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茉莉霸道警句曾帮我成功塑造出一批不朽的文学形象,这点她本人也承认。我很钦佩她这种霸道的个性,但由于她这人的长相问题,满脸的霸气倾向于煽情。
小茉莉托着两只篮球走近我跟前,她低下身子冲我微笑,柔情的。我说,小丫头,得意什么!小茉莉忙丢下球护紧自己的鼻子,面容阴云密布。
其实暴风雨来临时撑伞并不一定是好办法,因为狂风会折断伞骨,我个人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祈求天神不要降雨。小茉莉非常气愤: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碰人家鼻子,脏手指容易让女孩子长粉刺!
体育馆的洗手间设在高大的阶梯之上,她扯着我的手爬上去很有同甘共苦的决心。小茉莉说,就进这间吧,这间光线好!
我说,咱们别……不等我把难为情的表情做完她就跑进去。唬得一位小男生无助地大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忙提着裤子冲出来,很不幸又跟我撞个满怀。
我满怀歉意,还没说出口,隔壁一位女生尖刻的叫声已深化了秋夜。
这位兄台从女洗手间冲出来,依然提着裤子,呜咽的声音浸满泪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他的身影奔进荒芜的夜,与单调的路灯重叠,夜独有它铭刻的成分。
我把小茉莉从里面拽出来,让她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试图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因为存在男人与女人,才会建设男洗手间与女洗手间,其使用规则我们必须遵守,就如我们一生下来只能使用一个性别一样,毫无理由。
小茉莉很认真地点点头,又很认真地打个哈欠。
小茉莉说她要休息一会儿,要我到时间在喊她。
我劝她回去睡,她不肯。我说那好,别着凉!我脱下外衣裹住她的身子。
我们旁边不远站着一对情侣,男的把脸贴在女的脸上,我忘了我们来这多久,总之没见他们分开过。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一直没发现男家伙的手臂,秋风越吹越凉,我打了个寒颤,小茉莉不住地蜷缩身体。
那男家伙可能是欲火焚身,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解自己的衣扣,我正纳闷着,忽见另一道魔爪的黑影从女的衣服内滑落。
我乐了,暗说,小样,我当藏哪了,原来在女朋友怀里取暖呢!我打量一下我女朋友,她歪斜在我怀里,体形瞒好的,我的手指无意间从她腰间滑过。
小茉莉打开她长长的睫毛,坐起身对着我脖子前敞开的那颗衬衣纽扣说,我睡不着,给我讲故事听!
其实让编故事的人讲自己捏造的故事,并不是一件不难为情的事,因为故事里不可避免地夹杂一些夹杂关于个人的情感,不过我还是捏紧气管坚持把它讲完,我跟她讲:
在幸福的森林王国里,一只潇洒的青蛙得了感冒,经常在公共场合打喷嚏,市民们多有抱怨,说他那张大嘴太影响市容。青蛙很苦恼,他找到王国里最有名气的乌鸦医生,诉说了病情。年轻美丽的──乌鸦医生安慰他,不要难过,回去按时服药,下礼拜来复诊。
过了一星期,青蛙上街果然不需要戴口罩了,身体完全康复。复诊时青蛙带来一束玫瑰,没错,他爱上了那位医生。
青蛙问乌鸦医生,你觉得我怎么样!
乌鸦医生仔细把青蛙打量一遍,认真地说道,你嘛,整体来看还不错,就是那张嘴巴大了点儿!
青蛙有些生气,反驳道:瞧你那乌鸦嘴,不跟我一样吗?!
29
蚂蚱觉得很过意不去,非请我们到这儿来吃东西,我说,兄弟,你太客气了。
服务小姐笑盈盈上前与我们攀谈:两位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来!小茉莉说,在忙一个话剧。
四位要点什么?服务小姐问。小茉莉说,我还是老样子。
我也一样!喂,你们两个呢?我问了一下蚂蚱和梅梅。
蚂蚱一愣,可能是反主为宾的感觉还不太适应。他马上反应过来说,我们也老样子,老样子。
我说,那好!小姐,四份冰淇淋。
梅梅狠掐一下蚂蚱的大腿,小声骂道:溅鬼,大冷天想刷我肠胃不成。
***
我把那则笑话讲完时,小茉莉早已把脸深深地埋进我怀里。
我说,喂,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吗?
她直起身子很无奈地摇一摇头。我真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小茉莉美眸一动说:不过还是有一点。
哪一点?我忙问。
你想让我怎样表现给你看。
我说,随便。
小茉莉两根食指塞紧耳朵,对准我的耳膜就见习女超音。
我倒!“……”
旁边那对缠绵的情侣瞬间被这声波撕成两片,疯狂地向我方阵地攻来,嘴里还呼着正义的口号:抓流氓!
小茉莉可给吓坏了,死死抱紧我,我紧闭双眼哆嗦着安慰她,别怕,别怕,离咱们远着呢!
那一男一女跑到我们面前就停下脚,四只野狼般眼神死死盯紧我,我仔细打量他们良久,咦,咋这么眼熟呢?
小茉莉兴奋地叫道,梅梅,这么巧!
***
蚂蚱再三向我道歉说,实在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早分了,还要给你们再牵红线。
梅梅狠狠教训蚂蚱,瞧你这样衰样,还给人家牵红线,人家可是作家!
我笑着说,我这个作家不值钱。
梅梅继续教训道,你这次要记清楚了,这位可是俺们系文学社的社长。我忙解释只是个副的。
小茉莉左看右看,陪我们傻笑半天愣没摸出头脑。
说实话,刚与小茉莉分开那段日子我的心还是瞒痛苦的,试想一个大作家郁闷到不务正业地去背单词,足可以证明这一切吧。
可自从那天在楼顶遇到两位好心人,他们竟自告奋勇要为我牵红线,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其实与他们两位交谈后,我就猜出那个女生就是梅梅──蔡昆鹏小学女朋友的同桌。小茉莉曾多次为我介绍过她们寝室的带头大哥,我校体队不可缺失的悍将。
只是这位大人物太忙,一直没机会相识。悍将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脱水,因此对水资源的需求异常迫切,恰好食堂的免费茶水由衰神蚂蚱管理,长此一往,情感熔铸。
小茉莉说,梅梅变了,心眼儿变好了,不再强迫我们三姐妹做她小老婆。我与蚂蚱也渐渐熟起来,鄙人串楼层撒尿时偶尔会碰上他正在洗脸,彼此哈腰一笑。
***
蚂蚱结帐时形态实在龌龊,几乎把内裤都翻遍也没倒出一毛纸钞。
本人由于吃过面团两次大亏,岂能再三?我厚着脸皮不近人情地劝道:先记个账吧,这儿老板和我挺熟!
不用记了,下次来一起付!瞧,女老板比我还客气,她明知道我女朋友一回到我怀抱,不出一天她就会拉我在来这儿。走出咖啡馆,我们彼此道别。
当初蚂蚱说要跟我牵红线时,我第一反应就是等小茉莉回来把这件让人笑断气的事讲给她听,此前一秒钟我正怒气勃勃地立下毒誓:永世不与她相见!
傻笑什么!小茉莉狠推我一下,别以为我会这么乖地让你陪我。只是因为你在水仙姐那儿哭得让她心疼话费,她才逼迫我回来的!
水仙?!……哭了,我有那么严重……,我……我真的很晕。
哎呀,快走!刚才都怪你抱得太紧,我的隐形眼镜被挤掉了。
***
地球都被抚平了,还是找不到!我无可奈何地坐回长椅上。
“不要双手在我身上胡闹!靠,我真的受不了。”
“别乱动,已经找到一片!”小茉莉的手指滑下我的小腹,“哎呀,钱包,是不是你的?”小茉莉把它从地上捡起来。
我接过钱包翻弄一遍,没发现有太多钱,不过道翻出几只红红绿绿的玩意。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的。”
小茉莉抓起一只粉红色的问我:“这是什么呀,跟气球似的?”
我说,“安全用具。”靠,真后悔说漏了嘴,这很容易引起她的怀疑。
小茉莉闻一闻,说道:“巧克力味的,还不错,只是这颜色太单调!去年在网上看北京大学性性科普展照片,那个女生摸的比这只强多了。”
我晕“……”
我说,“这可能是蚂蚱的,待会回寝室还他。”我把那东西从小茉莉手中要回来,原处放好,统统塞进我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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