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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禁忌》第八十四章 水 火 心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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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年睁着眼睛,无言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过去几百年的历史好像就在几分钟之内,在他的眼前重放了一遍,他疑心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当他使劲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后,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神志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就好象自己亲身经历了那件事情一样。

眼神再次回转,他看到华崇文正把那个叫做“水火心像”的球体放到金甲人胸口的金属架子上,自己也没有愣神,刚才明明就是看着他,怎么就感觉像是梦回明朝呢?

华崇文一边摆弄着那个圆球,一边很随意地念叨着:“刚才看到什么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吧?”

张瑞年皱着眉头说:“我现在更糊涂了,刚才似乎回到了古代,还看到一条龙从天而降。”说到这里他不禁一愣,回想到昨天晚上,在老约翰家里给华崇文驱邪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景与之极为相似,或者说,类似的场景他早就预见到了,莫非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相信。

华崇文接着说道:“其实你刚才看到的东西,在我小时候早就看到过,我们,”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旁边的惠慈和尚,对张瑞年说:“我们都曾经看到过,不过,跟你看的方式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张瑞年追问道,“类似的场景重复出现过许多次了吗?是不是什么幻术?”他同时在想,看来这里面又是有什么方术在作怪。

“你被这些方术吓到了吧?”华崇文笑道,“这里面的确有些术的成分,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他说的时候把那个圆球取下来,放到张瑞年的跟前,说:“这个球,我跟你说过,叫水火心像。”

“我知道,那个球里有火,能把水烧开。”张瑞年说。

“可你知道这个球是怎么来的吗?”华崇文看着他说道。

张瑞年说:“也许,是通过你们精通的法术吧,你师祖不是挺厉害吗?”说到这里他抬眼瞟了一下那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华崇文叹了一口气,说:“刚才你看到的景象,就是由这个球投射出来的,它有这种能力,那就是把各种颜色的光线投射到空气中,从而形成一个像真实世界一样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就像身临其境一样,让人感觉就是真的。”

张瑞年此时想到了苏州那间神秘的石头房子,还记得当时周英南带着他穿越走廊的时候,他们经历了一段幻觉的旅程,那种感觉很像今天,那时候,记得是在大厅正中摆放着一块巨大的水晶石,头顶上满是红蓝绿三色的灯,那些灯光投射到水晶石上面,折射的光线构建了一个多彩迷幻的世界,如今听华崇文讲起这水火心像球,听起来它的原理和苏州走廊的那个水晶石很相像,两者之间似乎又产生了某种诡秘的联系,想到这些,他就感到脑子要乱,赶忙扔掉这些想法,回到眼前。

“要说道这个水火心像,就不能不说我们的师祖。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眼前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次大爆炸中,乘龙从天而降的人。”华崇文不动声色地抛出来这个爆炸性的新闻。

“你,你说他,他就是那只手的主人?”张瑞年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床上人,失声叫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就是我们神殿里供奉的那个金甲神像的原型吗?这座寺庙之所以建起来,就是为了达到师祖他老人家未了的心愿。”

张瑞年说:“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人的心愿是什么?他干嘛要留在这里?他到底活了多久?”

华崇文说:“师祖是我们供奉的神,他的寿命从天降那天算起,到今天已经有五百多年了,他将永远不死。”

张瑞年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想永远不死的那是妖精,哪是人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人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这其中必定有着常人不解的缘由,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听华崇文继续往下说下去:“他之所以留在我们这里,其目的之一就是要找到丢失的那面镜子,也就是刚才你手里拿的东西,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瑞年说:“那面镜子对他来说,是如此重要吗?我刚才看到,有两个年轻人在当天就把它捡走了,当时你师祖为什么不去追啊?”

华崇文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有力气去追别人吗?”

张瑞年笑道:“那种事情要是换成我,早就摔成肉饼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华崇文说:“就是啊,师祖已经很不错了,那次只是摔得失去了知觉,后来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盔甲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这样他的能力就将大打折扣。”

“原来如此。”张瑞年点着头应道,“所以你们满世界地派出雄偶去找这面镜子。”

华崇文说:“这面镜子自从遗失后,就在多个主人手里流传,不管在谁那里,那个拥有者总不会得到善终,这是缘于镜子本身,它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除了它真正的主人,它会与所有人的命运相克,让那些人遭遇噩运,以各种离奇的死法相继死去。”

“师祖和我们的前辈一直没有放弃努力,这几百年间总在寻找镜子的行踪,无奈后来它流入宫廷,师祖曾经尝试过几次,无奈那里的守卫过于森严,当时师祖的能力还不足以到皇宫大内去找宝贝,这件事情只好暂时作罢,当后来我们制造出雄偶,想通过间接控制人偶的方法闯进皇宫的时候,哪里知道圆明园竟被洋人所烧,大量的珍宝被洗劫一空,其中就有这面镜子。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几乎放弃了,直到那天我在老约翰那里遇到了你。”

“我?”张瑞年疑惑道,“我并没有跟你说过我有镜子啊?”

“你是不是认为,”华崇文说,“是老约翰介绍咱俩认识的?”

张瑞年说:“就是那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其实,早在前一天晚上,我就见过你了,只不过,那时候你还没有见到我。”华崇文微微一笑。

“你是说…”张瑞年转动着眼珠,他突然一拍脑袋,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刚把一个雄偶给拆了,想不到那就是你!”兴奋之下,他差点给华崇文胸口上来一拳。

“你说的没错。”华崇文平静地说,“那天控制雄偶的人就是我。”

“怪不得,”张瑞年嘴里嘀咕道,他没有说出下半句话,那句话应该是:怪不得那个雄偶功夫那么差劲,三两下就让自己给收拾了。

“也怪我自己,”华崇文说,“早在前一天,我就不应该丢下镜子逃走,但是那时候,那个雄偶被子弹打中,也很难对抗那些日本人了,我只有选择离开。”

“原来是这样。”张瑞年想道:原来那天林晓月就是从华崇文控制的人偶那里捡到了这面镜子,后来到客栈里劫持林晓月的也是他,看看华崇文的样子,雄偶那恐怖的形象在他脑子里变得不那么可憎了,特别是当老头说到对抗日本人的时候,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丝快感。

“那天你们对抗的是日本人?这么说来,你们还为抗日立过功呢!”

“你知不知道,几天前日本宪兵队的青木大佐,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华崇文得意地看着他说道。

张瑞年点头答道:“有所耳闻,怎么,那件事情和你们有关?”

华崇文说:“如果你有所耳闻,就应该知道他是半夜在家中突然暴死的,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张瑞年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说:“按照你的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和你们有关。外面的传言只不过是日本人为了掩人耳目而放的烟幕弹而已,幕后的杀手是你们的雄偶吧?”

华崇文笑道:“果然聪明,举一反三,你说的本来没错,这件事原本应该跟我们有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自己找死,不怪我们,那天我们派了人,正准备下手的时候,他就自己消失了。”

张瑞年问道:“自己消失了?是不是被其他人暗杀了?否则怎么就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华崇文说:“我早说过,这面镜子根本不适合普通人用,不仅不能用,连看都不能看,否则就会招来噩运的。”

张瑞年后背上开始冒出冷汗来,暗想幸亏自己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否则可能也会遭来莫名的横祸吧,想想这面镜子此前的主人,在扬州的潘老爷,想来就是镜子的前一任主人,因为他就是从抢了圆明园的洋鬼子那里抢来了这面镜子,不过幸亏他命大,还算没有让镜子给害死,后来的主人红莲,现在生死未卜,不过既然镜子到了日本人手里,想来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了这个青木大佐这儿,只一个晚上,他就暴死无尸,的确是噩运连连。

“可是,为什么这面镜子不适合普通人用呢?到底这个穿着金色盔甲的人是从哪里来的?我现在还是一点都不知道。”张瑞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至于你能不能得到这个答案,就要一会儿看师祖的意思了,有些事情,还要他亲自告诉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待会儿你要兑现你的承诺。”华崇文话里有话。

“我是答应过你,不过只限于私人的事情,”张瑞年说,“还有,你也答应过我,要放拿些香客们平安离开的,你要说话算数才行。”

华崇文微微一笑,说:“这有何难?你且看我的。”说罢举起手中的水火心像球,嘴里不出声地默念着什么,球体里开始发出红色的亮光,就和刚才看到的一样,张瑞年看到那个穿金甲的人的胸口里,也有一种淡黄色的气体冒出来,这股气体围绕在球的周围,使它看上去就像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样,接着黄色的气体越来越多,从房间里一直蔓延出去,张瑞年赶紧趴到窗户边上看,透过厚厚的玻璃,他看到那些香客们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都捂住了鼻子,原来那些黄色的气体顺着他们的鼻孔,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张瑞年见状,生怕自己也被抹去记忆,于是赶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却看到华崇文和惠慈和尚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依然镇定自若。华崇文对他说:“瑞年,你不用动,对你没事的。那些黄色气体只是针对特定的人群,你如果闻不到味道,就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张瑞年才把心放下,心想原来这气体还真先进,这要是做成毒气弹放到战场上,对己方无害,只杀伤对手,可真是个天才的发明了。

几分钟后,华崇文说:“现在没事了,他们可以离开了。”下面早有小和尚把昏迷的香客们顺着后门运送出去。

“现在,”老头看着他说,“你要兑现你的诺言了。”

张瑞年深吸了一口气,想听他说出什么要求来,暗自打定主意,先听听他怎么说,自己再做打算。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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