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遮山的帮助,对于我来说,就像狂风暴雨之时替我遮挡风雨的大树,在我面临险境的时候,是他在我的身边。
“真的很谢谢你,花公子。”
“我说过了,对我不必如此客气,再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
“对了,公子如何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我不禁好奇道。
花遮山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这是师傅传授的。”
“真的吗?那你能教我吗?”
“这个、、、、、、”花遮山面露难色。
“不可以吗?”
“师傅曾交代,不得传与外人。”
“这样啊,我也是觉得好玩罢了。嘶!”箭伤突然发作,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姑娘的箭伤还未痊愈吗?”花遮山忙上前扶住我,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顾不的钻心的痛,百般疑惑地望着他,问道:“公子如何得知我有箭伤?”
被我一问,花遮山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稍稍有些不安,踌躇着道:“啊?我刚才说箭伤了吗?姑娘听错了吧?哦,姑娘身上原来有箭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真的是我听错吗?我定睛注视着他,竟有种想把他看穿的**。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刚才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不会错,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事?为何却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我第一想到了聂诺。我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可是,那闪着浅褐色的瞳孔告诉我,他不是。
花遮山见我怔怔地盯着他看,有些不自然,打趣道:“林姑娘,花某脸上有花吗,何以让姑娘看得这么入神?”
“啊?没有啊,嗯、、、、、、”这回倒换作我不自然了。
“好了,找了大半天,姑娘也累了吧,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昨天已经打扰公子一晚了,我看,我们就此别过吧。”毕竟与他非亲非故的,一个姑娘家,住在人家家里总不像话。
“昨晚恐怕遮山照顾不周,何来打扰,姑娘若有要事,我也不好阻拦,只是,可否告知花某,姑娘要前往何处?”
“去京城。”
“京城?京城还远着呢,姑娘一个人,如何到得了京城啊。再说,方圆百里也无村落客栈,恐怕到了晚上都找不到一个住处。万一又遇上昨日类似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我倒没想这么多,经他一提,倒是担心起来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身上的盘缠也不多,如何到得了京城啊。如果再遇上昨天类似的事情,也许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犹豫之时,花遮山说道:“不如今日先跟我回去,再住一晚,明日我送你去京城?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可是,这样太麻烦公子了。”我不好意思道。
“若姑娘不嫌弃,咱们就交个朋友,帮助朋友是应该的,何况、、、、、、”花遮山顿了顿,说道,“何况,将来有一天,遮山有需要姑娘帮助的地方也不一定。”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便答应了。
晚上用膳时,我里牵挂着林荣,心不在焉地拨着晚里的饭,吃进嘴里也食不知味。
老者见了,搁下碗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安慰道:“林姑娘的遭遇遮山已经告诉老朽了,林姑娘且不要太忧心,遮山道上的朋友多,让他多去打听打听,或许会有消息的。”
“是呀,林姑娘且先放宽心,我替你想想办法。”花遮山说道。
“那就有劳公子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花遮山转头又对老者说道,“师傅,林姑娘明日要去京城。”
“去京城?”老者略迟疑,问道,“可问林姑娘去京城是走亲戚吗?”
“不是,家父在京城从商多年,一家人定居在京,只有我和爷爷,十几年前回到河南老家,一直居住至今。这次有事所以赶往京城,哪知半路竟遭遇此劫。”
“哦,原来如此。”老者闻言,想也不想便说:“去京城路途遥远,一个姑娘家实在危险,遮山,不如你送林姑娘走一趟吧。”
“嗯,徒儿也这么想,正要跟师傅说。”
“两位如此帮我,小女子感激在心。”我起身,向他们深深一礼,拜谢道,“谢过两位仗义相助,请受小女子一拜。”
花遮山忙上前扶我:“林姑娘言重了,我们只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呢,又怎受得起林姑娘此等大礼。”
“是啊,林姑娘快快起身。”老者说,“你看,我们也没什么好招待姑娘的,恐怕怠慢了姑娘。”
“老伯伯您说哪儿去了,二位如此待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何来的怠慢啊。”我说着,眼里有湿润的感觉。
花遮山见状,忙说道:“好了,大家都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还是赶紧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对对对,林姑娘别客气,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就行了。”
吃罢饭,老者忽然问我:“遮山说林姑娘受过箭伤,伤口时常会痛吗?”
“是的,几个月前受过伤,大夫说伤口已经痊愈,但不知为何还是时常会犯痛。”
“林姑娘,师傅是治疗箭伤的高手,不如叫师傅为你瞧瞧。”花遮山对我说着,便恳请老者道,“师傅,不如你给姑娘治治吧。”
老伯伯面露难色,说道:“老朽对箭伤虽颇有见解,只是,诊治前务必得查看伤口愈合的情况,否则很难判断对症下药,但林姑娘的伤在身上,恐怕多有不便。”
花遮山不再多言,我反道大方地说:“老伯伯若是真能治好诗雨的伤,诗雨不介意。”
“林姑娘若信得过老朽,那老朽就试试。”
“那我先在门外等候。”花遮山关切地望了我一眼,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老伯伯,伤在背上。”我解开几颗衣扣,将衣衫裸至受伤处,“老伯伯请过目。”
老者对我的伤口仔细诊断了一番,让我穿好衣裳,对我说道:“姑娘的伤其实并没有痊愈。”
“怎会如此?”我见老者眉心不畅,心中一振,问道,“我这伤严重吗?”
“严重。”老者回答说。
“那么,能治好吗?”
“林姑娘不必担心。”说着,对门外喊道,“遮山,进来吧。”
花遮山一进来便迫不及待地问:“师傅,林姑娘伤势如何?”
“你到院子里将那盆紫月星拿来。”
“师傅要用紫月星?”花遮山满面惊色,没等老者回答,便奔了出去,我不知道老者所说的“紫月星”是什么东西,我想可能是替我治伤的草药吧。
不一会儿,花遮山便捧着一盆植物进来了。那植物长得很奇怪,弯曲的枝杆直入泥土,紫色而茂盛的叶片呈星状,上面闪着点点露珠,看起来煞有灵气。
“这是什么,好漂亮的花!”我万分惊奇,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盆奇怪的植物,“我从来没看到过。”
花遮山向我讲解道:“此乃名贵特殊花种,靠吸日月之精华长成,不足十八年是不长叶子的,十八年才能长到此般大小,长出星状的叶子,而且叶子呈紫色,故名‘紫月星’。师傅既然用到紫月星为林姑娘疗伤,说明林姑娘的伤已极为严重,不过林姑娘不必着急,‘紫月星’又名‘救心草’,又有师傅在,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他说着,目光坚定地望住我。
那眼神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一颗定心丸抚平我内心的恐惧,我始终不明白,他的目光为何总是有一股令我安定的力量。
我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紫月星上,问道:“十八年才长成这样?”
“正是。”
“那你们有很多这样的紫,紫什么来着?”
“紫月星。”
“对,紫月星。”
“仅此一棵。”
“仅此一棵?”我目瞪口呆,愣在那儿,片刻才开口道,“那还是不要给我治伤了,我这点伤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过些日子想必自然会好的,还是把它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花遮山神色一紧,正要说什么,却听老伯伯不紧不慢地问道:“姑娘难道觉得自己的伤不严重吗?”
“难道很严重吗?”我反问。
“姑娘的伤,表面看似痊愈,其实寒气已经进入体内,攻入心脏,普通的大夫是看不出来的,姑娘是否偶尔会感觉胸闷气短,尤其是伤痛发作之时。”
的确是这样,我点点头,不解地问道:“这不是气虚所致吗?”
“不,这是你箭伤所致。如常此以往任其发展下去,不但伤痛发作会越来越频繁,而且疼痛也会加剧,严重时还可危及姑娘性命。”
我感到很震惊,我一直都以为我的伤已经好了,偶尔的疼痛只是时间的问题,从没想过会严重到危及性命这一地步。
“不会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娘若是不信,可是不治试试。”
见老者似乎有些薄怒,我忙说:“老伯伯,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我只是没想到我的伤会这么严重。”
花遮山焦急说道:“林姑娘,你伤情如此严重,就别再犹豫了,师傅,您赶快替林姑娘疗伤吧。”
“可是,我的伤难道非要用这么贵重的植物才能治疗吗?这东西十八年才开枝散叶,而且如此稀有,用它治我的伤是不是太奢侈了些。”我总觉得不值。
老者摇头,捋着胡须道:“林姑娘,凡事都有机缘巧合,实不相瞒,昨日清晨,老朽去园里浇水,发现这株紫月星竟然开了,而且开得是枝繁叶茂,老朽一算正好十八年,哪知夜间林姑娘你就来了,这不是机缘巧合是什么,所以林姑娘不必再推辞了。而且林姑娘这伤的确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若再不治疗,错过了时机,那么,即便是用紫月星也难挽救姑娘的性命了。”
花遮山突然双手紧紧地拈住我的手臂,脸色灰白,眼神焦灼,恳切地说道:“你就别再推辞了,赶快让师傅给你治伤吧,万一真的错过时机可如何是好。”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还愣在哪儿,他又催促道:“林姑娘,你还犹豫什么,就当我花遮山求你了,让师傅替你治吧。紫月星没有了,可以重栽,但若林姑娘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那我们拥有再多的紫月星又有何用。”
对他过于激动的反应,我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他为何如此紧张呢?我们相识也不过短短的两日。
“林姑娘!”花遮山唤道,看在他一片情意上,我终于答应让老伯伯用紫月星帮我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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