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凝早已洗浴干净,穿着中原来的细纱,披着天竺国的羽衣,涂着胭脂山的唇红,挂着天方国的配饰,如今正在大厅侧面的偏房内候着。按照原先设计好的剧本,王鹞子早就应该发信号让她登场了,等了好久,终于听见大厅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太熟悉,但她还是乖乖的按照设计好的出场仪式翩翩走出。
充满异域情调的尤物踏入大厅,不但铁勒人看傻了眼,连沙贼们也都屏住了呼吸。说实话,这女娃子沙贼们平日里也见过多次,美貌不假,可从来没有今日这般**噬骨的诱惑。铁勒人顿时就有好些个按捺不住,要上去动手动脚,却都被领头的百夫长喝住。
“你……是王鹞子的女儿?”百夫长心中有老大的不信,王鹞子那猪头一样的人物,可以生出如此水灵的女儿来。
柔凝上前行了半个礼,莺声燕语地回到:“奴家正是。”
“哈哈哈哈,什么奴家奴家的,赶紧过来让我看看,王鹞子是怎样生出你这样标致的女儿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脚步就往前走,刚要伸手将柔凝抓在手中,忽然横空飞出一把黑色的长刀,一刀割掉了他的脑袋。
鲜血顿时将整个大厅染红,首当其冲的柔凝更是被浇了满头的鲜血,当时便吓傻了,呆呆立在当地不敢动弹。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对陡然闯入的杀手,众人都喝得半醉,连路都走不稳,更加难以抵抗。在江寒血的示意下,张二狗、牛大力等人宰了几个看起来不是那么醉的人,又将其他人绑成了一圈,往嘴里胡乱塞了些脏臭不堪的布条,这才拭了拭刀锋上的鲜血。
陈秀才自习看了看被割掉脑袋的百夫长的服饰,兴奋地叫道:“大哥,这次捞了条大鱼,这铁勒狗子起码是个百夫长,砍他的脑袋,六品之下都能进阶两级,八品之下进阶三级!”大越士卒和铁勒人作战,由于是以步兵抗骑兵,即使获胜也多是击溃,很难做到全歼,能够取得铁勒军官首级的案例更是极少,所以奖励也非常丰厚。
江寒血瞪了他一眼:“出息!把这帮***都捆起来……老子有话要问,你把嘴巴都堵住干嘛?”
陈秀才摸摸脑袋:“这铁勒人说话如鸟叫,你懂鸟语?”
江寒血扯出一个铁勒人口中的填塞物,用刀指着问道:“会说人话吗?”
这次派来的铁勒人是经过专门的选拔的,汉话、铁勒话全部精通,只是刚刚酒喝得多了,喝得舌头发硬,一时转不过弯来,吱唔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一刀捅了心窝。
江寒血扔下手中的尸体,又提起一人,继续问同样的问题,偏偏这人又是个硬碴,张嘴就骂。江寒血哪里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挥手两刀割断了手筋脚筋扔出去,嘴里吩咐道:“割舌、剥皮!在老子这里耍嘴皮子,拖出去让他骂个痛快,一个时辰内别让他死了!”
“好嘞!这可是个手艺活,可得俺老张亲自动手!”张二狗狞笑着,抓起瘫到在地的铁勒人的脚,斜斜的拖着出去了。
听着窗外撕心裂肺的惨叫,别说绑在地上的沙贼和铁勒人,便是一旁站着的龙武卫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伴着外面的惨叫,江寒血又抓起一人,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对方已经大声求饶了,一口流利的汉族官话,口音比江寒血还正统。
江寒血再三探问,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七八分。原来和亲队伍一路走来大肆宣扬,刚过了敦煌便被东铁勒的探马盯上,于是铁勒人一边买通王鹞子,联手将这块肥肉吃掉,一边在沙漠的另一面部署重兵,务必一战功成。除了丰厚的收益外,东铁勒人可以破坏大越与西铁勒的结盟,而王鹞子又可以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绝对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江寒血竟然这么扎手,不但让铁勒人遭到重创,更是在铁勒人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公主,转眼又消失在茫茫大漠里。如今打蛇不死反被咬,众人心中都在打鼓,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当见到铁勒人进了王鹞子老巢的时候,其实大家差不多都能将事情的始末猜个十之**,但亲耳听到敌人把自己的猜想证实,许多人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上前对着地上的俘虏一阵拳打脚踢。
江寒血把杨恭谨叫到一边,血淋淋的大手搭在他脖子上:“杨校尉,老江跟你商量个事儿。”
“江大哥寒碜我?有事儿您说话,只要我杨恭谨办得到的,刀山火海绝不含糊!”杨恭谨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
“没这么严重,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王鹞子这贼窝里许多的货物,眼下这大厅里还有许多的铁勒人,货物你们带不走,铁勒人我们留着也没用,不如东西归我,铁勒人的人头全都归你们,要不够的话拿几个沙贼的脑袋充数,反正这群沙贼也多是胡人血统,混在其中也看不出差别。老江做事向来以理服人,若觉得不妥,你只管提……”
要说这些天来杀的铁勒人,光是作为断后的死士,与史剌维?室兹的一战就杀了好几百人,虽然当时身在大漠,生死未卜,但缴获的战马有三百多匹,要带走几个脑袋不算难事。割下的脑袋装满了三十多个大麻袋,如今又砍了二十来个,可以算是大大的收获。
龙武卫活着出来的不到二十个,算下来每人都能分到二十来个人头。按照大越军方的奖励制度,一个铁勒人头可以换三十两白银,策勋一转,二十几个人头算下来,领取的奖励是小事,这十来个军士每人都可以获得两级甚至三级以上的提拔,这可是拿钱都换不来的实在功劳。更何况这次能从沙漠中活着出来,几乎全是刀客们的功劳,杨恭谨哪里能够跟他讨价还价,连想都没想,便很痛快地应允:“江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兄弟绝无二话。”
这边二人“分赃”已经定,张二狗又盯着浑身是血,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柔凝:“大哥,这还有个女的,听说是王鹞子的女儿,你说咋办?”
柔凝倒在地上,并没有被捆绑起来,全因她是个女的,众人也不怕她作耗。听到这么一问,江寒血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想起被王鹞子出卖而惨死的兄弟,心头怒火又起,一把将她抓在手里,大声说道:“把男人都杀了,剩下的女人兄弟们分了,今夜好生爽一场,明日都宰了上路!”
张二狗大声笑道:“就等着大哥这句话了!***,鬼门关里走一趟,刀口没挨上,却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刚才我看上个火红头发的女人,你们谁都别和我抢!”说罢手起刀落,接连割掉了俘虏们的颈部血管,热腾腾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有老成的兵士感觉这样有些不妥,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敢讲出来,更多的人却是一哄而出,冲出去争抢俘获的女人。是的,这行为与强盗无异,可强盗能做,我就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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