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动的花丛,一个声音怯怯地祈求:“风儿,不要!”
富丽堂皇的大宛宫中,乐声正沸,歌舞正欢,宴饮正酣。长时间地豪饮使七国国君,都已经有了浓浓的醉意。
美酒虽好,善品者亦会浅尝辄止。多饮伤身,且酒后失德乱性,丑态毕露,终会成为衍生罪孽的媒介。
酒后的豹皇、风烈皇早已经不顾颜面,将身边的侍宴美女抱在怀中,胶着缠绵,极尽淫靡之态。
而金皇、半是附庸着他们,对身边凑上来的美女,半推半就。大宛皇则请美人饮杯中酒,然后在口对口的传给他们。
有的将手伸入美女衣襟中肆意揉捏着那饱满的美好,引得美人口中不断低吟,身躯也一阵阵的战栗。
豹皇和风烈皇一时兴起便携起一个美女,躲入右侧的华室中尽情欢娱一番。
然后衣衫不整的出来继续饮酒赏舞。
对此种糜烂不堪的画面,众多歌姬舞女,内侍乐师显然早已司空见惯,不再侧目。
只有狼皇半倚在锦座上,一只骨节分明的玉琢般的右手,转着手中碧玉雕成的夜光杯,深深眯着眼睛。浑身上下一股桀骜的寒气笼罩,整个一副生人勿近,遗世独立之感。
对眼前的情景他厌恶且鄙夷,一切源于三十年前那场宫廷哗变,十岁的他被父皇像小狗一般夹在臂弯里,携到母妃居住的凤夕宫。亲眼见证了母妃和一个宫廷侍卫的苟合之事,然后羞辱地看着父皇下令将母妃和那个宫廷侍卫乱杖击毙。
只记得临死前的母妃,披头散发,口鼻流血,神色恐怖地拼命向他伸出双手,不停地哀嚎着:“离儿,救我!”
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和惨绝人寰的声音,让他在以后的无数个夜晚都要重温一遍,当年那样让他心胆皆裂的情形。为摆脱这个梦魇,他远离女子。
年过二十仍不立妃,而是把精力用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诛杀各种保皇势力,外加剪除两个才能突出的弟弟极其朋党。并顺利地以满手血腥逼宫,得到了皇位。
那个在他梦魇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父皇,他将他囚禁于凤夕宫三年,让他日夜受当年旧事的折磨,最终暗自吩咐内侍给了他一杯毒酒。
自此他成为一介凶狠残暴,冷酷无情的狼王。对内高压统治,苛政峻法,秣兵厉马。对外联合豹国侵略扩张,不断侵占周边弱国的领地。
每次战胜后都要将俘虏杀尽,祭祀其天狼军旗。
每攻占一地,就要屠城净地,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在位二十年不纳妃,不立后。即使别国进贡的美女也被他丢入冷宫别院,看都不看一眼。
有人说他痛恨女子,有人说他有隐疾,还有人说他喜好断袖。只是这样的言论不会传入他的耳中,因为他在朝廷内外建立了一个密探营,专门用来监听臣子和百姓对他的风评。
在密探营的努力工作之下,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乱臣贼子被压入密狱,被拷打致死。
在这种情况下魅离的耳根一直很清静。
正当风烈皇抱着一个衣衫尽褪的舞女纠缠的时候,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惶急地闯入了大宛宫,并呆立在他面前。
上官风老脸一红,推开那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又羞又恼地向呆立在他面前的三公主上官瑾儿喝道:“毫无规矩的丫头,这里是你乱闯的吗?”
“父皇,可是瑾儿不是乱闯,是有人欺负了瑾儿,才来求父皇给瑾儿做主的。”呆立的上官瑾儿,一边木讷的说着,一边在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上官飞一听到欺负两个字,立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愤然一掷。
“砰!”地一声,珍贵的夜光杯碎裂一地。
这声音吓得周围的乐师和舞女立即停了下来,殿中一片安静。金皇和大宛皇惊愕地推开了黏在他们身上的艳女,醉眼迷离地看着大怒的风烈皇有点反应不过来。
生性鲁莽的豹皇许鹏也瞪大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咆哮道:“谁敢欺负风烈皇的小公主,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剁碎了!”
慕容山坐在锦案旁心里祈祷:不要是风儿才好。
魅离却用一双蓝眸玩味的瞥向他,那神色俨然在说:放心,这件事绝对会是慕容天风做得。
上官飞醉眼发红,犹如一头发怒的野猪。口中咆哮着问道:“瑾儿,是谁?谁敢欺负你?告诉父皇,父皇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是在御花园里遇到她的!”上官瑾儿哭哭啼啼地委屈道。
“来人!去御花园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抓来,给公主辨认!”上官飞怒声吩咐宫门外的锦衣卫们。
那些锦衣卫还没来得及出发,一阵爽朗的笑声已经由宫门外传进来,一个得意地声音说道:“风烈皇陛下,不要那么麻烦,本太子自己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狼皇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目光直射宫门处。
两袭雪白的锦衣,两个容颜灿烂夺目的人,一前一后优雅地步入宫殿内,拿明眸皓齿漾着动人的微笑,瞬间照亮了整个氤氲着一股邪气的大宛宫。
前面那个年纪幼小的小人儿,身材瘦削略矮,但是那绝世的风采,丝毫不比后面谪仙一般的慕容萧差。
“慕容天风,是你调戏了朕的三皇女?”上官飞握着两只拳头,满脸乌黑的问道。
上官瑾儿一看到她走过来,立即转过身指着他向父皇上官飞哭诉着:“对,父皇就是这个坏人,她竟敢吻我!”
“什么?她居然如此色胆包天?”上官飞气的肺都要炸了,其实除了他之外,一直观望的狼皇、金皇、豹皇、大宛皇也是极为震惊的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来到人家的地盘,居然公然调戏人家的公主,这个慕容天风的行径貌似和传言中的无祸不闯,很是贴合。
见到上官飞一双气红的怒目,天风毫不经意的一边迈步走向哭啼啼的上官瑾儿,一边给了急切注视她的慕容山一个安慰的眼神。
“风烈皇陛下,恐怕你听得是公主的一面之词吧!”慕容天风走近风烈皇,却一把扯过上官瑾儿,佯作委屈得说道:“瑾儿,你怎么能这样呢?咱们两个刚刚在御花园私定终身,发誓生死相许的,你怎么能这么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不喜欢本太子,就把信物还给在下,怎么可来这里诬告在下呢?”
“私定终身?生死相许?”宫殿内一片哗然。
这个事情也太搞了吧,慕容天风刚刚进宫半天,就貌似和这素有文名的风烈皇掌珠,一见钟情?
许多人想得头都大了,都想不通,只有狼皇阴着脸色暗自嘲弄着这些人的没见识。
这个小人儿素来有指鹿为马的天分,而且花样迭出,那是他们那些满脑子肥油酒糟的人,能明白的?
上官瑾儿傻傻地盯着她又羞又恼地喊道:“你别胡说!什么信物,你在说谎,我们没有私定终身,也没有发什么誓!父皇你快快惩罚他!”
“慕容天风你敢当众胡言乱语,败坏朕的三皇女的名誉!来人,给朕将她拉出去,砍了!”上官飞彻底气晕了,直接咆哮起来。
“嗡”地一声,慕容山的头一个顿时有两个大,惊愕地盯着慕容天风,心里焦急地盘算着:这下可该如何应对?
“风烈皇陛下,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们私定终身时交换的信物,就要将本太子定罪,这也太武断了吧!办案要讲求证据,陛下如此乱判一气,可不像明君的作风哦!”小人儿无视闯上前的侍卫,对风烈皇旁敲侧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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