而去。
就在我要迈出一步的时候,她的头微微动了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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