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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人生右手岁月》黑色笔记本之北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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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想想儿了和秀兰一会又想着韶清,深夜里一片漆黑,我睁着双眼看不到任何的事物,脑海中却不停的翻腾着各种影像。幻想着未来的生活,却终究没有一点头绪,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韶清之所以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其实也是出于对自己人生的感伤。看到弟弟结婚在高兴之余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半生蹉跎却无依无靠,过着孤独的生活,每每想来不由得心酸泪流。

我后来问过韶清为何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说一是因为弟弟结婚他想在家里多待一些时日,二是想守在年迈的父母身边敬敬孝心。我问她有没有再遇到王怀仁那个恶霸。她说有,后来那个恶霸又有来滋扰过,不过还好又回到了这里。说到这个恶霸时,韶清只是轻描淡写,故意作出一副无谓的样子,我猜想事情一定不是她所说的这么简单,那个恶霸那样觊觎她的美色,怎么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我想韶清只是不想过多的说这些伤心的话,所以我也不再继续的追问下去,不想让她再沉浸在那些痛苦的回忆之中。

我对韶清的爱愈来愈浓,自从她说出那样的话后更加坚定我的信念。我的心里总是想着她的一切,只要是在无事时,我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愿意离去。而她总会对我说,萧大哥你回去吧!家里人还在等着你。

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我从窗户望向天际,一轮满月挂在遥远的夜空中。它是那么的远却又是如此的亲切。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韶清,你看月亮多么的美呀!”

韶清走到门口抬头望向夜空。

“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吧!”我对她说。

我们一起沿着街道,在洒满月光的路上向西走去。很快就走出了镇外。镇子西边有一片田地,田里有绿油油的麦苗。我们并肩站立在田野边,视线所及之处的远方是一座大山。天空的圆月辉映着整个大地,无限的柔情充盈着整个心间。月光下韶清的皮肤这如此的洁白,我情不自禁的说:“这样的夜晚实在大美了。”

“可是却不能常有的,月圆之夜每个月也就这么几天,遇有阴雨天气看不看到的。”

“但是总会有这样的月夜的。”

“即使有却也不能常常看到的。”

“会的,我们现在不正在欣赏月色吗?”我说,“韶清,你看这样的夜晚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你看那月光下那山中的景色。”

“可惜我却看不到了。”天空的云遮住了月亮,大地暗淡了下来。韶清脸上有婉惜之情,她蹲了下来手轻抚着随风而动的麦苗。随即站起便往回走,我紧跟在她她后面,“萧大哥,你回去吧,”她没有回头说。

“韶清,你看月亮又出来了。”这个时候云朵飘过,月亮又露了出来,依旧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

“月亮再美,对人们来说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月色再美,也不能得到它的一点点温度。”韶清没有回头向前跑去。

月光里有微风吹起,树影摇曳下韶清在月光下的背影朦胧迷人。她一直往回跑,我生怕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紧随其后。

韶清跑回店里“砰”的一声关住了门,我站在外央向她喊着:“韶清,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她没有回应。“韶清,你若不开门我便一直等在这里。”依旧没有回应,静夜之中只有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轻微的声音。月光依旧如一泓清水流淌在地上,我身处其间心中一片冰凉。

我在门外站立了好久,门依然紧闭着,里面无声无息。韶清是否已经睡下了,而我却还站在外面。此刻站在这里是否还值得,我是否应该离去?人生是不是不应该强求,一切随缘就好?

心中思绪万千的站立了好久,正在我犹移不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韶清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许久没有开口,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月亮在慢慢的西斜。

“进来吧!”韶清侧过身子作出让我进屋的样子,“可以吗?”我不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刚才还说只要韶清不开门就会一直等下去的。

我走进去背对着门,韶清还侧身站在门口,我没有回头,听得吱呀一声门又关上了。我转身韶清双眸盈泪,“你这是为何要哭泣?”我说。韶清没有说话走过来头靠在了我的肩头,眼泪滴下来流在了的我肩膀上。

那夜,是一个有着美丽月亮的夜晚。月光洒在窗帘上,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见韶清的肌肤是那样的洁白,如同少女一般。她的长发散落在我的胸前,淡淡的香水味让我醉了。

我双臂轻轻环抱着她,没有灯光却能彼此把对方看得清楚。我们都很清醒没有任何的睡意,仿佛一睡着这一刻就会倏忽消失,所以倍加的珍惜。

韶清躺在我的怀中,“萧大哥,你是个好人。”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臂,“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为什么呀?韶清,为什么要这么说?”窗外月亮又隐入了云层里,屋里变得漆黑。“这样不好的,别人要说闲话的。”

“我不在乎,管他别人怎么说,我从不在乎。”我抱得她更加紧了。

“你还有孩子,还有妻子。有些事是你所做不到的,你不应该再来找我了。就让我一个这样的活着吧!”韶清推开我,蜷缩起身子不再理我。

月亮不知何时早已隐没,窗外泛起了淡淡的蓝色,天要亮了。时间就是这样的无情,这一夜就这么的在时钟的滴滴答答中溜走了,短暂而又恍如一场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早上出来的时候,大地还处于沉睡之中,天空有淡淡的蓝光,这就是黑夜和黎明的交接之处。清晨的风有些清凉,我在这清凉的风中向工厂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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