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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校花分手前那段浑噩往事》三、惨陷单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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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组队那会儿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军训还没结束大黄便竖起一面大旗广招天下勇士,组建我们自己的球队,大黄选拔人才的标准是不按人品,只按价位。

他规定凡入队者最低要捐出二百五十元队费,不过那时的学生比我们想象的要单纯得多,只要你设个收费处他们蜂拥一起拼命朝你扔钱,落得我们哥们四个没添一分钱还白捞一套球衣。

为了让广大消费同胞们放心,我们四个举行了好几次公益表演:

大黄在球场中央一叉开裤裆,一只四十米以外的足球“嗖”的穿裆而过,只见刘蟀站在四十米以外的地方双手各竖起两手指向观众示意。

男生们吹响口哨称赞刘蟀:“蟀”疯了!

女生们尖叫道:大黄“裤”死!

当然表演也有过失误,当时由于某种原因我没有在现场,只是听的传言:

据说当时围观民众非常之多,观众强烈反映裆下射球已经看腻,要看一看裆下顶球,于是刘蟀就顶了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巧的事故就发生了,大黄躺在地下痛苦得不欲再生存,那球就偏一点没中,打在球门的最上缘。

虽然如此我们的球队也总算组成了,最后剩下一个替补位子,我们系有两个家伙每人手持两百五十块钱跑到大黄面前要求竞争加入。

我们的大黄一个也没录用,他委婉地说:这个位子要留给一个特殊的朋友。

据说别的系有个腿脚不灵便的家伙早就盯上这个位子,前几天在一个龌龊的小酒馆里,一只洗得不太干净的手把五百块钱塞大黄的口袋。

有了钱以后,我们就买了十来个足球在傍晚的球场上放荡,星星出来后我们便走进酒馆放荡,酒后余情未尽,我们就会躺在校园的沙地上继续放荡,由于我们头顶上就是女生公寓楼,大黄号召我们一起喊自己心里喜欢的妞。

我们喊了一声,结果呜呀一片参差不齐,原因是我们心中的青菜萝卜不太一样。

刘蟀弹起身来,说:这样喊不成,我提一个人的名字,大家一起喊!于是他大喊一声:“飘──淼──”

不想一阵雷霆般的怒吼传来:犟驴,找揍吗?大伙顺风望去,只见美女飘淼正挽着阿龙的胳膊,把柔柔长发轻轻一甩转过身去,飘飘渺渺的身影漫入夜色。

大伙说真没意思,太扫兴,要求再换一个。有人提议喊小茉莉,我威胁说:不成,谁若喊了我今晚就就陪他睡。

大黄嚎叫一声:喊谁不成?

我说:小茉莉。

大黄说:俺听不见,大伙一块喊给我听。

我扯开嗓子吼道:小茉莉──都不许喊!

谁不准喊?大伙跟我一起喊。大黄正要开口,忽然又改变口型嚷道:“都不许喊了,曹操真来啦!”

小茉莉笑盈盈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鲜红的水瓶。

她问我:“你找我呀?我同学打我手机告诉我,你在这儿喊我,我正要去打水呢!”

大黄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说:“是的,是的,我们跫哥说他很和你一起打水!”

“真的,你也要打水?那好,我们一块去。”

说实在的,那天我就是这么被她拉着手远离这帮混混的。

33

一梦醒来,只感觉日光灯非常刺眼。这老师什么时候走了?!“小茉莉,快醒醒,都几点啦?”我奋力把身旁的小茉莉摇醒。

小茉莉醒过来惊惶地理一下头发,说道:“哎呀,我怎么也睡着啦?”

“一定是被我感染的,九点多了,我们回去吧。”我为她整理好书包,牵着她的手走出教室。

室外的空气真好,一股清凉的气流扑来,有种被风吹过的感觉。小茉莉说讲的是屁话,太无聊啦。

我说如果太无聊的话,我们就去喝咖啡!

小茉莉欣然同意,拉紧我的手就向前冲,又一股清凉的气流从我们之间流过,我还是有种被风吹过的感觉。

在咖啡馆里,小茉莉托着下巴.呆呆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刘蟀。室内流淌的轻音乐很伤感,刘蟀却无动于衷,可能他正巧处在声波的减弱区,静静地喝着咖啡,我猜想他应该没有加糖,因为在他前面不远处坐着飘淼与阿龙。

飘淼与刘蟀这次是照面的,距离大约3.5米,二人若直视则视线夹角约等于45度,按人的视角范围为180度计算,也就是说他二人的视野重叠面为一个对角线为3.5米的正方形,面积为12.25平方米!好久没做过算术题目,这道题让我蘸了水的手指在桌面上算了小半天。

小茉莉突然问我:“如果某一天我坐在那个女孩的的位子上,你会坐在这儿吗?”

我瞅了一眼飘淼,见她垂下眼皮并不带任何表情,她手里不停地搅着自己的咖啡,可能她也喜欢喝不加糖的。阿龙在一旁歪着脑袋,一直在拨弄自己的手机。

“咖啡要凉了!”我加一勺糖给小茉莉。

“我不要。”

***

记得去年有一天,刘蟀忽然打电话让我去四号教学楼顶层,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他要坠楼殉情,一口气跑到那儿见他正蹲在望风台上,手里还端着一个老大的红外线望远镜。

他对我说:“兄弟,你过来帮我盯一会儿,我的彩票今天开奖,我伙计正催我去对奖呢!”

他把望远镜递给我继续说,“我告诉你,你就蹲在这地方用我这玩意盯对面四楼倒数第二个窗口,注意一下飘淼打手机的次数,以及她接听手机时的表情,我四十分钟以后回来,Thankyou,OK?”

我一个人在那儿端望好久,我的妈哩,女生公寓都安装了防止偷窥的毛玻璃,可用他的望远镜望去却如视无物:

飘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时而温柔含蓄地把手机贴在耳畔,时而瞪目龇牙地狠捏手机键盘。还有一个身着睡衣的女生扭着自己妖艳的身材在寝室内晃来晃去。飘淼突然爬下床来,一双白白的脚寻到一双大拖鞋,便扑嗒扑嗒奔出门去,不一会儿,又扑嗒扑嗒奔到床前,她没有立刻爬上床去,而是掠去身上轻纱般的外衣,然后就轻悄悄轻悄悄地拉开腰间系带。

**

我的头被刘蟀狠锤一下,真怀疑他妈的这么早就回来,他咆哮着逼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色色地邀请他,自己看不就明白了。

我刚把望远镜递到刘蟀手中,小茉莉便跑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呢?我很难想象我当时陷入如此尴尬的地步,幸好她那句话不是目的而只是一个引子,她跟我说:“你怎么把自己的手机弄丢啦?”

我的心一空,手掌触及到的口袋果然空了。

我说:“靠了,那怎么办?”

“我发现了,但没有去捡!”小茉莉声调很委婉。

“为什么呀?”我非常纳闷。

“我当时走在路上打你手机,谁想草坪里立马就有一个手机叫起来,我的一个女伴跑上去兴奋地叫倒:‘我靠,天让我发财,捡到一个摩托罗拉!’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那肯定是我来的时候不小心滑落口袋的,你有没有立刻指正其实那个手机是我的!”我恳切地问她。

“我哪好意思说,当时身边有好几个女同学呢,因此我建议她们把手机送到校管理处。我们一起认领去吧?”

我说:“好的。”上前抓住她伸过来的手。临走时我留恋地向身后一瞟:刘蟀正裸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了望远方,表情比我还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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