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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记》第四章 暗夜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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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易楚枫似乎觉得有个人摸到了他床上,顿是醒了过来。

黑暗中,一个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抱着他,所碰处温润柔软,细腻光滑,来人竟是全祼,易楚枫吃上一惊,正想叫出声来,香舌缠了上来,滚烫的红唇吐住了他的嘴。

温香抱满怀。

圆润的肩头,光滑的脊背,耳边是咻咻的鼻音,胸前抵着的是她饱满坚挺的酥胸,柔若无骨的**在怀中轻轻扭动着,撩拔着粉红的缠绵**。

这是谁?

像被八爪鱼一样缠绕着的易楚枫,身子开始僵硬,脑子却还在飞快的转着,她为什么要半夜三更而来?难道中是千影以前的相好?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声声柔婉低回的娇吟,一声一韵,就似一股清泉幽咽流淌,如丝如缕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

不管她是谁,我是来复仇的,我要得到她,然后再抛弃她,让她伤心,让她流泪。

异样的媚惑在空气里不住散发出来……

渐渐的,易楚枫也有些情迷意乱起来,鼻息急促,脸色涨得通红,一手情不自禁的绕了上去,情感放肆。

不知何时,易楚枫的衣衫已被她尽数脱去,两条修长丰腻的大腿盘上了易楚枫腰间,双臂紧环着他的脖子,伴随着她低低的呻吟,带着说不尽的蚀骨消魂与魅惑。

两人的身子在不住绷紧,却又都被一种温暖的感觉酥酥麻麻地击中,这种极尽消魂,由脊背传至大脑,再至整个身躯,最后似乎连意识都开始迷离交融……

竹床如同海浪上一叶小舟,恍若在天堂与极乐之间不断抛离,每一次都是那般动人心魄,附带着**彻底泛滥……

仿如骤风暴雨,多么的疯狂……

多么的向往……

呢喃的低吟忽然又变得短促而欢快起来,终于,鸟鸣泉溅,沥沥而息,竹床上静了下来……

一种无可抑制的空虚席卷而来……

黑暗中,是静静的沉默,她将头深深的埋在易楚枫的怀抱里,极尽的缠绵后,让两人似乎都有了些倦意。

身边的身子柔软温暖,易楚枫的脑子却是空白的,这种他从未感受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无以应对,只有那颗心,还在砰砰剧烈跳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

良久,一个轻柔的声音才在易楚枫耳边道:“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易楚枫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他不敢说话,虽然他知道,如果他说话,身边的人也根本听不到他身躯里的另一个影子。

一只柔润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抚了把他的脸,捏了下他的鼻子,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要走了。”

易楚枫很想问问她叫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是吞了回去,仍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女子轻笑两声,道:“以前老是油腔滑舌的,今天怎么和木头一般了。”说着,已是翻身而起。

黑暗中,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穿衣声响,女子穿好衣服,又弯腰在他脸上咬上一口,轻声道:“我走了。”回身打开窗子,苗条诱人的身影一闪而逝。

淡淡月色自窗口泄落进来,迷蒙静谧。

易楚枫仰面躺着,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汹涌,仿如是在梦里,他心里仍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那开着的窗,说明这一切终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易楚枫的脑中突然浮起了柳闻樱巧笑倩倩的身影,整个人立是完全清醒过来,轻轻拍了自己一耳光,立是坐起。

“要是被柳姐姐知道我如此这般,她定要伤心流泪,她还会理我吗?”一时间,易楚枫心中羞愧之念翻腾汹涌,说不出的后悔,心中大骂自己混帐,背上冷汗凛凛,再无心去想这女子是什么人。

想起和柳闻樱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易楚枫再无半点睡意,越想越是后悔,只顾盯着胸前那月牙挂件坐着发愣。

月色渐渐隐入云层,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打下窗下的芭蕉叶上,发着“唏嗦”声响。

黑暗似乎变得更黑,自窗口吹进来的风,已带了些凉意,易楚枫转头朝窗外望去,沉沉黑幕,仿如噬人的巨兽,竟让人看不清丁点的方向,不知为何,陡然间,易楚枫觉得心里比外面的湿地还要潮湿,还要冷。

******************************************

清晨,天色渐渐亮起来了,易楚枫穿衣起身。

雨歇风止,清晨的第一丝光亮,透过天空中浓浓的云层和山中飘荡的雾气,洒了下来。

庭院里,一片寂静,但缓缓的,随着那丝光亮,渐渐的开始喧闹起来。

庭院外的树丛里,响起了第一声的鸟鸣,顿时,随着枝叶间隙洒下的一道道光辉,整个山间像是从夜的沉眠中苏醒过来一般,或远或近,到处是清晨里的欢叫声,迎接着这新的一天。

易楚枫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早晨的空气,心胸似乎开阔少许,他突然又想起昨夜的那个女子,那种滋味,那种感觉,酥酥麻麻,让他在对柳闻樱的歉疚中,竟又觉得有微许的刺激。

在门口愣了会,易楚枫摇摇头,举步外去。

对面云烈房间的门仍是紧闭着,不过,这依然和他无关。

易楚枫朝着阳师堃的小院眺了一眼,那儿静悄悄的,无半点声响,易楚枫心中却有些不安。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不安由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害怕阳师堃嘴角那丝淡淡的笑意,还有那似能看穿一切的温和目光,易楚枫对着天空长吐口气,终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再去想。

不过,不管怎样,阳师堃那儿还是要去的,易楚枫叹上口气,举步朝阳师堃的小院走去。

易楚枫进去时,阳师堃拿着剪刀,正全神贯注的在剪一枝花枝,易楚枫立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又想起了公输博。

一股无可抑制的愤懑突然升起,易楚枫暗道:我要是现在出手杀了他会如何?却又想到就算自己在一点没伤时,想要偷袭阳师堃怕也不会成功,更何况现在才练了一晚的牵引力,不由得把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

阳师堃的动作轻巧而优美,每一步,每一下都让人赏心悦目,很快就剪好了那条花枝,转头看了易楚枫一眼,眼中划过一丝异色,笑道:“倒有些奇怪,才短短一夜,你就能过了筑基,进入开光了。”

易楚枫倒是也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快法,闻言心中自然也是高兴,道:“弟子曾服过千年血芝,或许是和这有关。”

阳师堃点头道:“那千年血芝也算是难得之物,不过说要能让你一下跃过筑基三层,怕也是不太可能。”

易楚枫奇道:“那是为何?”

阳师堃沉吟了下,道:“你昨晚练功,可有什么奇特之事?”

易楚枫自然不知道自己胸口那月牙挂件的玄机,暗付还能有什么怪事,正要答话,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鹤唳,一道白影闪电落下。

穿云鹤一落地,不住悲唳。

易楚枫望去,只是云烈伏在鹤背之上,双手紧环着鹤颈,一动不动,似是已昏迷过去。

阳师堃虽然神容不惊,但身子却是一下飘到云烈身前,一探他鼻息,忙从怀中取出颗红色药丸,塞入云烈口中,再将他从鹤背搬下,挟入室内。

易楚枫连忙跟了进去,见云烈遍体鳞伤,脸色惨绿,看到这付模样,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担心,但旋即又被冲淡,就算他是为自己求药受伤,但他逼死了先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原谅他,只是在阳师堃面前,却仍不得不装出焦急之色,道:“师父,师兄他怎么了?”

阳师堃连点了云烈身上数下,又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前,注入灵气,才缓了口气道:“算他命大,要是再迟上一时片刻,毒气就要攻心,那时怕是神仙也救他不回来了。”

阳师堃是近半仙级的人物,功力自然非凡,片刻之后,云烈脸上的绿色就已淡了下去,低低发出声呻吟,易楚枫忙上前道:“老烈,你好些了吗?”

云烈缓缓睁开双眼,见是易楚枫,露出丝笑意,道:“我死不了,娘的,那三尾青蝎果然厉害,害得我差点赶不回来。”

阳师堃轻哼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那三尾青蝎歹毒无比,也是你能抵挡的吗,这次你只被刺中一尾,算你命大。”

云烈嘿嘿而笑,笑声扯动他的伤口,又让他微一皱眉,道:“虽然不是它对手,但还是被我拿到了这‘朱红草’,受点伤有师父在,有什么好怕的。”说着,自怀中取出一株朱红色小草,递给易楚枫道:“这草最利培元,你用着正好。”

易楚枫看这‘朱红草’不过三寸来长,除了颜色有些怪异,其余甚不起眼,阳师堃似是看出易眼枫眼中的不然,道:“这朱红草甚是难得,长在太幻境的极炎之地,二十年才长一株,服用后可以直接跳过筑基阶段,很多修真人士为了门下弟子都是一草难求,你虽一夜就过了筑基阶段,但进境太快,终不是好事,呆会你就服下吧。”

易楚枫点头应道:“是,师父!”

云烈却是听得满脸喜色,道:“影子,你真一夜就突破了筑基三层?是不是师父又教了你什么秘术,可当真了不起。”

阳师堃哼道:“别高兴的太早,以后影子的凶险,怕是你根本不能预料的。”

云烈漫不在乎道:“再大的凶险,大得过他之前半死不活的吗,韦离子带他回来时,我都以为他这次死定了呢。”

阳师堃叹上口气,道:“修真一道,变化万千,路途布满凶险荆棘,你们两从资质都是上上之选,切不可骄傲自满。”

阳师堃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易楚枫、云烈神情一正,应道:“是,师父!”

阳师堃笑道:“别老是了,为师可也不喜欢应声虫,等云烈伤好一些,你们都要用心修炼,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找你们师兄清容恪。”

易楚枫、云烈齐齐愕然。

阳师堃漫不经意道:“为师已预感到,自己的渡劫期越见临近,准备闭关一些日子,准备应付这次大劫。”

云烈顿现忧色,道:“师父……”

阳师堃已是摆手打断道:“你们不必担心,虽然这次渡劫期凶险万分,但并非就一定躲不过去,为师闭关也只是先做些准备,等天劫真至,为师也会找几个老不死的来护法。”

易楚枫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阳师竟已修炼到了渡劫后期,要是让他渡过了这次天劫,那他不是真要踏入飞仙之道了,那样的话,流云的声望肯定得大增,自己报仇不是要大增磨难。但又不知为何,他心中又对阳师堃又有种难以言清的亲近之情,一时间,心潮起伏,竟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希望阳师堃渡过还是不渡过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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