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恶魔应征老公
餐桌上气氛异常微妙,于可岚给安洁摆手,示意把协议快点拿走,两个儿子一直巴巴的瞪着眼睛同情的看着我。
冷宸忍不住安慰,“只是少了一个帅爸爸而已,天下间的爸爸多的是,帅爸爸也不少!”
冷熙认真的点头,“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他更帅更美的爸爸!”
而冷靖远则叫住了安洁,“拿过来,协议我看一下!”安洁依言递过去,他看了几页,却忽然笑了,“女儿,你真的不看一眼吗?东方褚这小子够狠,呵呵……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虽然生气,却还是很爱你!”
他那样避而不见,明摆着让我宣布他心底的决定!
爱我,却还是离婚了,这协议再好也是象征了永远的决裂,条件优渥又如何?
若指望离婚费生活的话,我还回来做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拿走!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你应该看一下,女儿,不看的话,真的会后悔!”冷靖远慈爱的提醒,“女儿,看一下,给……”
“拿——走!”
“和你妈妈一样倔强,不看就算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冷靖远摇着头将协议递给了安洁,“这份协议千万收好。”
“是!”安洁慎重点头。
爱情里的誓言只能让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而不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真是痛快,就这样离了。
这痛快却让我痛苦不堪,一整天没有吃的下饭,在花园里枯坐了一夜,像是一个信奉者等待着上天的恩赐,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枯坐什么。
从相遇,进入东方家的大门,勾心斗角,磕磕绊绊,那些曾经坎坷而甜蜜的回忆,一叠一叠,沉甸甸的穿越时间,留下一道道伤口。
记得在东方浅和裴愉那个令人羡慕的沙滩婚礼上,我问东方褚,“你会和我离婚吗?”
当时海风清冷,我刚得知自己是于可岚的孙女,更担心他知道我和冷家的关系之后,会离开我。可他拥着我,说,“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离婚!”
可终于还是这样离了,那时,心是暖的,再冷的风也不会感觉冰冷,而此时发现那股伴着咸腥的海风能将整个人冰冻。
我终究没有继承陌青的执着,握着手机一整晚,一条短信都没有发出去,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出去,只是默然吸烟,飘渺的烟圈缠绕手指上两颗明晃晃地钻戒,感觉它们就像是心底无法流出的泪。
可我却像是戴习惯了,那两年间,独自静默时,总端详着这两枚钻石。
别扭了一晚上,仍没有将戒指从手指上拿下来,凌晨5:00发了短信过去,淡淡的问了一句,“戒指你要收回吗?”
不出一分钟,他便给我回复了一条,“喜欢就戴着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撕了支票,要不要再给你一张?毕竟是儿子的抚养费。”
他怎么知道我撕了支票?安洁给他打了电话吧。
我还是做了一件傻事,“褚,我爱你,想了这么久,就得到这一个答案,这辈子,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爱你!”
“一晚上没睡才想明白?在报纸上开导裴也时,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明知道……罢了,我们的债多着呢,要清算的话,怕是一辈子都清算不完,还是搁着吧!”
真的要搁着?
可为何,我能感觉到他若隐若现的温柔?
仿佛腰间多了一条手臂,被他轻轻拥进怀中,忍不住扬起唇角——他还不是一样一晚上没睡,苦等着我的回应?
一大早,安洁坐到花园的长椅上,将我自浅浅的梦境中推醒,“小姐,裴恒来了,他想和你好好谈一下。”
“让他来这吧,顺便叫八个保镖过来。”
两分钟后。
裴恒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弄这么大排场,还怕我呢?哼哼……那天不是理直气壮的挑衅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儿子都知道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不羁的坐下,他一条手臂搭在了我的背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伸过来,将我指尖不知道第几支烟取走,“哼哼……离婚了?不错啊,一晚上两盒烟,足够燃烧你的过去!”
“等着嘲讽我的人排到了太平洋,唯独你没有资格!”我又拿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点燃,放在唇间吸了一口,发现心底的恨在疯狂蔓延。
他哼笑,手指随意玩弄着我肩上吹散的发丝,阴柔缓慢的道,“莱,我们非要这么敌对下去吗?不如这样好了,反正你也离婚了,我和葛丝薇也离婚,我们结婚?!”
他和葛丝薇离婚?哼哼……是被冷宸的出现杀了个措手不及吧!
葛丝薇那天晚上离开酒宴便去了葛家,吵闹着要和裴恒离婚,葛然非更是上裴家兴师问罪,给自己的宝贝妹妹出气,闹了个鸡犬不宁。可终于敌不过裴恒的强硬,一切还是这个恶魔说了算,葛丝薇只等着他答复。
其实,也不难猜测,葛丝薇离婚,也不过是想和凯文痛痛快快的在一起罢了。
一个女人,若找不到与自己相爱的人,不嫁个自己爱的,就嫁个爱自己的,万不会守着个无情无义只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又阴险至极的男人。
“你愿意娶一个和父亲的情『妇』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吗?”我不屑的弹了下烟灰,“我和陌青是母女,你的父亲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你又践踏了我的感情这么久,裴总裁,我看你的自信心是过度膨胀了,我不会嫁给你!”
他咬了咬牙根,邪肆的眼眸扫过我,气急失笑,勾住我的下巴,硬生生的吞下怒火,轻扬着笑,叹了一句,“记仇哦?!”
“你不是一样记仇吗?我母亲陌青在你的脑子里存活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累到你了。”
他顿时怒不可遏,痛苦酸涩与怒火一并爆发,“既然你这么恨我,让宸宸跟我回家。”
“我生的他,我养的他,你没有资格得到他,他姓冷,不姓裴,这辈子都不会姓裴!”
“你问过他自己的意愿吗?你没有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很好奇吗?小孩子,尤其男孩,是需要父亲疼爱的!”
“放心,我会重新给他找一个父亲,这事不用你『操』心!”
“莱……”他无奈的环住我的肩,拥入怀中,“我在求你,别闹了好吗?我可是从没有求过你!”
“哼哼,是啊,你对我从来都是霸道的命令,哪有什么请求?”
倚在他怀中,这一霎那金屋的一切记忆宛若洪水一样涌进脑子,在那里居住的六年,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拥着我依坐在床头?
我是那么傻……人,一辈子如此深刻的傻一次就够了!
“裴恒,你这样拥着我的时候,想的是你父亲在书房的荒唐事,还是我?”这样的问题是太过残忍,可也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他颓败的松开我,“无论如何,宸宸应该去裴家走一趟,那是他的家!”
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他的家是这儿,不是裴家!”
“莱……我知道该对你说对不起。”
“不必说了,没有谁对谁错,也怪我自己命运不济!”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对一旁的保镖道,“送客!”
一周过去,在我忙碌完了给三家孤儿院的慈善基金后,去法国探望了阿依达,对于这个将我养大的母亲,我有愧疚,也有怨,但更多的是依恋,她在我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占据了最重要的地位。陪她小住了三天,便被赶回来照顾儿子和工作,
返家时,在我的惊讶中,上百名29岁——35岁的单身男『性』涌进冷家。
这当然不是我的安排,而是冷宸兄弟俩央求安洁和姚娣安排的,也得到了冷靖远的应允,两人还找人弄了网上报名,这百人都是经过筛选之后留下的。
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准备给自己挑选一个合适的爸爸。
冷熙的标准是新爸爸一定要比东方褚帅。
冷宸的标准则是,会太极拳,会柔道,会钢琴,还会讲故事,更会说多国语言,还了解最新的卡通片信息。
我和于可岚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做观众。
一上午,不理我,毕竟那两年我是在养儿子,不是在养凯子!冷家和东方家的仇恨也本就与我无关,他若爱我那么浓烈,也该走出我身世的困扰了。
他想撤,我迅速环住了他的脖子,灵巧的舌探入他口中,媚『惑』的翻搅,耳根一片火热,我听到自己强劲的心跳,他忍不住回应,气息失了平衡,一片令人窒息的晕眩,几近让我整个人瘫软,却仍是舍不得放手。
他的渴望如此清晰,却又矛盾的伸手过来推,强劲的力道我自是抵抗不过,又不甘心的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下,他吃痛的皱眉,直到一丝腥甜滑入我口中,才作罢!
这个吻还不错,醇香的感觉像是饮了一杯收藏多年的酒。
看着他失神呆愣,我扬起唇角,心情愉悦的发动车子,“你说你挣扎个什么劲儿?哼哼……回去好好照下镜子,伤口不是很大,几天就能痊愈了,呵呵……记得让记者拍个照,东方财团当家人唇上的伤,一定是个不错的新闻!”
说完,我开车向前驶去,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呆滞的抬手,极不自然的皱眉去抚『摸』自己的唇,而冯茹雪气冲冲的走过去,张牙舞爪,不知道对他咆哮什么。
冷家本应是安静的,但是,裴恒几次三番的『骚』扰,却让这安静变得奢侈。
冷蔷蔷也时常带着她的小孙女东方妍过来做客,跟着凑热闹,明着是来拜访于可岚这位曾字辈的老太太,让东方妍与两个小兄弟熟悉一番,却变着法的和我拉关系。
更让冷靖远劝说我将冷家10%的股份教给她来打理,这要求不算过分,只怕这蚕食最后会变成鲸吞。
于可岚坚决不同意,她话说得坚决,“当年你逃婚的时候将冷家这10%置于何地?怕是当年冷家在你心中的地位连10%都不到吧!父母养育你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与东方一涵结婚之后,回家过几次?再说,当年你们结婚之后,冷氏已经给了你不少嫁妆,哼哼……你和东方一涵从冷氏分割出去,伙同一群股东闹分家,可想过冷氏的10%?!”
冷蔷蔷也怄着一肚子火气,当年的逃婚备受蹂躏,更有了东方浅那个不明不白的孽种,但是,只怪自己命运不济生在冷家。“玥给那些孤儿院捐的钱,给那些残疾人捐的钱,就差不多占了10%,钱分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的家人,这简直没天理!”她一直绷着脸,显然是拿于可岚的话当耳旁风。
“玥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她乐意怎么处置自己的东西,是她自己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说,钱给了那些苦命的人,总比给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强百倍!”于可岚被气得大喘着粗气。
“妈,您也别这么狠心,毕竟当年冷氏我也是搭理过的!”
“好,那你回到过去吧——回到过去,我将过去冷氏的一半给你,怎么样?!”于可岚从没有如此怒气冲天过,我让安洁迅速扶她会房间歇息。
冷蔷蔷只是对我笑,“玥,10%不过分哈?”
“是不过分,等您活到70岁,我会单独拿30%出来给您养老的!姑妈,您可一定要活到70岁啊!”我说的入情三分,一片赤诚。
她被气的直颤抖,“姑妈是在求你!”
“我也听出了是在求,不过,您老人家也要沉得住气,先让我把婚礼前那个沾满了番茄汁的婚纱和定时炸弹忘干净了再说吧!”
“你……”
“我这么做不过分吧,再说,您保养的这么好,到了70岁也一定很健康的,到时,表哥也就不要您了,东方一涵和苗梦幸福百年,只有您这嫁不出去的侄女我还孝敬您呐,我给您和冷索置办一处豪宅,让你们双宿双栖,安享余生!”
她哑口无言,自然明白东方家的趋势会如何,更明白自己的儿子东方浅是什么样的人。
商场得意,情场失意,这句话贴切的掩映在了我身上。
站在人群涌动的冯家大厅,从晃动着鸡尾酒的酒杯上映出我苍白的脸,一双狭长的大眼睛,眼角微扬,怎么看都不像是失恋的面相,反而是桃花朵朵开的媚态。可讽刺至极的是,我面前舞池里,与冯茹雪这个酒会主办人搂搂抱抱的,正是我命定的那个男人——东方褚!
从进入这里开始已经半个小时,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唇上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远远的看上去很明显。
不争气的佯装无意瞥过去,站在人群中,那高大俊美的身型在人群中,如月亮掩映在星河中,悦目的令人无法忽略,那张脸苍白清瘦了许多,眼眸却越发深邃,虽然不见了温柔,却依然带着一种玫瑰般的诱『惑』,本就内敛清冷的气质,不经意的就会扼杀大片女人的眼球。
难怪冷熙那小子慨叹除了他,这世界上没有了帅哥。
帅——当然,裴恒比他更帅,只是他裴某人那帅中带着浓重的邪气和霸气,令人觉得压抑。
“冷玥小姐!”
裴安妮、裴延风、裴恒,还有裴也和他的妻子,一大家子人将和我攀谈的人挤走。裴安妮给我介绍了裴也的妻子方萦。
她虽然姓方,可长的珠圆玉润,一张圆脸,微笑时带着酒窝,是一个没有任何戾气的女人,乖巧温柔,一身黄『色』的礼服裙更显得她光彩照人。一只手挽着裴也的手臂,一只手拿着一杯橙汁。
这样的搭配,像极了四从她嘴里蹦出来,让我觉得自己愚蠢掉渣。“裴先生和裴夫人一大早的来做什么?”
裴延风笑了笑,“呃……我们想看看裴宸!”
“我儿子叫冷宸,很不凑巧,他和熙跟我爸去伦敦玩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裴恒不羁的坐在沙发上,“昨晚给宸宸打电话他还说在家,怎么会突然去了伦敦呢?”那眼神邪肆的打量着我贴身的瑜伽服,阴险的笑,“撒谎也不能太离谱啊!”
“一早去的!”真恨不能将他一双眼睛剜出来丢出去喂狗吃。
“哼哼……”他冷笑,“我们没有吃早饭呢!我先去餐厅等着喽。”
“你……”他还真拿这当家呢?!
“冷家家大业大,不会连三个人的早饭都准备不起吧?”
对一旁的佣人道,“带两位裴先生和裴夫人去餐厅,给他们准备早餐!”说完,我走向楼梯。
“你不一起吃吗?瞧你,都饿瘦了,东方褚有新欢,你也不至于绝食来以表钟情吧?你姓冷,可是他家的世仇,就算你和他上一百次床,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放眼天下,除了我,没有人会爱你了!”
没有理会他,大步上楼,进入房间,甩门,从窗口望出去,花园里已经没了人,我松口气,看了今天的行程安排,进更衣室换衣服。
外面的佣人却忽然敲门,“小姐,裴总裁说您陪客人用餐才符合主人礼仪!”
“不用理会他,没有将他们轰走已经仁至义尽了。”狠狠甩上更衣室的门,只觉得崩溃抓狂,抱着头,耳边却回『荡』着那句话“你姓冷,可是他家的世仇,就算你和他上一百次床,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脱去身上的瑜伽服,狠狠的抽打着衣柜,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嗨!你很不高兴。”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上,“失恋而已嘛,没什么的,还有我!”
迅速推开他,拿了件衬衫罩在身上,“你怎么进来的?”
“呵呵,拿钥匙还不容易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干嘛一见到我就绷紧神经啊,你可以继续哭,我很慷慨,肩膀借你用!”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进怀中紧紧抱着。
这个拥抱代表什么?
真是可笑至极,这么抱着我,脑子里是我母亲和他父亲在书房偷情的画面吧!
狠命的推开他,“裴恒,拜托别再让我见到你,滚——”
“莱,你没有必要这么歇斯底里!”
“我歇斯底里是被你『逼』的,你忘记了要杀我的时候你自己是什么神情,你不知道被欺骗了七年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在获知真像时我有多痛苦?你若真的爱我,就应该相信我当初可以让你忘记那一切!滚!”
“莱,你当然可以让我忘记那一切,我相信你的爱。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不能冒险,你以为不和你结婚我就不痛苦吗?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但是,我不可能忘记!”
“陌莱……”他愧疚的看着我,“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可以吗?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不叫陌莱,我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那么傻的爱过你,先前吝啬给我一个婚姻,现在儿子大了,你又要离婚来娶我?你的脑子坏掉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你真的这样决定了?你真的要让宸宸失去爸爸?”
我强迫自己安静,抱着嗡嗡作响的头,没有再看他,“我就是这样决定的,我爱的是东方褚,从你在婴儿房杀我开始,从在夏威夷你让我流产开始,我就不再爱你了。”
“好吧,你爱他是吗?”他忽然咆哮,“把宸宸还给我!”
“你没资格做他的父亲!”
“可他就是我儿子!”
“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一个心理不正常的人!”
“啪!”
他这一巴掌直接打的我跌了下去,头撞在鞋柜上,伴着剧痛眼前一片恍惚的黑暗,有温热的『液』体自额头上流了下来。
在晕厥之前,他将我拉进怀中,“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爱你,你明知道我的苦衷……”声音中的疼惜与懊悔清晰可辨,可我却没有办法再爱他。
感觉冷宸的小手拉住我的手,而另一只手被一只更小的手拉住,“妈咪,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妈咪……”
乖孩子,妈咪会醒的,妈咪会让你们幸福,只是给妈咪一点时间,让妈咪好好做个决定。泪水都咽进肚子里,如此苦涩。
我感觉到裴恒的呼吸,他就坐在床沿。
门打开,听到一个脚步声,是东方褚。
“怎么会这样?是你打的?”东方褚怒气冲冲的质问。
“你明知故问,哼哼……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伤害她?”裴恒冷笑。
“不可理喻!”东方褚的手落在我额头的伤口。
冷宸小心翼翼的提醒,“妈咪会痛的!”
“乖,妈咪醒了就不会痛了。”东方褚温柔的轻声道。
我压抑着对东方褚的思念,没有睁开眼睛。
这一天,裴恒,东方褚,和我的两个儿子都守在床前,像是命运对我的戏弄,两个男人一直争吵,我也听得出,东方褚依然情深意重,这也让我越发心疼。
两个儿子最后躺在我身边睡着……
直到半夜,保姆才将冷宸和冷熙抱走。
葛丝薇等不及,要上诉离婚和裴恒谈判,一通电话将裴恒叫走了。
冷靖远随后进来劝东方褚去餐厅吃点东西,他便也走出去。
门关上时,我睁开眼睛,迅速拿起了手机,给冷家的专属医生发了一条短信,决定快刀斩『乱』麻,彻底结束这场痛苦。
第二天中午,我醒过来,除了两个儿子和阿依达,谁都不记得了。
医生说了短信中的内容,“大脑受到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
于可岚和冷靖远一点一点的给我讲冷家的事情,裴恒和东方褚坐在我卧室的沙发上颓然惊呆,我陌生而好奇的看着他们问冷靖远,“爸,这两个人怎么一直在我房间?他们是谁?”
冷靖远介绍说,“东方褚是冷熙的爸爸,裴恒是冷宸的爸爸。”
“哦,我和他们生过儿子,呵呵……”我傻兮兮的笑,无奈的摇头,悄然观察着他们的神『色』,让自己痛下决心,不再对着他们流泪。“爸,我是个坏女人吗?为什么会帮两个男人生了孩子?”
冷靖远慈爱的将我揽进怀中,“我的女儿是好女孩,只是命运不济罢了,放心,爸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帮你做手术,让你恢复记忆!”
爸爸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宽厚,如此令人安心,像是一个港湾随时让我停靠,我真的好累,好累。却又忍不住扪心自问,冷熙和冷宸能过没有父亲的日子吗?
东方褚和裴恒的眼泪都滑落下去,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爸,他们是来要儿子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如果你想让儿子留在身边,爸不会让他们带走的!”
“呵呵……看他们也不错啊,如果儿子乐意跟他们走,就随他们吧,如果不乐意,就留在我身边。”
我真的后悔带儿子从伦敦闯入这里,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宁愿避世一辈子,或者另找一个人嫁掉,开始新的生活。
在我醒来之后第三天早餐时,恢弘华丽的餐厅坐满了人,东方家二老和裴家二老,东方褚和裴恒,还有我们冷家的这一家子。
我示意儿子们喊爷爷『奶』『奶』,冷靖远给两个只能称作“小屁孩”的家伙讲解着未来的归属问题,听得他们昏昏欲睡,直求救的看着我。
我失笑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们一定要挺住。
长辈们冗长的发言之后,答案放在了倚着我睡着的“小屁孩”身上,我只能叫醒他们,直接宣布问题,“你们两个是要跟爸爸走,还是要跟妈咪?”
“当然是爸爸和妈咪都要!”哥俩异口同声。
“只能选一个。”
冷宸皱眉,“是两个爸爸中间选一个陪我们,还是爸爸和妈咪中选一个?”
“爸爸和妈咪中选一个,面前是你们各自的爸爸!”
“当然是要妈咪,我不要和妈咪分开。”冷熙最先发言。
冷宸则慎重的看着裴恒,他没有选择任何答案,只是问,“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为什么只要妈咪一个陪我们?”
“……”裴恒无法抑制眼泪,他看上去那么脆弱——看得我于心不忍。他内心的苦衷我能体会到的或许只有一部分,身处那样的境况中,换做是我,可能早已崩溃。
裴延风终于开口,“这件事,说起来是是爷爷做了错事,带坏了爸爸,所以,他才做了对不起你妈咪的事情。”
“做错了,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嘛!妈咪,如果爸爸道歉,你会让他和我们在一起吗?”
我将冷宸揽进怀中,这家伙问题总是特别多!
“呵呵……那要看是什么错事了,妈咪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如,让爷爷说一下到底他是怎么带坏了爸爸的,如果爸爸的错误可以原谅,妈咪就原谅他。”我咄咄的看向裴延风,等着他将自己罪证摆出来。
“冷玥,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说,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陌青,对不起你们一家人,也是我害了裴恒,裴恒对你做过很多不可原谅的事,还是不要一一细说了!”裴延风长叹着气感慨,“我们今天来,不想带宸宸离开,只是想听他叫一声爷爷『奶』『奶』。”
这个人,才是真正阴险至极的人吧,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陌青,在葛丝薇的生日酒会,他早已经认出了我,却像是第一次见我一般,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裴安妮泣不成声,“陌莱,本来我想让裴恒爱上你,好让你做我们裴家的儿媳的,但是,我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才害你这样,对不起……是我们一家子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裴恒是真的爱你,除了你,他已经无法再爱上别人!”
阿依达曾经告诉我,爱的方式对了才叫爱,它像是一种刻骨的风,让心里温暖,而不是残忍嗜血。
这里面的罪魁祸首,是裴延风和陌青,是他们造成了裴恒的残缺,我如此苛刻的对他,似乎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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