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秋允是否还留在屋里,我已经无暇顾及到他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尝试过骨头二次碎裂的感觉,仿佛有很多刺扎进了肌肉,捅破了血管,心在阵阵抽搐着,我期望我自己能够立即晕过去,但是,没有。疼已经彻底让我在地上痉挛。
有人抱起我,一股腐尸的臭味弥漫开来,长长的发丝贴在我脸上,一双不属于人类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尖尖的指甲有着粗糙的硬皮,鼻息间喷洒着湿气。“你要干嘛?”
他没有理我,只是歪着头审视着我的手臂。忽然他弯下腰,以最快的速度在我双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锥心的痛逼迫着心脏,大脑崩溃了……
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发现还是黑夜,腐尸的气味散开了,一股清香浮在空气里。我抬起手,动了动手指,然而握紧拳头再松开,我确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再戴那副支架。“允?”
一声低沉的呻吟响起,我随手想要打开床头灯,想起已经被打坏了,他似乎并不喜欢光亮。打开电视,一点微弱的光在房间里亮起。角落里,一个庞大的身躯在起伏着。“允”我又一次试探性的叫唤了声,身躯向里靠了靠。
我走到它面前,伸出手,突然一扇巨大的翅膀拍来,我躲向一边。在屈天吟那见识过允的同类,但有很大的差别。秋允的体积要比Vampire小很多,它的翅膀上有着灰色羽毛,耳朵也要尖长了些,身躯更像是人类,只是某处要比人类粗大了很多。“让我看看你”面对这样的突变,我越发觉得人类的存在是奇特的,至少在基于自身的基础上,我觉得我的承受与适应能力算是少有的强。
它选择沉默,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翅膀偶尔蒲扇几下,不让我x近。“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只好去问屈天吟。”
事实上,我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不可能装下那么大的池,来给秋允供给营养液,而我也不可能象老板那样去杀人。让秋允变成这样是我的忽视造成的,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就不该做这样的挑衅。现在很后悔那时对屈天吟的冲动,无论从哪里看我都不够格,成为他的对手。
身躯动了下,我以为它会面对我,谁知道,它想要从左侧移向窗户,只是它的行动变慢了很多。我绕到它左侧,它转向右侧,我再绕到它右侧。它对着我发出咆哮声,这让我很清晰的看清它的脸。
脑袋很小,白色的发丝很长,与画片上吸血鬼不同,它的肌肤并不属于苍白,嘴向外凸起成尖嘴样,露出不是很长的獠牙,但很尖锐。我想它们就是靠这个去吸食人血的吧
我对上它的眼睛,漂亮的紫水晶没有光彩,显得幽深。“你要这样出去吗?还是你要自己出去找……找食物?”食物?应该是这么叫法吧“我不会让你去杀人。”
它又对着我咆哮了两声,喷出的湿气全散在我脸上。“叫也没用,不会让你出去。”它匍匐在地上低低呜咽着,看似很痛苦。“允”小脑袋抬了抬,又垂了下去。“用我的。”地上的碎片成了利器,很容易割伤皮肤,流出鲜血。
一点点血的味道在正常人感官当中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闻不到一丝血腥味。但对一个吸血鬼来说,这就是源泉。它朝我扑了过来,力量之猛,速度之快,让我始料不及。
我又问道了腐尸的气味,湿腻的唾液滴在我的脖子上,它离的我很近,长舌滑过伤口后,迎接我的是它尖锐的牙齿。
如果说它之前还尚存着属于人类的理智,那么此刻它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
獠牙深深扎进了动脉,感受到体内的血液顺着一个方向逆流着。我会死吗?象所有书里写的那样,被吸干血,成为干尸?呵呵,应该会吧那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外婆了?她会不会认出我?对了,还有余青萧。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会伤心吗?哈哈,傻瓜想太多了。
嗯人体的血液到底有多少,不是说会自己制造供血系统的吗?那就是有很多了,够允填饱肚子吧。
很想睡,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理智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着,就好像神经与思维在背道而驰,我不听我自己的指挥。
天花板离我好远,电视机在沙沙响着,我听到了自己耳朵鼓膜里发出的声响,不对,是外界声音透过耳朵传递到大脑后做出的反响。还有心脏的跳动,包围着心脏上的每根神经,每根血管流动的声音。有人从楼下走过,应该是穿着运动鞋,气垫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晰。这是不是说明我已经离死亡很近了?
“嗯你离那个阶段还有点距离。”人的声音从我不远处传来,虽然听着很虚弱,但很真实。“落,谢谢你。”
一张我怎么看都不会厌倦的脸盯着我,刚才我看到的是幻觉吗?我摸向脖子,伤口的地方留着四个细小的洞。“我不是在做梦?”
秋允张开嘴,露出尚未褪尽的獠牙给我看,上面还有丝丝血迹。“你的血是我吃过最好最纯净的。”
“为什么我还活着?不是……”
“嘘,我很累,陪我睡会。”
这样说话的方式是我熟悉的秋允,我很高兴他变了回来,同时开始担忧今后。我不知道距离下次会有多久,但肯定的是,这是个无底洞,相信屈天吟比我更清楚这个事实,这大概就是我真正的用处。
将手搁在头下,适才的疲倦不复存在,手捂着伤口,那里已经揭盖。想起身去洗个澡,毕竟刚才那个生物是活生生存在的,它留在我身上的味道也是切切实实的。“要去哪里?”秋允睁开眼,灵动的紫眸恢复了元气。
“嗯,洗澡。你刚才的唾液滴了我一身。”我打趣着,虽然内心是接受了,但环境的气场还是需要打磨的。“你不希望我这样臭臭的躺在你身边吧”
“洗之前,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他支起上半身,懒散的撩拨着发丝,赤luo裸的对着我。
“说什么?”我别扭的从床上抽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吧,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有着非分之想。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秋允用手指在厚厚地毯上画着圈,低垂着眼帘,翘挺的鼻尖上有一点红,应该是我干凅的血液。
“呃……”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送了命,或者被感染。”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送命也好,怎样也好,那都是我自愿的。”有点委屈,很委屈。
“过来,让我抱抱”他拉起我的手,将我拖到他怀里,用毯子盖在了我身上。脸红了,想到他一丝不挂,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身上很臭”毯子里,热哄哄的。
“那也是我的味道”从实际年龄上来讲,秋允要大上我十多岁,可是他的肌肤却很细嫩,触感很好。“你瘦的都快成排骨了。”
秋允用下巴顶着我的头顶,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下次,不允许再这么莽撞了。我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有理智的。”
我知道他的话不是吓唬,然而我很想说,如果不冲动,又怎么救你呢?
“说说你是怎么回事?手臂的伤可不是一般能造成的,还有家里为什么到处都是被砸坏的器具,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秋允的小动作很多,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我,我的自控也就这么多了,再这样继续试探,我一定会疯掉的。“被一些人绑架了,他们为了得到那块石头,抓走了我。”
“哦?”秋允发出一丝疑惑声。
“不容置信吧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拍掉他伸向我下腹部的手,听到他发出一丝轻笑。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们抓我,只是想逼迫另外一个人交出石头。”
“那个人叫,余青萧吧”不安分的手再次伸向了我的重要部位,一不留神,被他握了个满贯,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你……你怎么知道?”左手救急般的从他手臂下穿过,挑开了他的手臂,解救了我的宝贝。
“刚才吸你血的时候,你脑海里出现的名字。”带着惩罚性的牙印刻在了我肩膀上,我不敢叫出声。“落,心里有着其他人。”这算是在撒娇吗?我姑且这么认为。“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
“他来救你了,把你带走了,还给你做了一副支架,对吧”我跟着他的话,用力点着头。“这副支架造价可不便宜。”秋允用手指轻轻一挑,不远处的支架就飞了过来。嗯,我很确定的说,它是飞过来的。
“之前我也只是认为他是一个小混混,后来才知道,他是‘绒月’的大少爷。”说到这,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该死的家伙一直都在欺骗我,把我当猴耍。
“你又在想他了”
“呀……”被他握住的软肋发出悲鸣,双腿间夹着他伸进来的手,无法很好的并拢在一起。“放开”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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