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感到很累，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她双手抱膝坐在那里，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大方，一点羞涩没有。

“你醒了，”她用**的腿，欢快地碰了碰我的肩膀，亲昵地爬到我的床上，依偎了一会说，“你真的个处男啊！”我把头转向墙壁，有一种被嘲弄的感觉。

“那好，起来吧！”她撩起被子，让我**裸地晾在哪儿，“我们逛街去。”

我懒得要命，真想再睡一会，可这是命令，我必需服从。我从床上爬起来，她为我递过衣服，我象霜打了一样无精打彩。

“你怎么了，不高兴？”她到是满心喜悦，仿佛中了大奖，一边安抚我一边穿衣服。

“不知道，”我嘟嚷了一句。

“怎么还不知道，你是男人了，不是个小孩子。何况你已经三十岁，无论你以后结不结婚，都要有人给你上这一课。要是有一天，那个女孩子喜欢上了你，你确是个处男，你以为她会高兴吗？”

“不知道！”我简直想哭，我认为我很冤枉，我虽然不在乎我的处男之身，但就这样与女人睡觉，似乎不合情理，也不符合我的想象。

“得了，我的傻兄弟，”她过来亲了我一下，“来，”她在召唤我，“你抱抱我。”我们只穿了裤子，上身还是**的。我试着抱了她一下，“抱紧点，”她以为自己是个老师，可以教会我一切不懂的东西，“感觉一下……”我紧紧地抱了一会，感觉是不一样。她把她的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上，我的感觉着时好多了。“知道吗？这就是**，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可是你晚了点。姐姐是在帮你？！”她以授人不惑般的态度对我说。我点点头，可是有些委屈。

我努力排除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们下了楼，在往外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胡思乱想起来：这他妈算什么？是肉欲还是爱情？从理论上讲，我跟本不爱她，对她的身体也丝毫不感兴趣。当她按住我的一霎那，我屈服了。我完全可以挣脱她的纠缠，但我没有那样做。当实，在身体里，确实有某种东西在告戒我，千万不要反抗，这是你想要的，也是你一直想得到的。难道我想得到的就是这种东西——女人的身体？不，是一时的快感，我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策，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

我迷茫地看着她，心里陡然升起一丝爱怜。这种爱怜绝不是在小丽身上产生的那种，那我对小丽的爱怜实质上又是什么呢？**后的亲切感，使我的情感跟她没有了距离，仿佛她就是我。憎恶和屈辱一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我对小丽也是一样啊？我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希望她喜欢。在我愚钝的思想里，小丽是我的私有财产，别人对她的一点影响，我都会产生妒忌。而面对这位大姐，我确没有这种想法。老天呐！来帮帮我吧！我不是个强者，怎么能弄明白这些道理！

“你看你，总是阴沉个脸，好象我对不起你似的。”姐姐拉过我，为我整理一下衣服，“这身衣服穿几年了？”

“不知道，反正很久了。”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没人照顾的大男孩儿。”

“我有姐姐。”

她笑了，“你挺会说话的，我喜欢你这样！我们走吧，去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

她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有亲姐姐，她对我挺好，偶尔也给我买一两件衣服，但我不一定穿。我穿衣服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越是旧的越喜欢。这可能有点违背常理。妈妈也常说：你有那么多新衣服，为什么不穿呢？我总是摇摇头。

我们走出大门，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她在车上说：“象你这么大的年纪，应该有个女朋友了，你的职位在单位也不算低，怎么会没有女孩喜欢你呢？是不是你不够主动，没有意识到人家对你有意思啊？”

她的关心让我心里热热的，我犹豫了一下说：“有一个，她对我挺好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象俩个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或许跟本就不是隔阂，总之我说不清。”

我的情感转化的很快，只这么一会功夫，就拿她当亲人了。

“那你喜欢她吗？”她平静地问，象心里专家，在打探我内心的秘密。同时，也很亲切，就象很多年的朋友，相互了解性格，底细，那怕一个细微举止都再熟悉不过了。我纳闷，人的情感，为什么在有了肌肤之亲后，会变得这么迅速。

“喜欢！”我愧疚地低下头。想起小丽我有一种陌生感，她似乎离我太远了，甚至是遥不可极。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内心深处，很很地责备自己。

“她长的漂亮吗？”她接着问。似乎有意在揭我的痛处，但她带给我的快感，象一块磁石劳劳地吸住我的思想，让我不得不跟着她走。

我“嗯”了一声。司机笑了，她看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刻闭上了嘴。

“那你把她找来，我请你们俩吃饭，另外我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她回过头，对我俨然一笑说道。

我有些为难，她看出了我的意思，接着说：“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方面的事情，你给她打个电话，买衣服的事儿明天再说，我准备后天回去，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

“你不能多呆几天吗？也许师哥……”我突然有些恋恋不舍，真的希望她能多呆几天，这到不是为了我师哥，完全是想留住那意想不到的收获。

“以后我还会来的，你不用这么伤感。”她怀着一种友爱的情调对我说。

“没有电话？”我似乎在生她的气，于是小声说。

“我这儿有，你给她打一个。”她鼓励着我，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见她，难道她有什么目的？这完全是一个白痴的想法，她决然不会干涉我的私事儿。就象我永远也会干涉她的私事儿一样。那她是出于好奇，还是无聊呢？也许是无聊占了很大因数吧。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我打了那个电话。小丽正在家里，写他的小说。我向她说明了情况，她很高兴。她说她可以出来，并告诉我她在一家叫‘摸错门’的饭店等我们。我把电话还给她，她接过去说：“你怎么没有电话，这东西又不贵，联系事情多方便啊？”

“我不需要，”我说道，“我又不出门，也不是买卖人，那有人给我打电话？”

姐姐笑了，“那你也应该有一个，你又不是生活在六七十年代。”

“没有什么用！”我坚持说道。

她大概觉得我实在好笑，就说：“那你跟小丽怎么联络呢？”

“单位有电话呀？”

“那你要是在外面呢？”

“那就回家再打呗！”

“你可真是可爱，我的傻兄弟！不怪你跟小丽找不到感觉，你们缺乏勾通，能有感觉吗？现代人勾通的主要方式就是电话，而你到好，确在用心灵感应。你又不是巫师，你怎么知道人家能接收到你的感应呢？”

我笑了，她说话很有趣。我是用心去爱她的，我想她是知道的，主要问题不在电话上，也可能是她说的对，我们勾通的太少？我开始认真考虑她说的这个问题，我和小丽很少见面，这种少是我这么认为。而小丽怎么想，我着实不太清楚。这大概就是她说的不主动的原因。那么我应该怎样才算主动呢？我着实不敢张口，怕引起她的不悦。我坐哪儿里默默不语，她看出了我心思，对她来说我肯定是一个生手，一个不懂得女孩子心里的生手。

她会心地笑了，“你看，我是不是说到点子上了？”

我没有看她，把头转向窗外。

“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已经三十岁了，在你这个年龄的男人，要是封建社会恐怕已经妻妾成群了。主动点吧，我的好兄弟，姐姐可希望你有个好的女孩儿陪伴你。”

司机偷偷看了她一眼，他有点糊涂，弄不懂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也许一开始，他认为是姐弟，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不象。于是他的疑虑影响了他的驾驶技术，他的车再与一辆卡车会车时，竟然错误地踩了一下刹车，光滑的路面让车子晃了一下。姐姐不满意地看着司机，司机师傅满脸通红，也吓出了一丝冷汗。

我也开始糊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我心里形成。她干麻这样关心我，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有这个必要吗？我看了她一眼，她一直盯着我，她后悔了？我又在问自己，也许我太多虑了，也许什么也不懂，反正我也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这些事情，她喜欢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吧。我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那斑驳的积雪，心里一片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