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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第二十二章 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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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二十二章 沟通

可恶,但现在没有时间来体会这些,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只好暂时放下对自己身体的考察,试着接近这些山石,土木,感悟一个字的,似乎就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人一样,但却听的清清楚楚。

‘谁~是~小~弟~弟~我~是~你~祖~宗!’

虽然是骂自己,但张世听到这话却喜上眉梢,现在他可以完全证明这真的是一个生命了,不过是另一种存在罢了。它说到小弟弟三个字,那就是刚才一定接受到自己传去的信息了。

张世又一次将要说的话通过六条分开的神识聚集起来向那生命的波动发送过去。

‘小祖宗,你告诉我你的特『性』,我就放了你。’张世对小孩子玩起了阴谋。

‘想都不要想,放开我。’这次传来的很快,并且说的也很顺畅。

张世又一次将自己想好的话发了出去,只是这次却碰壁了,张世附着神识的话语刚碰到它身体波动最强的地方就被弹了回来,死活都接触到它体内波动最强烈的地方,它似乎用什么东西将自己的波动封闭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时间应该不多了,别说叫炎,你有名字吗?”那声音又一次在自己心里响起。

张世觉得有戏,这倔强的家伙终于肯理自己了,时间不多了,要能知道一种特『性』也不错,急着道:“小炎,我当然有名字的,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的特『性』啊。”

“那先说来听听,你叫什么名字,我弟弟焱……”它突然不说了,张世虽感觉不到他的精神波动,但能明显看到它身体的颜『色』越来越红。虽然急但也不好现在追问它,虽然它不是人,虽然看似它很年幼,但张世明白它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它现在传来的情绪是伤心,自不好追问人家的隐秘。

小东西半天没有说话,张世已经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周围的树木,山峦,河流都开始扭曲变形。张世知道这个空间快要消失了。

小家伙身体上的颜『色』终于慢慢恢复正常,似乎它的身体在这么一会功夫已经缩小了不少,终于听它说了一句:“你以后可要经常找我玩啊,你是好人,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火的特『性』。”

张世真是又急又喜,也不问它以后怎么再找它玩,催促道:“好,快说快说。”

“你急什么,只要有火的地方就能找到我的,如果你能明白了说出来的时候张世的身体已经消失了。

张世睁开眼睛,自己就站在清涧旁边,好像刚才发生得只是一个梦。清冷的日光照在自己头上,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真在那冷日上面吗?

水面上那穿青衫的倒影让他醒了过来,刚才并不是一个梦,因为自己真的已经脱离狼身了。他蹲了下来,在清涧里掬了一捧水,洒到自己脸上,看着水中自己的眉『毛』,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迈开长腿,离开了清涧向前走去。

他的脚步很急,却走的很稳。张世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走路,他弄出很大的声响,踢飞路上的石子。他怀念做狼的时候四肢凌空扑击的那种感觉,但他更喜欢用两只脚有力的前进。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觉得用两条腿走路是这么踏实,这么让自己觉得享受。

踩着地上的枯枝,走过小树林,他来到自己以前避风遮雨的‘家’,那个和野猪搏斗夺来的树洞。现在张世的身体已经很难钻进去了。他蹲下身体,将手探了进去,似乎在『摸』索什么。

不时见他从树洞里『摸』出一把绣迹斑驳的刀来,正是怒斩。张世的手在怒斩身体上轻轻抚过,握着久违的老友,一种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又一次握着它,却感觉似乎跨越了无数个春秋。在自己成为狼的岁月里,每天都是看着它入眠,终于又可以用手握着它了。

兄弟,来庆祝我们的相逢吧!

怒斩发出嗡嗡的叫声,似乎也在为再次的重逢欢呼。张世将两手搭到刀柄上,双手抱刀,清风吹动他的青衫,吹散他的长久未修的黑发,很自然的生出一种无羁的豪情。

挥刀,他似乎回到了和金三第一次较量的时候,似乎回到了为铃铛庆生的那个傍晚,又一次和怒斩共舞。

一招一式,一砍一劈,一点也不花俏,一点也不优美,却无比的动人。张世似把他的感怀全写进那一招一式,一砍一劈中去。人说刀丛觅小诗,怒斩为纸,张世做笔,那一招一式,一砍一劈,就是小诗。

这字写的力透纸背,这诗中寄托着张世的心,张世的情,还有那些思念或仇恨的人。没有人能懂的这首诗,假如你体验过被最爱的女人所抛弃的痛,和挚友分离的苦,知道再有一年的命,体会过人狼殊途的遭遇,被困的无奈和一次次的打击……也许你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也许这才是这首诗、这支舞虽不花俏,虽不优美却无比动人的原因吧!

那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还这样无羁并且豪情四溢?

不知道?且看他的诗,他的舞。

一点不见凝滞,一点不见晦涩,笔尖写完每一字收笔都往上重重一提,似乎要冲出纸去,似乎要脱出束缚。所以字越些越大,刀法越来越大开大阖。

终于见他写完最后一笔,停了下来。那最后一刀握的很低,但刀势却像要冲上云霄而去,他笑了,如春花绽放,冰雪消融。那男子的眸子谧黑,却有种蔚蓝的感觉,深邃如苍茫海洋。身形挺拔,孤高如悬崖上负月而立的青松。身上青袍,那种青,如同大雨过后的晴天——所谓的雨过天青的那种震撼人心的青,包容一切的青冥。

那首诗的效果现在才显示了出来,四周倒下无数棵树木,正是被刚才那些看似并不花俏,并不优美,却无比动人的刀势所断。张世将这些倒下的树木收集起来,把枝叶全砍了下来,动手搭起木屋来。

按时间算到月初的时候还有半个多月,现在树洞呆不了,又有手有脚自然也该住进人住的房子里。做这些事的时候张世手底下显的驾轻就熟。

是了,还记得竹林飞雪的时候他曾搭过一间小木屋,和琴姬相伴;在成为厢军的日子里更是做过不少的这样的活计,现在搭起来当然看着手底下非常娴熟。

不到半日的功夫,一座看着美观结实的小屋就出现在树林中了,他还用树皮枝叶铺成了一张床。做完这些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半个月就要在这里度过了,比以前呆着的树洞是舒服多了。

他又向那个树洞走去,再次把那堆以前衬在身下的烂布条扯了出来。那些是在被狼神传送的时候扯碎的衣物,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个粉红『色』的布条上。

仿佛又想起当日林小小的那封小笺:‘君此一别,遥遥无期。妾唯亵衣奉上,寄红豆之思。君睹物思人,妾对月思君。当日一语,未曾稍有忘却。’张世望了半天将那粉红的布条拣了出来,系在自己的右腕上。对小小他也许根本谈不上感情,这里与世隔绝,而这件物事可以让自己记得曾在人世的事实,所以一直没有丢弃。系好布条,他又向林外行去,来到一个石滩上,在一堆石头里挑挑拣拣,不时拿起一块敲敲砸砸,不满意的顺手一丢,最后终于拣起两块盈盈可握的小石头,满脸笑意的向木屋走去,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早已经是夜晚了,那两轮血月看起来比往日要大些,颜『色』也要深些。

只见张世走到那堆碎布旁边蹲了下来,将手里的两块小石头对着碎布条互相撞击,打了两三下有火星溅出,哗啦一下,那堆碎布燃了起来,原来这石头是用来生火的呀!

他又把刚才搭木屋剩下的枝叶和废料拿了过来丢在火堆上,因为这些枝叶多是『潮』湿的,所以不时就见火堆上喷起了浓浓的烟雾。张世盘膝坐在火堆旁边,不时将手向燃着的火星上探去,做着各种仿佛火中取栗的动作,最后将两手抱成圆弧,放在膝上,闭上了双眼。

树枝里的湿气不断被蒸发出来,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他的眉眼已被熏成黑『色』,恍如林中的山鞘,他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树枝慢慢被烘干,火势开始旺了起来,烟变小了,这时张世睁开了双眼,又一次看到他眼中『射』出两道金光,一纵即失,两眼幽深如古井,清澈如静泉,明亮如素月,悲悯如莲华……

他伸出左手,轻轻挑起无名指,左右晃动着,而那冲天的火舌竟也在这晃动中左右摇摆起来,仿佛由这神奇的手指『操』纵着一般。张世脸上终于显『露』出释然的笑容,嘴角向上牵扯起温暖的弧度……

他的手指做出各种动作,而那火苗就似在他指间舞蹈一般,或前或后,忽左忽右。现在他又『操』纵着火苗向近处的一棵树平平推去,似乎要用着火去燃那棵树。

马上要接近了,突然天空又开始没有征兆的下起了暴雨,眼看要靠近树干的火舌被瞬间熄灭,连带着那燃起的火堆也被暴雨浇熄,张世仍盘膝坐在雨中一动不动。那雨水从他的头脸上冲刷下去,将脸上被烟熏染的黑『色』冲的一道一道,从脖颈流下去……

不由让人回想起当日在雹雨里狂奔的那只狼来,它对天宣战的勇气和现在坐在暴雨里的男人是那么的相似,他也是在抗争,这是他对残酷的老天无声的抗争。

雨终于停了,又起风了,如同一块完整的布料被林子裁成了一道一道的碎条,吹到张世的脸上,吹到燃过的火堆上,埋在地下的火星又被吹了起来,重新在焦黑的火堆上燃起了小火,原来刚才的暴雨并没有将它完全浇熄,火头借着风势又涨了起来,越烧越旺……

从暴雨浇息再到这堆火再次燃了起来,张世一直目睹着这一变化,他的心头似乎生出了一丝明悟。左手再动,这次扬起的手指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定定遥指着那再次燃起的火堆。那冲天的火苗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只有柴堆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就这样足足过了两三个时辰,一切都仿佛刚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不对!

那柴薪早已燃尽,为何火还没熄?甚至比刚才还要旺些,火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高度,看起来那火就像是从地上凭空冒起的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张世将无名指收起,再次弹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面前的火势不变,火苗的颜『色』却在这一弹中变成了淡蓝『色』,在这个空寂的树林中仿佛燃起的鬼火。

时间慢慢过去,淡蓝『色』的火焰,逐渐变成纯蓝,这时盘坐的张世又重复了一次上次的动作,又是一曲,一弹,‘噗’的一声响起火焰变成了白『色』,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但四周的温度却比刚才暴涨了不止十倍,地面被烤起了白皮。‘啵’的一声响,离火焰最近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可想此时的温度达到了多么骇人的地步。

‘老大,你再稍微努力一点,小炎就能跑出来玩了。’一个稚嫩的童音从淡白『色』的火焰中传了出来。

张世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满脸的苦笑,他知道是那个小火灵,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它。他也是在『操』纵火焰的过程中,经过那场暴雨无意产生了一丝明悟,算是悟打误撞懂得了一点‘纵火’的道理,现在将火焰保持到白『色』已经达到他的顶点,再想提升也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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