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 者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确定我们在当时所作所为的那些决定,究竟是对的或是错的……。也许注定就只能在事情发生之後,才能真正知道问题的答案吧?
序 章
黑暗山丘这天傍晚,大雨开始不停地倾盆落下,这场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让整个黑暗山丘地区都陷入水乡泽国的范围中。
黑暗山丘,一个全年几乎都与阳光无缘的恶劣环境,这里由於地处旧大陆极南的地方,太阳能直接照射的日子不多,所以便形成一年之中夜多过昼的情形,再加上这里常常是暴风雨和乌云聚集的地方,所以从年头到年尾想看到阳光的机会就是更加少之又少了。於是「黑暗山丘」之名便这样子理所当然地被世人广为流传著。也因为如此,这里便成了旧大陆上南端一个不利人居且极度神秘的角落。
在地理位置上,这里属於几百年後被称之为罗克马帝国的领地之中,现在则是属於罗克马帝国前身的伟大神圣王国--「神圣罗克马帝国」,这时代人们的宗教信仰极度虔诚,对教会与信仰神只的忠贞情操正是被後世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时代特色。神圣罗克马帝国在这时代的发展可说是如日中天,目前的领地更几乎涵盖了整片的旧大陆的西方与南方。而这段神圣罗克马帝国光荣且辉煌的历史被後世的历史学家称之为神圣罗克马帝国的「神圣时代」。顾名思义,这段历史中最具权威的,当然就是实际上掌控著整个庞大帝国的教会了。
从来都没有活著的人会自愿靠近这座黑暗山丘的。
除了由於地处旧大陆上极为偏的极南地区之外,同时在这里出没的生物全都是魔界时代的遗留物种(甚至於有人说那些根本就是魔界生物)。当然,比起一般正常的生物来说,这些生物更是凶猛残暴许多,所以根本就可能会有人吃饱没事来这里做些休旅行或是定居於此的。也就因为是这样子恶劣的环境,所以这里也被世人称作是危险的「失落山丘」。
不过,这世界就是这样的,越是危险的事往往就越是有人喜欢去尝试,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想让它实现。所以,在这里也并不是完全都没有人烟的,至少这里还有一座神秘诡异的「暗黑修道院」。
暗黑修道院,顾名思义,当然就是一座给僧侣修士们定居的修道院。但是,在这里居住的却也不是普通的僧侣们,全都是一些不再受神明的祝福,或是背弃了神的恩典的信仰叛徒,还有的则是因为犯下重大过错而被教会里的长老发落到这里服刑的罪犯,也有的人是自甘堕落似的离开了光明的外界,自愿地进入了这座彷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暗黑修道院。
说也奇怪,那些不论当初是自愿或不愿意进来这座修道院的人,自进来这座修道院之後,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这里,彷佛就好像被这座冷冰冰的暗黑修道院给活活吞没般地音讯全无了。於是乎,谣言便渐渐传起,说那些受罚的僧侣们已经将灵魂卖给了地狱里的撒旦,或是说他们在修道院里正学习著强大且恐怖的魔界咒法而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不管那些谣传是怎么的众说纷纭,总而言之,黑暗山丘上的暗黑修道院就这样成为这世界上最为禁忌且最为神秘恐怖的一个黑暗世界。世上的人们都不愿意想起这里,却也不能忘记这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夜,悄然来临。
在这黑暗山丘之上,黑夜和白天其实几乎是相差无几的,就算是白天天气好的时候,这里也总是被乌云所垄罩的,偶尔会有自天空云缝之中洒落下来的几抹昏暗不已的日光,才勉强能告知山丘上的生命那是他们几乎就要遗忘的太阳光。
不过,现在是夜里,下著滂沱大雨的夜里。
居然有一个人影居然自遥远的山丘下慢慢的朝著这座修道院走了上来?
这样反常的现象不仅吓坏了当地正在修养生息的原生动物,也让暗黑修道院里仍然清醒的人们提高了警觉。
叩!叩!叩!
终於,那人来到了修道院的大门之前,并且用力将门环给敲响了。
或许是一个运气不好且迷了路的旅人吧?
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中年僧侣拿起了烛火并起身去开门,那张略显苍白且无力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之下充满了不友善的神情。
「请问,这里是……暗黑修道院吗?」透过半开的门缝,中年僧侣看见那不请自来的来人,是一个年纪约为二十出头左右的年轻孩子。
好年轻的小夥子,来这里做什麽呢?僧侣充满疑惑的眼光正上下的打量著这个年纪轻轻的不速之客。
「你有看见这山丘上还有别的修道院吗?」那僧侣不客气的反问著那年轻人。这时他才发现年轻人的双手上还抱著一个看似昏迷中且瘦弱不已的年轻女性,大约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想必是他的恋人吧?不过,在这样的雨夜里,这两人是为了什麽来到几乎没有人烟的黑暗山丘呢?
「请问,可以让我们进去吗?」年轻人充满礼貌的试探著中年僧侣的心意,在他的脸上去看不出是可以还是不可以的表情。
「你既然会来应该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般的修道院。这里的人都没有奉献的热情。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们就不会给人一个方便的。」他面无表情地将话说完之後把门完全的打开,管这个年轻人是何来历,反正踏入了暗黑修道院的人是不可能再走出去的。不是就此在这里过下半生,就是被心怀恶意的僧侣给杀死了。说不定,这个女子…...,想著想著,那僧侣居然就在青年通过他背後时露出了一个颇为淫邪的微笑。
「谢谢!」年轻人心怀感激的走了进去,并顺手将怀中女子的脸上雨水给擦了去,那女子仍然闭著眼睛,对一切仍然不闻不问的。
「萨鲁!你怎麽随便放人进来呢?」才刚刚进入大厅,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便传遍了整个大厅,加上久久还不能散去的回音,叫刚刚自一片寂静的黑暗荒原里进来的年轻人的耳朵轰然作响,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过那女孩却仍然只是有如石像一般毫无反应。
「米尔兹!这麽大的雨,怎麽好意思教人在外头淋雨呢?」那叫做萨鲁的中年僧侣慢一点进入了大厅,恰恰好也受到了那回音的荼毒,赶忙一边捂住耳朵一边解释著。
「您好!在下还未自我介绍呢!我叫凯因·柯恩。她是我的未婚妻法兰。」年轻人在那叫做米尔兹的壮汉出现的同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大厅中找了张躺椅放下了法兰。
「凯因?我好像认识一个叫凯因的家伙,不过我却恨死他了。因为就是他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的。」米尔兹想起什麽似的说著。萨鲁却只是看著那仍在昏睡中的法兰。
「是什麽人来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大厅里侧通往地下室的走道那里传了出来,萨鲁和米尔兹同时为之戒慎恐惧了起来。
「洛克长老!是两个迷了路的年轻人啊!应该不用惊动到您吧?」萨鲁一边恐惧的颤抖著一边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著,结果却让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
「是吗?我应该出来瞧瞧的!自从你们两个来了之後,就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那个叫洛克的长老还是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看来应该是个颇为重要的人物吧?不过自外表来看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白衣老头啊?凯因想不通为何他们要怕成那个样子呢?
「呵呵!孩子,你叫做什麽名字呢?」洛克长老慈祥和蔼的微笑著,让人很难去想像这样的人会作出怎样恐怖的惊人之举。
「长老!他叫做凯因·柯恩。」米尔兹抢先了一步答话,语气之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我……有问你吗?」长老慢条斯理的话语之中隐含著略为不满的愤怒,米尔兹却在这同时铁青了一张脸,一张吓到胆颤心惊、面无血色的脸。
「不……,请不要……,啊……!」就在长老缓缓举起他的右手向米尔兹唱咒的同时,米尔兹之爆出了最为凄厉的求饶声,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一阵青色的光芒自长老的掌心发出,直直的射向了米尔兹。然後,以米尔兹为中心形成的一个小型风暴在他的身边不断冲击著。风暴中的碎石、风刃在米尔兹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他张开口所发出的狂叫却被风暴的呼啸声给完全掩盖了过去。
「他会死吗?」萨鲁同情地望著受难中的米尔兹,虽然受罚的不是自己,但是米尔兹那副叫人害怕的恐怖模样,让萨鲁同情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
「不会的,这只是个惩罚!」洛克长老笑了一笑,彷佛不当一回事的回头看著这个让他很是好奇的来访客人。
「风暴圣文?那不是自几百年前就失传的攻击性圣文吗?」凯因此刻却被所看见的景象给吓到了。那是他们教会里失传了好几百年的圣文啊,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传说暗黑修道院里有著神秘魔法的事情是真的?本来只是在极度绝望的情形之下才来这里试试看的,没想到传说却是真的?那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或许这下子就有办法能挽回了!
就在凯因还在心里还在为暗黑修道院的传说是真的而高兴的同时,洛克长老却变了一张脸孔似的凶暴了起来。
「你是谁?怎麽会知道这是风暴圣文?说!你是不是教会派来的间谍?」洛克长老突然伸出手粗暴地抓住了凯因的衣领,恶狠狠的死盯著他。
「我……,我的确是教会的人,不过……。」凯因一开口就承认自己是教会的人,但是连接下来的话都还来不及出口,洛克长老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
「范恩!他是教会的走狗啊!杀了他!」一声暴喝,洛克长老向地下室的方向喊了出口,一道冷冽的气息就这样自地下室里散发了出来。
「完了!连范恩长老也要出来了?」萨鲁紧张的找了张椅子便往椅子下躲去,希望能躲过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是剑气吗?」凯因冷静的判断著那自地下室所散发出来的冷气类型,最後判断这是一股十分高强的剑气所造成的。
「教会的走狗啊!吃我制裁的圣剑剑技吧!」一道剑光随著人声同时射出,目标当然是凯因所在的位置。随後,一个瘦长的老人身影便跟著进入了大厅中。这样一来,已经挤下了六个人的大厅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麽空间可以容许这样的打斗了,要闪过这突然一剑的凯因也就相对吃力了许多。
「圣剑技?您是圣剑骑士团的人?怎麽可能……?」圣剑骑士团是直接隶属於教会名下的骑士团,一向都以忠诚於教会而闻名的。凯因从来就不晓得哪个圣剑骑士曾经因为犯错而被教会送入这做暗黑修道院里来。
「没错,我就是前圣剑骑士团长,范恩·雷斯!」回答的同时又是一剑冷冽的剑气,凯因趁著范恩长老出招的些微空隙也抽出放在身後的配剑挡下了这一击。但是范恩长老的回答却让他的心神为之一荡,前骑士团长?前骑士团长应该是比利·多连啊?
「你胡说!比利·多连才是我们圣剑骑士团的前任团长啊!」凯因的反驳充满了忿怒和不平,因为比利正好是他的剑术指导老师。
「比利?那个胆小又爱拍马屁的比利·多连?哼哼!那样的人也能当上团长吗?现在的教会果然是个**的地方啊!」一记突然的横劈和他的不屑一起回击,凯因接连的两次格挡之下却发现自己双手居然会觉得吃力?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范恩的剑术真的是绝对不简单。
「你说我老师的剑术不怎麽样?那就吃我一剑看看吧!」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凯因反守为攻,一个冷不防的偷袭将剑尖顺著范恩的剑缘滑击向了范恩的心窝,轻松挡下的范恩却只是报以一个冷笑。
「小子!那叫做偷袭啊,算的上是剑技吗?看看我的剑法吧,这才叫做神圣的圣剑技啊!……圣堂之光!」范恩未持剑的左手冷不防的朝著凯因放出了神圣系的光辉驱魔咒文,本来有著超度不死系生物功用的圣堂之光,在对手是身为人类的凯因之前也只是能让他暂时睁不开眼来而已。但是在范恩这样的强敌之下而睁不开眼不就等於就是死路一条了。果然,凯因的剑随即就被范恩击落在地任人宰割了。
败了?老师所教的剑技就这样简单的败了?圣光圣文和剑技的合并?就在失败的同时,凯因同时也处於满脑子的混乱中,从前所相信的那些,怎麽好像在此刻全部都被范恩推翻了?
凯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身为圣剑骑士团一员的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这样施展的剑技?但是仔细想想,这样的组合却又是合情合理的。难道真的是他的眼界太小了吗?还是老师的剑技真的并不是那麽的理想?难道他身上所背负著的百年难得一见奇才的称号也是浪得虚名了吗?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件未完成的事情啊……,算了,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死了也就不必计较那麽多了,说不定还可以在另外一个世界遇见她呢?在凯因觉悟的临死心中却同时出现了不甘、遗憾和放弃的念头。
「想开啦?那就快乐的去死吧!」范恩高举著手上的剑,眼看就要往凯因的心口刺下了的同时,刚刚在一旁观战的洛克长老却发出了极为迷惑的咦叹声打断了范恩长老的注意力。
「咦?」洛克长老原来刚刚发现了昏睡中的法兰,就在范恩和凯因两人打的你死我活的同时,他已经悄然靠近了丝毫不为这场决斗所动的法兰身边并且好奇地诊探了她的心脉和身体状况。没想到他好管閒事的结果却出奇不意地让他百思不解。
「这女孩应该是个死人了,怎麽却还像个活人般的沉睡著呢?」洛克长老喃喃自语地否定了自己的发现,却又困惑於这女孩的状况实在是奇特至极而伤神摇头著。不过照这样看起来,凯因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女孩问题,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个可以说是教会禁地的黑暗山丘,说不定还是冒著被认为是背叛教会的风险而来的呢。
「怎麽了?」范恩停下了杀戮的动作,回头看著发出声音的洛克,视线才一接触到法兰的身上,他就睁大眼睛说不出话了。
「怎麽啦?」这一次,换洛克长老困惑地发问了。
「她……,她……是我的……。」范恩长老脸上的表情瞬间为那句叫做「百感交集」的成语做了最好的注解,说不出是疑惑还是高兴、悲伤、欣慰的表情获著两行咸咸的老人泪落下而释放。
「你的?你的啥啊?难不成你想说……她是……你的女儿?」从未看见范恩长老如此失常表情的洛克长老话才一出口,范恩便激动的直点著头且激动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久未见面的亲人居然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情形下碰面?这一切真可以说是上天真是爱造化弄人了。
「这……这是真的吗?」凯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的呆坐在地上了,他从没想过被认为是孤儿的未婚妻,她的生身父亲居然是个早就被逐出教会的人?而且还和他在这个杳无人烟的黑暗山丘上的暗黑修道院里打上了一架?
「范恩!你……真可怜,她已经没救了,就算是她下一秒就断了气,我也不会觉得惊讶的。」洛克长老不忍心却又不想欺骗好友地把事实给说了出来。范恩长老这下子像是受到了更大的打击一般,这一次说不上是愤怒、悲伤、还是自责……等等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纠结在一起,最後他把目光转回来在凯因的身上,好像是想问:怎麽会这样子的?到底发了什麽事情了?
「事情……是那样发生的。」虚弱疲软的凯因索性倒卧在地板上,像是在告解室里对著神父忏悔般地说著……。
法兰(法兰·雷斯)从小就是个孤儿,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一面,而她从小就是被教会的孤儿院给抚养长大的。
就在她八岁那一年,孤儿院里来了一个新来的孩子—凯因·柯恩,一个和她一样是孤儿、年纪和她相仿的男孩子,所以她便是他在踏进孤儿院的大门之後和他第一个说话的人了。
「你好!我叫法兰,请多多指教!」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热天,炽烈的太阳却根本就比不上小法兰对他的微微一笑,那兴奋、欢娱且打从内心发出的笑容几乎就要叫他的一颗心给融化了。是的,这男孩根本就打从这一天起,死心踏地完全的爱上了这个女孩了。
这便是他凯因·柯恩第一次遇见法兰的情景,也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美丽回忆。
说自己是孤儿,至少自己却还负有被教会所需要的浓厚责任感和殷殷期待,所以教会里的一切都可以作为他心里的依靠。凯因後来才知道,原来法兰不仅无父无母,连半个认识她的亲戚都没有,真可谓是举目无亲了。
所以,感同身受的凯因从此之後便更加的保护著法兰,院里的孩子遇到有要欺负法兰的,他凯因绝对是冲第一作先锋的,就好像在他俩小小的感情世界里,法兰是高贵却又孤独的公主,而他则是默默站在公主身前为她抵挡一切困境和险阻的骑士一般。
直到十八岁那年,已经成年的法兰和凯因离开了孤儿院,就像是终於学会飞的雏鸟真的长大成人,可以在广大蔚蓝的自由天空里自在翱翔一般的兴奋,他们便理所当然的住在一起,互相称呼彼此为未婚的夫妻,就这样定下了一生一世的幸福约定。
凯因自小就是教会寄予厚望的孩子,打从进入孤儿院之後,教会便积极的教育他、栽培他,期望他能有一天长大成人之後,成为教会里精英集团中的一份子,甚至是中流砥柱的主要角色。
「说不定,以你的优於常人的天资和後天的辛勤努力,你也有可能会是下一任教皇的候选人之一呢!凯因。」从小发掘他的剑术师父也是当时的圣剑骑士团团长比利·多连正是最期盼这个梦实现的人之一,甚至於幻想著有一天,下一任的教皇就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
也就是这样的期望之下,凯因和比利的感情一日比一日还要坚深,甚至和一般的父子一样亲密了。
等到终於成年之後,凯因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教会里,先是在师父比利的圣剑骑士团之内担任骑士一职,由於在孤儿院时期的拼命努力之下,他一开始就有如一颗突然发光的新星一般耀眼,之後半年之内便快速晋升剑术教师的职位,并且也在教会里开始担任一些重要的历练工作了。
而法兰则是每天都在家里做著她幸福的小女人,等著归来的凯因,为他除去疲劳、嘘寒问暖守候著他,作他最坚实的灯塔。
这样看似幸福的日子,却在凯因教会人气的快速窜起之下,渐渐的变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凯因已经是忙的常常都不能回家,有时候才刚刚踏进家门,都还没吃完一餐饭而又因为教会的事情出外奔波了。
身为忙碌的那方,当然是不会注意到另外等候的一方心里是得忍受多大的空虚和寂寞的。当然,贴心且深爱著凯因的法兰是不会拿这些小事去烦恼自己正为事业打拼的心爱男人的。
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不可避免他发生的时候了……。
那一天的黄昏,已经连续快要一个月都晚归的凯因例外地准时回家了,没想到却看见法兰就站在他们的家门口,寂寞孤独地望著他回家必经之路的这个方向的眼神。他心痛了,爱人寂寞且孤独的眼神造成了他内心里的不忍和怜惜。而见到丈夫意外早归的法兰则是高兴痴狂地向著小路这里跑了来,二话不说就这样的投入了凯因的怀抱听著凯因不停的道歉和疼惜她这一段子的寂寞和等待的孤单。
「对不起,法兰,我不会再这样忽略你了。你看你,都瘦了那麽多?别再为我担心了好不好?」凯因不断的热烈拥吻著他这一辈子最深爱的女人,而法兰也是亲密的回应著他那炽烈的需索。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煮个丰盛的晚餐!」兴奋的法兰转头过去,直奔向他们爱的小窝里只属於她的厨房。心里暗自发誓,这一夜,一定要让凯因和她有个甜蜜浪漫的夜晚才行。
不过,粗心的凯因哪里知道,前几天法兰才因为生病而身体虚弱著。为了爱人,法兰也强忍著自己还略有些发烧的额头和根本就没有多少多馀力气的身体,硬是给凯因煮了个浪漫的情人烛光晚餐了。
晚餐吃过,凯因又提起了外出的装备。
「还有事要忙啊?」法兰极力的避免自己露出太过於激动的反应,不过却还是流露出了无奈和难过的情绪。
「嗯!最近夜里,城里听说闹鬼。听说这两天的夜里已经有几个人被夜魔给夺走灵魂了。我们教会里的高级僧侣和牧师们都轮流的轮值夜班巡逻,希望能赶快把夜魔给消灭呢!」尽管凯因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在此刻离开,但是想到了城里的人们已经是生活於恐惧不安的环境之中了,他也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了。
「等我!好吗?我今天一定会抓到它的!法兰。等我,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凯因也只能这样的开了一张空头支票给法兰,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有别的人等著他去保护拯救,但是也只能这样安抚自己的爱人了。
「嗯!去吧!我了解的。我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女人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出意外了。」法兰再多不舍,也不会阻止自己喜欢的男人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也只有像往常那样把自己关在他们的安乐窝里,等著凯因再一次的晚归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好了……。
夜里,城里的居民全都躲了起来,整个城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偶而可以听见稀疏的蛙鸣和三不五十由远方传来的狗吠声。此刻的凯因就站在城里的喷水池广场上,几个今晚值班的教会成员在例行的巡逻之後正在讨论是否有可疑之处。
「凯因,你那里怎麽样?」说话的是教会里高级牧师团的一员成员雅安,他也是早期凯因在教会里认识的几个朋友之一,身为高级牧师团的成员,自然是懂得比较多一点的圣文和有关的知识了,而打从加入教会一开始就是圣剑骑士团一员的凯因则是完全跟他不同的类型,说到剑术、剑法、攻击防御,那是绝对难不倒凯因的,但是像圣文、咒法……等等的这方面就完全是个门外汉了。而夜魔这种无实质形体,有如鬼魅一般的魔界生命物就完全不可能以剑术来杀除,纯粹只能以退魔、驱邪圣文之类的圣文来加以消灭而已,也就是说今晚的除魔行动就得完全倚赖雅安了。
「还好,没有动静。你呢?疾风?」疾风,一个来自东方神秘国度汉国的神秘人物,经过了几年的历练和学习,从完全不会说他们语言的外国人变成是教会里圣剑骑士团的一位客座骑士,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却也没有人能低估他在剑术上的修为,虽然使是一手汉国的异流剑术,不过却鲜少有人能正面和他过招却是不争的事实。或许会有人因为他的外国身分而看不起、排斥他,但天性善良的凯因却和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在自己晋升为骑士团里的一位小队长之後主动要求更改疾风到他的小队里来,这样的知遇之恩让疾风更是以凯因为最忠心的朋友。
「没有。」疾风冷冷地又向四周巡视确认了一遍,方才慢慢的说了出口。
「这夜魔会不会知道我们要来消灭它而临时逃跑了啊?你说对不对,赖夫?」一个手拿法杖的红发年轻人向旁边那个被叫作赖夫的男子说话,凯因不必回头也知道那个人会是谁,平克斯·皓克,那个自进教会以来就不断把他当作是教皇宝座竞争对手的讨厌牧师。他说话的语气之中总是充满了骄傲和自大,就连一向都不太会讨厌排斥人的凯因也在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是吗?应该吧。不过我好担心要是它突然就从我们的背後出现,吃了我们的灵魂,怎麽办?」赖夫,一个可怜兮兮的胆小鬼,也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才会被平克斯给制服的服服贴贴的,成了平克斯平时欺压的手下之一。
「我还真希望它快出现呢。要不然以後每天夜里还要这样出来吹冷风,也太可怜了吧?」说话的是另一个平克斯的手下安达,能力还不错的他之所以会加入平克斯的行列,完全都是因为平克斯在他进入教会学习的初期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和帮助,要不然说实在的,要不是平克斯是出生在富有的贵族家庭里,否则就凭他的半调子圣力,哪里能当上一个牧师呢?
「对啊!来啊!夜魔,我平克斯·皓克在这里啊,快出来让我消灭你啊?哈哈哈。」平克斯猖狂的在寂静无声的暗夜里鬼吼鬼叫的,受不了的凯因只能拉著雅安、疾风和其他受不了的人走向较远处的地方躲避这场折磨。
「凯因,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受的了他的。」雅安同情的说著并不时地望著那个丢尽皓克家的脸的平克斯。
「啊!我……有不好的预感,这里的魔性元素越来越浓了。我想,夜魔可能真的被平克斯激怒了。」突然,一个同属雅安那高级牧师团的的高级牧师说话了,凯因虽然不太认识他,但也曾经听说他具有测魔能力的天份,只要有魔物接近,他便可以感知并告知大家魔物的存在了。
「是吗?没想到这个聒噪男还真有一点用处啊?凯因,我们得提高警觉了。」雅安的内心激起一股年轻澎湃的斗志,想著今夜的这场恶斗夜魔,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他人生中一页辉煌的经历啊。
「嗯,雅安,靠你了啊!」虽然剑对夜魔无用,但是凯因还是习惯性的拔出了剑来面对未知的危险。
「大家一样也要小心唷,牧师们记得夜魔只怕趋魔系的圣文和圣水而已啊。」凯因队长般的提醒著今晚和他一起值班的朋友们,毕竟人命可贵,谁也不愿意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嗯!」众人做好准备,屏息以待著夜魔出现的那刻。
焦急的等待之中,所有人紧张和害怕的汗水都浸湿了他们的衣服,时间就好像是越来越接近停止不动的状态之下,那个对魔物有特别感应的人终於开口了:
「来了!」一声低呼,所有人的情绪全都紧绷到了最高点,在这些人之中几乎都没有见过夜魔长的是啥模样的,大都只是听说见过夜魔的人都难逃一死的下场,能顺利活下来的也都成了失魂落魄的半死人了。
「当!」一个瓶子落地的声音同时在众人的耳朵里响起。所有人回头一看,一个已经醉到面红耳赤,连路都快要走的颠颠倒倒的醉鬼居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刻闯了进来这个广场?
「你们看!」雅安手指一比,众人跟著往那醉鬼的身後看去,一个有著火红双眼的黑色巨大影子居然渐渐逼近著那醉鬼?顾不得许多,凯因居然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同时眼见凯因英雄行径的平克斯也伸出了法杖念起了圣文。
「迟缓圣文!去。」平克斯居然不是对魔影唱出圣文,而是对急著救人的凯因下了行动迟缓的圣文?这样一来,凯因便错失了救人的第一时间了。
「平克斯!你太过分了。」凯因无力的望著平克斯,同时口气里充满了极度的痛恶感,恨不得拿他去代替那个无辜的醉鬼送死算了。
还好,凯因的行动总算是有些许成效的,至少那魔影就被他吸引住了,加上被平克斯施下了行动迟缓圣文以後,那魔影居然认为凯因似乎比那醉鬼更容易对付而转向凯因这边来了。
「快,去救那个醉鬼吧,赖夫!」平克斯在施完圣文的同时也叫唤著赖夫去救那个醉鬼,这样一来,对付夜魔和拯救醉鬼的功劳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
「以圣灵的慈悲为名,恶魔退去!」雅安也趁著第一时间念出了退魔圣文,一道浅蓝色的神圣光箭飞射而出,却在魔影的身边被魔法防护罩给抵消了。
「嘿!它还真是有备而来啊?」雅安失手之後只能自嘲地笑了一笑,不过事关朋友生死的安危,哪里还有偷懒的时刻,紧接著第二次的念唱又展开了。
「嘿嘿!」就在大家群起以退邪圣文围攻那魔影的同时,魔影却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即自魔影的体内爆发出了成千上百道的魔光箭。
「哇!小心啊!那是雷光暴射咒文啊!」雅安才刚刚说完,已经有好几个人先後中招了,其他的人连忙赶快改念起魔法防御圣文抵挡了。
「对了,它不是怕圣水吗?快,疾风!用圣水!」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迟缓中的凯因想起了一个好方法可以让他们的剑术对那夜魔有用了。只可惜,他的身体现在还处於半麻痹的迟缓状态之下,所以他只能叫疾风来帮他完成这个想法。
「嗯!」一声低应,疾风连忙找寻现场离他最近的圣水瓶,只是乱战之中,一时之间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啊!」一声惨叫,平克斯刚刚所吟唱的驱邪圣文被魔影怪物给反弹了回来,整个人就这样倒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好几尺远的地板上,真是摔的好狼狈啊。同时,疾风也找到了一瓶圣水迅速的将之涂淋於自己的银剑之上。圣水浇淋过的银剑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有如闪闪发著光一样。
就在疾风出招的那刻同时,街道上莫名的吹起了一阵夜风,冷的教人直打哆索,也同时让人冷静的注意到了疾风的异样,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看著即将出招的疾风到底会有怎样的举动发生。
「退!」疾风突然狂吼一声,彷佛是叫众人退下,又好像是叫夜魔快快退出人界一般,然後就这样整个人自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只有一道光,一道快的几乎要吹起大风的银色光影在暗夜的广场上穿梭著。
就这样,这道银色的光不停的在魔影身边穿梭著,每穿越过一次,魔影的形体就有一部分被那银光切落了下来而化为微尘,一眨眼的功夫,那叫人闻名色变的夜魔暗影就这样变成了疾风手上银剑的战绩了。
「有你的,疾风!」雅安这下才知道疾风这个人是真的有本事的。不过他还不知道疾风刚刚所展露的那一手银光剑法,正是将来几百年之後,汉国人最引以自豪的「神速剑法」的前身,而创造这招剑法的疾风还将会因为这一招而留名青史呢。
「大叔,你没有事吧?要记得唷,是教会的平克斯牧师救了你的唷!」就在众人才刚刚自战斗的紧张中平复过来,平克斯他们三个人却已经不要脸的在醉鬼的面前强抢功劳了。
「你……!」凯因在众人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见到这一幕也只能无言以对了。
「咦?凯因!你怎麽了?受伤了吗?」一个意外的声音居然在凯因的耳畔响起,是法兰!她怎麽会来了呢?回头一望,法兰手里拿著一件长大衣,正气喘嘘嘘的向著这边跑来了。
「没事啦!你怎麽跑来了?」凯因望著爱人的眼光柔情似水,似乎把旁人都当作空气一般的不存在了。这样多情的凯因,让其他的人真是又羡又妒地识相走了开去,只有平克斯他们和醉鬼四个还留在原地不走。
「刚刚我突然觉得天气变冷了,现在又将近半夜了,你出门的时候又没有多穿一件,所以我就帮你送衣服来了。」法兰的爱心让凯因感动不已,却也激起了平克斯不满的情绪,听著听著便出口讥讽起来了:
「嘿嘿嘿!我看啊!是你的老婆担心你夜不归营唷,怕你在外头拈花惹草吧?」平克斯的话让凯因又是无名火起,天底下怎麽会有这种爱造谣生事的坏家伙存在啊?
「咦?」平克斯的话,不知道法兰是不是有听进去了,但是法兰却是疑惑著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就好像见到什麽极为奇特的事情了。
「怎麽了,法兰?」凯因不解的看著满腹疑惑的法兰。
「源伯伯?你不是在家里的吗?怎麽跑到大街上来了?还醉成这样子呢?我刚刚五分钟前还从你家门前经过呢!你不是还正和你太太吵的不可开交吗?」天真且容易相信别人的法兰丝毫不知道她口中的源伯伯在这里出现已经不只五分钟的时间了。而且还好她今晚替凯因送了大衣来了,要不然真等到事情发生了,凯因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咈咈咈……!」真面目被揭穿的源伯突然口里冒出了不知道是何涵义的怪声音,吓的是平克斯、赖夫和安达三个人连忙的往後退了好几大步。
「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们三个的灵魂给骗到手的呢!看来现在得用硬的才行了。」果不其然,正牌的夜魔居然变成了平民的样子,看来他一贯的技俩就是趁著对方没有警戒心的同时,出奇不意地将猎物的灵魂给吞入肚内的。如今真面目被法兰给揭破了,也就无所谓变回原形了。
摇身一变,夜魔的真面目居然是个全身漆黑如暗影,头顶长著两根锐角,背上有著一对巨大蝙蝠翅膀的的恶魔型魔物。凯因环顾四周,除了平克斯三人和他与法兰,其他夜魔讨伐队的成员大都以为任务结束而各自返家了。
凯因握紧了拳头,却感到麻木的感觉仍在,要是因为这该死的迟缓圣文而让法兰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是绝对不会饶过平克斯的。
「吼!」夜魔发出了低吼的咆哮声,随即释放出了一股强大的魔力,由魔力释放出的暴风顿时让在场的全部人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的,眼看著夜魔就要扑向平克斯等人跟前的时候,平克斯却做出了教谁也不能相信的事。
他居然把身边的赖夫给推了出去,乍逢主人出卖的赖夫只能睁著一双不相信却又极度绝望的眼睛,就这样被平克斯推到了夜魔的怀里,那绝望又无助的可怜赖夫的灵魂就成了夜魔今晚第一个饱餐的对象了。
「安达!快逃啊!」平克斯就趁著夜魔正由赖夫的身上吸取灵魂的时候,拉扯著身边的安达没命似地向著远方逃命去了。虽然安达也被平克斯无情出卖了赖夫的举动而心寒意冷,但是眼见这是自恐怖夜魔手下逃命的唯一时机,也顾不得赖夫是不是可能还有得救便跟著平克斯逃跑了。
「法兰!快跑啊!趁这时候快跑啊!」虽然离夜魔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凯因却是极度的担忧著法兰的安危,因而大喊著要法兰快跑。
「那……你呢?你这样子,我怎麽能一个人丢下你逃跑呢?」夫妻情深,眼见凯因不良於行,法兰说什麽也不肯离去,两人就在这样的拖拖拉拉之中错失了逃跑的机会了。因为,赖夫那被吸取掉灵魂的冰冷躯壳已经被夜魔抛甩到了一边了,那仍未饱腹而在咆哮不已的夜魔已经把目标放在现场这对离它最近的情人身上了。
「快啊!法兰!我来阻挡它吧!你快走吧!」凯因支撑著仍在麻木的身体,边举起身上的配剑,一边推开正搀扶著他的法兰,人说世间夫妻总是同林鸟,大难来时是各自飞。不过,坚定地爱著凯因的法兰却丝毫不为凯因的行为所动,反而挣脱开了凯因的拉扯,冲向夜魔的怀抱。
「夜魔啊!吃我吧!或许你吃了我的灵魂就会感到满足了啊!只要你别吃了我丈夫凯因就好了啊!求求你啊!」法兰居然天真的以为和那恶魔谈条件会能成功?那傻得可以的举动,让看著一切发生的凯因却是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呆立当场,心碎地看著心爱的法兰一步一步接近著那会要了她性命的可恨夜魔。
「哈哈!傻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子傻到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想用灵魂的呢!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吧!吃完了你的灵魂,我就……。」贪食人类灵魂的夜魔一边将自己能够吸食人类灵魂的嘴唇接近著法兰的脑袋,一边却又嘲笑著法兰的天真。
「我就送你的爱人陪你一同下地狱去吧!」就在法兰还以为夜魔答应了她的请求而闭上自己的眼睛等著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时候,狡诈的夜魔却在她的耳边冷酷无情的摧毁了她的奢望,绝望而又无力改变些什麽的法兰只能瞪大著美丽的双眼接受著自己的死期。
「放心吧!被我吃掉灵魂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痛觉的,甚至於也不能算是死去吧!就这样成为虚无吧。」夜魔无情的夺魂之吻就在凯因的无力愤怒和法兰的希望幻灭只下抵住了法兰的前额。法兰可以感觉得到体内好像有某种东西正在流失的感觉,却又没有丝毫可以阻止的办法。
「怎……怎麽会这样?她的灵魂……?我不能……吸取她的灵魂?不可能啊?我的魔力……?怎麽不见了?她……???」突然夜魔的表情发生了好大的变化,一种错愕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迅速的改变了一切的情形,看来他似乎不能吸去法兰的灵魂,并且还渐渐的丧失了自己的魔力?
「可恶的恶魔,你在对法兰作什麽?」救星降临,意外去而复返的雅安发现了正在吸取法兰灵魂的夜魔。让正在困惑为何吸取不了法兰灵魂的夜魔更是惊慌了起来,拼了命挣扎却始终不能松开它的吻。
「为什麽?难道……是她?她在对我做什麽啊?」夜魔似乎发现了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难道就因为这个自愿奉献灵魂的女人,它就要被人类给消灭了吗?就在它忽然有了一种恐惧於自己就要被消灭的心理的同时,雅安已经双手齐发放出了两倍威力的驱魔圣文,那有如利刃一般的圣光之箭就这样硬生生地插入夜魔的心窝去了。
「要是我的魔力还在……,这样的神圣咒文我才不放在眼里勒。」想不到会栽在人类手里还抱著极度不甘心的心情而死去的夜魔,在临终前还在那里抱怨著,最後总算是化为一滩血肉再也无法危害人间了。
「兄弟!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的法兰就……。」凯因感激的留下了眼泪,雅安却只是笑了笑,好朋友之间要是还要计较这麽多的话,那怎麽算是好朋友呢?还好他在半路上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夜魔怎麽可能会这样毫不掩饰的就贸然出动了呢?就在猜想著这是一个夜魔有预谋的行动的心情下,深感不安的雅安还是回来再确认一次,幸好赶上了。
「法兰!法兰?你怎麽了?别吓我啊!法兰!」凯因走到了法兰的身边才发现情况很糟糕,法兰居然倒卧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难道最後还是被夜魔吸走了灵魂了吗?一旁的雅安也连忙地跑过来替法兰诊断状况。
从外表看起来,法兰就像睡了一样,只是她的心跳十分的微弱,呼吸也十分地缓慢,就像是个快要死去的重症病患一样。雅安在探了探她的脉搏之後便开始使用大程度恢复体力的高级回复圣文,灌注在法兰的身上。只不过,圣文的力量却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消失无踪了。不死心的雅安并没有那麽快就放弃,身为高级牧师的他打算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接著便施展只有高级牧师才会的起死回生圣文,这个圣文可以让濒死的人至少获得再多活几个月的时间,普通的人被施以这道圣文则会全身机能活性化,也就是激发出平常沉睡在自己体内的潜力。唯一的缺点就是使用这道圣文的牧师则会一个月都没有施放圣文的力量,所以雅安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会施展这道圣文。
只不过,虽然起死回生圣文那强力且耀眼的银蓝色光芒自雅安的手掌心上源源不断地放送至法兰的心窝里去,但事情却一点也没有改善变好的迹象。法兰还是像个活死人的样子,一动也不动的沉睡著。
「连你也无能为力吗?雅安?」凯因嘶哑著嗓子,心中的愁苦已经全都表露在语气之上了。只可惜到最後,已经全力施为的雅安还是只能给这个痛苦万分的好友一个无能为力的摇头与叹气,然後拍了拍凯因的肩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来安慰他才是。只有默默的走开,避免再多说什麽可能会让凯因更加伤痛的话语。
夜风之中,痴情的凯因抱著同样痴情却已宛如死人的法兰在广场中央,直到天际快要黎明,凯因才抱著法兰来到了教会的门口。
只是全教会上下的人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拯救法兰,甚至可以说是各种方法都用尽了。有人拿著圣水说要替法兰驱除魔邪,有人对她施放了净化身心圣文,有人还直接用灵魂感应圣文的圣力感应她是否已经丧失灵魂了。
全教会上下的人几乎都试过了,长老们和教会主持人也都看过了法兰的状况,所有的人都认为教会所能做的全都做了,却还是不知道法兰为何会变成这样。只知道法兰现在是接近冬眠的状态,灵魂还在她的体内,却对一切试图拯救她的圣文全都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教会里的人已经都尽力了啊!」最後这件事居然还惊动到了当时的教皇出面关心,但是却也只能给予凯因和法兰他们最基本的关怀和慰问而已。
没有人有办法?绝望的凯因只能终日地望著爱妻,他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放弃了所有以後可能发生的伟大光明前程。对他来说,没有了法兰就好像是心理被掏空了一块肉一样的感觉。要是法兰现在突然就死了,他一定会马上就跟著自杀的。那颓废绝望的模样,连那些来探望他的朋友们也都深深的觉得不忍再安慰他什麽了。而身为他最好朋友的雅安和疾风也都只能时常过来问他是否有缺什麽日常生活物品而已。
不只是雅安和疾风,看到他这个模样而痛心的还有那个从他小时候就对他怀抱著极大梦想的比利·多连。那有如亲生父亲的比利看著他放弃自己的模样时候,想要责备他又怕触痛到他内心的伤口,说安慰嘛,他也已经听到麻木了吧?真的是除了心底难过之外也不知道该怎麽样才好,当然更别提关於下一任骑士团长宝座试练的消息会有什麽刺激性的效果了。
直到那一天,平克斯敲开了他家门的时候,他那无处发泄的极端情绪才获得解放似的,完全化为一头猛兽似的恶瞪著眼前的平克斯。
「我…...,我很抱歉!我怎麽会知道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颇叫凯因意外的是,一向嚣张跋扈的平克斯居然在此刻低下了头去,向他道歉?他还知道何为羞耻之心?
「我……,真的是诚心来道歉的。我……,我知道再多说什麽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我也私底下为了补救这件事去找了资料的。」这是他所认识的平克斯吗?他是被夜魔吓呆了吗?怎麽平克斯也有做好事的一天?凯因也只是漠然地看著平克斯解释自己的来意,除了法兰马上就能恢复过来的消息之外,他是不会再为其他的消息而动心的。
「我知道……,教会已经替你做过所有的努力了。但是,这不代表没有人能拯救你的法兰呢!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可能有希望的地方啊!」平克斯这充满了希望的说辞确实打动了凯因绝望的心情,法兰还有救吗?不管是上天下海,只要是能让法兰好起来的地方,他凯因就绝对会背著法兰前往的!
「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啊!你知不知道黑暗山丘的事情啊?」平克斯的话语就好像是恶魔的呢喃一般,渐渐地蛊惑了凯因那早已不再理智的心。是的,黑暗山丘啊!他当然知道啊,那是个被遗弃的邪恶之地啊!在那山丘之上还有著一座被教会给当作毒蛇猛兽的暗黑修道院啊!不!根本连提都不应该提起那教人厌恶痛绝的禁忌之名啊!忠心於教会的凯因想归想,却还是习惯性地排斥著那个在教会眼里跟人间地狱没两样的地方。
「我知道教会的人都痛恶那里的人和地方!但是不代表那里就没有人可以救你的法兰。」平克斯再度鼓动著凯因,他的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呢?看他那略挂著奇特微笑的面容,凯因实在是没办法和好心这两字划上等号的。但是要是真的那里会有可以拯救法兰的人呢?那怎麽办呢?为了法兰,他是可以做任何事的!但是如果要挑战自己的信仰呢?
「我知道你也在挣扎的!连我当初想起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都挣扎著要不要告诉你。但是因为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有义务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我父亲也说过,曾经好像有一个精通医术和治疗圣文的教会长老因为无法医治好自己的妻儿,而将自己放逐到那个鬼地方的。」平克斯说完,也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也是徒惹人厌,便转身离开了凯因的家。留下茫然的凯因在原地天人交战之中。
当然,最後凯因还是带著法兰来到黑暗山丘上的暗黑修道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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