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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狼将》第四章 裙带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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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血来敦煌虽然时间不长,也接触过一些商客,感觉和他们交易时全是客客气气的,没架子不摆谱,请自己吃饭也不掺沙子,听兵曹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还是有三分不信:“我没听说过什么四赌五嫖、七娼八乞的,你说这些人,都是卖掺沙子的米的?”

兵曹说道:“何止是米,妓院、赌场、当铺什么都有,盐、茶、马、铁一样不缺。别的行商,千里奔走,不过是往西铁勒卖点儿瓷器、丝绸,赚几个辛苦钱罢了,他们倒好,将买卖做到了东铁勒,每逢春季少粮之时,将大把大把的粮食偷运到东铁勒去高价贩卖,导致敦煌城内粮价暴涨,他们就在米中掺沙,获取暴利!”

江寒血越听越奇,不知不觉就放开了手,问道:“还有这种事情?难道就没人管他们吗?”

兵曹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愤愤地说:“他们身后都有大大的背景,寻常人都惹不起,再加上这事儿做得隐秘,知道的人不多,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勾当,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我一个连襟儿在王家打帮闲,由于善拍马匹,深得王家管家喜欢,一日酒醉后,从管家口中听得这件事情,就好像柴房里端了个火盆似的,整日提心吊胆,深怕管家酒醒后将自己灭口。你有本事,便去拿他们出气,跟我找什么碴?”

在场的其他兵士,大多是这附近的人,听他说起四蠹,纷纷出言附和,指着鼻子骂娘。江寒血被他一激,“嗖”的站起:“去便去,这等国之蛀虫,不早点铲除了,还留着干嘛?你前面带路!”兵曹一听让自己带路,又后悔了,刚想找个借口开溜,江寒血已经扯着他出了营门。

新兵的招募尚未结束,兵营的管理也并不严格,别人见他竟然敢去捅马蜂窝,起哄的起哄,叫好的叫好,全都跟着一起去看热闹。江寒血等人是有马的,扯着那兵曹翻身上马,朝着敦煌城跑去,其他兵士虽然没马,却不愿错过这场好戏,也撒开了脚丫子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江寒血一看这个情景,干脆将一边的马房打开,把里面的战马都拉出来。新兵营里的马匹不多,只有二十多匹,从新兵里选了二十多个会骑马的人,骑着马跟着一起去助威。

这一下几乎将新兵营都拉空了,等韩让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只见到满地狼藉,却找不着罪魁祸首,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当时自己不在伙房内,不晓得他们的去向。好不容易才问清楚,得知江寒血领着一大群人出了营门,直奔敦煌城去,说要“审奸商、清君侧”。

“反了他了!几个愣头青,清个大头鬼!”韩让气得破口大骂。

且不讲几个奸商那蚂蚁一样的身份,“清君侧”这是什么话?这是造反的口舌!虽然比“讨昏君、伐无道”一类**裸的造反话语多绕了两个弯,但性质是一样的,若造反失败,顶在头上的罪名一样是“谋逆”,一样要千刀万剐、诛连九族。

几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乱叫了个顺口些的名号,只为了师出有名,却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幸好这里是敦煌,天高皇帝远,要是在京城长安,天子脚下,不知道要给西北大营惹出多大的麻烦。

“他们去了多久了?”

“去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韩让赶紧去马廊牵马,谁知里面的马匹早就把江寒血分了个干净,气得他双脚。好不容易从别的马房找了几匹马儿过来,带上几个亲兵,骑着马就走。走出没多远,就见到几个跑步前去看热闹的新兵气喘吁吁的在路旁休息。

“今日上午才走了几十里的路,下午又刚完成了选拔,你们就不累得慌?”韩让见他们那狼狈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奇怪,这江寒血就算要找茬,不能选个空闲些的日子?这么来回折腾,他就不怕辛苦?

“不累不累,那敦煌四蠹危害四方,若能将他们打倒,我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一个兵士气喘吁吁的说着,露出一脸的兴奋。

韩让皱眉道:“什么敦煌四蠹,就这么招你们恨?”

士兵大声说道:“将军身份尊贵,那四只蠹虫当然不敢惹您,还要想方设法的巴结,自然不知道他们的那些勾当。小的就这么说一句吧,这敦煌城的金子银子,怕有小四分之一都装在他们家的钱库中呢。”

韩让吸了口冷气,问道:“敦煌城竟有如此豪富?你说说看,这四蠹都是些什么人?”

士兵掰着指头算道:“还能有谁,王家、徐家、商家,还有……还有霍家。其他三家都还好些,不过是靠了沙鸣县令、州郡长史等人的后台,可霍家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士兵不敢再往下说了,韩让脑子里灵光一闪,惊问道:“你说的霍家,可是霍大龙一家?”

士兵连忙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这霍家的靠山,将军……也一定知道,那霍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平日里做的亏心事相对少些,可那三家都是唯霍家马首是瞻的。若想扳倒那三家,必须先把霍家扳倒!”

完了,这次江寒血这愣头青真的要捅大篓子了!韩让没功夫再多问,拍马就追。

霍大龙,那可是西北大总管苏常胜的小妾的亲哥哥。大水冲了龙王庙,狗头铡要斩自家人!也罢,只要把苏大将军“得罪”惨了,就不怕日后他问自己要人了。

……………………

江寒血等人要“清君侧”,急冲冲的跑到敦煌城时已经城门紧闭,开始宵禁了。由于地处边陲,敦煌城的宵禁制度不像内地那样松散,每晚一更三刻开始敲宵禁鼓,提醒众人尽快回家,三百声鼓响之后,若没有巡夜的腰牌,大街上禁止走人,同时城门紧闭,不再放人入城。

江寒血不管这么多,只说是大营来的,有急事要进城,没带将军的令牌,催着城门官将城门打开。城门官看不清楚,依稀见到人马挺多,穿的又都是大营的服饰,只当真的有急事要禀告,也不做通报,赶紧开了门。

大营离敦煌二十来里,便是骑马而来,跑一趟也要一个时辰,西北大营的兵爷都是些粗人,做事儿总是丢三落四、毛手毛脚的,下午太阳下山前出门,到了城门口发觉已经宵禁,自己没带令牌的事情时有发生。莫说是兵士,便是回家休假的将官也常常忘带令牌,所以城门官也没怎么疑心。

进了城门以后,江寒血就在兵曹的指引下直奔王家,到了之后也不敲门,牛大力直接一顶胳膊,发蛮力将大门撞开,一群人一拥而入。王家的家丁要出来阻拦,但哪里是这群饿狼猛虎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由于夜色还不算太深,王家东主王苟安正在搂着几个小女人寻乐,面对忽然闯入的“持刀歹徒”,还以为是江湖上的朋友手紧了不方便,来找他打风抽,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各位好汉不必动粗,王某最爱的就是江湖朋友,特地准备了一份薄礼……”

张无忌上来一脚踢翻:“滚你个老兔子,对着男人还爱不爱的,当老子是相公呢!我大哥问你,你可是那个叫王苟安的老狗?”

这一脚正踢到王苟安的心窝上,疼得他爬在地上,许久缓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不敢再装逼,颤声说道:“小人,小人就是王苟安,不知道各位有何种指教?”

“抓住一个,带上,再去第二家!等四个都抓齐了,叫上全城百姓一起审他们!”江寒血才不和他多话,当成野猪一样拿绳子随便一捆,扔在马背上又往第二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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