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笑了笑,说:“**。”
“什么?”
孟时再也没解释半句。等冯曦终于想明白他是说衣服的颜色时,孟时忍笑都忍出内伤来了。
他目不转睛,她似乎每天都带给他全新的感受。孟时怔怔地想,第一次看到冯曦时,他真以为她怀孕了,浮在水面上雪白的鼓鼓的肚皮让他啼笑皆非。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是从什么时候被她吸引的呢?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也许是在健身房外她冷冷离去的神情让他觉得内疚;也许是看到她的那手挺秀的书法,她家里的味道符合他的气场;也许是她以惊人的毅力和速度瘦身减肥,被他无意中窥到的事情叫他生怜。
能干聪慧的她是他想征服的,柔弱温婉的她是他想怜惜的。一个女人如果能满足他多种需求,他不爱她都难。
山溪无声地溅开白雪的水花,转瞬即逝。“耶!四朵!”冯曦大笑起来,脸在薄暮中发着光,仿佛已坠下山崖的夕阳唯一的光芒全聚到了她脸上。
孟时看得失神,握着绳子的手情不自禁松开,帐篷一角软塌了。他赶紧拉住绳头用力往下扯,缠着钉好的木桩打结,暗骂自己怎么像色狼似的总想着和她亲热,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
冯曦拍了拍手,满足地走回来,围着帐篷转了个圈表扬他,“干得好,小伙子!我去支烧烤架!今晚想吃什么?有大师傅在,尽管点!”
“我想吃鸡翅膀!”
“没问题!保证是心形鸡翅膀!”冯曦笑逐颜开地回答。
她哼着歌安装烧烤架,快活得像只鸽子。叽里咕噜唱了好半天,孟时才听出她唱的是《两只蝴蝶》。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口水歌,今天听冯曦东一句西一句记不全歌词地哼着,心里却慢慢涌出了感动。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她反反复复就只唱着这几句,歌声甜脆得像才从树上摘下的蜜桃,诱得孟时放下手里的活儿悄悄走过去。他猛地在她耳边吼了声,吓得冯曦一声尖叫后,他转过身就跑。回头看到她追来,孟时不闪不避地站定,眼瞅着她满脸惊愕却因刹车不及一头撞进他怀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奈的投怀送抱,冯曦嗔怒不已,逗得孟时开怀大笑起来。
他抱紧了她,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她胸腔里蹦得急促的心跳。她本性是这样的活泼,尽管经历过婚姻,却依然保有孩子似的单纯。空山静寂,满眼苍绿。上游三两顶帐篷处已飘起了炊烟,孟时低声说:“曦曦,要是换了古时,一定与你在此结庐隐居。”
冯曦抬起头,孟时满脸诚挚,双眼璀璨明亮。她叹息着把头靠在他胸前说:“孟时,我运气真这么好?离了婚马上就再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实在比中了彩票头奖还要惶恐。你是不是骗子啊?你其实不是学什么古董鉴定的,你就是社会上的混混,衣冠楚楚专门来骗我这种离了婚渴望真心的女人?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没什么钱,离婚时连房子都给他了。分到手的五万块也被我租房、置东西、杭州游、减肥花得七七八八了。你要想骗钱就趁早抽身吧,你玩失踪我不会伤心的。我会喜滋滋地觉得我不仅没损失还占了你的便宜。下次有经验了,我更不容易被骗。”
孟时真想一头撞死在山崖上。到现在他才清楚冯曦心里有多么惶恐,多么不安。她的安全感与信任度早就降到了零点。他手臂收紧,蓦然箍得她闷哼了声,盯着她抬起来看他的眼睛,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有公安局的熟人吗?我背身份证号码给你,你查我的户口去。别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后悔当初没去考公务员了,好歹还有组织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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