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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若台》第44节茉云私心搞专权 元棠受屈茉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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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茉云对于我获奖的消息不屑一顾,保持着自己特殊的平静。这几天她同邬桂文的关系再度升温。不知她们是情投意合,还是互相利用。两人之间的火热由来已久,只是近时更胜一筹。竟由原来的私人的空间,涉入影响到其他人的领域。

饭店各雅间也有门前三包,包围墙、地面、踢脚线的洁净。其次还按各间的大小比例,分配不等量的卫生区域。其实这些卫生范围应归属专门卫生员负责。由于生意较先前有些萧条,所以才有此决定。为此大家还同老板带有火药味的对峙了一番,险些使义总被迫退让。可年轻人毕竟涉世太浅,有人总认为成功、失败老板终归是老板,惹了老板不痛快将来都是好果子吃。阵脚一乱,失去了统一的向心力,哪有不败的道理?仍然坚持的几人,难成气候,故只好都乖乖顺从。事后义总将主要“肇事者”说服教育,安抚民心,以免生事。

可通茉云却将这一公平的工作规则有意打破,单独让邬桂文走出平等格局的限定。当然,一开始她也不敢一步到位,甚至有些小心。然而在大家没有太在意的情况下,她便有了大胆的尝试,将邬桂文的卫生区域全部平分给了别人。

时间一久,事情就大白于天下。当即都议论纷纷,不满于腹。可不满也都是个人一吐为快了之。自然伤及不到通茉云,所以事情一直都是激化的敏感,却只是星星之火难以燎原。在通茉云看来都是些乌合之众。这原因主要在于上次与义总对峙的失败,对于那较为严重的后果都心有余悸。如此一来,通茉云更嚣张起来。她自以为已将大家的秉性摸清,已自己的力度有谁敢和她抗衡?故常常显出一份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天例会又只有通茉云出席。她又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讲了几点事情后,突然说:“经研究,荣禧堂从今天起打破零卫生区的历史,开始负责二楼常青植物及走廊装饰的卫生。”

炅元棠一听,立刻反问道:“你少给我安排这种‘无瑕美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茹经理早就说过,荣禧堂因属高档间,所以不负责雅间以外的卫生。你通茉云凭什么改动,你瞒上欺下,如今竟欺负到我的头上!”

“唉呀,好一副利齿,我是领班,还是你是?你没听见,经研究吗?我自己决定能叫研究吗?再说,看你这气势逼人的样子,大都是老板惯出来的毛病。人人都有卫生区域,你有什么特别的?别以为自己曾是请来的,就高人一等,论资历你还排不上!”

炅元棠到这里以后,除了赞扬就是鼓励的话,哪里受过这般对待,一下子噎在了那里。她感到了极大的委屈,可又不知该向谁哭诉。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流下来,她一定不会让通茉云如此得逞。

例会散了以后,通茉云直接来办公室找茹经理。茹经理坐在椅子上,略有所思。见炅元棠进来,却是一脸的平淡,仿佛她早就预料炅元棠会来找她。

“你来是不是为了反映卫生区域?若是这样,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炅元棠真如冷水泼头。她根本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她感觉这像是在作梦,令自己难以相信。

其实这完全是通茉云的伎俩更胜一筹。她毕竟三十岁的人,早就萌生了玩弄权利的想法。只是以身试法要有基础,不能白搭牺牲。像炅元棠这样的角色,在公歆府的确称得上是人物。可只有动了她,在众人眼里才会更有威信和地位。而炅元棠同别人的确不一样,归“中央直接领导”。自己与她明争暗斗,恐怕难讨便宜,甚至会伤及自己。于是她便开始了苦苦的琢磨。这一点自炅元棠来店不久,便已开始酝酿。每次老板听取通茉云汇报工作,她就在炅元棠身上添枝加叶,描绘的有声有色。日久积攒了浓重的一笔。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渐渐地将炅元棠丑化成老板眼中的平常,让他们的印象里产生她也不过如此。茹经理对此深信不疑,开始后悔当初没听通茉云的劝告,无论工资、寄托都白白高估了……

这件事通茉云也准备多时,曾多次在茹经理面前讲:荣禧堂客人渐少,一下子清闲了许多。想必是炅元棠的工作有了问题,要不安排客人怎么都不愿去呢?(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她故意把客人安排到别处,反说这是客人的选择,并常以最低消费值来限制客人,这样客人哪里有不少的道理?)工作必然是工作,哪能累的太累,闲的太闲?何不给她适当安排一点卫生任务?只是……

茹经理静静的听着,等待“只是什么”,通茉云却有意地止住了话,仿佛眼前放了一盘烤肉,却锁到了铁栏杆的箱子,只能闻味瞧看不能吃,引诱你开口。

“到底怎么样呀?直说无妨。”

“只是怕她不乐意,不服安排怎么办?”

“不服安排?让她来找我。”

通茉云完全等待这样有力度的幕后支持,一听茹经理的话,她完全放心了。这样的前提铺垫着实费了不少的心机,也着实收到了预期效果,只是相对于受害人她不清楚这对炅元棠将有多大的打击,除了迷茫外更多的是委屈。

炅元棠根本搜寻不到这究竟是为什么,心一下子害怕起来。因为这场面使自己甚感窒息。她这才相信,当初达奚莹受委屈时的感触。如今看来,自己比其更严重了。如果达奚莹在,自己也有个哭诉的对象,可这……她想到这儿已无法控制心酸之泪,哭着跑出办公室。

其实,通茉云这样卑鄙,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达奚莹曾经顶撞过她。她一直耿耿于怀,伺机报复。可达奚莹中途而去,躲过了一劫。冤有头,债有主,本该将此事了结,谁知炅元棠竟成了无辜的替罪羊。这只因当初炅元棠同达奚莹的关系不错,让人眼红嫉妒。再遇上通茉云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恐怕便无公平可言。

炅元棠回到荣禧堂,躲在雅间内哭泣。她越伤心越打消在这里工作的想法。这时仓百綪、万淑文闻声纷纷来劝慰。希望她不要这样。可这样一劝,反倒不好,炅元棠哭的更厉害。于是二人静静陪伴,想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稍时,炅元棠止住了哭泣,脸上的泪痕仿佛花朵上雨后的水珠,晶莹怜爱。她讲述了原委。

听了这些万淑文说:“我看,你离走也不远了。”

仓百綪听了,忙瞪她一眼,转头又朝炅元棠笑笑:“胡说,别信口开河。还嫌不乱,元棠可是重量级选手,谁能取替?”

“我哪有工夫瞎说,达奚莹不就是委屈走的吗?”

“别犯晕了,事情哪有胡联系的?我看这事得耐心考虑一下,绝不那么简单。”

炅元棠一直在抽泣,神情失落,对于她们的斗口,她根本无心插言,可听仓百綪讲“事情不简单”,心里为之一动。

“百綪,你说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我,我这只是猜测,不过事情明显有问题。她身为领导,有时也太过分了。难道她就以身作则了吗?”

仓百綪平时从不评论谁,今天完全是出于忿忿不平所致。谁知这样的话,竟提醒了炅元棠。

“我一直猜不透茹经理为什么一下子对我这么大意见,原因肯定有,但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事不搞清楚,我是不会像达奚莹那样主动辞职的。你刚才说的倒还真有点意思,她工作上的毛病问题还少吗?她怎么没检讨,而是变本加厉地越加轻狂!”

“这跟我们说有啥用,我们不用你说也清楚。可我们毕竟归她管,帮不了你什么。”

“如今领导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会接受我的看法吗?弄不好更是反感大增,甚至会误以为我在故意找茬。”

“那……”仓百綪也很不知所措,她不是谋臣哪有那么多办法,可突然眼前一亮,“这事其实并不算难,只在于你如何看待。你想想谁的关系与老板很不同一般,并与你也不算陌生?”

这一提醒,也确实让炅元棠眼前豁然一亮,对呀,找甫訸帮忙一定有戏。如此看来,我们处事想办法,要尽量让亲朋好友参与到其中来,各抒己见,集思广益嘛。

我对于这样的谈话,自然完全不知。但例会上对炅元棠的直面冲击却是能够当面感触的,那股突袭的风好像也刮在了我的脸上,使我当时心里一颤,对通茉云的种种做法很有意见。许多的店规都经她删改过。与其说是修改,不如说是篡改,因为对她丝毫没有作用。上班她经常迟到,却没有考核她的人。店内明文规定:吃到1—5分钟属于警告范围,但不能超过三次月,否则便扣除全勤奖。超过半小时,则要按旷工处理。而半小时以上的吃到情况,通茉云就已是屡见不鲜的事实。可从没有听说她因此而受什么处罚。再说,店内不允许工作时间说笑打斗,而她做到了吗?况且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事情实在也是不足为怪的事实。只是许多事情都鲜为人知。我又不是好事的人,总没有把事情集合想的意思,故也没有反映的想法。但忿忿不平是完全有的,只差不平则鸣。

这时,符丹玘告诉我炅元棠下班想见我。我对于这样的事,已猜到大概是向我诉苦吧。可我总觉得自己同她经常接触不好。以前达奚莹在时,倒无所谓,也不容易产生误解。可如今炅元棠动不动就找自己,上次邵剑波找她硬让自己送她回家,那股仓促劲实在让人紧张。万一被邵剑波看到还不误会?以后这种忙还是少帮为妙。想到这儿,我又想到了那个叫氾凙的人,感觉炅元棠实在不是一般的人物。

于是下班我就有意躲开,回到宿舍不再露面。可我却踏不下心,一直不安稳,心里好像还在惦记此事。这时吉庆峰气冲冲地走进来,朝我嚷道:“甫訸,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这么不守信用!人家元元有事找你,干嘛躲着不见?你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元?何出此言,莫非是对炅元棠掐头去尾的爱称?让我听不惯。瞧他那股气势,令我惧上三分。我不知这究竟源于何处,但这确实很有力度。我无言以对,猜想这与炅元棠有关,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还愣着什么?赶快去润季厅见她,有事找你。”

“谁,元元?”我故意问。

“炅元棠!”吉庆峰脸红了,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误,特殊地隐含一层特别的深意。我捕捉到了,只是会心一笑,不再说什么。

来到润季厅,炅元棠静静等候。她虽不再哭泣,可哭过的泪眼有一份失落的飘零,挥之不去的映在双眸。也许那是一种饱和的酝酿,随时都有山洪暴发的可能,我老远有些紧张。

“你找我有事吗?”

“太不够意思了,为什么有意躲我?”

有问必有答,我却没了回应。因为我想去解释,却怕越描越黑。有时解释未必是一种最佳的办法,默默等候不是懦弱退让。

“好了,我也不问了。我只想讨个办法。”

随后她将茹经理的态度又讲述了一番,说到此,她外向的性格也显出脆弱的一面,泪水又成了故土重逢的过客,盘旋在眼眶包裹住眼珠的伤神却放大了眼神的无助。凄凄灵动让人怜惜。我有些气愤,但也不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只是觉得通茉云实在过分,如此嚣张,我是看不过眼的。无论是对弱者的同情,还是对强者的憎恶,都是有感而发。况且通茉云一直对自己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始终与别人不一样。这种现象完全可以算作歧视的范畴,我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到头痛,真不希望自己无缘无故竟成为另类。可我恰恰缺乏一种力度,致使一直软弱可欺。

“甫訸,这事我仔细的想了,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可别这么说,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不愿意帮我?谁不知你是老板眼前的红人,干嘛这么没同情心?”

“不是不帮,我无能为力怎么帮?”

“你不清楚她通茉云的为人,她的所作所为?她瞒上欺下,阿谀奉承,欺软怕硬,混淆是非,欺人太甚……”

“好了,别说了,再说罪过就多了。她有问题不假,但也要有凭有据,不能造谣。其实我对她的不满也由来已久。她最大的弊症就是欺软怕硬,这一点你已基本领会。我早就有解决问题的想法,是为你也是为自己,更为公歆府。当然我能力有限,空想没有用。”

“真是大义凛然,那你怎么办?”

“这是我的想法,我会尽量努力,你可别把我想的那么能力出众,万一不济你别怨我就是了。”

我离开润季厅,回到宿舍,将事情仔细地考虑周全,并细致地总结了通茉云的点点滴滴。一切如写总结一样,有条有理,以论据开列详实。一切具备只欠汇报的东风刮起。

晚上递交对单总结时,我特意将写好的建议书交给了义总,故意没急于离开。义总对于习以为常的总结没有细看,却注意到了建议书。我只从点滴中陈述罗列了通茉云迟到、私开菜肴、工时外出办私事,且在工作分配不公上举例了她特殊呵护于邬桂文。为了保证这份发言的真实性,我主动写道:可以暂且不加以指责和处治,以便于暗中获取证据。我反馈的意见供参考,可以暂时视而不顾,以义总您暗中的观察和了解来作为确凿的答案。这样,方与圆自有本貌。我完全不必用人格说话,您也不必那么紧张。

义总看完后,愣愣地看着我。以我平日的表现,他完全相信我的反映。可我明明反映了问题,却又不急于解决,真让人感觉象在做游戏。他偶然间从不解中读到答案,一丝善良宝贵的难得。但让他去平静对待,这就有些为难了。领班这个位置,尤其是现在更显重要。繁主管走后,老板与前厅的衔接主要是靠领班发挥作用。尽管茹经理也亲临管理,但她毕竟也属门外汉的行列。所以老板对通茉云是完全相信的,义总一直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领导理念来进行管理,其实这其中的问题甚多。可以感触老板素质高人的一面,可却忽视了下属是否如此有品质。你信任别人,别人未必能让你放心。一个人的好与坏,不能单纯的从一个角度或一件事情来判断总结,不能被表面的东西蒙蔽、迷惑,盖棺论定让事实说话,总结一个人,是一种明智,也是一种稳妥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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