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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旧事》第二十九章 双面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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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下:难道你要亲手抓出这个内奸?我是帮不了你什么忙。{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对南京那边的情况,我肯定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冯博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我准备秘密回南京,一方面回南京倒蒋,一方面要想办法揪出这个高层内奸。我准备把豫南的事情暂时全部交给你负责,当然你要帮我掩盖近日的行踪。我的行踪汤恩伯及其手下也是不知道的,教导二师黄埔系的军官太多,我不得谨慎从事。我很信任你的能力,富贵,你能不能接下这担子,帮我一把。

我有些惊讶:这边的工作都交给我负责,这担子太重了吧,何况我一个人怎么应付这么多事,很多系统、关联部门我都不熟,也没有直接打过交道阿。

冯博园笑了笑,说,我给你配了一个助手,她对各方各面都很熟悉,在这些层面,肯定能帮你解决一些麻烦。玉蓉,你出来吧,跟你的上司见见面。

“玉蓉”,我的心里特别惊慌,很奇怪,为什么惊慌?到底是那个玉蓉?

一个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走得那么平静,仿佛她跟我不在同一世界里。霎时,我如电击,呆在原地,原来她,她真的是谢玉蓉,那个和赵首长,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女人。

我抬起右手,指着她,你,你,怎么会是你?后面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也许肚里还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又怎么说的出来一丁半点。

谢玉蓉微笑,抬手行礼:王校官,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冯博园也笑了笑,很诡异,玉蓉,你不要再称呼王校官了,从现在起他就是豫南地区的代理组长,你应该称呼他为“王组长”

谢玉蓉继续笑了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王组长,您好。(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我是组织特意从天津组调过来的,主要负责本地区的电讯工作,电台就设在SC县了。同时在教导二师内还有我们三个组员。目前您在担任代理组长期间,豫南组连你在内共有五名同志。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莫非这种诡异的情况才是现实世界中的常态。

冯博园伸出右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富贵,我非常相信你在我回南京的期间,能把这个担子挑起来,甚至把工作局面打开。你就在本地等我的好消息,有及事,就让玉蓉通过电台和我联系,电讯联系方式和密码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操心。

听完冯博园的话,我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了,有些感伤,有些寥寂:冯大哥,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你为大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你放心的去吧,南京那边的局面估计也是很棘手,你多保重。

冯博园哈哈笑了起来,富贵阿,富贵,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来这一套了,时间很紧急,不然怎么也得喝杯送行酒才罢。我就不在这里待下去,后面的事情你跟玉蓉好好商量一下吧。说完话,冯博园连行李也不拿,直接出门去了,看来真要轻装避行了。

冯博园走后,屋子里只剩下谢玉蓉和我了,突然我觉得屋内的气氛变得很奇怪。我一直沉默着,沉默着。

还是谢玉蓉打破这个闷局,我的耳边响起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小弟,你不会真的怪姐姐吧。

我皱眉说,姐姐。然后又开始沉默了。

谢玉蓉用手捂住下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引起她笑个不停,用手捂也捂不住:小弟,你是我爹的关门弟子,年纪比我小,难道说我不是你姐姐么?

我有些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你怎么会加入国民党秘密组织的,谢老师恐怕是不知情吧,你这样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我小声问她。

谢玉蓉,轻轻用手拂了一下头前的流海,说,这个很重要么?

我坚定地说,很重要,既然你也说是我的姐姐了,我不希望你从事这么危险的事情,这种环境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女子待的地方,安心的在小学教书不是更好么?

谢玉蓉听完我的肺腑之言,眼神有些黯淡:现在能退出么?怎么可能退的出来?

我神情没有犹豫,急促的说,这个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请冯博园帮这个忙,他在组织内资历非常深,他一定可以帮到你。

谢玉蓉仔细的看着我,我从她的嘴角能感觉到她内心的讥笑。谢玉蓉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下巴,还有手抬了抬,这个动作让我惊呆了,一时间,全身失去知觉,无法动弹。

谢玉蓉笑着观察着我,嘴角笑得有些歪斜:小弟,真是年轻,年轻真的很好。

我感觉手里终于有些力气,猛得推开她的手:年轻又怎么样?你很老么?

谢玉蓉被我推开后,也没有恼,继续柔声说,姐姐当然很老,乡下的女孩十五、六岁就嫁人了。

我听完却有些恼火了,这些跟你退出这个组织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敢退出,还是不愿退出?

谢玉蓉突然反问,小弟,你到底为什么要加入?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要报效国家,现在正是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何况现在我娘已经过世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所以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走我想走的道路,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谢玉蓉笑了笑,有信仰,很好!你有信仰,你信仰什么?

我又迟疑了好一阵子,这个让我难以回答,是阿,到底我信仰什么,什么可以向她说,什么不能说。

谢玉蓉看着迟疑的我,说,年青的人,大都是一腔热血,我其实也是这样的人。

我看了看这个女子,怎么样我都不能被她看扁。我突然想到了老家破屋子上的茅草,想起了门前挂的辣椒串。我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对这谢玉荣坚定地说,我相信有一天,我的乡亲包括我自己,都能不再愁吃,不再愁穿,都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家,能挺起胸膛做人,做事。这个就是我的信仰,我也会为这一切而奋斗。

谢玉蓉好像有些意外,笑道,你这些说词,怎么象是**阿?对了,你以前确实是**的人,不过现在投诚党国了。

我严肃地说,谁说的,说这些,做这些的就是**?孙先生发动的历次国民革命不就是为了做到这些么?如今南京政府,北伐、剿灭各地军阀,难道不是为了这些目标吗?大江南北,这些年来牺牲了这么多仁人志士,难道他们不是为了这个目标?

谢玉蓉咬了咬嘴唇,说,没想到你基本没有上过什么学,这小脑袋里想的倒是挺怪,有点传统士人的想法。呵呵,我爹其实就是这种人,但是这种人一般人生都很凄凉,所有的理想最后都变成了烟云。有时候你想做的,到后面未来会实现,所有的理想,最后反倒可能结成恶果阿。到最后反倒会感慨: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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