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母亲在白夜精神失常

“那个刘光芒跟你做过？”曾旭眯着眼望着平静的水面问。

沈雨：“上次在黑水的阴阳泉别墅，刚刚开头就中止了。”

曾旭：“为什么？”

沈雨：“我可能是个残缺的女人吧。”

曾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警察又恋上了我的弟媳，他好像对‘姐弟恋’更有兴趣，就像我那个侄儿恋上他的姜姐。”他看了沈雨一眼。

沈雨：“我前些天去他家，看到他与林菲在浴室里激情*。”

曾旭：“男女对性的渴望和期待，有时比性本身更让人兴奋和激动，其本质是是对沉闷僵化的生活秩序规则的一种反叛*。”

沈雨：“刘光芒其实是个另类，他老说自己要是辞职，做个私人侦探更合适。”

“你说你母亲的精神是在白夜出了问题的？”曾旭挑动了一下鱼杆。

沈雨：“是呀，我爸是地质师，常年在野外工作。妈妈一个人带我和弟弟在北极郊区一个旧城堡生活。因为长久的孤独，生活中无法想像的伤害和变故，她的性格变得很阴郁和怪癖。”

曾旭：“事实上每个生命都有不可承受的薄弱环节，你母亲带着你和弟，难以承受孤独艰难的生活，也许她无法承受诱惑，也许她一辈子都在负载罪恶的重压。”曾旭说。

沈雨：“你呢？你小时生活有趣吗？”

“我十几岁时，跟父亲一起到山里采中草药。”曾旭一边说着。

“鱼咬钩了么？”沈雨说。

“饵太小了，你来先替我钓着，我找个合适的饵。”曾旭对沈雨说，

于是沈雨站起来，接过他的鱼杆，坐到他的小马扎上，把杆甩入水中，眼盯着水中的浮标。

其实，沈雨用眼中的余光，看到他来到自己的身后，蹲在船舱里，把那包的拉链拉开，拿出一个小瓶。

曾旭打开瓶盖，捏起一条肥硕的蚯蚓 把鱼钩穿入蚯蚓身体。那虫拼命地扭动挣扎着。

他的身影映在波纹涌动的水面，那破碎的影子晃悠着。

“《水浒》中梁山那一伙人都是杀人强盗，孙二娘开人肉包子铺。武松血溅鸳鸯楼，一口气杀二三十口人，人的生命其实就象草芥一样，人生其实毫无意义，上帝在天上向下俯视着，看着尘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可笑争斗与倾轧，上帝的嘴角会露出一丝莫名的嘲讽，昭示着人类的荒谬与虚无。”曾旭叹息一声，拿起身边那条长长的白色缆绳，

那绳一头挽了活套，另一头拴着石头放在艇舱中。

沈雨在船头回过头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白色缆绳：“你那缆绳为什么要打个套呢？”

曾旭：“是……是呀。也许是我跟伊影一样，习惯于在山林中用细钢丝套狐，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吧。或者说我觉得自己活腻了，会不由自主地冒出自杀的念头，我想我只有沉入死亡的永久黑暗中，才能减轻压力，获得一种永久的解脱。”

沈雨：“你的这种想法，我也有过。前些天，我回黑水，整夜整夜失眠，凌晨三点就出门，到处乱走，忽然碰到在墓地祭祀的人，忽然走到寺院……”

曾旭：“黑水那座‘静空寺’我去过。上次我去，见到游览的人们熙熙攘攘,拍照说笑。本是晨钟暮鼓，青灯礼佛的修行场所，或是给红尘中人忏悔礼拜的地方。却成了旅游景点。真正来到寺院的，有多少是沐浴更衣后，带著虔诚敬佛的心来反省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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