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酒品不错的徐先生正在思考下一步他能做什么。

其实想要当那么张“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得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且怎么样让周念甘心做那个“霸王”是个难题。

徐亦慕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周念正在认真开车。

她每次只要一认真，就会特别迷人。

这是徐亦慕在长期的观察中得出的结论。

就比如说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其实他的确被她认真的样子撩到好几次，但那时候大概比较傲娇，明明挺开心，表面上还要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到最后她不来了，他又急得慌，死命故意跑她班找别人瞎晃悠，明明都不熟，直接把对方吓得要死，以为惹到他了。

怎么说，就是又傻又贱还死要面子。

那时候干干脆脆把周念搞回来现在哪里还会有这些破事儿！

周念看到徐亦慕动了下就转过来看他，特别怕他吐。

一直提心吊胆的到小区，她才放下心。

电梯里面还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人，见到这个醉鬼便很自觉的往角落里缩到了墙角。

周念冲他们抱歉的笑了笑，看着徐亦慕压低声音呵呵：“看到没，醉鬼就是这么惹人嫌。”

徐亦慕：“……”就搞得跟她没有喝醉过似的。

出了电梯又是一个埋xiong的过程，而且因为他全靠着周念，所以比坐车里那会的触觉还要明显。

虽然他确实没有喝醉，但既然是酒，多少都含有酒精，酒精刺激神经，多少都让人有些兴奋。

小战友从昏睡中苏醒，蠢蠢欲动。

也没事，他今天穿的裤子休闲宽松看不出来，至于他自己，忍了这么多年了根本就不在乎多忍这么一次。

周念很快到他家门口，钥匙她在徐亦慕身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都没有。周念就没有缘由的往他裤裆处看了一眼。

看着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他藏在里面了……

徐亦慕一睁眼瞧见她古怪的眼神。

靠！

当他是变态吗？

好在周念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按照她的习惯去找钥匙，最后果然在门口地毯下找到了。

钥匙插入门锁。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周念把徐亦慕“丢”到沙发上，终于可以撤了。

哪知她才走了一步，后面就有一只手灵敏的攀了上来，跩得死死的，力气大得不得了。

周念回过身把他手指一根根掰开，他正要再次不经意的握上去，她电话响了。

徐亦慕悻悻收回手，听见周念喊：“妈？”

他：“……”差点忘了这尊大神。

他果然是被冲昏了头脑，要是他真的做了那张“弓”，骗得了周念，可也不一定骗得过她啊……

而且她要阻止的话，哪怕周念有这个打算也未必敢。

虽然他很遗憾，但是这霸王硬上弓的事还是得缓缓。

周念接完电话，本来要马上走，但又想想这种天气挺冷，把手机放茶几上又去房间给他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好，这才走。

周念走的时候没关门，徐亦慕也懒得去关。周念一走他就马上坐了起来。

现在比较兴奋，他得消耗点体力。

于是他起来举哑铃，左手举完举右手，举完还不够又在来一次。

周念折返拿手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画面里的男人根本一点醉意都没有。

“你在骗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徐亦慕吓了一大跳，哑铃都差点没拿稳，回过头一看，周念正冷脸看他。

“明明没醉为什么还要装醉？”不止这一点，“还有你的伤，不是很严重吗？为什么还能把哑铃举的那么轻松？”

周念开门见山：“为什么骗我？”

徐亦慕难得的答不出来话。

“这么大半夜的把我骗出来好玩吗？”

他一顿，按照本来的计划确实是挺好玩的，可能用挺这个程度副词修饰可能还不够，要用很，本来应该会很有趣。

周念：“骗我目的是什么？”

徐亦慕：“你真要听？”

“你说吧。”这就是要听的意思了。

他犹豫了下，在整理措词，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才说：“我在追求你。”

周念愣住。

他说，他在追求她。

那那些所谓的成全与放手呢，全假的？

周念的脸依旧冷冷的：“我有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追求她，人家结婚了都可以离婚，何况她就是有个男朋友而已。

“周念，说实话，现在的你对感情其实很冷淡，不论是我还是霍阳刚，你没有一个是正真喜欢的。”这话扎了霍阳刚也扎了他自己，“你可以不同意我，但你阻止不了我追你。”

周念下意识拒绝：“我不会同意你，你不要再在我浪费时间。”

这话…

真直接。

徐亦慕咽了口血：“那我也坚持我的。”

周念听完，一言不发直接走了。

……

都是程度提的这些鬼主意。

……

第二天，程度在徐亦慕面前问了战果时，徐亦慕只答了四个字。

全军覆灭。

战况有多挫败由这四个字可见一斑。

程度：“………”

他还看了眼程度，夸他说：“有这成绩这还多亏了程助理。”

程度：“……”现在老板这反话也是说的越来越6了。

……

周念来dreamliner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三天一次，有时候五天一次，最甚的时候一个星期都不来。

眼看着徐亦慕的脸色是越来越差，dreamliner工作室里的气压是越来越低。

大伙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只好装傻，什么都不知道。

装傻的第三天，周念回来了。她跟平时一样，跟大伙嘻嘻哈哈的，就是办公室里那位一出现，她就垂下眼，像什么也没注意一样。

徐亦慕也没怎么样，就是回办公室时摔门的声音特别大，估计楼下的都听得到。

周念也听到了，脸色如常，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每次都这样。周念冷冷淡淡，徐亦慕出来晃晃，带着满肚子怨气回办公室。

……

周五周念又来了。

程度颠儿颠儿的过去：“你和老板这是怎么了？”老板他不敢去问，只好来问周念。

“没什么。”她显然不愿意多说。

程度讪讪的走了。

没过一会儿，徐亦慕出来，跟往常一样拿了个水杯。

周念失了片刻的神，后退一步，一不小心踩到架子，架子摇晃了几下，架子上面有书、有陶器还有一些画图工具，在架子的摇晃下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周念就在旁边，头上就是一件青花瓷纹罐，看到这一幕众人几乎可以预料到周念的脑袋会变成什么样，下意识的就闭起了眼。

“哐”一声巨响，纹罐落地，裂的稀碎。

下一瞬，只听周念颤着声音说：“快，快叫救护车。”

……

医院。

vip病房中。

“徐先生大问题不会有，就是可能会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你们等他醒来就可以。”医生说完这些，就去忙了，留下他们一群人在病房中。

在工作室里的那一幕，没有一个人可以忘得掉——

徐亦慕满头的血，昏迷倒在地上，血因为过多流出来，渐渐染在地面上，白色的地面，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血混成一体，触目惊心。

而周念是这全过程的见证者。

他推开她。

下一刻就是这副场景。

不过是瞬间的事。

一点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此刻的徐亦慕身上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绷带，整个头都是，雪白的一片，闭着眼兀自安静。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dreamliner里除了几个留在工作室里处理的，几乎都来了。

他们都看他，应该没人关注周念的。

周念要走。她一刻都呆不下去。

程度转过来，诧异的说：“周老师，你要走？”

“嗯。”

他顿了一下，说：“你还是留下来吧。老板醒来，应该比较想看见你。”

“不了，我先回去。有空我再来。”

程度想留她：“你还是…”顿住了。

周念的眼睛红红的：“程度，我要是留下来……程度，我有点慌，我现在，很乱。”

慌什么？

莫名的怕。他醒来期待的眼神，他万一不像医生说的伤的那般轻，抑或是……

大概都让她慌吧。

程度却好像听懂了，没有再拦她。

……

两天后，周念来看徐亦慕，他已经醒了。看到周念进来，大家都退出去。

周念把买来的康乃馨插好。

徐亦慕说：“你难道就不知道康乃馨是送给长辈的吗？”

她一顿：“意义而已，这有什么关系。”

周念想去霍阳刚送的那束花，好久没去管，大概枯死了。

“那你就不能选个正常的吗？”

“康乃馨不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他看着不爽。

周念：“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她只是觉得应该送他自己最喜欢的，不管他怎么想，这是她心意。

听完这话，徐亦慕的视线往花扫了一眼。

周念突然说：“那天谢谢你。”

他淡淡的：“不客气。”他完全不是刻意去干这件事，就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场合就这么干了。

周念沉默，又动手给他削苹果，被他制止了。

“千万别再削了，今天已经吃了三个。”

周念：“………”

她把刀子和苹果放下。

“你要真想替我干点什么，边上有粥，你喂我吧。”

周念就拿起粥小口小口喂他。

她喂一口，他吃一口，一碗很快吃完。

周念把碗放到一边，轻声说：“霍阳刚要回来了，他不希望我继续呆在dreamliner，所以…”

他接话，有点轻嘲：“所以你不会再来了对吗？”

周念没说话。

“就因为他要你不来你就不来了？我刚刚才因为你受伤，这种话你就说得出口？”

还有前段时间说的愧疚，就是狗屁。

“霍阳刚说他爸有事，你就可以等他，我出个国回来，你看看那态度差多少！”

所以就算他做的比霍阳刚不知道多多少，她也永远是这副态度，有些时候看到她，他甚至觉得他自己挺不要脸的。

“你上次说霍阳刚那么好，你告诉我他哪里好，就因为他平时和颜悦色有礼貌？那是对你好？他是对谁都这样！他有给你挡过架子吗？他做过的不过是送个花带你回去吃过饭，不就这样？别人那点好就是好，我做再多不过就是自找的。”

正真对她好，霍阳刚会在他对她那么虎视眈眈的时候离开？

他是真的气着了，自己掏心对她结果换来什么？

“你说你拒绝我，那坚决点行不行，你除了口头的拒绝你在行动上有吗？你哪次不是听到点问题就过来？”

“周念，你要走，行！以后有事你别来找我。你没说出这话之前我什么都无所谓，但今天听你这么向着他，我也烦了，你走吧，现在就走。”

程度到门口就听到徐亦慕扯着声音在喊，连忙进去。

“怎么了？”

徐亦慕面无表情的指着周念：“给我送她出去。”

周念有些无措的握着双手：“不用了程度，我自己可以走的。”

程度还是送周念出去了。

等他回来，就看见徐亦慕侧身躺在病床上。

程度走近一看，就瞧见徐亦慕的手紧紧抓着被子。

唉，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呢！

“老板你怎么和周老师吵起来了？”

“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她。”

想想这气也是他自己找受的，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守着她找气？

周念她这个人没主见，说得难听点，没心没肺。

徐母得知他出国时就告诉他：“何必呢。”

对啊。

何必。

……

听学校领导说，dreamliner中有部分人转去日本做另一个项目了。

在听到这个的第二天，霍阳刚回来。由于处理那边问题太辛苦，他瘦了不少。虽然没到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那类型，但比正常人差不了多少，加上脸瘦下去五官立体了些，整个人都好看了。

周念直夸他：“变帅了。”

霍阳刚就是笑：“是吗？”

“嗯。”

“……”

按照谭玫的要求，周念带着霍阳刚回去吃饭。

张妈做的饭，谭玫没有亲自下厨。

印象中她只给徐亦慕做过一顿饭。

霍阳刚一如当初徐亦慕夸谭玫厨艺好一样，夸张妈厨艺好。

张妈直笑，谭玫倒是没什么表情。

吃完饭，霍阳刚就表示要回去看霍阿姨，他一下飞机就是先跟着周念来这边的。

谭玫说好。

等他走了，周念跟着谭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念问她：“妈，你是真的觉得霍阳刚很好吗？”

谭玫看她一眼：“你认为他怎么样？”

周念说：“他挺好的。”

“妈也是这么觉得的。从长远看，他是个非常不错的结婚对象，不浮躁脾气不差也不会冷落人。你要和他结婚的话妈是绝对赞成。”

“那妈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跟黎舟清比起来，不知道多喜欢几倍。”

周念想也没想，就说：“那跟徐亦慕比呢？”

话一出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谭玫审视地看着她：“你又跟他搞上了？”

“没有，就工作见过几面，你知道的，他的dreamliner接了我们学校综合楼的活。”她把她去当帮工的事省略了，谭玫也就只知道徐亦慕在上次大水中救过她一次。

谭玫还是看她，周念有点招架不住她的眼神：“他前几天又替嗯挡了个罐子，他脑袋都出血了。”

这倒让谭玫有些诧异了：“是吗？”

周念没吭声。

谭玫说：“那孩子我一直都挺欣赏，只是他以前那么对你，我总该是偏向你点。其实啊，以前妈都把他当自己儿子看的。”

……

周念开始失眠了，大半夜的睡不着。

霍阳刚大半夜发来的信息她都可以及时回了。

他约她看电影，就上次的《乾坤》。

周念同意了。

就是放下手机，想到了上次徐亦慕给的电影票，那时候没想明白，现在想想，估计也跟醉酒受伤一样是骗她的吧？

其实他应该直接说。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直接说，她也同样不会答应不是吗？

……

电影是白天的场，周念和霍阳刚是情侣座。

电影中有一幕戏，男主从阳台抱着悬挂在空中女主，无声亲吻安慰她。

因景生情，底下有不少情侣在亲吻。

霍阳刚也在慢慢凑过来，越来越近，到只有一、两公分的时候，她偏头躲过了。

霍阳刚的脸色不太好。

周念说：“我还不太习惯。”

霍阳刚笑得勉强：“没事。”他想到上次她喝醉酒，主动亲了徐亦慕，虽然她是醉了，但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女朋友亲了别人多少有些不舒服。

周念也有点发觉他的异样。

于是电影一结束，两人很有默契的散了。

……

经过那天的事，霍阳刚找她的次数开始减少，但主要还是因为工作。

工作一忙，他抽不出时间。

谭玫看着最近有些不对劲的周念很是纳闷。

“阿念，要是心情不好，就出去走走。”

她一向听话，况且谭玫的主意是真不错，她的确该去散散心了。

周末的时候，周念驱车去了以前她负责的新开发区，那里早不是以前那副荒凉景象，现在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区域了。

黎舟清在这方面果然还是有些天赋。

周念又走到以前的那个湖，湖两边都是高高的住宅楼。周念想下去看看，没找到路。

她只好又沿着整个地方走了一大圈。

当年因水泥问题倒塌的事件，或许早就被遗忘。

只逛了一会儿，周念就回去，其实这里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找不到熟悉感。

车开到郊区路上，谭玫打电话给她，问她回不回家吃饭。

周念刚说完要，手机滑地上了她弯腰去捡，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她在瞬间踩了刹车。

周念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颤着手打开车门，深吸一口气，下去，下一刻几乎腿软在地。

她撞人了。

一个少年。

绿叶绿草仿佛都不见了，又是满世界的红。

周念凑过去，手探到她鼻下，还有鼻息。

她猛地反应过来，跑到车上拿手机打120。

打完，就傻坐在少年边上。

周念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只听到飞鸟啼叫，树叶婆娑，少年却是那么安静。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把少年抬上车。周念想跟上去，那医生指指一旁的交警：“你先跟他们走。”

她拒绝，哽咽：“能不能先让我上去？等他没事了，我再去自首。”

“不行，这是规矩，你得走。”

“我不会逃的。”

“那也不行。”

周念低下头，一滴眼泪重重落在地面上，随后又抬起头：“他要死了，我也去死，这样行不行？”

……

少年被推进抢救室，周念坐外边等着。

面前人来人往，她心也起伏不定，漂浮游离找不到落脚点。

周念看面前有人在打电话，这才想到要联系人。

她想也没想就打给霍阳刚，还没有开口，他就说：“周念，我现在忙，等下说。”

周念闭着眼压低声线：“我有急事。”

“周念，我开会，真的忙。”

她许久不讲话，对面说：“那先这样，晚上我去接你。”

嘟嘟嘟。

挂了。

大概这一身罪孽她只能一个人承担。

可是

她也自私的想要有一个人能替她扛一扛，免得孑然一身独自痛苦。

周念忽然想到什么，又拿起手机。

她拨号。

没人接。

她继续，十来遍不放弃。

一直没人接。

周念脸色越来越差，屏幕被眼泪打滑的几乎触摸不动。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亮，闪耀明媚。

还有另一个号码。

这下很快有人接了，声音清淡且不耐烦：“有事？我很忙。”

周念忍着：“有急事。”

那边微微一顿，良久沉默，她等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刚要挂，对面说：“你在哪？”

还好不是推脱，还好不是。

周念的眼泪掉的更凶，眼睛模糊的几乎看不见来来往往的人影。

她的灵魂已经被这身罪孽压弯了腰，在黑暗的领地踽踽独行。

但是不怕了，还是有人愿意替她洗清罪恶。

医院长长的走廊，凄凉阴暗，一个姑娘抱着手机嚎啕大哭：“徐亦慕，我求求你，求求你来救救我。”

……

徐亦慕到的时候，周念就锁在椅子上，她本来挺高，气势有些颓废，看起来就小小一团。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周念已经不哭了，就是眼睛又红又肿。

“还没出来？”

周念闻声抬起头，看到是他，一下子站起来。

徐亦慕笑了一下，平时不见她在他面前有这么客气这么拘谨过：“你站起来干嘛，坐啊。”

她又坐下。

等待的时间真的是最难熬的，不过他来了之后，似乎好了一点。

等了挺久的时间，但又感觉不是很久，里面出来了。

周念忙过去，声音又哽了：“怎么样，有事吗？”

“脑子没伤到，腿骨伤了两根，身子在地上磨的比较严重，性命之忧倒没有。”

听完，周念松了一口气。

“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恐怕不行。”

周念“哦”了一声，回头去看徐亦慕：“我还得去交警队。”

徐亦慕说：“去吧，我陪着你。”

周念走在前，他走在后。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下来：“你现在，能不能借我抱一下？”

他：“可以。”

她很快扑进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口，不一会儿，徐亦慕就感觉胸口湿湿的。

哭了。

她在他怀里呆了一分多钟，才出来。

他不动，就跟不知道一样。

片刻后，周念说：“走吧。”

“刚才害怕？”

“没有，就是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过还好，他赶来了。

“dreamliner不是去日本了吗？”

“程度安祈他们去了，我懒得去。”

“…哦。”

………

因为有徐亦慕在边上的缘故，周念在回答交警问题时也还算顺，也很配合，再加上少年并没有生命危险，做好调查周念就可以先回去。

也是从交警口中得知，那是个孤儿。

周念听到的时候心莫名的就酸了一下。

“我可以领养他吗？”

交警有些意外：“根据调查来的消息，他还有轻微的神经方面的疾病。”

“没关系，我害他这样，总该负点责任。”

交警就去向有关部门说这个事。

出来。

周念问：“我们接下去去哪儿呀？”

徐亦慕顿住：”我要回去了。”

她刚刚才扬起的唇角又掉落下去。

“周念，上次我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这次帮你不是我有什么意图，只是觉得就算以后只做朋友，我也会帮。如果你因为这次帮助对我有好感，别担心，很快就会消失的，工作还没做完，我先走了，再见。”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周念一直看着地面，没什么表情。

晚上的时候谭玫才知道周念出事的消息。

周念只说了要领养那个孩子。

谭玫不认同：“你没结婚怎么行？还是让我领养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

周念想了想，谭玫领养确实比较妥当，就同意了。

霍阳刚也打电话来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周念顿了会：“我出事的时候，打完120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了。”但显然，对霍阳刚而言，工作比较重要。

说完这句话，她挂了电话。

周念睡觉的时候去了谭玫房间，跟她睡。

半睡半醒间，周念说：“妈，告诉你一件很不幸的消息，我好像，还是喜欢上徐亦慕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