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韬随剧组去了荆州,晓兰心里一直很纠结。她不想眼睛里一时一刻寻不见那个身影,只要有他在,她的生活里就有阳光灿烂。关于家庭和婚姻爱情,她不敢想象这一辈子没有了他在她的生活里,她的人生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沈文韬一步踏进她生活里的时期,正是她由童年期向少女期过渡的季节。
那些年,沈文韬一直是以姐夫的威严主导着她的生活航向。特别是他跟姐姐结婚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为“家长”,和“父亲”等同。而在她豆蔻怀春的梦里,她对他逐渐形成的依赖,使得她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个令自己脸红心跳的臆念,他就是她心中的“另一半”。这个臆念一直延续影响着她成年后的情感心理,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憎恨自己心理不健康。假如姐姐的婚姻生活一如继往地美满甜蜜,她会把内心深处里萌动的渴望深深地掩埋起来。然而,当她发现了他们的婚姻看似光鲜的外表下,早已是另一番灰色的景象时,她的心燥动起来了。
她不能克制自己的心理饥渴,还有被生理饥渴诱动的炫梦。她没有犹豫地舍弃平静的公务员生活,大步流星地追随沈文韬走南闯北去打拼。她是要相依相伴在他身边,用自己的柔情一点一滴去吸引、渗透、煸动、征服!她尝试了,也得到了确认。沈文韬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了“角色”转变,他们之间再也不是单纯的亲情之爱,而是两颗热血沸腾的心等待着时机成熟,等待被“丘比特”一箭穿刺的那一刹那!
今天做完节目后,鲁峻山说要交流下期节目选题,到晓兰屋里来坐了好一会,东拉西扯没入正题。《竟陵夜话》一周三期节目,鲁峻山带着大家把前期策划做得越来越精细,晓兰在镜头前也渐渐老道。两人单独在一起居然调度不起说话的兴趣来,晓兰看时间不早了,就拿手机跟黎桂芳通话,询问剧组情况,黎桂芳说了小玲吵着闹着要当群众演员,纪导就让她饰演女中学生在街上被小流氓欺负,她在镜头前居然吓得浑身发抖,哭着跑了。鲁峻山听她自顾电话里的话题,只好识趣地悄然离去。
晓兰跟黎桂芳在电话里说笑了好一会儿,感觉没话题可聊了,就说“阿芳姐,你明天要忙,我不影响你休息,关机了!”
黎桂芳说:“好哇,不聊了。”
晓兰没有立即关机,见黎桂芳也没有关机,就说:“阿芳姐,你还有话要说是吗?”
“精怪,别装了,我等你提问呢!”黎桂芳笑道。
晓兰喃喃地问:“我哥……他好吧?”
“他心里藏着事儿,总是闷闷不乐的。”黎桂芳心直口快地说:“你,或者你姐应该打他电话问候一声的,真的!”
“我姐应该打过电话的……我,我是怕打电话影响他工作……”晓兰悠忧地说:“阿芳姐,你离他近,拜托你多照顾一些,我们家会感激你的!”
“放心吧,小玲对他比她亲哥还好咧,照顾得无微不至,连我都插不上手。”
“这我相信,”晓兰说:“我哥是心里苦,你对他了解,你多陪他说说话……”
“好的,我这就去陪你家哥哥说说话,说完话就陪他睡觉。”黎桂芳玩笑地说。
晓兰说:“阿芳姐你好坏,不跟你说了!”
关了电话,夜的宁静中,所有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
晓兰打开电脑,想在自己的博客“心路里程”栏目里尽情倾诉内心的思念。还没开篇,手机叫了,雅兰说要过来跟她说说话。她的心绪一下子又乱了。她很矛盾,既希望雅兰来,又害怕雅兰来。
从南方回来后,姐妹俩都明白,各自心里藏着要跟对方交心交底的大事,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或许是时机还不成熟,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引出话题来。她们也都清楚,一旦要说的话题摊开了,她们之间的亲情关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大裂变。想到总有一天要跟姐姐面对面难以启齿的尴尬,晓兰脸上一阵发热。她默默地从手腕上摘下“劳力士”坤表,拿在手上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总有一天,晓兰要闯进姐姐的婚姻生活里去,她觉得有充分的理由不让自己愧疚。她认定自己不是从姐姐手里夺爱,而是姐姐自觉自愿的在纵容她、鼓励她去爱。就象当年她要离家上大学时,姐姐恋恋不舍地从腕子上摘下手表,含着泪水帮她戴在手腕上。她知道,姐姐是不舍的,因为这块“劳力士”坤表,是他们恋爱时沈文韬拼尽所有积蓄为雅兰买下的定情物,姐姐戴在手腕上后就没见离过身,珍贵得如同生命一样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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