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延从自己的记忆电影里回神，合上本子，躺了一会儿。等到九点四十，把黄岳和祝文迪叫了起来。两人带着酒意，各有千秋地憧憬着，穿行头，整头发。

干这样的艳事，要是没有点儿酒劲儿顶着，还真是拉不下脸。

曲延打出租，载着两人到了辣妹儿足艺门前。曲延联络好的那位熟姐，提前五分钟出来等着，站在花都足疗店和普洱茶专卖店旁边的小过道里，装着给人打电话。熟姐给曲延打了一个ok的手势，给黄岳抛了个媚眼。熟姐很会做生意，对待大学生，是全心全意地服务，价格可以优惠到三折。

熟姐很低调，就跟某个艰苦卓绝的时代，老练的地下工作者一样，跟曲延接完了头儿，若无其事地扭着细腰，进了花都。黄岳迫不及待地跟进，没等进炮房，就把熟姐搂到了怀里。

军军看到曲延，拉开门就蹦了出来。她没什么客人点台，每天从上午九点到晚上十二点，无聊得只能时不时地偷偷地在二楼的那个拐角，哼哼哈嘿地冲拳踢腿。伊娜回老家跟青梅竹马的发小订亲，军军一个人很失落。

见了曲延比见了亲哥还亲，军军的一对大眼睛看着曲延，不加掩饰地笑。她还没习惯跟客人内外有别，做她们这一行的，在店门外遇上了客人，再熟也要装着不认识，要熟视无睹。

祝文迪刻意淡定，跟军军打了个招呼，进了辣妹儿足艺，很威武地挑了九号霏丽，霏丽一头长发，温柔可人，家是陕西米脂的，纯自然美女。

霏丽给祝文迪要了9号包房。九号对九号，吉利喜庆。祝文迪朦胧着醉眼瞧着霏丽，觉得这妮子比自己那个一口胶东土著话的马子漂亮多了，进了包房，恨不得抱了霏丽，来真枪实弹。

军军不管三七二十一，自作主张地给曲延要了7号包房，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圣地。

曲延坐在沙发上跟军军聊天。军军迫不及待跟曲延说，伊娜姐回老家订亲了，伊娜姐给老板打电话说，老家的对象正在盖房子，要在家里帮几天忙。

“俺还以为伊娜姐是城里人呢，长得那么好看，说话也好听。俺来这儿，就感觉伊娜姐对俺好，还给俺介绍客人，男人就是怪，不喜欢推拿，就喜欢按摩，耍流氓。”军军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憋了几天的话，想一口气说出来。

曲延看了看矮柜上的钟，十点十分，他十点半得去7758酒吧，跟诺诺幽会。

“男人都是流氓，我也是流氓，只不过，我不在这儿耍流氓。”曲延嘿嘿一笑，“军军，既然你要干这一行，有些事儿你别太较真了，进了包房的客人，『摸』『摸』你的大腿碰碰你的屁股都不算什么，有些客人等跟你混熟了，还会更流氓，你试着适应，要是实在受不了，就找点儿别的活儿干。”

“俺去饭店端盘子，也有人『摸』俺，就在工地上干活好，就是有时候太累了，还没地方睡觉。”军军很愁的样子。

“工地是爷们儿呆的地方，你别去逞能。”曲延心急火燎地想着诺诺，却不想太冷落了军军，实在找不出话了，就问军军：“你当过兵，『政府』应该给你安排工作的。”

“俺退伍后，一开始在银行当押钞员，还上过报纸呢，说俺是第一批女押钞员，俺在俺老家那个县城的银行干了不到一年，俺揭发行长贪钱，他诬陷俺，把俺辞了。”军军脸上愤愤地，“老家的人说，现在的世道不是好世道，好人没好报。”

“好人没好报……”曲延看了看钟，十点二十了，得打车去酒吧了。

曲延一狠心掏出了二百块钱放到矮柜上，“军军，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跟老板点两个钟，要那个辣妹儿风情。我办完事回来，你给我好好推拿。”

军军不解，把钱塞给曲延。

“拿着，钱是小事，咱们的友谊咱们的二人世界天长地久，给你的钱攒着买个手机，咱们有事没事好联系。”曲延有点婆婆妈妈地了。他这样对对军军很符合一个好人的标准。

曲延起身出包房，军军也跟在后面，“俺跟老板说，等你回来再算钟，你别可怜俺，俺能挣，俺知道曲大哥是好人。”

……

坐上出租车，回头看着站在店门口跟自己挥手的军军，曲延心里嘀咕：哥算不上个好人，好人不会随随便便跟女人幽会。

7758酒吧。

曲延在酒吧里转了一圈儿，没看见诺诺，便打手机，诺诺在电话里坏笑：“你先在外面找个妹儿暧昧一会儿，奴家还没准备好，奴家要好好洗洗，洗白白。”

“『骚』娘们儿。”曲延亲昵地冒出一句典型『性』地北方情话。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诺诺没扣电话，电话里是哗哗地水声，诺诺还嗲声地哼：“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奴家在浴缸上好好坐……”

“姐，你又来，欺负人。”曲延在诺诺跟前只能委屈求安，象极了某些背背人群最赞的楚楚可怜的极品小受。其实，要论年龄的话，诺诺才22岁，比曲延少3岁，诺诺却傻乐着担着姐的名份，用夜场的词汇祸害纯洁的导师弟弟。

诺诺在某一方面对曲延，是不择手段地『骚』扰，无与伦比地祸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浑然天成地诠释着不计算智商的童话。

“飞到花丛中呀，前面有朵花呀，飞呀飞呀飞呀……”

“飞呀，啊，啊，使劲飞呀……”

曲延的身边多了两个拿着手机的女生，渐变的粉『色』抹胸加超短的粉裙。两个女生是妖孽级的，如果大学里整天闷图书馆的那帮雄『性』动物见了，肯定要窒息。

跃层的台阶上，跟那两位祸害级女生一样装扮的诺诺缓步而下。

右首的一扇门打开，一群女人走出，踏着环形台阶，走进舞池里，一个穿着黑『色』皮猎装的女生，很闪亮地踏着婚礼进行曲的音乐节奏，走近了曲延。猎装女的黑皮装的翻领上别着一个闪着荧光的麦克。

“『妇』女健康，健康『妇』女，一切为了『妇』女，为了『妇』女一切，各位功勋卓著的『妇』女们，我是朱彩丽，今天很不幸，由我，隆重推出一位重量级的，却是最低调的，『妇』女爱好者——”

朱彩丽，全国发行量第三的《『妇』女健康》杂志的执行主编，把手朝曲延一扬，一束追光打到曲延身上，“他就是，春珲大学新闻传媒与社会学系研究『性』，哦，不，研究生，魅力难挡的曲弟弟。”

曲延听了朱彩丽的介绍，受宠若惊之下，『毛』骨开始悚然。

朱彩丽的话一完，音响里很清晰地传出了曲延跟诺诺煲电话的那句娇音：姐，你又来，欺负人。

曲延的娇音不断回放。

舞池里的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峰峦起伏。有几位四十多岁，风韵不存的大妈，笑得气吞山河如狼如虎。

这一帮什么女人这是，曲延有进了女人集中营的感觉。一切为了女人，为了女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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