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看哥哥给我抓的蝴蝶好不好看?”只见一个三、四岁,头顶梳着两个鸳鸯?的女童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姑娘显然没想到屋里会坐着这么多人,受惊之下小手一松,一只五彩凤蝶趁机逃脱。
哇的一声,她顿时大哭起来。
接着一个小男孩也跑了进来,“小月你慢点跑,可别摔到了。”
这两个小孩子正是邵无白的一双儿女,宗义只见这个男童年纪虽幼却是神采奕奕,那个女童更是粉妆玉砌,虽在哭泣,嘴边的两个小酒窝也是若隐若现,真是一对金童*。
邵无白抱过邵月,拉着邵英的手道:“英儿还不拜见宗伯伯。”
邵英甚是乖巧,急忙跪倒在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好孩子,好孩子。”宗义笑着将邵英抱在怀中,只见他与宗宝年龄相仿,却是锦衣华服,显是极受宠爱,而宗宝小小年纪却与自己在江湖中颠簸流离,始终也没过上一天安定的日子,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酸。
邵月在父亲怀中犹自不住哭泣,粉嘟嘟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不住哭道:“蝴蝶……蝴蝶……飞了,我……我……”
邵无白笑道:“宗兄不要见怪,小女年幼,平时又被贱内宠爱,惯的不象样子,望宗兄莫要见怪。”
宗义摆摆手道:“我怎会见怪,只是此行来的匆忙,也没什么拿的出来的见面礼,这对玉蝶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却是家兄最喜之物。”说完从腰间摘下一对玉佩,这本是两只白玉雕刻而成的蝴蝶,用红绳拴在一起,雕工细腻、在阳光照射下栩栩如生,蝴蝶在手掌中仿佛展翅欲飞。宗义解开红绳,将两只蝴蝶递到邵月手中。
“这怎么可以,宗兄莫要惯坏了小孩子。”邵无白急忙伸手阻拦,邵府家资?厚,这对玉蝶倒也不放在眼中,只是这是宗泽――宗元帅生前最喜之物,这份礼物便是千金难求的贵重。
邵月见这对玉蝶仿佛真的一样,欢喜之下一把抓过,将玉蝶贴在脸上,“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邵无白无奈只好赔礼道:“邵无白代犬子、犬女谢过宗兄了。”
“区区礼物何足挂齿,你我都是宋人,今后若能携手驱除金狗,还我大宋河山,才不枉来此一世,也对得起自己的儿女,时候也不早了,宗某这就告辞了。”
邵无白急忙站起身道:“宗大哥,小弟还有件事相求,铁血堂韩人杰也潜入临安,你若见到他,还请帮我带句话,他若要杀秦桧,南英会绝不阻拦,但若要对韩世忠韩元帅不利,邵某绝不手下留情。”
原来韩世忠本是方腊身边的小校,方腊起义失败后,韩世忠将他的人头献与朝廷,方才换来日后的荣华富贵,韩猛是方腊旧部,自然对韩世忠深恶痛绝,宗义心想韩人杰此次莫非真是为了刺杀韩世忠而来?韩世忠对宋高宗赵构有救命之恩,又屡次打败金兵,号称当今第一大英雄,韩人杰要是刺杀他,岂不是自毁长城,别说邵无白会阻止他,就是宗义也会出手阻止。
铁血堂和北武盟虽然意见不合,但同处北地,宗义不愿与邵无白多说,应了一声,带着邓绰出了邵府,邵无白带着南英会众人恭送出门。
宗义来到大树后面,却见尤铁雁正盘腿坐在地上,他身前摆了一个食盒,里面一壶酒、数个精致的小菜,他正吃喝的津津有味。
原来尤铁雁藏在树后,早被南英会察觉,请他进去难免伤了宗义的面子,便端了饭菜出来请他吃喝,这在无形之中也暗示了北武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南英会的掌握中。
尤铁雁见宗义和邓绰走了出来,急忙抹抹嘴站起身来,宗义冲他微微一笑,三人急步而行,邓绰忍不住问道:“盟主咱们真的要答应邵会主暂缓几日行事吗?我真怕夜长梦多,再生波澜。”
宗义摇摇头,“邓兄弟实不相瞒,我在大楚中的耳目密信告知,金人誓杀岳帅,赵构已经下了决心,他不会放过岳元帅的,密信中讲明杀害岳元帅的日子便是这一两天了,我们没时间等了,只因这大楚中的耳目身份特殊,绝不能泄漏了行踪、身份,所以我才没有告知邵无白,没有南英会帮忙,咱们北武盟一样要将岳元帅安全无恙的救出。”
邓绰点了点头,只盼南英会不要从中作梗。
天色已晚,却还有几件大事要办,宗义走了一会,就觉腹中饥饿,这才想起一天里还没顾的上吃口东西,从怀中摸出块碎银子,在路边的铺子买了几个烧饼,递给邓绰一个,二人边走边吃,尤铁雁急忙掏出一壶酒来,这正是刚才南英会端上来的吃食,宗义正觉得烧饼干硬在嗓子中难以下咽,这酒递的及时,喝口酒顺顺嗓子,将这烧饼冲下肚去。
邓绰见宗义将这烧饼吃的甚是香甜,心中一酸,宗大哥只有这身缝缝补补的粗布衣裳,与邵无白的锦衣华服,真是天壤之别,就连小宝能吃到一串糖葫芦,也是欢喜雀跃,这南北之间,果真是天上地下,一江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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