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曦被他逗笑了,极不好意思地偏开了头。
孟时正松了口气,听到她认真地说:“行啊,你把身份证复印件给我,我查去。”
他狠狠地扶起她的脸,咬着牙说:“我,就,这,样,叫,你,不放心?!”
话说完就看到冯曦貌似天真地眨了眨眼,仿佛他出尔反尔的态度太奇怪了。孟时气结无语,瞪着冯曦想,该不该把她煮来吃了才安心,而那朵笑容恍惚地在她脸上跳跃了下就猛然发展为清脆的大笑声。
“真傻!”她笑倒在他怀里,脸深埋着,双手搂紧了他的腰,脑袋死也不肯抬起来。
“耍我是吧?嗯?”孟时夹住她的腰突然发力,冯曦尖叫一声被他举了起来。他的手托着她的屁股,她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腿盘上了他的腰。这姿势暧昧至极。冯曦瞅着孟时脸上发热,再不肯正视他的眼睛。孟时促狭地问道:“抱你一下就不好意思了?!”
冯曦哼了声,说:“你不提江瑜珊就好意思了?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才和江瑜珊喝咖啡来着。”
孟时的激情被迎头一盆凉水浇灭。他恨恨然地瞪着冯曦说:“你可真会煞风景!”说着松了手,冯曦像坐溜溜板似的滑落下地。没等她反应过来,孟时的唇已覆上来,狠狠地噬咬着她的唇,却听到她闷声地笑。孟时跟着笑了起来,扭了扭她的脸,说:“鬼机灵,正想和你好好说来着。”
冯曦扭身笑道:“可不是吗?拉我到山沟沟里,让我想跑也没办法。有多大不了的事,要你这样费尽心机地选个人烟稀少的偏僻地方做汇报?”
被她一眼看穿,孟时干脆坦白,“也没多大不了的事,但也是个事,对吧?咱边吃边聊好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隐约能看到远处的火光闪烁。一团明亮的光从孟时手中射出,他提着汽灯像拎着颗坠落在地上的星星。好一阵忙碌后,两人终于坐在烧烤架前听到食物发出刺啦啦的美妙声音。
夜色掩来,山溪的声音如万马奔腾,黑黝黝的山体冲他们压下来,孟时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背,仿佛他的背脊能扛住大山的重量。他想起父母,总有一天他会握住她的手回家,而他需要的是她给予他的信任。她见过江瑜珊且心里已有了疑问,再不说明白,他怕她真的会对他挥挥手说再见。
孟时拿着串烤小土豆喂冯曦吃了一颗,刷了点儿孜然又烤了会儿,直到吃完整串,他的腹稿打好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家是很传统的人家,几代人都住在兰溪河边上那片古街里。从我曾祖父,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还有秦叔。你明白我的意思?”
“哇!兰溪古街区啊!孟时,你是只金龟!”冯曦的眼睛里冒出星星,扯着孟时的手大喊出声。
孟时啼笑皆非,睨了她一眼,说:“严肃点儿!重点不是我家住在兰溪古街区!”
“明白!你家里的女人是不是那种要讲三从四德的?”冯曦马上正经起来。她不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夸张地说话只不过是看出孟时有点儿紧张,她心里何尝不紧张呢?她真的很想长叹一声,你家居然好几代人都住在兰溪古街区!
市政重新规划修复后,兰溪古街成了城市名片之一。外地人来了必到兰溪古街区逛逛,本地人也喜欢那里的风景。她和芝华以前常去玩,吃小吃,坐在古香古色的茶铺里喝茶,逛民族工艺品小店。她对兰溪古街区并不陌生。
迄今为止,兰溪古街区没有拆迁安置去新区的人家屈指可数。城市里的居民像沙,住在兰溪古街区的人家就是散落在沙里的金粒子。她和芝华经常在路过一些大门紧闭的高门大宅时就极羡慕住在里面的人。能在古街区拥有一座院子实在是太幸福,太奢侈了。新城的别墅只要有地就能修,明清时的古院落却不可复制。更何况,经过战争、动荡之后还能保有自家的独立宅院。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孟家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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