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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发现大黄竟比我们先到了。只见他将椅子摆在正堂,一屁股坐上去校正姿势,说道:“感谢朋友们对我们球队的关心,我们队的宗旨是……”说到这里他一屁股弹起来,拳掌一撞叫道:“妈的,下面该说什么呢?”坐下又继续说:“咳,咳,同学们,你们……嘿,哥们都回来了。”
我说:“喂,”把书包往床上,顺势一躺,“你这么快就把她喂饱了?”
“唉,”大黄一拍大腿,“我还没喂,就让她跑掉了!”
“跑了!?”我们三个对此事都非常感兴趣。
大黄慢慢讲述:我刚把她领进饭馆坐下,一个小子便跑进去喊她。那小子说:老姐,今天翠翠请客,非让你去不可!她特意让我来请您。
我当时非常生气,教训道:小贼,你一点礼貌都没有,没看见我已经请了,当心我揍你!那小子挺识趣,尾巴一缩溜了。
刚点好俩菜,又有两个小子闯进来骚扰,他们说:花花今天过生日,她说你若不去她就不请我们吃饭。老姐你人这么好,不会让我们饿肚子吧!
他们说得挺可怜的,我心一狠,捋出膀子说:小子们,饿了不是,要不我用拳头喂饱你们!两小子相互一对眼,摇一摇头也退下去。
不出一会工夫,我身边便四个个大的家伙,他们一起说:老姐,苗苗的腿摔断了,她说你不去看她她就绝食!你不能见死不救呀?说完他们都低下头用手背使劲摩眼皮。
我终于被感动了,劝辣姣姣说:你去吧,人命关天!
辣姣姣起身说:那好吧,今晚六点半我去你寝室作专访!
我说那好的,替我向你的女伴苗苗问好。
辣姣姣转脸一笑说:苗苗他是个男同学。
我心一惊,随他们出去。只见外面站了好大一群毛小子,嘴里一齐喊着:老姐,老姐,你快回去吧,苗苗说不见到你他会死掉的!
我很气愤,骂一句:妈的,咋就着道了呢?砰一拳向石柱砸去,抬手一看竟砸出一滩血!我非常吃惊,一摸鼻子才知道,原来是鼻血。
大黄大声抱怨命途多坎,泡马子这么不顺!他提醒我们晚上都给我待在寝室。
我抱怨说:你自己待这儿不就成了,反正她是来专访你的!我在阳台给小茉莉打电话,打了半天就是不通,心里很郁闷,于是拎起书包赶去教室。
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果然形单影只。与她在一起后,我逐渐淡漠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朋友!
她不在的时候,我望着那只在午后静寂的校园独自发春的花狗,伤感不已!
57
在教室,意外地发现我们班最丑的胖女生也在。我大吃一惊:啊,原来她在这里!我坐下来,掏出一张草纸,顺理成章地写下一首诗。诗曰:
因为爱情
才会痛苦
因为痛苦
才会呻吟
因为呻吟
才会写诗
如果写诗能抑制我前生的痛苦
我愿意用诗赎回来世的呻吟
如果爱情是一瓶纯净水,我会一口一口把它喝光;如果爱情一首小诗,我愿意写出动情的结尾;如果爱情一部小说,那它一定要有让人终生难忘的艳史;如果爱情一只夜晚放入水中的小纸船,那请它尽量在蜡烛燃尽之前飘离我和她的视野;如果爱情是秋天里的一片落叶,那它一定会与其它落叶扫在一堆,再被清洁工人一根火柴烧掉;如果爱情是一把烈火,那它可能会烧掉我们的教室、宿舍、甚至我们的校园,学校一定会调查事故原因,调查的结果一定发现是我放的火,我一定会荣登校园人气榜,学校一定会开次大会,再出台一项严禁点火的措施,最后把我的事迹永载校史;如果……如果……
但如果它没有结局……
本是好意提前早来上课的,可一觉醒来已经到晚饭时间。我感觉在这里就是迫害生命,心中有股彻骨的痛,教室里静悄悄的,时间被我彻底浪费,教授和同学将我彻底抛弃。这地方我来空旷去也空旷,我的心空旷得一如被暮色朦胧的那棵小草,它终生生在水泥缝中,正对无边无际的秋风伸着懒腰。
出教室时那个女生仍然在津津有味地做高数题,不时用塑料笔头捣着自己腮膀停顿一下,我怀疑这是一种**。我望着阴森的松林,感受到波涛澎湃的晚风形象。
我饿得心慌可是不敢吃饭,说好一起吃的,先吃她肯定不高兴,我这一年几经风雨的身子骨已经不起她再次折腾!我摁紧肚皮挨进寝室慢慢等着,她就是不回来。
门被一脚踢开,“嘿嘿,都回来了,好的!”大黄抱着球一脚又把寝室反锁上,“弟兄们现在几点了?”
“六点二十。”
“准备好,她要来了。”
阿瘦刘蟀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我问大黄:“怎么准备呀?”
大黄拍一拍肚皮说:“呃,穿上队服,再抱个足球,跟她来几个合影!刘蟀用你的手机拍,拍好传到网上。”他砰地把椅子摆在中央,自己坐上去静静等着。
忽然,我的单弦电子铃响起来,大黄疯一般跑上来问:“谁的?”
我说:“你废话,当然是我的。”
我接电话说:“喂!”
那端说:“饭好了,你下来吃吧!”
我说:“好的。”
大黄继续问:“是谁打来的?”
我解释说:“只是我的私人电话而已。”
大黄不信要抢去看,我火了,嚷道:“我跟你等的人又没关系,她怎么会跟说话?”
我收起手机说:“我走了,吃饭去!”
大黄说:“不行,等专访完了再走。”
我指着表说:“现在已经六点三十五了,她还来吗?”
“你可以多等一会儿!”大黄嘻着脸皮。
当当,门被敲响,一个清脆的声音说:“有人在吗?”
大黄向辣姣姣解释:“我们寝室有个哥们”他要怎么怎么,“所以我们要”怎么怎么照顾她一下,OK?
辣姣姣爽快地说:“好的,我们先拍照吧!”
我们四个男人轮流给剩下的三男一女拍照,每次拍完后,大黄总是拿去上看下看,看完后就说,不行,拿去重拍。
如此折腾了半个小时我才走掉,走到楼道口,我看见墙上挂的红字牌:男生公寓,女生止步。说实话,我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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