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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摇光》1-7 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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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我有点迷糊。

出人意料地,在我们全神戒备着走完剩下的几百米的过程中,再没有像之前的巨像军团那样的敌人出现;虽然Caster的虹彩反魔力场和凛的倒置龙卷都被Saber刚才的一剑破坏殆尽,但是沙尘暴也已经莫名其妙地止住,这些也就没有必要了。

“奇怪。没道理这么平静啊。”披上了带来的白色阿拉伯长袍的凛也疑惑地咕哝着。

――黑色和红色太过吸热、皮肤又不想被晒黑,女生要注意的问题果然特别多。考虑到了这点的凛,事先就难得大方地给卫宫邸的凡人们都购置了阿拉伯式的白色长袍来遮挡阳光……但是现在用处完全反了过来:冬日晨间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再加上寒风,这条袍子倒更像是保暖用的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可是浓厚到一公里开外就能闻到的魔力气息哪。既然有这么强的魔力,为什么不继续对我们发动攻击呢……”同样披着长袍的墨绿色Caster右手提着拖地的袍角,左手牵住葛木老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里走着。

“大约,是Saber那一剑确实伤到了他们吧。”我挠了挠头,提出了我唯一能作出的判断。

――但是就算Rider已经解说过了,面前这座金字塔还是让我感到不舒服。

那座金顶银身、表面光洁得像瓷器一样的金字塔,在塔基朝我们的这一面连着一座像是神殿的建筑;在那建筑的门边点着幽蓝色的火炬,种着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不过,如果大金字塔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话,其他的旅游者不会发现的吗?这些家伙,是看着教会在这里没多少势力,就完全不顾遁世公约了吧。”凛不满地哼了一声。

……还是在为造成我们来到这里的那笔罚款生气吗。

“不,就算发现也没关系了。刚才的沙暴,既然能杀死我们的司机,其他的旅游者也没有还活着的道理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都可以杀死这么多人……绝对不能让圣杯落到他的手里。”Saber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话来。

混蛋。

我因为目睹司机的死亡而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刚因为时间冷却了一点,就又被浇上了一大盆油。

居然现在才意识到,会有多少人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无辜地死去……他们本来的人生……对即将看到的世界奇观的憧憬,被死亡直接代替……

我的牙齿格格作响。

不知怎么,似乎想起了某个教堂地下、手脚被融化却还活着、我本来应该一起、……

头好痛。那地狱般的景象,为什么似曾相识……

面前就是战斗了。把仇恨和愤怒施加到敌人身上吧。没空考虑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大金字塔上。既然是敌人的大本营,就先侦查一下吧――虽然生气,也不能带着凛、樱和Saber就这样踏进未知的危险里。将魔力集中在双眼,加强视力看看吧。

――塔基和地面交界的地方,那个神殿般的建筑,入口幽深黑暗,里面看不清楚。门楣上似乎有些像是象形文字的东西,不过我读不懂。

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获得吗……等等。

金字塔黄金色的塔顶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形。

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一定要看清楚。

定住脚步,竭尽全力,仔细看着塔顶的那个人影。

黑色的皮肤、纯黑的眼睛、裸露的上半身,是对方的Archer没错。他手中正拉开的铁黑色大弓,正瞄准着――

“怎么突然停下了,士郎?”察觉到我站定的Saber回头询问。

“小――”

来不及了。纯黑的Servant嘴唇张开,念出了一个词,然后松开了那张黑色的大弓;一支只能捕捉到影子的箭无声地向我们飞来。

不是无声,而是比声音更快!

感觉到什么的Saber用力点地,向旁跳开;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

箭,擦过了她的左肩,带出一丝血沫,然后没入了地面。

“――心,Saber!”

箭擦过她的那一刹那,Saber的铠甲就从她的伤口开始自动崩解,现出下面雪白的身体来;一瞬间,Saber闭上了双眼,随着那支箭现在才传到的破空声颓然倒地。

“Saber,能听到我吗!说话呀Saber!”我慌张地直接趴倒在地,给Saber盖上了自己身上的长袍,同时伸手摸她的脉搏、探她的呼吸;但是脉搏和呼吸却完全正常。

“Rider迅速接近他!Caster辅助Rider,顺便防御!小心他的箭!”Berserker第一个反应过来,喊出命令,然后也跪倒在地,眼睛审视着倒地的Saber,双手却在沙地上画着什么图形。

Rider向樱点了点头,就向着金字塔飞奔而去。

“Hermes!Ge”听见Caster念出的神名,和Rider那里传来的骤然密集的脚步声;但是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Saber身上。

“Saber她――在不停地向我索要魔力?”同样在检视Saber的凛感觉到了异常。

“你们三个Master通向我的魔力管道窄了很多;应该是被她占去了流量。Saber的铠甲是魔力织成的,铠甲解除,就是说魔力耗尽;她正在经受动脉破裂大失血级别的魔力流失,所以要你们像输血一样补充魔力吗……但是溢出的魔力到哪儿去了却感觉不到。好在樱小姐的魔力量足够大,还能坚持一小会儿。”Berserker在沙地上描绘的双手并未停歇,嘴里却不停地流出他的判断。

听到了弓弦的声音和箭矢飞射的音爆声。猛然抬起头,Rider也会被――!

脑里闪过常识的嘲笑:你听到声音的时候,箭早就射中或者射失了,有什么好急的。

滚落在地、正在一点点消散的那个黑衣紫发英灵,分明就是Rider……!

但是另一个Rider刚刚跳起,身体与金字塔表面平行,凌空滚转。这是,怎么回事?

还活着的Rider头发随着身体的转动飞扬着散开,挡住了Archer窥看她动作的可能。

――然后她手中的长钉平举至颈,深深地刺了进去。

鲜血喷溅。

并不飞溅,而是在空中迅速地绘成了神秘的图样。

那是,召唤天马Pegasus的法阵。曾经见过一次、还是两次?

不,这个问题不重要。比起有天马就近乎无敌的Rider来,Saber的伤势,才是我现在最为关心的。

低下头,再一次徒劳地查看Saber的情况。

“Saber!能听见吗?你怎么了?!”

“学长。Saber在,不停地向我索要魔力。不停地向我索要。魔力,给她的,足够圣剑发射二十次,还在向我索要。”站在我身侧的樱无神地说着,歪着头,腿脚虚浮,头发的颜色明显地浅了很多。

“樱?!你也不舒服吗?”凛惊恐地抱住了摇摇欲坠的樱。

“樱!”我已经乱了方寸。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

“不必着急,樱小姐应该只是魔力支出太急而已。解决了Saber的问题,就同时能解决樱小姐的问题了。”神色依旧平静的Berserker飞快地吐出判断,双手却还在沙地上绘制看起来相当复杂的图形。

“**纵的幻象刚才中箭以后也不停失去魔力。那箭,应该就是附加了这种诅咒。”Caster的双手在准备着新的魔术,口中急速地叙述着。

“这样就可以完全确定了:那箭上附着的,是让伤者持续流失魔力的诅咒。我可以止住这种诅咒,但是会暂时剥夺去Saber全部的魔力;好在,就算樱小姐状态不好,有士郎公和凛小姐在,Saber只要恢复神志,就可以慢慢补充魔力,尽快返回战斗。可以吗,Master?”黑甲的英灵语气严峻,像是在询问是否要杀死某人。

“那就快啊!”我不明白Berserker为什么不早一点确定,那种严肃的语气和长篇大论又是什么意思;既然有办法拯救Saber,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才说出来?!

“得令。”他的右手继续在沙地上勾画着,左手离开图阵,凭空取出镌刻着狼头纹饰的苍青色魔锤,指向Saber,“贪狼!”

Berserker一反平时文弱轻快的声音,低沉地吼出宝具的真名。肉眼可见的黑气从Saber的身上被抽离出来,吸入锤上刻出的狼纹口中;但是更浓重的黑气从贪狼的锤柄上蔓延出去,沿着Berserker的左手蔓延向上,直到他心口才蓦然消逝无踪。

Berserker的脸上完全消失了平时的微笑和轻松,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声音也沙哑了很多:“好了。那么,该我出场了。飒露紫,出来吧。”

他在沙上的图阵里划出最后一道连线;随着他右手的离开,那图阵骤然散发出点点青色的星光。像是溶解了一般,沙地软了下去――在那有如星空的法阵中间,几缕青紫色的、火焰般的鬃毛探出了地面。

那青紫色的火焰引燃了整个图阵,苍青色的群星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飘扬的鬃毛像扩大的火势一样迅速变高长,下一个瞬间,一匹马从星空中跳出了地面。它跃起的四蹄带起了地上的沙土,化作红炽的液体溅落;赤红的液滴在空气中迅速冷却,化作深绿色的琉璃。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匹青紫色的、有燃烧着的火焰般的鬃毛与眼睛的,从未见过的马――不,不如说它是一匹没有颜色、但全身燃烧着青紫色火焰的马。马头比我还略高数寸,马身的长度大约和我的臂展相当;这样的巨马,我从未见过

“梦魇、吗。”凛梦呓般低语着,像是害怕被谁听见一样。

“所向摧破。”Berserker自语的喉音,沉重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取出刻着虎纹的右锤破军,略一纵身,跨上了没有装马鞍与辔头的巨马。燃烧着的巨马打了个响鼻――鼻孔中滴下的火焰把地上的沙子熔成了平坦的玻璃――便向着金字塔顶疾驰而去,只留下从语气到声音都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咆哮:

“挡我者死!”

――

注解:

er每次穿上铠甲,都会报销一套衣服:这是奈须的恶趣味爆衣设定。不过是怎么爆的、爆完了又是什么样子,请自行脑补。本小说是严肃作品……吧。

mes是速度之神;Gemini即双子座。虽然双子座的那对双胞胎是罗马时期才成为星座的,希腊时期他们的称谓也不是Gemini而是Dioscuri,不过鉴于本小说是通俗作品,不予考虑。

3.马的话…熟读佛经的同志其实是能看出来飒露紫的本相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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