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道人道》第六十二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市里最近召开了如何贯彻省关于加强和改进政府工作作风的会议精神,接着,各县也都陆续的召开了这个会议。屈共志忽然间有个想法,找来县新闻秘书杜雪照,让他跟市日报社的人打声招呼,在这个星期的《论坛》版上留个“地盘”,让何书记在这上面发表一篇关于如何加强和改进政府工作作风的探讨性文章。杜雪照说,屈主任,这个版是星期三出的,今天是星期一,怕是来不及了,等下个星期吧。屈共志说,老杜,据我所知,咱们直河县在全市是最早召开和传达这个会议精神的,咱们的秘书工作也要紧紧的跟上领导的步子才行,不然,咱们的会是先开,可却让其他县领导的文章先见于报刊,这算是啥一回事?再说了,这么样的东西只有喝上头啖汤,才真的算是有滋有味,跟着别人喝汤脚,还能有啥意思?杜雪照连说是是,他随即打通了市日报社《论坛》版编辑部的办公室电话,对方说,这个版别说是这个星期,就是后几个礼拜都已经排满了,也都是给各县领导登载关于如何加强和改进政府工作作风的文章的。屈共志听了,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到底还是嫩了点,没能在市召开会议时就跟日报社打好招呼,让人给抢先了一步。不过,杜雪照又对他说,如果真的想让领导喝上这头啖汤,不妨请周常委亲自出面跟市日报社“协调协调”,他跟市日报社的某些人很熟,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情况,都是周常委出面给解决的。于是,屈共志又找着周末华,跟他说了这件事情。周末华听了,说,小屈,你的政治敏感性很强,很好,这个队咱们得一定挤!

屈共志连夜赶工,写了一篇题目为《关于加强和改进政府工作作风的几点看法》的文章,当然,署名是何正东。第二天上班时,屈共志把文章递给何正东,请他过目。何正东只是瞄了个大概,一句话也没说,便给回屈共志,说,小屈,市日报社可给了咱们发首版?屈共志说,周常委昨天跟他们打好了招呼,答应给咱们发首版。何正东摸了几下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说,每到这个时候,这个首版就成了香饽饽,想吃的人很多,就看谁的手长了。屈共志说,何书记,说起来这回市日报社得应该主动跟您约稿才是道理。何正东听了,一时不解屈共志这话里的意思。屈共志说,关于加强和改进政府工作作风的工作,咱们直河县早在四年前就进行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市日报社曾作过多次的报道呢,现在全省都在推行这项工作,咱们就是这项工作的先行者,尤其是对作为这项工作的主要发起者您而言,拥有这方面工作的丰富经验,市日报社这个时候要出这个专栏,怎地就想不到这一点呢?何正东听了屈共志这话,站起身来,拍了拍屈共志的肩膀,背着手,来回渡步说,小屈哪,你可真是个政治有心人哪,这三、四年前的事情居然还记得那么的仔细清楚。现在的人,大都是健忘者,今天还能记着昨天的事情就算不错的了,更不用说是一件枯燥无味、于已无利害关系的事情。屈共志心里隐隐觉得领导今天的心情有点发闷骚。

何正东坐回凳子,眯着眼,身体来回摇晃着说,小屈,你在龙山呆了好几年,对丘正清这人的印象如何?屈共志笑了笑,搔了搔头发说,这个,这个可不好说。何正东嘴角露出一丝笑说,你可不是被他拉铃罚钱给罚怕了吧?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屈共志说,那倒不是,何书记。丘书记他搞突袭拉铃的点名制度,其实也有他的苦衷。何正东说,最近这几天他没有跟你联系?屈共志说,没有。何正东慢慢的打开眼睛,说,你的这位老领导又吵着要挪窝了,我想他每次见面都吵要钱,象个叫花子,这回就让他到财政局去吧,让他天天跟财打交道,过把瘾。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县人大办的电话号码,屈共志想接,何正东示意自己接。何正东听完电话,对屈共志说,我有点事情到那边坐坐。

何正东走后,屈共志便忙着收拾何正东办公桌上丢得有点杂乱的各类文件,忽然,他发现其中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有许多县直机关及乡镇一把手的名字,名字的后面还写着有相应的拟任职位,字迹很撩草,有的名字背后还加有问号。屈共志心想,这可能就是这回的干部调整方案,不过瞧这个样子,可能还只是初拟名单,并没有最后确定下来。他把这份东西仔细的瞧了一遍,看见上面写有丘正清的名字,后边相对应的拟任职位是县财政局党组副书记,也有乌成才的名字,拟任职位是枫河镇党委书记,李海含的则没有。屈共志一连看了好几遍,基本上把上面写的东西都在脑海里记了下来。

何正东的署名文章在市日报上发表了,周末华首先倡议,组织全县党员干部认真学习何书记这一重要文章,并以此为契机,全面推进加强和改进政府机关工作作风这项工作。于是,全县上下又进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学习活动,县里还专门组织了学习督导小组到各机关单位及乡镇检查这项工作的开展情况。由于干部调整这一个公开的秘密还没有最后结果,那些想保住自己位置的,想挪个好位置的,还有那些感觉良好的,都把这次学习活动在本单位搞得轰轰烈烈,并主动请学习督导小组到本单位进行学习指导,还想方设法在《直河报》、县广播、县电视台出文章上镜,而那些对这次干部调整不抱任何希望的单位头头则都按照县学习督导组规定的“动作”草草地走完一遍就万事大吉了。所以,又有人这样戏言,说,这回县里十有是要按照这次的学习成绩单进行调整位置了。

一连好几天,宇文通不分中午晚上的请屈共志到偏僻的饭馆吃饭,向屈共志打听有关干部调整的最新消息,他每次看见屈共志欲言又止或含糊其词的样子,都极力的劝导屈共志说,这个东西还在进行当中你的情报最珍贵,可何老板一旦把这事拿到常委会上讨论,那就等于是把消息公开了,你把掌握的东西就会分文不值了。屈共志何曾不知道这种某人要任某某职还没来得及在常委会上举手表决通过外面就传开了的“惯例”,风气都已如此,个人操守职业道德这已经是一种“异端”行为,屈共志虽然是这么想,可他觉得在这事情还不能把知道的都抖露了出来,谁知道何正东这人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是喜欢通过别人把消息散布开来,还是喜欢把他心里想的东西不想让第二个人知晓?这完全说不准啊。所以屈共志就这么的应对宇文通的“打听”:只说到“打听人”的位置要挪以及帮助证实“打听人”的期望是否能够实现这个层次即可。即便如此,屈共志从宇文通替别人转手过来的报酬也是惊人,仅县农业局局长这人,给他的报酬就达五千元,差不多是屈共志一年的工资总额了。丘正清也打了好几次屈共志的电话,探问自己在这次干部调整中可有正道消息,屈共志知道他这人一贯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没敢把他被拟任为县财政局支部副书记这一虚职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只告诉他位置是挪了,位置也很舒服,不须整天再为钱操心,只是往后要用公车就没那么的方便了。

转眼间,春节到了,屈共志的宿舍里堆放满了节前陪何正东到乡镇检查工作时被赠送的各地方特产,屈共志觉得这么多东西请台车运回家里去太显眼了点,影响不好,就让宇文通出面找来一个专门收购礼品的老板把这些东西都换成了钞票,这才回家。

回家前,屈共志跟李海含打了声招呼,说如果她不想回家的话,不妨到他家去过春节,图个热闹,免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李海含笑说,可不是你娘要你春节前找着女朋友到现在任务没法完成就想法子拉我回去充数吧?屈共志说,算你聪明,不过这事你只想对了一半。李海含问,我怎只想对了一半?屈共志说,我听说省扶贫检查小组要在春节期间到我家里那里检查工作,听内线人提供的信息说,检查中最重要的一条指标就是该村的光棍率在适婚青年中不能超过1,,你也去过我家,也知道那里光棍多,我这回要是没能带老婆回去,我必会被检查组列为光棍,情况就严重了,考核不过关,别说咱们当地的父母官,恐怕就连何书记也下不了台啊,所以,我邀你一块回去其实也是为着咱们直河县的工作大局着想啊。李海含听了“呸”的一声说,你还是趁早牵头母牛回去充数吧。

屈共志刚回到村口,就看见有十几个村里人急匆匆的往四面跑。当中有个人看见了屈共志,赶忙走了上来,这人是阿良伯的三儿子,叫阿贵,他急促促的问屈共志,你在回来的路上可曾看见一个大姑娘?屈共志摇了摇头,问,发生了怎么事?阿贵向他摆了摆手,边走边说,阿志,这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说吧。

屈共志回到家里,阿玲的嘴巴就呱呱呱地说开了:“哥,你回来的路上没瞧见村里人在搞大搜捕行动?”

“瞧见了,什么大搜捕行动?搜捕什么人?可不是有人到咱们村子来坐庄耍骗术把钱都赢走逃跑了?”

“是阿年哥(阿良伯的二儿子)的老婆忽然间不见了,大家都在忙着找呢,咱爸咱妈也都一块去了。”

“阿年的老婆?阿年啥时候结了婚?”

“就上星期呗,不过没有大操大办摆酒席。”

“那新娘是哪里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咱们本地人。”

“阿年又没外出打工,他怎地认识外地姑娘,是有人给牵线的吧?”

“我不太清楚这个。”

屈共志喝了一口茶,往阿良伯家里走。

“阿志,你回来了?你跟镇,不,县公安局的人熟不?”阿良伯一眼瞧见屈共志,就匆匆的迎了上来说。

“别急,阿良伯,坐下来慢慢说。”屈共志两手扶住阿良伯,让他坐下说。

“阿志,阿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个老婆,可才几天时间就忽然不见了,你说,这,唉!”阿良伯拍打着大腿说。

“可不是碰上了借结婚为名骗取钱财的骗婚人吧?”

“这,这又说不上是骗婚,那姑娘没有索要咱们家一分钱。非但是这样子,咱想把他们的婚事大操大办一番,请全村人吃上一顿,可那姑娘硬是给拦阻着,说咱们家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宽裕,就不必花那钱了。你说,这么好的姑娘咱们到哪里找去啊?可今儿说不见就不见了。”

屈共志听了阿良伯这话,心里已然明白可能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对阿良伯说:“既然不是碰着骗婚人,那你想找公安局干什么?”

“破案找人啊!”

“破啥案?”

“阿年被人放毒晕倒,睡在身边的老婆不见了踪影,这难道不值得公安局查一查?看看那姑娘会不会又落入到了人贩子的手里头!”

“阿年被人放毒晕倒?现在可没事了吧?”

“人是没事了,可现在还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呢。”

屈共志走进阿年的睡房,房看见阿年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怔怔的望着屋顶。

“阿年,没事吧?”屈共志坐在床头说。

阿年望了一眼屈共志,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没事就好。阿年,你能不能把如何认识这个姑娘的经过以及后来至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八天前,我跟营哥一块到镇里去买几包水泥,回来的路上就在咱们村的村口那片树林,看见一个神色慌张头发散乱的姑娘在拼命的奔跑,当时营哥赶紧让我下车去问问那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下车,那姑娘看见我,便迎着我跑了过来,跪倒我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我一定要救救她。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她是河南人,前来广东打工,不小心上了人贩子的当,今天被人贩子带到这镇上,她趁人贩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逃脱了,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只好随处乱跑,只求能尽快逃脱人贩子的手掌心就行了。我见那姑娘一副可怜样子,便带上她坐着营哥的车来到了咱家。往后的几天,她也都住在咱家,连门坎也不曾跨出一步。”

“那后来可是她主动提出要嫁给你做老婆的吧?”

“对,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许这也是上天的安排,让咱们俩人认识,然后便主动提出要嫁给我。说实在的,阿志,我可是三十挂零的人了,可还是光棍一条,老爸不急我也急啊,再说那姑娘长得也确实不赖,嘴巴也很会说话,很会讨人喜欢,所以我听了姑娘这般说,简直就认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下就答应了。”

屈共志听到这,转头对阿良伯说:“阿良伯,我听石头营说他想把枫树林那片地出租给一个老板搞果园,现在咋样了?”

“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可阿年成亲的那一天,阿营也来了,他跟我提起这事,我说这事让我抱上孙子再说。可我的媳妇,就是那姑娘听咱们说起这事,了解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在一旁极力的劝我要把这事情答应下来。我经不住她左一声右一声的叫我‘爹’,当时也是高兴,就答应了阿营。唉,别说这题外话了,阿志,你是出门人,见多识广,你说眼下这事咋办?”

“咋办?这分明就是石头营一手导演的戏而已。”屈共志心里这么想,可他觉得不能把这真相说出来,这一来没有实证,二呢说起来这个招数还是自己“教”给石头营的呢。

“阿良伯,听说阿年的老婆突然不见了?哎,阿志,你啥时候回来的?”石头营忽然闯了进来说。

“阿营,你可是咱们村委会的当家人,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不问啊。”阿良伯走向前去,躬下身子握着石头营的手说。

“放心,阿良伯,没错的,这事情我作为村委会主任,怎么能够不管不问呢?不要急,不要急嘛。”石头营安慰阿良伯说,“唉,原以为阿年这回走了桃花运,可没想到这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

“阿营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人贩子知道姑娘在咱家,又想法子给绑去了呢?”阿年说。

“这个,这个可不好说啊,如今的人贩子,心有多狠,手段有多残忍,大家也是听说过的。”石头营长叹了一口气说。

“营哥,那咱们就赶紧到派出所去报案吧,让他们去抓人贩子,把我老婆给解救出来!”

“是啊,阿营,可不能让我的新媳妇再次跌入火坑,咱们得去报案!”

“这个案咱们当然得报,阿年,等会我跟你一块去趟派出所!”石头营说,“不过,这事情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还有啥可能?”阿良伯急切地问。

“会不会是这个姑娘自己偷偷离开的呢?阿年,你仔细找一下这屋里,看看姑娘有没有留下字条什么的,如果没有,咱们立即去报案!”

阿年听了石头营这话,摇头说:“我不相信她会偷偷地离开。”阿良伯也说:“这些天来,咱们全家人侍奉她比侍奉皇帝还要好三分,她怎会走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还真有点怀疑这姑娘是个未婚作家,因为想写一段当代英雄救美然后彼此相爱成亲的故事,可苦于没有这种经历,写得不够逼真,所以才演了这一出戏!”屈共志冷冷地看了一眼石头营,说。

“没错,没错,阿志到底是个大学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比咱们这些人看得透,瞧得准!”石头营竖起拇指说,“阿年,你还是仔细找一下吧。”

阿年、阿良伯俩父子便在床头床尾仔细地翻找着。“唔,这是什么?”阿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说。

石头营一手抓了过来,拿到窗口下面看了一下,说:“没错,是那姑娘留下的信,嘿,这里边还放有三百块钱呢。”

“快看看,快看看里边写的是怎么?”阿良伯说。

石头营打开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阿年: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原谅我暗中给你吃了安眠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还有你的家人是绝对不允许我走的,这样,我就会假戏变成了真做。阿年,其实,我是个作家,且还是个没有结过婚的作家,这次来,是想亲身体验一下英雄救美……嘿,还真让阿志说中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屈共志一把抢过信,仔细的看了一下,他还真的有点不相信这信中写的跟他刚才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她又为啥留下三百块钱?”阿良伯说。

“阿良的出场费呗!”石头营说,“她请阿良演了戏,还不给阿良演戏费!”

“我才不要***出场费,我要告她故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我要让她坐监,坐十年的监!”阿年抓住那三百块钱,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咆哮说。

“阿年,冷静点。”石头营把阿年扶坐回床上说,“你想告她,可她人在哪里,家在何处?你到哪里告她?再说,她就是想体验一下真实生活,并没有以借结婚的名义骗你家的钱财,你唯一能说得上损失的,那就是所谓的感情损失,可现在谁还把感情当回事啊,你就是到了派出所去报案,他们十有还会把你臭骂一顿,说,他们派出所连杀人害命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会有时间有精力去理你这些感情案?再者,人家还给了你三百块的出场表演费,没让你白忙呀!兄弟,就当这是一次结婚演练吧,为下次正式结婚积累宝贵的经验和和教训,往后好好的跟哥哥我干,不愁娶不上老婆,也说不定冷不防你也象我这般发个不清不楚的,那时候你可能又烦身边女人多了,是也不是,阿志,哈哈哈!”

“阿年,阿良伯,往后碰到有天上掉下来馅饼的事,就多用自己的脑袋想一想,多打几个问号,问一问自己为什么这馅饼不掉在别人的头上偏偏的掉在自己的头顶。”屈共志说。

“对、对,阿志说的对,往后碰着这样的事情,你们,不,也包括我在内,也不能再让别人耍了。”石头营抢着屈共志的话尾说,“阿良伯,今天我来,其实还是来给大伙分钱,只是从镇里开车回来到村口,就听说阿良的老婆不见了,所以我没有从村头一路走来,就直接来了你家问个究竟。现在,事情也大白了,也别再想这事情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阿年往后愿意跟着我好好干,还怕没老婆?我怕就怕阿年太花心,到处找女人给他生儿子,让阿良伯你忙也忙不过来!”

“阿营,就托你的吉言了。”阿良伯长叹了一口气说,“那块地真的就租给人家了?”

“租给人家了,老板三天前就进场了,你可能是整天呆在家里左瞧右看新媳妇不愿意出去走走,所以不知道。这不,人家老板提前了一年给咱们租金,还出高价钱的买走了全部枫树头,这两项收入算起来,每家毎户可以分得八百三十块零一分呢,说真的啊,这一分钱我是不给的,如果谁真的要,怕蚀底,我愿意自掏腰包给他一毛钱!签字吧,阿良伯,把钱领到手好过个爽快年哪,哈哈哈!”

“唉,媳妇跑了,枫树林也给了人家,这,这算是啥一回事哟!”阿良伯朝石头营摆了摆手说。

“阿良伯,别再想着这事了,还是多催促他们三兄弟多赚点钱回来,让姑娘自己找上门来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再说了,这枫树林没有你老人家签名支持,我也不敢乱来啊。来,阿年,你爸眼睛不大好,还是你把这钱领了吧。”石头营见阿良伯一动不想动,转而又催促阿年说。阿年看看他爸,见他父亲没反应,就在领钱签名处签上名并拿了钱。

从阿良伯家里出来,屈共志连连拍了好几下石头营的头说:“干得漂亮!”

“什么干得漂亮?”

“你可不会以为我是个傻二愣吧?”

“啊,你是说那事?唉,我这还不是按你说的去做吗?难道是我的演技不行,做得不够圆满不够成功?”石头营笑说。

屈共志一把卡住石头营的脖子,使劲地捏了一把,说:“你这人跟彭霸天、黄世仁有啥两样,还说是村委会主任呢?”

“老、老弟,你、你下手可别这、这么的狠,你说人家彭霸天、黄世仁是大坏蛋,可为什么人家死了这么多年身价不跌反升?现在只怕就你屈共志一个人以为人家是个坏人吧?”石头营被屈共志捏得连连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你……”屈共志忍不住又猛地捏了一把石头营脖子。

“你、你说、你说不是吗?现在有多少人在争着抢注彭霸天、黄世仁作为商标经营饭馆酒店?就连古往今来世人都公认为是大淫贼的西门庆,有两个地方都争着说西门庆的故里在他们那里,都以本地曾经出个西门庆这样的名人大为自豪呢。你说,老弟,如果我真的能成为彭霸天、黄世仁,这不就等于给咱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了宝贵的旅游资源,还有宝贵的文化产业吗?”

“你这个人,怕只怕死后连佛祖也解救不了你的灵魂。”屈共志叹了口气说。

“老弟,在如今这个世道,想做大做强,用那种老实巴交苦干蛮干的思想作为行动指南,是件非常错误的事情,唯有学着彭霸天的那种狠劲,黄世仁的那种能拐就拐、能吭就吭的惊人智慧,才能成功。老弟,你想在官场上混大,这种指导思想也是非常适合你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不说那么多了,免得你又卡我的脖子。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我给你弄只穿山甲,赏哥哥一个脸,怎么样?”石头营拇指朝天一挥说。

“穿山甲你就别弄了,你要真的有心请我吃饭,就弄几只恐龙蛋给我尝尝就行了。”

“老弟,想请你吃顿饭也这般的出个难题给哥哥?不过,你要真的想吃恐龙蛋,我也会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怕只怕到时候你舍不得吃,偷偷的拿回去天天当靓女看,哈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ont></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