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0年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复辟以后,伦敦逐渐成为英国科学活动的主要中心。1660年11月在格雷山姆学院召集了一个会议,正式提出成立一个促进物理、数学实验知识的学院。约翰•威尔金斯被推选为主席,并起草了一个“被认为愿意并适合参加这个规划”的四十一个人的名单。
不久,查理二世颁发了许可证,正式批准成立“以促进自然知识为宗旨的皇家学院”,布隆克尔勋爵成为皇家学院的第一任院长。
皇家学院是一个独立的社团,不对政府任何部门负责,但它与政府的关系又是密切的,政府为学院经营的科学事业提供财政资助。学院没有自己的科研实体,它的科学研究、咨询等职能主要通过指定研究项目、资助研究、制订研究计划、通过院士与工业界联系及开展研讨会等实现。
皇家学院院士候选人必须由至少6名院士提名和推荐。英国皇家科学院每年的11月30日召开学院年会,每年3月第三个星期三召开选举年会。每年提名的英籍会员至多为四十名,外籍院士人数则不得超过四人。
到1851年时,学员的院士已达到六百多人,但是这些人里真正谈得上是科学家的还不到一半,其余都是名誉会员。
在弗莱明爵士的陪同下,周中华怀着敬仰之心,走进了英国皇家科学院的迎宾大厅,迎面而立的便是牛顿的铜像。
牛顿乃是英国,乃至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他1642年生于林肯郡,后就读于剑桥大学,年仅二十七岁时,便担任了剑桥大学的数学教授。1687年,牛顿发表了著名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完成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发现:运动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对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1672年牛顿当选为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1703年,又当选为英国皇家科学院院长,任职时间长达二十年。为了表彰他的功绩,纪念他的生平,所以在英国皇家科学院的迎宾大厅中,特别安放了牛顿的半身铜像。
此时英国皇家科学院正在筹备每年的学院年会,准备推举下一任的院长及拟定明年三月即将宣布的新院士名单。
弗莱明爵士和周中华来到了学院中的《自然科学会报》的编辑部,《自然科学会报》的负责人琼斯男爵已经在等候他们。授权手续很快便办好,琼斯男爵将一张面值五千英镑的支票交给周中华,说道:“这是作为刊登您的报告的酬金,请您收好。”周中华接过支票看了看,笑道:“作为一名科学的崇拜者,我想把这张支票捐献给学院中最需要的研究人员,以尽一点绵薄之力。”
弗莱明爵士和琼斯男爵都愣在那里,琼斯男爵随即笑道:“那我就代表学院感谢您的捐赠。”须知当时的英国工人每周的薪水不过二十五先令,年收入也只有六十到一百英镑之间。五千英镑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周中华又道:“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能得到满足。”
琼斯男爵奇道:“您有什么要求?”
周中华说道:“我很想拜会学院的一些科学家,当然,是以不影响他们的研究工作为前提。不知道可不可以?”
琼斯男爵笑了起来,说道:“亲爱的周先生,学院已经准备了一个小规模的欢迎茶会,院士们正在会见厅里等着您呢。”
由琼斯男爵带路,弗莱明爵士和周中华来到了小型会见厅,一走进去,便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周中华一看,不足两百个平方的会见厅里,足足有四五十个身穿礼服,头戴假发的院士在等候他们,其中不乏青年才俊,亦有耄耋之年的老者,济济一堂,气氛热烈。
琼斯男爵首先为周中华介绍了在场的几位学院理事,分别是:剑桥大学数学教授巴贝奇(1792—1871),格拉斯哥大学自然哲学教授威廉•汤姆孙(1824—1907)(即后来的开尔文勋爵),发现了电磁感应定律的物理学家、化学家法拉第(1791—1867),牛津大学地理教授、皇家地理学会理事斯坦福(1799—1873)等人。
还有几名研究中国文学、哲学的院士如罗伯特教授、波拉教授等,他们对中国的文学艺术颇有研究,甚至还翻译过《红楼梦》的部分章节。
周中华一听介绍,只觉得心跳加速,激动不已。须知,这些伟大的科学家,无一不是后人推崇备至,万分景仰的科学巨擘。
巴贝奇提出了最原始的计算机逻辑结构和雏形;威廉•汤姆孙则因为他的科学贡献而被封为开尔文勋爵;斯坦福教授则是近代地理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法拉第的电磁感应定律则被爱因斯坦称为是自牛顿以来最重要的发现。正是他们的科学成就,造就了近代科学的飞速发展。
琼斯男爵又将周中华把酬金捐献给学院,作为研究资助的事作了说明。会见厅里又响起了掌声。琼斯男爵接着又道:“我们先请弗莱明爵士介绍一下周先生。”
弗莱明爵士道:“本人与周先生也是刚刚认识不久,但是我们皇家地理学会的会员,麦杜斯神父,他也是一位人人敬仰的学者,请听一听他是如何评价周先生的。”
弗莱明爵士取出麦杜斯的信件,大声读着。麦杜斯的信中颇为客观的评价了周中华在中国的所作所为,信后半部,用了大量的溢美之词对周中华人品极力赞扬。信中尤其对他率领几十名幼童远赴欧洲求学之事大加称颂,认为在中国这样一个封建闭塞的国度,无疑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信的结尾写道,希望皇家地理学会和皇家科学院能够在幼童留学之事上给与周中华帮助,以便将西方的知识传播到中国,这也是符合两大学会的基本宗旨:促进知识的传播。
弗莱明爵士讲完后,会见厅里再次响起了掌声。牛津大学的斯坦福教授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先生,请允许我将周先生在苏伊士运河工程上的贡献再给大家介绍一遍。”
斯坦福教授简约的介绍了周中华倡议开凿运河的经过,最后说道:“在我们地理学会看来,周先生最大的贡献是对苏伊士运河的初步勘查,正是他的勘查,才使得运河工程成为可能。这也是我们推荐将周先生的报告刊登在《自然科学会报》的理由之一。”
最后,法拉第站起来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我们学院的主旨,便是促进知识的传播,增进人类的福祉。周先生的教育思想和运河勘查工程,完完全全的做到了这两点。根据学院的章程,现在已经有了六人以上推荐周先生,为今年的皇家科学院外籍院士候选人。”
掌声再次长时间的响起。听到这里,周中华简直自我陶醉到了极点,浑然忘却,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逃亡者。
与在座的科学家们互相介绍,彼此握手,讨论当今世界的科学走向,周中华虽然只是大学本科水平,但是在这个时代,他的见解和观点与这些科学巨擘相比,也不为逊色多少。当然,他也仅仅限于理论,抽象的理论与实际的试验、研究、创造之间的距离,足以让他游刃有余了。周中华暗想:“便是爱因斯坦也完全是由理论来阐述观点的,他提出相对论时又何曾有试验验证。”
会见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结束。
皇家科学院负责资助研究项目的理事正是斯坦福教授,会见完毕之后,他诚邀周中华和弗莱明爵士到办公室就有关留学幼童的事再行讨论。周中华当然求之不得。
参加讨论的还有巴贝奇教授和法拉第教授。
落座之后,周中华首先表示歉意,将留学人员有所增加这一情况向众人作了说明。斯坦福教授笑着说道:“亲爱的周,这不是问题。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议论,我们皇家学院可不是小学,我们所联系的都是大学或大型的研究机构,而您所带来的如果全部是幼童,那才是漫漫长路,困难多多。”
巴贝奇教授说道:“如果您带来的学生中既有幼童,也有成人,那我们可以考虑将他们分开来安排。成年人可以先进大学预科班,强化语言和基础知识,然后再分派到各所学校学习。至于幼童,可以作为长期留学计划中的一部分,甚至是起点。”
法拉第教授说道:“听说这些留学人员都是家境贫寒,他们能这么远追随周先生到英国来求学,精神实在可嘉。我们一定要安排好他们的学习和生活,让他们学有所成。” 法拉第教授自小家境贫穷,对寒门学子特别眷顾。
周中华道:“只要安排好所有学生的学习,他们的一切费用均由我来承担。”
“哦,亲爱的周,你真是太好了。不过这点你不用再考虑了,我们刚才已经商议决定,将从学院教育基金中调拨五千英镑,加上您捐献给学院的五千英镑,一共一万英镑作为留学生的学习基金。学费、住宿、吃饭,我们全包了,成绩好还有奖学金。你只要给他们提供一点零用钱就行了。” 斯坦福教授将学院的计划告诉周中华,最后还和他开了个玩笑。
周中华深为感动,站起身来向在座的各位教授鞠躬致谢。
法拉第教授又说道:“周先生可以先提供所有人员的名单和学习方向,我们将在两天之内拿出具体方案。”
初步谈完了留学的事物,周中华又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听说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已经在伦敦举办,能不能安排我们前去参观?”
巴贝奇教授说道:“没有问题,明天我就安排人陪同你们去参观。你们也太巧了,博览会还有一个星期就将闭幕。”
参观世界博览会,使得周中华的旅行团大开眼界,深刻认识到什么是科学的魅力和力量。众人在博览会上流连忘返,询问了解,如饥似渴。周中华着重引导他们参观事关国计民生的新生事物,如纺织机械、蒸汽机车、矿山机械、铁甲轮船、农业机械、军工产品等,甚至连新式枪械也让他们有所了解。
参观同时,周中华有意了解最新的纺纱、织布、缫丝、染色等机械设备的情况,并询问了订购价格。在与一些大型企业交谈时,向他们表达了想在中国开办矿山、冶炼、机械制造等企业的愿望,希望得到他们的技术支持。
然而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此时的欧洲,专利权已经很是成熟,这些企业厂家无一不以专利为重。或者产品漫天开价,或者要求周中华买断在中国的专利权,对于技术支持更是讳莫如深。商人的狡诈和利益的看重,与科学院的热情恰成对比。
周中华所带的十万英镑,一路用来,还剩下**万多,以数目而言,汇兑成白银便是**十万两。当然,其中有五十万两是周中华向“中华股份银行”贷的款。这笔贷款是以他在“永和行”的所有股份加上“隆盛记”的五成股权,两者的每月收益作为分期还款。
即便有这些资金,无奈与他此时的需求相差实在太大。看着眼前这些似乎唾手可得的新技术,周中华真想把每一样都带回中国。可是手中没有足够的资金,周中华只觉得遗憾不已。
陪同参观的皇家学院院士史密斯教授笑道:“只可惜贵国的瓷器、茶叶和丝绸没有专利,否则您大可卖了这些专利,换回资金,再买下您所需要的专利,那才是妙不可言。”
“卖出专利?”周中华被这一番话触动,陡然想起自己带有制作手表的图纸,此时想来,未尝不是一项很好的产品,倘若将此项专利出售,料来所得必然甚多。
想到这里,周中华顿时抖擞精神,一边命周福回酒店取来图纸,一边在博览会中仔细搜寻。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真让他找到了知音。
这届博览会中,瑞士参展的百达翡丽表厂虽然是今年刚刚创办的家族企业,然而该厂以制作顶级的名贵钟表为宗旨。据博览会工作人员介绍,该厂每月只生产三百多座(只)钟表,可是每座(只)都是艺术珍品,售价高达五千英镑以上。欧洲的皇室贵族、达官贵人,无不以拥有一只百达翡丽表厂的钟表为荣。就连英国维多丽亚女王也喜好收藏该厂的钟表。
此时该厂在博览会中领队的正是负责技术的总技师,海因斯曼先生。周中华请来博览会的翻译,向他说明自己有最新的钟表技术可以出售。海因斯曼看着这个东方人,满脸不屑。若不是翻译介绍,此人便是“苏伊士运河之父”,陪同而来的则是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他几乎不想理睬这个年轻人。
接过周中华手中的图纸,海因斯曼只瞟了一眼,便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找来厂里所有的在场人员,一同详看这份神奇的图纸。每个百达翡丽表厂的技术人员都激动不已,虽然图纸上都是不认识的中国文字,可是制作的步骤和技术的关键都表明得清清楚楚。毫无疑问,这图纸上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掌握的钟表技术。百达翡丽表厂的员工都意识到,得到这项技术,无疑是得到了一座金矿。
海因斯曼和该厂的几位经理商议决定,为防夜长梦多,不让其他厂捷足先登,当以尽快签订协议为好。一个有意买,一个有意卖,事情便好谈得多。史密斯教授又赶忙请来一个律师,一番讨价还价,合约就此签订。主要条款大致如下:1、 百达翡丽表厂以一次付款二十万英镑的方式,永远买断该项技术的全球(中国除外)专利权。
2、 凡以此项技术生产的手表,每只另付周中华两百英镑的利润分成。每月结算,款子由“永和行”伦敦办事处代收。
签完字后,周中华暗想,即便按照与“隆盛记”的事先约定,此时也多了十万英镑可以使用。而此后,即使百达翡丽表厂每月只生产一百只手表,与“隆盛记”对分后,也会有一万英镑的固定收入。有了这些资金,大可帮助自己购买所需的生产机械。
钱多好办事,纺纱、织布、缫丝、染色等机械设备的订货合同也一一签订。周中华只买产品、设备,不买专利权,如此一来,费用大为减少。即便这样,因为设备都是最新,价格自然也不便宜,冤枉钱着实用了不少。周中华心想,为了提高民族资本的发展和国内科技的进步,多花钱也无所谓。更何况这些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就不心疼。
合同中规定,所有订单,先预付百分之三十,待等货物运到中国上海,安装调试、交验之后,再付清余款。周中华特别约定,随货必须配备相应的技术人员,届时由他们在上海进行为期一年的技术培训,当然,增加的额外费用一概由周中华承担。
算了算账,所有合约共需约二十五万英镑,周中华只好先将“隆盛记”的分红暂时挪用。
回到酒店,皇家科学院已经有一人在等候。根据周中华提供的人员名单和学习方向,皇家科学院已经拟定了一份方案。送方案来的人转述斯坦福教授的口信,请周中华于次日到科学院就方案给予明确答复。
根据这项方案,多数学生将会留在英国。学院特别指出,鉴于英国的铁路基本修建完备,建议学习铁路、火车制造的学生转赴美国,以便学习与实践相结合。至于学习军事的学生,因为关系到军方,所以有些问题需要详细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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