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的眼皮,随着Berserker离去时沉重的马蹄声微微颤抖着。
看来,是没有问题了。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见凛怀里的樱面色也已经不再惨白。
嗯,这样就好了。但是,总觉得Berserker离开时的样子,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擦去头上一直没意识到的冷汗,回眼望向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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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乘天马的Rider向着塔顶纯黑色的Archer飞速冲刺着;但是Archer迅捷地射出又一箭,不得不躲避箭矢的骑手只能划出一道弧线,再从另一个方向试图接近屹立在金色塔顶的射手。
身边的Caster继续施加幻术,从空中Rider的身上分离出一个又一个的幻影Rider。那些幻象同样骑乘着天马,散发着顶阶幻想种般剧烈的魔力威压――
然而Archer没有眼白的、有如午夜般的双眼,却一眼都懒得看它们。他只是低头看着金色的塔顶,偶尔抬头射出一箭,然后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但这种好整以暇的射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Rider从直线冲锋塔顶的路径上逼开。就算幻象直接撞击他的身体,他也像毫无察觉似地不予理睬。
“他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奇怪,明明连风声、气息、姿态和魔力存在感都模拟出来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呢。”Caster的双手依然不停地操纵着幻象,疑惑地自语着。在她身前,葛木老师紧盯着塔顶,正用自己的身体掩蔽着Caster,防范可能射来的冷箭。
“幻象和真实的Rider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他不必看就分辨得出来呢。那双眼睛,到底有什么能力……”一只手扶着樱,凛也在出声思考着。
俯下身子查看,Saber仍然紧闭着双眼,但是从主从契约上传来的存在感并没有丝毫减弱;再过几分钟她就会醒过来了,我不停地这样安慰着自己。
正这样想着,旁边Berserker刚刚画过星图、召唤过梦魇的,已经熔成一大片玻璃的沙地上,出现了行书体的刚硬字迹:
从上往下,头两个字是“士郎”。第三个字…左边像是い,右边是人,这是什么字啊?
……打完这一仗回去,一定要好好补习国语,脑子里荒唐地出现了这样不合时宜、完全没有紧张感的念头。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正在金字塔阴影里向着侧面飞驰的Berserker。他的右手正在空气中划出琉璃色的轨迹――地上的字,一定是他在给我们传讯!
“远坂,看地上,Berserker要说什么?”还是请能看懂汉书的凛大小姐解读吧。
“啊?哦,‘士郎以幻象崩坏于我……,不对,士郎以幻想崩坏,于我袭弓兵时射之,令术者借幻象语于骑兵,于爆时以缰乘彼不能视。――最后一个字我也不认得……”
那是一个形如高脚酒杯的汉字。不同于上文的流畅行书,这个字是正楷;虽然只有三划,凝重得却像沉积了千年――而且,像是和我,有某种渊源。
“不过,大体是明白了。士郎,在Berserker攻击Archer的时候,不对,在他们接触之前,用幻想崩坏射Archer!”
“收到!”不由自主地立正。
“Caster,用幻象告诉Rider,在士郎攻击Archer、塔顶爆炸的时候,借助强光挡住Archer视线的时机,用骑英之缰冲刺!”
“知道了。还有,别用那种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会不萌的哟。”Caster嘴上调侃着,双手的速度却骤然加快,然后呢喃着神名,“Hermes.”
天空中的Rider身上又分出一个幻象;两个Rider并不向着Archer的方向冲击,而是并排绕圈滑翔了很久,才互相分开。
Archer却突然转身,向着金字塔侧面刚登上塔身、正在向上疾驰的Berserker,射出神速的一箭!
看不到箭的轨迹――就算看到了也反应不过来――而是半秒钟后的音爆传来,才让我知道这一箭的存在。
那似乎必中的一箭,却被Berserker轻轻巧巧地闪开:他骑乘的梦魇只是随意地在塔面上一蹬,就违反常理地改变了前进的方向,速度却完全没有减缓!
“这……就是梦魇种的能力吗。”凛梦呓般自语着。
Archer一改向Rider射击时的从容不迫,一发连着一发地射出比刚才那一箭更快的箭来,轰鸣的音爆声传到我们这里都还震耳欲聋;但是手持双锤的Berserker只是端坐马上纹风不动,任由坐下青紫色的梦魇跨着折线一点点接近塔顶,竟然连一丝摇晃都没有。
但是,看不见他那一直带着的自信的微笑;他的脸上,只有嗜血的狞笑。
他的左手突然在空中,带着宝石蓝的轨迹,猛烈地划了三道。我身侧的那片沙地上,显出入地三分的一个大字:
“上!”
那么,就是现在。
“Trace,on.”
闭上眼睛,取出早就藏在身体的的弓和剑。脑际掠过剧烈的痛楚:那是有和无、过去与过去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张开弓,搭上已经在咆哮着的剑。无视疼痛,不必瞄准,照着心里早就定好的方位,射出这一箭。
“Saber!”
这是为你,复仇的一箭。Saber,你看见了吗?
但是抱歉,现在不能看着你的脸。
“Image,Break.”
凝视着向Archer的侧腹飞去的剑,在即将射中的那一瞬间,抢在Berserker触及Archer之前,发动。
那是宝具级别的名剑释放自己一生的历史和传奇,作为自身最后一刻的破坏力的,毁灭性的招式。这样的爆炸,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应该能造成不少伤害吧――不,甚至足以杀死他了吧。
因为所选用的,是从吉加美什的无尽宝藏中克隆的、名为画影的无形之剑。那是本来就能飞翔、用途也是飞射的透明魔剑,原本的射程就可以达到数百公里,再加上用弓发射,所能达到的速度,也只容许那个Archer像这样勉强抽出自己的黄金剑罢了。
我的双眼完全没有想要躲避强光而闭上的意思:我要亲眼看见他的败亡。伤害了Saber的人,就必须死。
突然地,对旁边曾经伤害过Saber的Caster,生出比对Archer更大的敌意来。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暴烈的想法?
不过来不及想了。
“Sogolon!”
这是自从见到这名纯黑色的英灵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手中黄金色的长剑随着他的吼声,聚集起强大的魔力感。
那雄浑的、如同狮吼般的声音,比之前的音爆更摇撼人心。而那带着思念与深情的声音所呼唤的,是他宝具的名字吧。
不过像剑一样的宝具,怎么可能抵挡住无孔不入的爆炸――
幻想崩坏的纯白爆光挡住了我的视线。现在,是Rider攻击的时刻了――那正是她的高喊声:
“Bellerophon!”
更为炫目的白光在远方的天际点燃;光点转瞬间化为光流,轰向金字塔顶。
与那有如直击的彗星般耀眼的光流相比,塔顶尚未散去的白光中飞出的那一点黑影,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那却是对Rider威胁最大的存在!
那黑影――没错,看清楚了,那支箭――即将触及Rider的一刻,塔顶爆炸的白光刚刚散去;在塔顶刚出现的黄金色的半球里,那纯黑色的人形,右手刚松开弓弦。
Archer,毫发无伤!?
但是此刻,脚下有必须注意的响动。
长袍遮盖下的Saber,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在连串的爆音和破风声中,我第一时间听到了她的低鸣。
俯下身子,她的左眼已经略微睁开了。翡翠色的瞳孔转向了我,那是安心的微笑。
却突然、变成痛苦的表情、那是、在压制着――
她紧闭的右眼蓦然大睁,琥珀色、呈线状直立的瞳孔像毒蛇一般扑击而来,直刺我的灵魂。
――
注解:
1.如果注意过之前的剧情,应该可以猜到那个凛也不认得的字是“卫”…和护卫的?繁体中并不是同一个字,只作为地名(封地)的卫字一直是这样写的。卫宫的姓氏日文写作??。
2.唐时没有标点…断句是基本功。另外,这个汉书不是指前汉书后汉书,而是日本人称呼全是汉字的书的说法(??,かんしょ)――参见远坂永人那本药书。
3.本章的Hermes...速度奇快的Hermes同学是诸神的信使。
4.画影,又名曳影、空,是颛顼的剑,第一柄会在匣中作龙吟虎啸的剑(喂喂这不是主要功能吧?)。颛顼和金闪闪确实说不清楚谁比较老就是了。不直接写曳影是为了摆脱钱莉芳大大某个导弹版本的影子...
牛年大吉~初二就写死人不吉利,所以黑A没死,以上(误)。放假期间,我会试着更新得勤快一点;单章字数太少不是我的错,情节需要,情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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