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鸡蛋是几千年来我们攻而不破的命题。在高墙与鸡蛋的两难选择之中,我们大都选择了高墙。因为我们都喜欢吃鸡蛋――虽然更多的时候,我们本身就是一只只沾满了鸡屎的鸡蛋……
正如鲁迅所言,大家都在吃人,大家都是吃人的人,不分彼此,因为这个社会造就了我们,造就了吃人的社会,也造就了吃人的人。我们争着去吃那只只醮了人血的馒头,可是我们的痨病却越来越深重。
而这一切皆因之为体制,体制就是一堵堵高墙,将我们的人性、我们的自由、我们的灵魂轻而易举的隔裂开来。
于是,我们都不能称之为人,真正意义上的人,自由而独立本质上的人――因为我们的现实与理想割裂,我们的真实本我与现实自我割裂,我们的言行与信仰割裂,我们的物质与精神割裂,我们人与人之间割裂,我们的心与心之间割裂,我们的国与国之间割裂,我们的种族与种族之间割裂,我们的现象与本质之间割裂,我们的表征与真理割裂……
我们俨然就是一个个人格分裂的人。当然我们心知肚明,但我们绝不会当众承认我们自身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或疯子。因为在我们的心里和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一道道高墙,我们无比畏惧的高墙。我们不过是生活于高墙之内的一只只猴子,我们看人表演,我们自己也表演。我们戏耍猴子,猴子也戏耍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就是一只只猴子而已。我们是一个个鸡蛋,我们投向鸡蛋,鸡蛋投向我们。但我们不曾投向高墙,我们宁愿以蛋破蛋。
高墙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我们谁也不想首先去撞上一把,因为面前先我而去撞的人,他的下场甚至还比不上一只破了壳的鸡蛋……
于是,我们痛恨高墙,从心底里就无比的痛恨,但在做两选其一时,我们终究是站在了高墙的一边。在未见高墙倒塌之时,我们决计是不会上去推的,更不会以卵击石了。我们已被高墙无比的驯化了。我们的野性不再,我们的人性深埋,我们的理想寄予下一代的再下去十代……
在高墙未倒之时,能上去的或可只有没有眼光与先见之明的阿Q吧。我们都是有先见之明的,我们是决计都不会做阿Q的。
真是天大的笑话,阿Q,呸!
此刻,我心好想阿Q能上来推上一把,可那阿Q又在哪?
阿Q一直是我们嘲弄的对象。殊不知,我们自身就是阿Q。但阿Q也有他的**,比如想和吴妈睡觉,比如也想做它一回他妈的、糊里糊涂的“革命党”……
破除高墙的因素或许就在鸡蛋内一天天地酝酿吧。高墙的倒塌终究是来自于高墙本身的因素。或许天长地久的风化斑剥与腐朽,或许它早已倾斜与根基已不在同一个垂直线上,它早已忘却了自己原来的要去方向……
高墙终有一倒,比如雷锋塔的倒掉,是一座斜塔终有倒的一天罢。
高墙倒了的好,大家都是破鸡蛋一个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双城记》里,围观的织纱妇女们欢快的喊声,绞啊,绞啊,绞死他啊……
今天,鲁迅已死,金圣叹也已早早作古。
或许我们早已不是鸡蛋了,我们已被做成了一只只的皮蛋。
作者题外话:支持请关注我的新浪博客:当代韩寒
地址:n/lihongenblog</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