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他脚下一滑,栽到河下面去了。
“哈,哈,哈--”
陆山雄哈哈大笑。
象今年的天气,虽然远没有到洗澡的季节,但如此的闷热,早就盼望到水里去爽快一下了。
这儿下河洗澡是最佳的娱乐活动,它的吸引力,一点也不亚于现在大人们的打麻将,小孩子们的上网,这儿的人,人人会游泳,堰塘池潭就是他们的乐园。
不会游泳的,叫汗鸭子,也不会让你在岸上傻呆着,拖也得把你拖下水,鸭子是离不开水的,叫你一声汗鸭子,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山里人,个个都有点倔脾气,谁会让人看不起呢!
陆山雄哈哈笑着,他故意把陆森林摇下水去后,自己脱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进潭里去了。
因为潭底有一股酒杯大小的泉水,不知是从地底下,什么层什么代里的深处冒出来的。
解放建国之初,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时,降龙镇政府,那个时候叫人民公社,曾经计划在这儿筑起一个大坝,一头连着金子山,一头连着牛死坡,要把三山的水全部汇聚在这里,让欧家湾变成一片汪洋。目的是要让这些水放出去,浇灌五村,四村,三村,以及降龙镇所有村的农田。
一个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展开了。
全镇四乡八邻的,男女老少都赶来了,锄把,粪出,扁挑。肩挑,背驮,抬夯的,喊号的--热闹非凡!
进行到第七天,王书记一声令下,全体停工,葫芦湾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据说是堤坝里突然咕咕地冒出了泉水,原来是龙潭里的泉水改变了方向,就是要从刚筑好的堤坝里哗哗地冒出来,无能如何都压不住,于是镇政府就只好决定改修到打虎山下--张爷庙村去了。(真正原因,后文有交待。)
。。。
刘巧儿来了。
她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一个盆,一看就是来做秧田的。
“快穿衣服,陆永碧来了!”
陆山雄叫一嗓子,陆森林飞快地穿好衣服。
“不会的,他肯定在家里烧饭呢!”
“哈,哈,哈--”
陆山雄又哈哈大笑起来,躺在水里,一动也不动,清澈的潭水印出他的全身。
“两个***娃儿在这儿洗澡呢,当心,别淹死个球了。”
刘巧儿稳稳地从独木桥上走过来,打声招呼,去做她的秧田去了。
做秧田一般是男人干的活,但陆海经一般是不下田的。
陆海经出生在全国解放不久的五十年代。
50年代的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大跃进运动,人民公社化,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追歼国民党,抗美援朝,经济建设,可谓内忧外患,困难重重。
面临着严峻的局面,新中国政府外交朋友,内建经济,在1953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国民经济的一五计划开始实行,原柳州铁路局也宣告成立,从此拉开了经济建设的序幕,而我们的大知识分子陆海经就是这一年出生的,应该是响应时代的需要吧?
但在“三反五反”的运动中,全国有些地方几十万几十万地杀人,这对有头脑,没力气的知识分子陆海经来说,影响极大,从而改变了他人生最初的方向。
他跑过串连,当过经卫兵。免费到过北京**,见过**。
如今土地下户了,依然本色不改,好逸恶劳,以文化人自居,成天不在家。不是在外,就是跑到茶馆里去吹牛,早已吹得,在远近出了名。
这对从小就是个孤儿的刘巧儿来说,能嫁给一个文化人,也乐得操持家务了。
这使得陆海经更加放任自由了。
早先这儿的人把吹牛皮、说大话称作冲壳子。
刚开始那阵子,冲壳子还是个贬义词。现在,冲壳子一词的涵盖面宽了,包容性也多了,乃就成了一个中性词。
如今这儿的人把有盐有味的闲谈、不乏嬉笑的聊天,统统称作冲壳子了。
陆山雄的爷陆玉海,人们叫他故事大王,好多从前的故事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他的儿子,也就陆山雄的爹陆万能,虎门无犬子,在村子里自然也是个活跃分子,也好开个玩笑什么的。
一次,在降龙镇赶场,陆万能看见陆海经了,就笑着对陆海经叫道:
“冲壳子先生,冲壳子先生!来给我们冲一个壳子,好吗?”
“不了,我有急事,要马上回了。”
“冲一个嘛,什么急事,龟孙子!”
陆万能开玩笑似的求着他说。
“听说我们那儿,龙潭河里发现了娃娃鱼。”
陆海经把脸一苦,无奈地说完话后,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跑了。
大家一听,也跟着他往家里跑起来。
一伙人跟着陆海经,穿过一线天,经过阿弥陀佛,白鸽垭,碾子坡下来。
只见波平浪静,哪有娃娃鱼的影子?
大伙儿来回跑了半天,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做成。
大家气得就要上前打他一顿。
他却两手一摊,说:
“是你们叫我冲一个壳子的嘛!”
“哈,哈,哈”
“嘿,嘿,嘿”
一伙人眼睁睁地看着陆海经嘻皮笑脸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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