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看着何凝呼吸急促起伏不定的胸部,浑身有些发抖,他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嘴里在喘着粗气,气息噗在同样有些神情异样的何凝脸上,让何凝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白皙的脸盘,红的像是夏天的日照晚霞。。c
终于两人慢慢的松开了双手,在光线昏暗的小屋静静的对视着。过了好一会,杨泽无头无尾的说了一句:“今晚村委大院有电影,你想去看吗?”
何凝先是一愣,然后也鬼使神差的说:“好啊,我最爱看电影了。”
杨泽想了想说:“那我到时叫你。”
何凝还没有回答,就听得小屋外有人瓮声瓮气的说:“谁在里面抓老鼠哩?有没有人?”
何凝一呆,盯着杨泽没有啃声。杨泽听出是杨校长的声音,就答应着说:“有啊,是我和何凝老师。”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等着两个人走出了小屋,果然杨校长歪着头侧着身子站在门外几步远的树下,杨泽说:“杨校长,这节课是我们班的音乐课,我和何老师一起来搬乐器来了。”何凝也向杨校长问了一声好。
杨校长咧着泛着白沫的嘴说:“这不是胡闹嘛!抬乐器怎么不叫两个男生?”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又猛地转回身子,就走进了乐器室,这时何凝又听见了一阵嘁哩喀喳的响动,知道杨校长是和自己刚才一样了,忍着没有笑,看着杨泽就要跟着进乐器室,这时就听里面杨校长喊:“那个谁,男生杨泽进来。”
等到杨泽和校长一起抬着脚踏琴进了班级,学生们都瞪大眼睛看着校长和杨泽,像是发现了怪物一样。
校长给抬琴,真是开天辟地,闻所未闻。王仪琳今天身体不舒服请了假,要不让她看见了,要是不觉得这校长真是个妙人才怪。
王莽村委大院有一个老戏台子,平日里村里开个会,演个戏曲的倒是用的不多。相见文化娱乐节目不多,镇里的为了丰富几个自然村的文化事业,专门组织了人员建立了一个巡村演出队,专门在几个自然村里放映电影,演电影十天半月的一个村演出一回,但是人们都爱看,都爱凑个热闹,往往是得知当晚演电影的消息在早上就会传遍全村,有的人就会早早的搬个凳子或是找块大石头砖坷垃在台下占位置,小孩也趁机会在戏台下拉帮结派,抢占着房顶、树叉、和一些制高点,他们往往不关心电影放的内容是什么,而在乎的是在这场露天电影放映之前,谁爬的最高,占据的位置是别人所不能想象得到的,这将是他们最大的快乐。而他们所喜欢看到的战争题材的影片,是不会天天都有的。因此他们就自己大声的说着所看过的哪部电影里自己喜欢的英雄人物的对白,把别人都当成了坏人和被处决的对象。但真正等到当天的电影在他们漫长的等待开始演出之后,这些顽童有的已经在哪个旮旯里、或者是树杈上、墙头房顶间酣然入梦了。
许多的村民在电影结束后满院子的喊这些调皮鬼回家,这个倒成了村委大院电影后的一道此起彼伏的景致,声音全村可闻,犹如羊倌满山的在喊着离群的羊羔。
今晚的月亮有些奇特,莹白的光辉洒在大地上像是少女头上披着的银色薄纱巾,只是一会儿月亮就躲在了乌云的后面,把自己的皎洁尊荣又给藏了起来,瞬间留给大地一片的漆黑,就在这样的明暗晦涩之间徘徊着,乐此不倦。漆黑的校园里没有响动,甚至听不有一丝的风声。
杨泽看着窗外的黑白交集,一会儿就觉得很累。外面的安静与教室里学生们嗡嗡的说话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好像有几个人在议论着今晚在村委演出的电影是什么,有几个人已经早早的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书籍杂物,就等着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今晚上,教室里没有老师,想必教师们也已经先走一步,生怕错过了影片的开头吧。
校园里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杨泽看着班里的同学霎时全部没有了踪迹。等他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息了灯关好门窗站在院子里的时候,月亮又出来了,照的杨泽的身影格外的孤零。
杨泽慢慢的走到教师职工的办公房那里,古老建筑的屋檐在月色下像是怪兽一样撕咧着参差的牙,仿佛要吞噬这黑夜里的一切。
杨泽站下了脚步,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响动,他的一半身子在月亮的光辉中,另一半身子在屋檐的阴影里。何凝的门上没有上锁,屋里显然有人,但是却没有亮灯,此刻屋中没有一丝声音。杨泽就注视着这扇门,在黑与白之间伫立着。半晌何凝的屋子门“吱呀”的一声响了,杨泽看着门口阴影中的何凝,没有说话。何凝一只手拉着门,看着月光里的少年,默然无语。
电影果真已经开始了,屏幕上人影晃动着,说着电影里设计好的对白,台下观众鸦雀无声,他们在观看着别人的人生,那么的仔细。杨泽和何凝远远的站在村委大院外面的土塄子上,身后有几棵大树,遮掩了他们两人的身影,杨泽看到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的后排扎着伙,看来是班里的同学来晚了,挤不到前面去的缘故。
一会儿银幕上忽然的出现了一个烧着的大洞,瞬间把银幕上的演员给吞噬了,何凝轻轻的“啊”了一声。这时就听见观众们大声的吵嚷声、呼哨声、还有找人的声音此长彼消,大院里一时间十分的热闹。杨泽看着何凝说:“是胶片烧了。”何凝这时就看见光亮的白色银幕上有人影晃动着,还有人把帽子,衣服往放映机射出的灯光前一抛一抛的,惹得笑骂的人声骤然的增多了。
又过了一会,胶片还是没弄好,何凝看着夜空里没有月亮,就对杨泽说:“你还想看吗?”
杨泽说:“不如走吧。天可能要下雨。”
【四个人站在河边要到河的对岸去,撑船的说:要过去也好,只是需将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好处分我一些。第一个人是个大力士,他对着船夫晃了晃拳头,说:你吃的起我的拳吗?于是大力士摆渡过了河;第二个人是有钱人,他给船夫了银子,于是他也过去了;第三个人对船夫说:我是当官的,你别在这里干苦差事了,我给你弄个官当当吧,于是,船夫和第三个人就走了。剩下的第四个人是个写书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纵然是到了河的对岸要做什么,而世间总是有人需要过河的吧?于是写书的就收拾起了船撸,干起了船夫的工作,每天渡人不倦,也不想着获取多少的银钱和世人的回报,从不以自己的辛苦为抱怨。
这是白色的浪很早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故事,只是,我们现在这些写书的人,有几个真正做到“渡人过河”这一最初的宗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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